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一切我都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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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一下自己的身世之谜

    威胁吗?不会来真的吧?周凡心里上下打鼓,坐立不安的看着外面。

    车没有上高速,因为超载,会被罚款,所以他们沿着高速公路下方的辅路往回赶。

    “叔,洪羽说我明天不回去,他就让人把我给绑回去,咋整呢?”说着,周凡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黄焰,也是试探性的问问他。

    “他说你就信呀!傻瓜,他们绑你试试”

    周放看了一圈,又说“黄焰,你敢绑她吗?”

    正在开车的黄焰,为难的把眉头紧锁,形成一个川字,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板没有明确给我指示,我们也是给人打工,你们别让我们哥几个里外里受气就行”

    周凡当然知道,吃谁的饭,受谁管,他们拿洪羽的工资,当然要替他办事。

    突然之间,周凡灵光一闪,脑袋里想到一个好点子,心里暗自笑笑,依旧愁眉苦脸的看着外面。

    开了接近两个小时,终于到家了,车停在路边上,保镖替周凡把东西送到门口,又回到车上。

    “谢谢!你们先回去吧!已经很晚了”周放把口袋里的香烟,都扔给了汽车里的人,笑呵呵的朝他们挥手告别。

    车从桥头往南开,很快消失不见,周凡这才摸钥匙开门。

    幽狼叫了两声,然后就不叫了,支支吾吾扒拉着大门,期待着能快一点出去。

    “是小凡回来了吗?”

    小院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然后大门口的电灯就亮了。

    “爸,您还没睡觉”周凡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俩老是不回来,你妈跟我这不是刚刚才从桥头回来,刚锁上门,这都买了啥?咋买这老些东西呢?”

    大门锁好,周凡把东西交给自己老爸,弯腰牵着狗项圈,把它关进笼子里,锁上了。

    “没买啥,小凡给你们买了两件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熄灯,周凡也跟着进了堂屋,在门后脸盆架子上洗了洗手,轻轻打开西屋,见周盈已经睡了,又把门轻轻关上了。

    “妈,你咋还抱着星星睡?您不累吗?”周凡脱鞋上炕,把孩子接过来,抱在自己怀里。

    “你摸摸,是不是有点烫?”赵玉梅摸着自己的额头,又摸摸外孙女星星的,比较着。

    周放洗了洗手,伸手摸上星星的额头,过了一会,又摸摸自己的,点头说“有点烫,有体温计吗?”

    “有,在小药箱里”说着,卓国强去了堂屋去拿药箱。

    周凡用自己的额头,轻松抵着女儿的额头,过了一会,皱眉说“发烧,而且还很烫”

    俩小子睡得好香,压根就没听见周凡他们在说话。

    周凡伸手摸摸俩儿子,替他们拉好被子,有些难过的说“怪我,要是不去市里吃饭去,或许星星就不会发烧了”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就瞎说”周放倒了一杯水,用茶杯来回倒倒,冷凉后再喝。

    体温计夹在孩子腋下,周凡抱着孩子,坐在炕头上,看着她,觉得自己比孩子命好,他们得到的母爱少的可怜,父爱更是没有,得到的姥姥姥爷的爱,自己跟洪羽真的不配做父母。

    不怪孩子跟自己生疏,怪就怪自己,没能力,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是自己无能。

    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低着头,默默承受心里的最深处传来的苦楚,还有哪种锥心刺骨的痛,痛到无法呼吸,就跟死了一般。

    体温计给周放拿了去,自己看了看说“三十九度七,家里有退烧药吗?”

    卓国强点头,从小药箱里拿出一瓶退烧药,跟物理降温贴,用热水烫了一下量杯说“我看不清量杯上的数字,你来”

    倒好药,赵玉梅把孩子从周凡怀里抱回去,嘴里呢喃细语说“星星,好孩子,吃完药再睡”

    周凡偷偷抹掉眼泪,尽可能不让家人看见,扭头不看大家正在关注的星星,而是摸另外两个孩子的头。

    一旁的周放自然明白,伸手拍拍周凡的肩膀,把手停在她肩膀上,安慰道“没事的,小孩子抵抗能力差,他们又是早产,更加体弱多病,你小时候可跟他们不一样”

    叔叔的话,更加刺痛了周凡的内心,一瞬间崩溃了,她想到很多很多关心爱护自己的脸,更多的是那慈爱憨父,骑在父亲肩头,看着梳着大辫子的母亲,洗衣晾晒的样子。

    二十多年了,他们的影子依旧清晰,就像烙印一样,深深印在脑海里,从没有离开过。

    童年的回忆是美好的,可以用一生来回味。

    “小凡也是早产,或许是从小喝奶的缘故吧!这仨孩子不爱喝奶,尤其是羊奶,也不怪孩子不乐意喝,连我也不乐意喝,那玩意太腥了”

    周放一惊,看看周凡,又看了一下卓国强,仔细想想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就问道“那小凡的八字也就是不准了?”

    “你们去里屋说去,别吵到孩子”赵玉梅朝他们拜拜手,示意他们去里面,周凡的房间去说。

    星星喝了药,又喝了一些水,见周凡在炕上,哼哼唧唧有些闹脾气,周凡下炕打开窗户,也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周放盘腿坐在炕上,周凡趴在卓国强身边,竖着耳朵听他讲自己出生的经过。

    “小凡娘生小凡的时候是六月,肚子尖,都说是男孩,我也高兴,已经有俩闺女了,这又是男孩,一家人都很喜欢,尤其是我娘”说到这里,卓国强伸手摸摸周凡的头,笑了一下又继续“我那时候在煤矿上班,照顾不到家里,计划生育又查的比较紧,小凡妈就勒紧裤带,可能是怕生产队发现,给我发电报说,孩子有些不一样,晚上睡觉老是踢肚子,八个多月的时候就有些撑不住了”

    周凡趴累了,爬到周放旁边,枕在他腿上,继续听。

    “我刚回来,那天晚上天很闷很热,八点左右的时候就开始电扇雷鸣,那个闪电就在咱家屋顶上闪,雷也在房顶上轰,你妈就肚子疼,我说可能是吓的,其实我也害怕,那个时候外面雷雨闪电交加,豆大雨点噼里啪啦往下砸,那时候就两间屋子,还是泥墙,草顶,我真怕顶不住,你俩姐姐在你奶奶那边,我放心不少”

    周凡紧紧抓着周放的裤子,急切的问“那后来呢?”

    周放笑笑,轻轻摸着她的头,像看待小孩子一样看着周凡,眼里都是爱。

    “后来,你妈羊水破了,那时候又没条件去医院,我去接生婆那里找人,可又是风又是雨的,人家就是不出门,没办法,我又跑了几十里路,请另外一个接生婆,可人家连门都不让进。说来那时候也奇怪,这才几十里路,那边愣是一点雨都没下,咱家这边下的可大了,我回来已经是晚了,你出生了,地上都是血,你妈怕血染了被褥,就躺在地上把你给生了下来”说到这里,卓国强抹了一把眼泪,有些哽咽的继续说“她说,自己无能,又生了个闺女,没有给老卓家留后,死了没脸见老卓家的祖宗”

    周凡一下子爬起来,皱着眉毛说“这叫什么话?生我很丢人吗?我妈也太……”没有把话说完,周凡扁扁嘴,又躺了下来。

    心里有些气,可又能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怪就怪自己投错胎,心里骂了一句,傻瓜,着什么急,投胎转世也要掌握分寸。

    “天没亮我就发现,你妈不对劲,大出血止不住,一张褥子全湿了,你奶奶搂着你说,天打五雷轰,证明你命大,赶着出生可能是妖怪投胎转世,当时家里的鸡鸭狗,一夜之间全死了,后面一棵老桑树老粗了,被雷劈开了,树里流出来的是红色的,就跟血一样,你说奇不奇怪!”

    够邪门的,不会真的就跟那个智善大师说的,自己是狐狸精转世吧!怎么像聊斋里的片段?巧合吗?

    “更奇怪的是,你奶奶家的老母猪,下了一窝小猪仔,全部都是花猪,有一只居然是棕色的两只耳朵是白色的,四条腿也是白色的,刚会吃奶,就跑了,几天没见,它突然跑到咱家来了,可把我给吓死了,你奶奶家住中间,咱家住屯东头,也不近,它是怎么过来的?它到咱家后,就像幽狼一样,睡在地上,你给它什么它吃什么,你一哭,它就叫,就跟有什么牵着似的”

    “难怪小凡特别招动物喜欢,敢情从小就有头精灵猪守着,搞不好是狐狸大仙”周放思索着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没办法养活孩子,就把孩子送给了小凡姨妈,她家住在城里,老公在北京当教师,谁能想到,他们怕有孩子会影响到她老公的事业发展,就把孩子丢了,再后来就没了音信”

    “再后来,我就到了内蒙,咱们成了叔侄,我妈又生了一个弟弟,再然后就……”

    大家都知道了,也不需要再重提了,周凡爬起来,穿上鞋,开门睡觉去了。

    “事情有些不对劲,嫂子当时大出血,又是大半夜,怎么止的血?”周放摸着下巴问。

    卓国强强忍着泪,下了炕,淡淡回应道“她现在不是很好吗?”

    看着关上的木门,周放陷入沉思当中,一般产后大出血可是很棘手的,就连大医院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手忙脚乱,这里面还有事情。

    也许是去了医院,也许是……

    他们不愿意说,也就算了,再去揭过去的疤,又有什么意思?

    周放摸着自己的腿,腿有些发麻,刚刚周凡枕的,又想到第一次见到周凡时候的情景,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有些傻的可以。

    哪有刚生出来的孩子就睁着眼睛盯着人瞧的?哪有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孩子,就会翻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