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前传:天上掉下个沙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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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悄然离去

见着卷帘已转身悄然离去的身影,我本紧跟上半步,却不知为何,心中犹豫又停顿了下来。

卷帘的银白凝霜的外衣似乎和融软雪白的云衔接成一体,我看着卷帘的身影,不知为何竟看出了一股萧瑟的气息。

我不由得用手打了打自己的脑袋,约莫是最近被奎木狼与波月的事情搞的有些衰竭。

是我想多了?

否则我又怎么会在这冷血冷清的河卷帘身上,看出萧瑟来呢?我一笑,踩着浓云向前,终究是把卷帘那萧瑟的身影丢之脑后。

七日之后,蟠桃大会。

自从孙猴子大闹天宫,搅乱了那次蟠桃盛会,原本千年才能开一次的蟠桃盛会,完全被砸了场子。

王母面子上过不去,为了弥补上一回的遗憾,从远滨仙山运来了珍藏的蟠桃,又在这二百年之期重开蟠桃盛会。

美名其曰,庆祝孙悟空大压五指山下二百年整。

在听到奎木狼说这个噱头的时候,淡定如卷帘也是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更不用说噗了奎木狼一脸水的我了。

虽说当初我还是个琉璃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王母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特性,但这回装腔作势地也委实严重了一些。

王母却是是装腔作势了一些,但如若没有她这般装腔作势的假惺惺姿态,我与卷帘也很难找到这般大好的机会,潜入披香殿。

回想起那会月黑风高我与卷帘潜入西晋皇宫时,卷帘虽武力值可靠但颇有时差限制这点,我这回硬是逼着卷帘在盛会开始之前,在流沙河呆足了留个时辰,才颇为放心的拉着卷帘开始潜入工程。

此次蟠桃盛会王母把势头造的委实是大了些,不仅要披香殿的主祀仙女跳镇魂舞,连十里八村不着店的神仙都请了去,披香殿的守卫们也因此次的规模浩淼,都被调去了天庭正殿做了守卫。

因而常日是个仙有九个守卫的披香殿,今日里也只剩下了门口的两个呆侍卫,此番事态正式好时机!

卷帘虽然是堕仙,力量较之前为卷帘大将时有了些削弱,但障眼法对这两个侍卫还是行得通的。

我因在披香殿已看护了多日的*,不用伪装,只叫卷帘跟在我身后,便熟门熟路的走向正门。

“哟,小琉璃今个儿不去凑蟠桃会的热闹,怎么还来披香殿了?”守门的阿四看见我热络的打了个招呼,圆圆的脸上尽是憨厚的神色。

“我倒是想,可我这般小妖若是离得太近,怕是折煞了王母,到时惹了本莫须有的罪过呢。”我掩唇而笑,也摆出一副和善的神色对着小四。

我谈到王母时,我明显地感受到,卷帘的气息微动,怕是又想起了两百年前的罪障,我不由得在暗中握了握卷帘的手,卷帘冰凉的手似乎有些出汗。

小四憨厚的脸似乎一红,对着我嗫啜道:“琉璃这般姿态姣好,若是去了,定能迷住一批风流仙人。”

迷住……迷住……这小四想到哪一茬去了,我不禁面皮青筋一抖,却仍旧是硬装着端正淑良道:“阿四若是无事,琉璃便早些去*了,昨日赶得匆忙,怕是有几株仙草忘了浇灌。”

“原来如此,即是这般,琉璃便快去吧快去吧……”阿四红着脸,对着我挥挥手让我离去,我回眸略是绰约的一笑,阿四的脸又红的更厉害了些。

阿四没有发现我身边的卷帘,我这厢才刚舒了一口气,卷帘那厢却有些生硬道:“你倒是好手段。”

这语气不仅冰冷生硬,还多几分老坛酸菜的滋味,我略是狐疑的看了一眼卷帘,卷帘的神色却是那般死人麻木的模样。

我一时竟不知道他是说我蒙混过关的手段好,还是如青楼小妓一般迷惑男人的手段好。

“天生丽质你不懂。”我看着卷帘如死物一般的神色,忍不住开了个玩笑,想要缓解几分我与卷帘之间尴尬的气氛,颇是自恋的抚弄了一下我耳边有些卷度的长发,微微倾斜着头,有些玩味的看着卷帘。

“你以为人人都是琅秀?”卷帘有些嘲讽地牵动了一下面皮,成功的让我的手停顿了下来,也成功的冷却了周围的温度。

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这人哪壶不开偏爱提哪壶。我虽心胸不算太狭隘,但他这老爱揭人伤疤的德行我却着实无力承受。

既然我们只是因为契约之力捆绑在一起,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恐怕永远是这般。

我何苦又要想着去缓和,卷帘这般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习惯,我尝的也算够多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的郁结之气也勉勉强强下去了一半,也不再搭理卷帘,权当带了个免费的战斗力,开始认真的视差周围的环境,直到接近披香殿正殿,都几乎是人烟稀少,却在走到正殿时,发现了一丝异常。

披香殿正殿门口常日里都无人驻守,此时竟又多了两个侍卫,且是我从未见过的侍卫。

我惯性向前的步伐不由得停住,趁着那两个侍卫还没发现,隐去了自己的气息,与卷帘躲在拱门处没有再贸然前进。

我与卷帘在拱门外候了半晌,这两个侍卫我从未见过,因而不敢贸然行事。

“这两个侍卫你可曾见过?”我悄悄地附在卷帘耳边说道,卷帘侧脸如刀锋削就一般,唯那浓密而缠绵的睫毛扑扇出了几分柔软的线条。

“是二郎神府上的白河、青河。”卷帘的脸色似乎有些凝重,薄唇微微一抿,常日里没什么神色变化的面容此刻竟是有了些担忧。

“打的过么?”白河与青河虽看上去面容清秀的不似武将,面容却肃穆的让人不由得从心底,腾升起一种惶恐感来。

“白河青河为二郎神府镇守护卫,我虽能制服,但能把二郎神府镇守护卫调至于此,这披香殿怕是有玄机在内,进入后定要小心。”我听闻卷帘能够制服他俩,刚要起身向前,就被卷帘用一只手按下。

“你在此处等着,你妖力不够,若贸然接近,他二人定会发觉。”这是嫌我拉后腿么……我略是有些不服气残花败柳了一下身边的小草。

卷帘依旧如往常一般没有搭理愤愤不平的我,只是潜着身子接近了白河青河。

白河青河纯然不知,卷帘逐渐地接近,忽然白河握了握手中的刀戟,皱了皱眉头,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转头对青河道:“青河,似乎有什么不寻常。”

“不寻常?”青河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疑惑的看向卷帘的方向。

卷帘接近的脚步一顿,站在白河青河正对面的位置,而青河的目光直视直直的穿过了卷帘,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回了头。对着白河说道:“白河哥,哪里啊?”

“青河!静心!”白河忽然挥起了手中的刀戟,面向卷帘的方向,淡色的眼眸中迸发出渗人的光芒,刀戟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白色的光,直直地袭向卷帘。

青河虽感应不到,却见白河面色凝重挥刀破空,也举起长枪,红色的璎珞在空中一散,一道青色的利刃也毫不客气的向前突击。

“卷帘小心!”紧张感瞬间包围我,仿若有人掐进了我的喉咙,逼迫我不由自主的喊出。

“二郎神府邸上的镇守侍卫,也就这般实力?”卷帘凉薄的语气如珠玉一般碎落在地上,之见卷帘迎着一青一白的两道光,一道冷笑在他的唇边如罂粟一般绽开。

随着他摄人心魂的笑容,卷帘的手中一道葳蕤的金光闪现,比他还高过一头的降魔杖,立刻出现在他的手中。

“叮铃……”卷帘的手微动,降魔杖一响,四周的空气猛然停滞,青河白河惊诧地看着空中停滞的两道利刃。

“叮铃……”降魔杖二响,卷帘忽而举起左手,一笼寒烟渐渐地包围住他的左手,不过须臾寒烟散尽,卷帘的右手竟变成了那日化妖后的青蓝色兽爪。

那兽爪包围着一点淡淡的蓝光,卷帘脸色猛然一变,双眼投射出凌厉的光芒,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向后一缩,以千钧之力投射出一股微蓝的光,很快包围住那两道利刃,竟是在空中凝住。

卷帘仍旧没有现身,白河青河只听得见“叮铃”的怪响,以及凭空冒出的那一拢蓝色的微光。

“青河,合力进攻!”白河的面色明显沉然,与青河贴近,两人一刀戟,一长枪,皆是衣袍翻滚,刀戟与长枪协力在空中划出迅疾的曲线,又再度归一。

青河长枪的红色璎珞一晃,白河的刀戟狠狠地搭在青河的长枪之上。

“去!”白河青河合力,俩人面色俱是有些狰狞的对着卷帘的方向怒吼道。

院内草木波动,不愧是二郎神府上的镇魂守卫,合力之势有如破竹,我在拱门外张开妖力结界做了个屏障,才能勉强睁开眼睛看卷帘作何反应。

卷帘的衣袂迎着风飞起,一头如瀑的长发在空中缠绕翻飞,手中的降魔杖似是感到不敢,有些嗡嗡作响。

“叮铃……”卷帘的手背猛然凸起几根青筋,同时降魔杖发出了第三声响。

这回不仅青河白河的攻势停滞,那原本停滞在半空微蓝的灵力也忽然暴动起来,四散出微蓝带金的光点。

颤动了半晌,立刻以猛虎之势迅捷地攻向守在门前的青河白河!

青河白河俱是震惊不已,慌忙用刀戟与长枪在身前做出护盾,但那团灵力却先一步震碎了他们的防御,白河青河被击中,两人都“砰”的一声撞击在那花纹繁复的大门上。

青河似乎已在撞击之下昏死了过去,白河强撑起身子,唇边流出鲜红的血液,颇是有些咬牙切齿道:“何方神圣,为何偷袭不敢露出真面目?”

“偷袭要是露出真面目,怎么叫偷袭呢?”卷帘忽然清冷的一笑,身形如风似影一般向前,一手掐住白河的脖颈。

卷帘的手一动,我只听见一声闷哼,白河头一歪,便昏死了过去。

“他死了?”我毫无怜悯心的上前踢了踢被卷帘完虐的白河。

“没死,只是暂时让他们昏死了而已。”卷帘手一动,将降魔杖收回。

“他们就躺这?惊动了外面怎么办?”我有些忧愁的蹲下,白河青河这般模样,不用猜就知道定是让人打了,如若被人发现,我与卷帘定然在仙界无法久留。

“扔下去。”卷帘忽然手一挥,白河与青河就不见踪影,我惊讶的眨了眨眼睛。

“去哪了?”我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刚才还躺着白河青河的地板,却发现连一丝温度都找不着了。

“人间艳仙。”卷帘忽然一笑,那笑中竟是冰刀乱射,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卷帘做事真不是一般的绝。

白河青河这般伤势,他还传送去了艳仙处,想当年我在人间当花魁时,自是和艳仙也打了一番交道。

据说当初艳仙还颇为欣赏二郎神那张面皮时,自然还喜欢二郎神,但二郎神这人也太刚正不阿了些,竟当着艳仙的面,讨伐这个名号,说什么*人间的名号,仙界封仙的举动太过贸然而有失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