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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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二十六)、09(二十七)

“真的……我一直不想相信那是她做的

。虽然种种迹象都像削尖的箭头那样直直指着她,但我内心深处就是不肯相信,心里拼命给她找理由开脱,拼命找原因让自己相信,宽慰自己。但是直到中午看到天台上的那些脚印……”罗宾眼睑的潮湿变得浓厚起来,单薄的湿迹缓缓汇集成圆滚滚的泪水。她停下来,缓和片刻,好像要把坠在下睫毛的眼泪吸收回去似的仰起头,轻轻吸了下鼻子,“哎……你知道么,楼顶的天台,那个墙壁上写着我的名字,名字上被人踹了很多脚印。乍看上去,那些脚印是很多人踩上去的,但仔细看,所有脚印的尺寸都是一样的,而且从纹路看,全都是女鞋的痕迹。”

“都是……她干的么?”

“对,那些都是她的鞋印,那些踹在我名字的脚印都是她对我日积月累的恨意。我可以想象她每天都一个人在天台上吹着风、趴在那个围栏上攥着指骨消化恨意的样子,可以想象她咬着牙凶恶地往墙上发泄怒火的样子。这真的难以想象吧,一个文文静静的漂亮女生怎么会做那种事,就算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说过的……我还真的相信了……”

灵魂渐渐融成泥状,她弓着身,上半身几乎完全窝趴在大腿上。

上周五:

布鲁克:“把桌面都涂黑怎么样?记号笔把桌面涂满,这样恶作剧的人就再也不能在上面写什么了。”

柯妮丝:“全涂黑会蹭到手臂上的,用这个吧,遮一下。”她捧着一个粉色带蕾丝花边的桌套,脸上漫着微微渗出皮肤的白莹莹的光芒。

柯妮丝:你的书已经不能看了吧,”她拾起罗宾桌上一本数学书翻了翻,“下节课你搬椅子做到我旁边来,我们一起看吧。”

罗宾:“嗯。”

阳平不小心踩了柯妮丝掉落的书。

柯妮丝:啊,我这个是管人借的,你们怎么这样啊!

阳平:哎呀,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罗宾的书呢。

柯妮丝:罗宾的书你就能踩了?

阳平:老爹不是都说了要给她配新的么?反正也不要了,踩一脚怕什么的。

柯妮丝:你说怕什么!?

阳平:操……行,你真行,你护着她,看来你的价值也就等同于这种女人了。

柯妮丝挂着泪光,气愤地打了阳平的耳光。

“我真的以为,有了她……自己的痛苦到今天就结束了,因为我有了一个真心容纳、关爱我的好朋友。但是……谁知道呢,原来最爱我的人……就是那个最大的恶鬼。”罗宾埋下头,把手掌合起来用两手的拇指背轻轻推了推鼻翼两侧的泪水,长喘了几口粗气,然后闭上眼睛,拇指背停在眼皮上,“我只是好奇,我在跟上她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剧烈的恐惧,我怕我的怀疑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被人痛恨成这样,友情又是什么东西,她在我面前表演得实在太像了。柯妮丝是不是我的真心朋友,是不是真心想和我成为真正的朋友,她是不是欺骗我的?不是,不是,我真的希望不是。但心里又怀疑,又怕得不得了,为了消除这种恐惧和猜疑,我还是跟上去了,但心里抱的完全是‘去证明她不是欺骗我的’这种心态,带着某种对她的一种美好期盼。我根本就没有真正想过,她如果真是那种‘罪恶根源’我该如何面对,我该如何面对今后的生活。我心里没有防备,没有事先把事情想到最糟,于是冒然冲进去后,才发现事实残酷得以我现在的承受力根本招架不住。那个学校我已经没法相信任何人了。”

周二:

罗宾的桌椅被刻上了侮辱性的文字,卡立法和卡库在教室里搜查。一班的同学们都在楼道里。罗宾消沉地坐在楼道地板上。柯妮丝凑过来靠坐在她身旁。有个男生在背地里说她是因为晚上跟女孩做_爱没给人家钱,故此被人报复了。之后又说她身旁的柯妮丝是罗宾新的性伴侣。

“看到了吧,跟我在一起就是这样……会被一起侮辱。”罗宾对柯妮丝说道,“你还是离我远点吧。坐到那边去……”

柯妮丝起身,罗宾以为她照自己说的做了,认为同她亲近确实对自己不利。然而,柯妮丝却朝那男生气冲冲走过去,一口气抽了他五个嘴巴。完全不顾形象地对他们大吼大叫。

柯妮丝:哦对了,罗宾,中午一起吃饭吧

。我做了可乐鸡翅,可能做得不好吃,不过……一起吃吧,我记得你总和娜美一起吃午饭的。

罗宾:是啊……可她……她已经不在了……她讨厌我了……大家都在讨厌我,我总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柯妮丝:你在说什么呀,娜美……她……娜美她会回来的。即使她不回来,我也可以代替她。这里是有你的位置的,你的位置就在高三1班五组第七个。坐在我的后面。就算他们都讨厌你了,就算他们一起骂我是同性恋,我也不在乎。别人是别人,那是她们眼中看到的。可我呢,我就是我。我清楚自己是谁,他们说我是猪是狗或是其他什么动物都可以,因为我知道,我就是柯妮丝。而你,你是罗宾,是漂亮善良、心里有些小寂寞的罗宾。是我的朋友。你的痛苦我可以感受到,我可以理解你,所以有什么苦难,我希望你能分一些给我,我们一同承担。

在天台:

她展开手臂,站在天台边缘自由地感受着季风的呼吸。衬衣上暄软的褶皱和淡金色发梢在绵绵翻动着。她是那么温柔,好像对我充满关爱,

柯妮丝:嗯——今天的风真舒服——

柯妮丝:我喜欢这里的风。

柯妮丝:这种人其实是非常脆弱、没出息的,自己没本事,就别嫉妒别人。有本事就自己找平台发挥奋斗去啊,成天玩阴险的陷害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真是一点不在乎自己的人格,更不要提什么做人价值。

柯妮丝:我看你是有些迷失了,哭着忧郁着是一天,笑着闹着也是一天,不开心的日子又不会因为你的心情而减少,所以还不如给自己找点开心事把这段时间熬过去呢

柯妮丝:爱用完了?你的爱需要补充么?

罗宾:是啊,但这东西又不像车子加油,找个加油站插上油管就动力十足了

柯妮丝:我这双手臂就是你的油管,你马上就可以动力十足了。

她朝我抱过来。

罗宾心里有一幅画面:一个漆黑空间里,除了她和柯妮丝周围什么都没有。她面前是干净漂亮的柯妮丝,那女孩笑盈盈地望着她,眼眉稍稍弯过弧度,表情温柔得像个幼白天使。罗宾后面是张巨大的落地镜,里面反射着柯妮丝的倒影。她的倒影是头鬼,脸颊横纵着烫伤一样的腐烂肉疤,眼球几乎吊挂在眼洞外面,牙齿有手指般长短,泛着银白的寒光。那女鬼呲咧着,牙缝里溢着红剌剌的汁液。手掌张开,有尖锐的老鹰一样的尖爪。两手缓缓朝罗宾的脖子掐拢过去。而罗宾面前的柯妮丝却依然笑容可掬。罗宾把赤红的心掏出来,同样笑容可掬地为女孩奉上。

09(二十七)

卡立法由侧后方望着罗宾,罗宾的校服衬衫的背部显得格外白净,那层净白好像要渗出轮廓,聚成一层实体的亮色外膜一般。蓊郁的树荫在那娇长的背部哆哆嗦嗦地摇晃着。上面浮游着罅隙透来的金色斑块。

她的肩膀圆软软的,娇弱、性感。卡立法张开手,用整个手掌包裹住她的肩头,用手指柔弱地抚摸几次。她本以为罗宾会就此靠到她怀里,但她没有那样做,就好像抱着自己绵软尾巴、蜷在石洞里瑟瑟发抖的小狐狸一样。少顷,索龙发来信息,卡立法翻开机盖,索龙问她:“你们还在那么?”卡立法回复说,“还在。她有些痛苦,有些封闭自我,但交流上没有问题。快过来吧。”

“她喜欢棒棒糖,你喂她点棒棒糖很快就好了。”

卡立法沉默片刻,随即朝他骂道:“你他妈给我赶紧过来!”

卡立法架着腿,视线落到哗哗作响的喷泉上。喷泉另一面的长椅有一对情侣,女孩躺在男孩大腿上,男孩把头仰在椅背上,两人都睡着了。两张长椅之间大概有水泉相隔,他们看不到对面的卡立法,不然不会公然在老师面前摆出如此亲昵的姿态。罗宾依然两手合在一起,用拇指背顶在鼻翼两侧。生命活性已经完全沉默了。她像一张杂物仓库里落了数十年厚重尘土的油画,色彩已经发乌,几乎成了没有颜色的墨笔画

。画里的景物都要模糊消失了。灵魂好像从口袋掉落出来的玻璃珠,无声地落到浓稠的泥潭里,一半镶在泥里,一半露在外面。她此刻的心灵是脆弱虚软的,尽管灵魂内部不够厚实,却充满莫名的烦躁。这种烦躁就像周一早上从白蒙蒙的棉被里强行趴起来的那种厌恶感。

卡立法的手机蓦然响了,女子接起来,索龙问她你在哪呢。卡立法说,在小花园中心喷泉的地方,一直没动位置。索龙哦了一声,然后又问了一句:那……我在哪?卡立法狐疑地啊了一声,说我哪知道你在哪,你赶紧过来。索龙说,我就在小花园,但找不到入口。卡立法这下明白了,那笨蛋又迷路了。尾田学园的小花园就为了防止这种情况,才刻意把植物墙组成的迷宫式绿化带都打通了,路径非常清晰,可即便这样索龙还是把自己丢了。卡立法挂掉电话,朝教学楼的方向喊“你在哪呢?”这时,透过高大的树墙,从相反的方向传来索龙的回应:“这呢这呢!”旋即,卡立法寻声迎出去。索龙就在中心带外面第3层、直线距离不足15米的林荫路里迷路了。索龙头上都是淤血,左脸上有一个高跟鞋的脚印,青青紫紫的瘀伤遍布整个面部。看来汉库克真没怎么对他客气。见到索龙后,卡立法伸过一只手使劲揉索龙的绿脑袋,一个劲问他“在这种地方迷路,你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玩意儿。”简单抱怨几句,然后马上拽着他的胳膊往回走。然而,当两人再回到喷水池的中心带时,罗宾已经不在那里了。那墨绿的长椅空落落的,上面铺展着一大片肥厚的树荫。

“她人呢?”满头瘀伤的索龙手里拎着两支紫色的棒棒糖。

卡立法问喷泉对面的情侣学生,问那男生有没有看到坐在这长椅的女子,那男生却驴唇不对马嘴地拼命摆手说,我们没有谈恋爱,真的,我们连手都没拉过。卡立法没再理他,又和索龙一起回了班。班级教室里,罗宾的东西都还在:桌面上摆着被涂鸦的化学书,桌斗里摞着几本崭新的教科书和笔记本,椅背上挂着黑色的漆皮迷你包。学生们已经坐好准备上第一节课了。这班的气氛显得松散,好像快要解散掉似的,班级后面的座位空了一大片——山治、男生a、男生b、娜美、柯妮丝、罗宾一共6个人,将近一组的人都不在了。柯妮丝的座位已经打理干净,位斗和桌面上利利落落什么都不剩了。大概她同男生a一样,永远不会再踏进这个教室了。

罗宾一步步朝地下车库走去。半缩着肩,脚步落魄,活像被暴雨淋湿的三脚猫。地面被烈阳晒得坚硬干燥,洋灰质的地面上散落了一路的湿迹。隔几米就有一颗圆圆的小湿点。泪水聚在下巴上,随着步伐的颠簸一颗颗坠落下来。

她手指略显笨拙地从乳沟里取出车钥匙,进到车里发动引擎

。从自己的车位上缓缓倒出来,轮胎刚刚滚动,罗宾听到有细小的金属摩擦声,女子起初没在意,上了路开出几公里后,发现车体开始微微向一侧偏歪,后胎好像有些漏气了。女子打开双闪停到路旁检查,看到左后胎上扎着一个银晃晃的金属片。她用车里携带的工具钳把金属片夹下来捏在指尖细看,发现那东西竟是自己送柯妮丝的那枚向日葵项坠。那女人一定是临走时心有不甘,特意用石头把项坠敲烂,敲成更尖利的形状顶在自己后胎的。只要一挪动车子,那金属片势必会扎刺进去。

左后胎完全塌陷了。那向日葵已经成了破铜烂铁,犀利的边角完全刺进车胎里。这里面清晰表现着恨意。表现着毁灭她的意图。

柯妮丝:你以后的朋友会越来越多,如果说今天是你一无所有的低谷,那么我就是你‘反击旅程’中的第一个朋友。

罗宾:生命的反击么?

柯妮丝:嗯,像这向日葵,无论什么时候都向着光和热的地方。我很喜欢这个。不久,你就会送出越来越多的向日葵。而我呢,我就是你人生中最好最好的朋友。永远守护着这份光和热。

“你这混蛋——”

几乎要劈音的悲愤的喊叫声。几个背着吉他、非主流打扮的摇滚青年以为自己招惹到了罗宾,纷纷缩着脖子绕路行走。

行道树的阴翳里,罗宾跪在后胎旁,**的双膝直接触在滚热的沥青路上。她双手握拳,埋着头用力砸了下车身。夏日里轻盈的泪珠涟涟落下来。在干巴巴的公路上留下一颗颗深色的湿迹。

忽然。觉得自己好蠢。竟然毫无防备地信了她。

混蛋。

“你这混蛋——柯妮丝——”

“你这混蛋——”

“混蛋——”

“啊————”

哭喊的声音迅速被推到顶峰,好像被什么利器削尖了一般,血淋淋地扎进空气里

。推到顶端的声音持续了3秒,俄而扭曲劈裂开来,好像粉笔偶尔在黑板上划开的刺耳的劈音。

四周好像逐渐黑下来,她身旁一平米的小空间仿佛包着一块冷邦邦的黑铁皮。黑暗里,她极轻地极轻地扬起面颊,神情疲弱,一小颗泪水银露露地由睫毛坠下。一辆双层巴士停在红灯前。罗宾扬头望着巴士二层的乘客,冰冷的瞳仁里泛着沉静从容的光,好像可以轻易看透万世的浅薄。

在哭过之后、喊过之后,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好像连灵魂内质都被微微改变了。她的眼睑搭垂着,神宇显得冷漠、庄宁,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了。

酷夏里盛大绝望的烈阳,渗透到有着强烈纵深感的葳蕤灌木中。鲜白的云微微地凹进蓝天里。风儿在树荫中摇摇晃晃。

空洞而冗长的蝉鸣在午后**的日照中被一寸寸扩大了。

那些在头顶仿佛缓缓旋转的繁盛高耸的杨树;好像回荡着嘲笑声的空阔苍穹;那些如同被压碎的镜子般布满裂痕的空气;那张被切断笑容的挂着泪迹的脸,渐渐地,让人疲劳了。精神好像随时都要短路的夜灯,摇摇晃晃地悬在脑层里。

这样的世界。是不是只要闭上眼睛,就什么都没有了。

注:文中有部分**内容删节或修改。

若无特殊情况,通常更新时间为周二和周五。倘作者无暇顾及,则更新分别延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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