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前传:天上掉下个沙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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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凝出了法力

“不要,真的不要,我求你了……”眼泪瞬间从我的眼眶中滑落,即便此时的琅秀已不是我所认识的琅秀,但我无论如何却也狠不下心把他置于死地。

“琉璃,你此时不做出决断,他日必定留下霍乱。”卷帘向往常一样冰冷的开口,声音中却明显又多了一丝的担忧。

“他日是他日,我求你,最起码不要在我的眼前……你要我如何能看着他死去啊……”我哽咽的埋首在卷帘的胸口,卷帘笃定而温柔的心跳和琅秀凄厉而失去神智的嘶吼,一同交错在我的耳中让我极尽癫狂。

卷帘的身子一顿,手中微光一闪,右手的降魔杖瞬间失去了踪影,我的紧张感去了一半,心中十分惊惧地回头看去。

琅秀依旧蛰伏在地上,身体和想魔杖金光接触的地方发出“滋滋”的声音,我的心恍若是被戳了一个洞一般,一股空荡荡的痛楚裹挟着我,让我无处可逃。

卷帘双手把我箍住,声音坚决道:“我自然会通知牛头马面来,你不要看了。”

我却仍旧是忍着泪水,看着琅秀在地上无比痛苦的挣扎,努力咬着唇不让我的眼泪从眼眶中调出来。

“我叫你不要看了!”卷帘忽而用力的把我的头扭过来,常日里无比平静的脸上划过一丝盛怒的痕迹,眸中隐隐燃烧起无名的火焰。

我呼吸一窒,不知道到底是已经忍不住情绪,还是被卷帘过于盛怒的表情给震慑住,泪眼瞬间汹涌而出,埋首在卷帘的胸口止不住地哭泣起来。

卷帘身子一紧,却是叹了一口气,双手围住我,将我紧箍在他的怀抱里。

微光一闪,荒村的气息渐渐隐去,琅秀的嘶吼也在我的耳边淡去,周围静了下来,我将头埋在卷帘的怀中也感受到了不同,一抬头,我们却是已经回到了昴日客栈。

我心中一个慌乱,想起还在荒村的琅秀。

“琅秀呢,琅秀怎么办?”我一把抓住卷帘的衣襟,卷帘却是微微地垂了一下眸子,把我拉进了昴日客栈。

“他已入魔中期,我会通知牛头马面把他拘去地府,留在人间他只会荼害苍生。”卷帘强制性把棉被裹住我,语气生硬的命令道:“这一切都不是你应该担心,睡觉吧。”

“琅秀去了地府会怎么样?”我露出半个脑袋,心中的不安无论如何都无法平息下来。

“你为何不问琅秀如果仍旧留在人间,会如何呢?”卷帘目光有些逼迫,我不明觉厉,一时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睡吧,明天一切自然就会好了。”卷帘嘴上是这样说,手上却已凝出了法力,我还来不及出生,一股淡金色的法力就将我的包裹,我的世界瞬间陷入了无比的寂静之中。

卷帘那厮,竟用法力逼我强制入睡!

在卷帘强制性的法力和一夜混合的疲惫心伤之下,我终于是抵抗不过全身的倦怠感,昏昏沉沉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我的梦里极不安稳,恍惚间琅秀似乎还是那个琅秀,白衣黑发眉目清雅,素手执棋笑看桃花,却一瞬间又面目张狂,黑丝散尽,血一般的瞳仁似乎要把人吞噬。

啊……脖子痛……

我梦中不安稳的扭动了两下脖子,一股强烈的痛感却瞬间把我从梦境中拉拽而出。

阳光从窗中毫不留情的劈裂室内的黑暗,也彻底把我从黑暗中唤醒,眼前的视线依旧很是朦胧,我下意识的抹了一下脖颈,却发现已被缠上了一层厚厚地纱布。

我猛然想起来,昨夜琅秀发狂一般的撕裂我脖颈的情形,心中的痛楚和慌乱一同袭来。

原来……已经过去了。我手一顿,从脖颈上放下来,强烈的痛感渐渐地淡去,我转了转眸子,却忽然发现了趴在我床边的卷帘。

卷帘一动不动的趴在我床边,想来是时间所制,元神已经被强行被流沙河拘留回去了。

卷帘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温和而平静,少了许多常日里过于冰冷的表情,此时此刻的温暖竟让我有些恍惚起来,恍若蝶翼一般的睫毛静静地歇息着,在阳光下投下一小片细细的阴影。

我下意识地伸手抚去,卷帘的面庞带着晨光的一份温和。我还从未如此认真的看见卷帘静止不动的表情。

琅秀呢?我脑中有一根神经极为痛苦的一闪,刚要伸出去的手立马缩了回来。心中是无比的寒凉,难以回暖。

琅秀此时此刻不出意外应该是已经被牛头马面拘去了地府?他被卷帘死死的用降魔之力压制在荒村……

我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手,努力地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自己内心的挣扎。我清楚地知道卷帘的做法是正确的,放任丧失理智的琅秀在人间,不知道会酿出多少的事端,但又要我怎样忍心去面对琅秀再度被拘向地狱的事实呢?

分明是一觉醒来,我却感到身心都无比的疲惫,我内心默然地叹了一口气,把紧紧裹着自己的被子移开,想了半晌,把被子盖在卷帘的身上,草草地洗漱了一番除了门。

才刚走到前庭,我却发现牛头马面又穿着那无比招摇的衣服,坐在最中央的位置,浑然不觉蝎子杀死人的目光对着刚下楼的我挥了挥手。

“你们?怎么还没回地府?”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发愣地在他们身旁坐下,实在有些搞不懂现在的情况,按道理他们应该回到了地府。

“洛阳城案还未解决,我们如何回得去?”马面也很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顿了顿半晌道:“昨夜卷帘紧急通知我们去荒村,可我们在荒村什么也没发现,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也没有?”我瞬间拍桌而起,目光中掩藏不住的震惊,琅秀分明已经被卷帘镇压在原地不得动弹……

“是你们发现什么了?”牛头十分严肃地摆端正了身子,看向我时语气中分明是有些逼迫。

我为难半晌心中又开始针刺一般的疼痛,但料想卷帘醒了之后我也终究是瞒不住的,终究还是蹙着眉头把那晚的事情道来。

牛头马面听后沉默半晌,马面看着我的眼睛十分认真道:“琅秀入魔应该不是意外,但那荒郊外的布阵之人也不会是琅秀。”

“不是琅秀?”我脑海中迅速闪过那晚琅秀身边那两个孪生魔族,莫非是那两个魔族,可他两人应该已不是需要魔气的阶段,却又为何……

“如若真是你说的那般情况,那他应该是刚刚完成入魔中期,已经消耗了极大的元神之力,不会再有元神之力去布阵。”牛头十分冷静的分析。

“那就是说,洛阳城之案也应该不是琅秀所为?”

“没错,应该是另有其人,但到底是谁,要容我们再探查一番了。”马面看我的目光里似乎有些怜悯道:“他既已入魔,我们也别无他法,琉璃姑娘还是早日忘却的好。”

我一顿,却是有些想哭起来,我与牛头马面打的交道不算太多,但的确从我第一次开始寻找琅秀,他们就一直穿插在整个过程之中。

琅秀入魔于我于他们也已经是无法挽救的事情,人总说仙妖殊途,但魔道才真真是完全殊途的一道。放任如我,也知道那是个绝对的禁忌。

马面这样一安慰我,我还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怜悯,这样一向我倒是觉得自己真是可怜,执着了上百年却终究还是这样一个结局。

我努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翻滚的情绪,强颜欢笑了一番,摆了摆手道:“那你们搜查期间可还需要我的帮助?”

牛头马面互相望了一眼,看着我强颜欢笑的面容,也是叹了一口气道:“琉璃姑娘还是暂且休息一段时间吧,马面与我若是需要帮助,再来寻找你便好了。”

我心中伤神,他们这样一说我也是笑了笑,我心中实则也不是太想插手了,或许休息一段时间于我也是最好的决定。

琅秀已经入魔,我寻找碎片的意义瞬间已完全失去,我转眼瞥了一眼柜台旁蝎子腹部的菱红斑,于我来说,恢复不恢复真身已经没有了多大的意义……

我心中大抵已经是倦怠得不愿寻找,那卷帘大抵心中却仍旧存着那复我真身回到天庭的想法,这场陪伴终究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紧紧地闭了闭眼眸,或许不去想于我才是最好的解脱。

就这样,牛头马面晚间与卷帘一同去搜查,我因与卷帘的作息时间不同,几日来也只是匆匆见了卷帘几面。

我原本以为会这样平静下去,可平静了没几日的昴日客栈,终于在半个月后爆出了一件让我与昴日都感到不可置信的事情,也让平日里几乎黏在门槛上的昴日瞬间暴动了起来。

原本也应是一个没什么事的夜晚,我已如梦正酣,却忽然间一声轰然响起,我猛然从梦中惊醒,一个激灵爬起来。

是楼下出事了?这个想法瞬间进入我的脑海,我趿拉着鞋子一掀被子就从**跳了起来,刚到楼下却发现了两方对峙的怪异局面。

蝎子不知为何现出了一半的原型,巨大的蝎尾在裙摆下晃来晃去,尾上的倒刺十分尖锐,手持着凛光闪闪的三股叉,脸上却是十分傲慢邪佞的表情。

蝎子原本眉目生的极为温婉,常日里的气势大抵都通过打扮和话语而来,但此时蝎子因化出了原型,眉目也发生了一些变化,眉毛以一种极其邪魅的态势挑了起来。

昴日站在蝎子门前,面色十分的愤怒,明明没什么法力,却强撑着不肯起开。

再往前看去,我就更奇怪了……牛头马面和卷帘,三个人正与蝎子和昴日二人呈现十分怪异的对峙状态,卷帘连降魔杖都使了出来,牛头马面也都是一副严正以待的模样。

他们中间的是几张被摧毁的桌子和板凳,地上还碎了一套蝎子常日里分外珍惜的白瓷,而蝎子却看都不看那碎成一地的白瓷,只是笑的十分冷艳张扬。

“蝎子,你还不伏罪!”常日里斯文的马面却忽然面目一个狰狞,十分不符常态的大喊。

“罪?”蝎子玩味的一笑,杵着钢叉有些轻佻地看向牛头马面。

“你布阵吸取乱葬岗游魂鬼力,残害洛阳城中民众性命,还不立刻伏法!”牛头厉声,手中已是开始凝出法力。

卷帘却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蝎子,昴日却忽然大喊起来,上前拉住卷帘道:“卷帘大哥,不是蝎子,真的不是蝎子,你知道的,真的不是!”

昴日看上去很是绝望,却又限于自己的孩童之躯,法力微薄只能开口无助地祈求。

“怎么,你不是希望我以后都不缠着你吗?昴日星官,此时您可真会惺惺作态……”蝎子一声轻笑,却瞬间面目一拧,也不管昴日,兵器似乎要划破这静止地空气,迅速极快的就冲着正毫无防备的马面攻去。

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了?我还站在楼梯上,完全无法消化这面前的景象,蝎子是洛阳城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乱葬岗强行吸食鬼气的布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