第一章 狩猎
sun nov 01 20:48:29 cst 2015
狩猎永远是危险的。
清冷的晨色中，一支为数二十人的狩猎队踏着晨曦静悄悄向山中进发。
空气中透出丝丝寒意，气息在冷风中蒸腾成一片片白雾。木空背着一把砍刀，像一名成年猎人一样走在队伍中。第一次狩猎让他的心情既焦虑又兴奋，他得用小跑的速度才能跟上其它人的步伐。他回头看见乌鲁和黑矛紧紧跟在后面，心情跟他一样的紧张。对这三名年纪最小的队员来说，森林是恐惧的，各种凶猛野兽出没的场面时常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薄雾像蒸汽一样弥漫在大山林中，给人带来一种厚实压抑的沉重感。小径两边是浓密的森林，远处晦暗的山峰从薄雾中显露出一个峰角，感觉像一头野兽在俯视着前方。
狩猎是生存能力的较量，村民想捕捉野兽，野兽想捕食村民，弱肉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看谁的力量更强。
狩猎队在一块山崖前停下来休息，等着村长将队员分成小组。木空的眼睛盯着不远处一棵被斑驳暗淡的藤茎缠绕着的老树。藤茎深深地长进树干里，枯黑的树皮已经大片大片的剥落下来，与藤茎上的绿色叶子形成鲜明的对比，似乎预示着生命的枯萎和重生。木空有一种感觉，这根粗壮的藤茎正在谋杀另外一个即将腐烂的生命。
狩猎队分成三个小组，三名小队员每人跟着一组静悄悄向着各自分配的狩猎区域进发。木空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喘气声和树木枝叶发出的摩挲声。山林中的空气十分清新，散发出一种特别的气味，一种深山老林才有的气味。
『跟上，别掉队。』
木空加快脚步，当他踏上一块铺满墨绿色青苔的潮湿岩石时，脚下打滑，『咕咚』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一个大跤。队员们稍微停顿一下，看着他翻爬起身，又继续前行。
膝盖火辣辣的疼，木空猜测肯定是摔破了。他想卷起裤腿察看，但又担心掉队，于是忍着疼痛紧紧跟在队伍后面。
他很感激村长对他能力的信任，给他提供这次机会。他听说灵山武道院要来村里招收新弟子，认为这次狩猎是对他的一次考验。
『兽迹？』村长停下脚步，满脸狐疑地察看着松软地面上不知什么东西留下的足迹，它们不像是人踩出来的。
『是野猪吗？』村子里经常有人猎到野猪，野猪肉是木空吃得最多的肉食，所以他想象那是一头野猪留下的印迹。
『这些足迹是貘的蹄印。』村长似乎很有经验。
一个黑影掩过地面，从树干和枝叶间穿过，木空抬头向上望，试图寻找黑影的来源。在那一刹那，他看见一团模糊的东西，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仔细确认之后，才确定那不是黑影，只是挂在树上的一团绞在一起的发霉树叶。黑影已经飞到远处，他无法看清它的样子，但能确定那东西长着翅膀，而且比老鹰或乌鸦要大得多。
木空将眼光收回到兽迹消失的林子里，跟着队伍钻进林莽。
『嘘！』前面的人发出警示。
所有的人安静下来，屏住气息。木空盯着前面大树下的矮灌木丛，听见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树木枝条被压断的噼啪声，感觉有一头笨重的野兽正在从里面走出来。
他们静静等待着，直到野兽完全钻出灌木丛。野兽停住脚步，向木空藏身的地方望过来。
它终于来了，是一头貘，一头体型很大的貘。
这头貘至少有两三百公斤重，长着大肥猪的身子和大象一样的长鼻子，像一只两不像，又像由两种动物胡乱拼凑而成。它用鼻子拱拱地上的腐叶，把不知什么东西钩进鼻子下面的嘴里。
貘是一种性情温和的动物，据说它的视力很弱，一直要到人走到面前才会发觉，但貘的嗅觉和听觉十分发达，长长的鼻子相当敏锐，可以侦测到食物和危险。
不知是谁啪地一声踩断了一根细树枝，受惊的大貘立即开始奔跑逃走。战斗在荆棘丛生的灌木丛中打响，躲在凸出的石头或大树背后的村民冲出来，向发狂乱蹿的貘发起追逐和攻击，最后将几杆长矛插入貘的身体。
貘发出巨大的吼声，嗷叫着朝旁边的一棵大树冲过去，有一根长矛从他的身上掉落地上。木空举着手中的砍刀跑在后面，对毫无狩猎经验的他来说，完全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动作。
貘停止奔跑，重重的载了个筋斗后摔倒在地上，挣扎着蹬蹬四蹄，然后就不动了。
中午到来的时候，木空回到营地，那是三个小组约定会合的地方。他扛着一捆柴回来，和大伙一块儿生火。树下光线昏暗，火堆闪着摇曳不定的亮光。
村长和另外一名村民在旁边收拾着捕获的貘准备烤熟后当午饭，木空听见村民说道：『这小子比我想象的有胆量。』
乌鲁所在的小组抬着一只大食蚁兽回来，那是他们的战利品。看着食蚁兽的长相，木空感觉一点胃口都没有了。黑矛所在的小组则两手空空回到营地，他们什么也没有捕捉到。
吃过饭后，村民们又开始出发，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捕杀一只或是几只被目击者称为『黑兽』的动物，黑兽已经对村子的牛群和羊群造成危害，而且出没得越来越频繁。有人说黑兽是从野猪林或是别的结界里跑出来的怪物，是魔兽，但村长认为黑兽只是一匹灰狼或黑豹之类的野兽，但不会是一头熊，因为它奔跑的速度十分惊人，远比黑熊要快得多。
森林里黑暗阴森，林深树密，荆蔓丛生，地上堆积的厚厚落叶年深月久后逐渐腐烂，走在上面脚底会发软，一陷进去就是一二尺深，即使徒步行走，也会感觉困难重重。
木空荡开层层叠叠的茂密枝叶，紧紧跟在队伍后面，任凭两边树木枝桠上的树叶掠过着他的脸颊。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嚎叫声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木空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砍刀。砍刀是他平时砍柴用的工具，没有什么特别的功能。木空从狼的吼叫声中判断，这匹狼离他们似乎还很远。但他有一种感觉，森林里危机四伏，随时随地都可能遇到潜伏的危险。
突然，他发现前面树丛中有一个黑影趴伏在地上凝视着他们。没等他看清是什么东西，黑影的利爪在地上使劲一刨，猛地跃起，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来。一声怒嗥惊天动地，黑影朝走在前面的村民纵扑过来。紧接着，又有三条黑影如飞一样从旁边冲出来，灵敏和速度无与伦比。
四头全身纯黑的野狼！
一头野狼眨眼间就扑在一名毫无准备的村民身上，只凶猛地一咬便撕开了村民的喉咙。另一名村民冲上前，用利斧将野狼砍死，但为时已晚。村民面朝下往前扑倒在地，在杀死他的野狼旁边断了气。木空看见野狼的利爪跟刀剑一样锋利，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他们被狼群伏击了。
另外三头野狼似乎对这可怕的损失并不在意，它们没有退缩，而是继续冲上前来，野性的生存本能让它们毫不顾忌自己的安危。村民们与野狼混战在一起，勇猛地迎战冲上来的野狼。一头野狼第一次没有扑中目标，在地上打一个滚后翻爬起身，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怒吼着再次扑向眼前的村民。
木空倚靠着一棵树干，紧张地注视着野狼的身影。一头野狼选好目标后低吼着蹿过灌木丛，箭射一般向木空直冲过来，腾地一下将身子跃起，朝准木空的喉咙扑上来。
木空打了一个冷噤，野狼低沉的吼声让他原本已经高度紧张的神经不由得颤抖起来。不过他有充足的时间作出反应，虽然身子瘦小，但他勇敢的把砍刀举起来，瞅准方位，将刀尖对准扑上来的野狼，双手紧紧握住刀柄。野狼直直朝刀尖冲撞而来，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野狼从木空眼前一掠而过，木空在最后一瞬间拿不住刀柄，刀脱手飞出，刀柄的末端撞在树上，刀尖从野狼的前胸穿过，深深嵌入野狼的身体里。
木空被野狼撞倒，摔滚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脸上被划开几道血痕。旁边的村民及时赶到他身边，转眼之间将受伤的野狼杀死。
又有两头野狼被村民杀死，剩下的一头眼看情势不对，转身想逃走，一名愤怒的村民将一根长矛像标枪一样飞出去，刺进野狼的脊梁正中。野狼踉踉跄跄向前走了几步，拼命扭动身子试图挣脱身上的长矛，但它没有成功，被后面追来的村民杀死。
野狼终于安定下来，全数毙命，软绵绵躺倒在地上。
战斗结束后，村民们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中。他们抬着同伴的尸体和战利品，拖着疲惫的脚步向营地走去。连同木空算上，七人斗四狼，村民们虽然取得胜利，但谁也高兴不起来。
村长累得气喘吁吁，他判定这四头野狼就是袭击村落的黑兽，因为野狼浑身漆黑发亮的毛发与目击者们的描述一样。
回到家后，木空很长一段时间都心有余悸，这是他第一次狩猎，也是印象最深的一次狩猎。
这一年秋天，他刚满八岁。
狩猎永远是危险的。
清冷的晨色中，一支为数二十人的狩猎队踏着晨曦静悄悄向山中进发。
空气中透出丝丝寒意，气息在冷风中蒸腾成一片片白雾。木空背着一把砍刀，像一名成年猎人一样走在队伍中。第一次狩猎让他的心情既焦虑又兴奋，他得用小跑的速度才能跟上其它人的步伐。他回头看见乌鲁和黑矛紧紧跟在后面，心情跟他一样的紧张。对这三名年纪最小的队员来说，森林是恐惧的，各种凶猛野兽出没的场面时常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薄雾像蒸汽一样弥漫在大山林中，给人带来一种厚实压抑的沉重感。小径两边是浓密的森林，远处晦暗的山峰从薄雾中显露出一个峰角，感觉像一头野兽在俯视着前方。
狩猎是生存能力的较量，村民想捕捉野兽，野兽想捕食村民，弱肉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看谁的力量更强。
狩猎队在一块山崖前停下来休息，等着村长将队员分成小组。木空的眼睛盯着不远处一棵被斑驳暗淡的藤茎缠绕着的老树。藤茎深深地长进树干里，枯黑的树皮已经大片大片的剥落下来，与藤茎上的绿色叶子形成鲜明的对比，似乎预示着生命的枯萎和重生。木空有一种感觉，这根粗壮的藤茎正在谋杀另外一个即将腐烂的生命。
狩猎队分成三个小组，三名小队员每人跟着一组静悄悄向着各自分配的狩猎区域进发。木空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喘气声和树木枝叶发出的摩挲声。山林中的空气十分清新，散发出一种特别的气味，一种深山老林才有的气味。
『跟上，别掉队。』
木空加快脚步，当他踏上一块铺满墨绿色青苔的潮湿岩石时，脚下打滑，『咕咚』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一个大跤。队员们稍微停顿一下，看着他翻爬起身，又继续前行。
膝盖火辣辣的疼，木空猜测肯定是摔破了。他想卷起裤腿察看，但又担心掉队，于是忍着疼痛紧紧跟在队伍后面。
他很感激村长对他能力的信任，给他提供这次机会。他听说灵山武道院要来村里招收新弟子，认为这次狩猎是对他的一次考验。
『兽迹？』村长停下脚步，满脸狐疑地察看着松软地面上不知什么东西留下的足迹，它们不像是人踩出来的。
『是野猪吗？』村子里经常有人猎到野猪，野猪肉是木空吃得最多的肉食，所以他想象那是一头野猪留下的印迹。
『这些足迹是貘的蹄印。』村长似乎很有经验。
一个黑影掩过地面，从树干和枝叶间穿过，木空抬头向上望，试图寻找黑影的来源。在那一刹那，他看见一团模糊的东西，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仔细确认之后，才确定那不是黑影，只是挂在树上的一团绞在一起的发霉树叶。黑影已经飞到远处，他无法看清它的样子，但能确定那东西长着翅膀，而且比老鹰或乌鸦要大得多。
木空将眼光收回到兽迹消失的林子里，跟着队伍钻进林莽。
『嘘！』前面的人发出警示。
所有的人安静下来，屏住气息。木空盯着前面大树下的矮灌木丛，听见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树木枝条被压断的噼啪声，感觉有一头笨重的野兽正在从里面走出来。
他们静静等待着，直到野兽完全钻出灌木丛。野兽停住脚步，向木空藏身的地方望过来。
它终于来了，是一头貘，一头体型很大的貘。
这头貘至少有两三百公斤重，长着大肥猪的身子和大象一样的长鼻子，像一只两不像，又像由两种动物胡乱拼凑而成。它用鼻子拱拱地上的腐叶，把不知什么东西钩进鼻子下面的嘴里。
貘是一种性情温和的动物，据说它的视力很弱，一直要到人走到面前才会发觉，但貘的嗅觉和听觉十分发达，长长的鼻子相当敏锐，可以侦测到食物和危险。
不知是谁啪地一声踩断了一根细树枝，受惊的大貘立即开始奔跑逃走。战斗在荆棘丛生的灌木丛中打响，躲在凸出的石头或大树背后的村民冲出来，向发狂乱蹿的貘发起追逐和攻击，最后将几杆长矛插入貘的身体。
貘发出巨大的吼声，嗷叫着朝旁边的一棵大树冲过去，有一根长矛从他的身上掉落地上。木空举着手中的砍刀跑在后面，对毫无狩猎经验的他来说，完全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动作。
貘停止奔跑，重重的载了个筋斗后摔倒在地上，挣扎着蹬蹬四蹄，然后就不动了。
中午到来的时候，木空回到营地，那是三个小组约定会合的地方。他扛着一捆柴回来，和大伙一块儿生火。树下光线昏暗，火堆闪着摇曳不定的亮光。
村长和另外一名村民在旁边收拾着捕获的貘准备烤熟后当午饭，木空听见村民说道：『这小子比我想象的有胆量。』
乌鲁所在的小组抬着一只大食蚁兽回来，那是他们的战利品。看着食蚁兽的长相，木空感觉一点胃口都没有了。黑矛所在的小组则两手空空回到营地，他们什么也没有捕捉到。
吃过饭后，村民们又开始出发，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捕杀一只或是几只被目击者称为『黑兽』的动物，黑兽已经对村子的牛群和羊群造成危害，而且出没得越来越频繁。有人说黑兽是从野猪林或是别的结界里跑出来的怪物，是魔兽，但村长认为黑兽只是一匹灰狼或黑豹之类的野兽，但不会是一头熊，因为它奔跑的速度十分惊人，远比黑熊要快得多。
森林里黑暗阴森，林深树密，荆蔓丛生，地上堆积的厚厚落叶年深月久后逐渐腐烂，走在上面脚底会发软，一陷进去就是一二尺深，即使徒步行走，也会感觉困难重重。
木空荡开层层叠叠的茂密枝叶，紧紧跟在队伍后面，任凭两边树木枝桠上的树叶掠过着他的脸颊。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嚎叫声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木空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砍刀。砍刀是他平时砍柴用的工具，没有什么特别的功能。木空从狼的吼叫声中判断，这匹狼离他们似乎还很远。但他有一种感觉，森林里危机四伏，随时随地都可能遇到潜伏的危险。
突然，他发现前面树丛中有一个黑影趴伏在地上凝视着他们。没等他看清是什么东西，黑影的利爪在地上使劲一刨，猛地跃起，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来。一声怒嗥惊天动地，黑影朝走在前面的村民纵扑过来。紧接着，又有三条黑影如飞一样从旁边冲出来，灵敏和速度无与伦比。
四头全身纯黑的野狼！
一头野狼眨眼间就扑在一名毫无准备的村民身上，只凶猛地一咬便撕开了村民的喉咙。另一名村民冲上前，用利斧将野狼砍死，但为时已晚。村民面朝下往前扑倒在地，在杀死他的野狼旁边断了气。木空看见野狼的利爪跟刀剑一样锋利，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他们被狼群伏击了。
另外三头野狼似乎对这可怕的损失并不在意，它们没有退缩，而是继续冲上前来，野性的生存本能让它们毫不顾忌自己的安危。村民们与野狼混战在一起，勇猛地迎战冲上来的野狼。一头野狼第一次没有扑中目标，在地上打一个滚后翻爬起身，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怒吼着再次扑向眼前的村民。
木空倚靠着一棵树干，紧张地注视着野狼的身影。一头野狼选好目标后低吼着蹿过灌木丛，箭射一般向木空直冲过来，腾地一下将身子跃起，朝准木空的喉咙扑上来。
木空打了一个冷噤，野狼低沉的吼声让他原本已经高度紧张的神经不由得颤抖起来。不过他有充足的时间作出反应，虽然身子瘦小，但他勇敢的把砍刀举起来，瞅准方位，将刀尖对准扑上来的野狼，双手紧紧握住刀柄。野狼直直朝刀尖冲撞而来，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野狼从木空眼前一掠而过，木空在最后一瞬间拿不住刀柄，刀脱手飞出，刀柄的末端撞在树上，刀尖从野狼的前胸穿过，深深嵌入野狼的身体里。
木空被野狼撞倒，摔滚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脸上被划开几道血痕。旁边的村民及时赶到他身边，转眼之间将受伤的野狼杀死。
又有两头野狼被村民杀死，剩下的一头眼看情势不对，转身想逃走，一名愤怒的村民将一根长矛像标枪一样飞出去，刺进野狼的脊梁正中。野狼踉踉跄跄向前走了几步，拼命扭动身子试图挣脱身上的长矛，但它没有成功，被后面追来的村民杀死。
野狼终于安定下来，全数毙命，软绵绵躺倒在地上。
战斗结束后，村民们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中。他们抬着同伴的尸体和战利品，拖着疲惫的脚步向营地走去。连同木空算上，七人斗四狼，村民们虽然取得胜利，但谁也高兴不起来。
村长累得气喘吁吁，他判定这四头野狼就是袭击村落的黑兽，因为野狼浑身漆黑发亮的毛发与目击者们的描述一样。
回到家后，木空很长一段时间都心有余悸，这是他第一次狩猎，也是印象最深的一次狩猎。
这一年秋天，他刚满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