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秘密
柯干笑一声：“格陵城除非城主是安里瓦斯，否则秘密继承人和城主不是同一人，其他城池都是同一位，所以我继承秘密，宜继承城主。阿七是上上任继承人……而另外的人应该也是各自族里接近核心秘密的人，多少有所耳闻吧……”
落羽死死盯着柯：“真的不能告诉我？我去问唐逸！”
柯无奈地摊开手：“没用的，真的不能说，大家都不会说……”
落羽心情恶劣地扑到**，头埋在枕头里不说话。柯站在原地不说话，他清楚，这个时候只能靠落羽自己想明白否则会一直别扭下去。
过了很久，落羽才抬起头来：“你不先去止血么？”
柯突然一阵安心，玩笑道：“我还以为你打算把自己闷死在枕头里。”
“回溯城你一定要告诉我那个秘密……”落羽不甘心地嘟囔道。
柯的眼神黯了黯，回道：“好。”
“对了，你在路上拉我袖子的时候是想说什么？”柯恢复了一点笑容问道。
“尚汐今天看见的叛逃魔法师，恐怕是修母亲那边的人。”落羽的心思立刻被分散了，正色道。
柯一瞬间严肃了起来：“你确定？”
“不确定。”落羽回想了一下修得表现，“不过有九成把握吧。恐怕这么一场遭遇在所难免。”
“只能祈祷在我成年礼之后。”看落羽不解，柯解释道：“成年礼成功的话，力量会大幅度增强，胜面会大很多。”
“恩。”落羽赞同。
柯出来的时候看见路过的修在不远处炯炯地看着他头上的伤，调侃道：“真严重。有秘密瞒着我们的下场啊！”
柯别别嘴：“这秘密貌似跟你没太大关系。”
修不屑道：“你们说到我了！荧蔓听见了告诉我的！”
柯顿时尴尬地想起对方是木之精灵，只好咳嗽了两声想掩饰过去。
“你真的是柯少爷么……”修努力拿出气势鄙视地看着比自己高一些的柯，“没看出有什么血族的特点啊。”
柯的恶趣味突然就发作了，伸手很是优雅地从伤口上沾了一点血，淡笑着看了看，轻点到唇边伸舌轻轻舔了舔，这过*是风情万种。修不出意外地被吓得风度尽失，落荒而逃，刚逃出去两步就被柯提着领子拎了回来。
“现在觉得我像血族了？不过既然听到了，不妨告诉我，对那几位你的宿仇你打算怎么对付？”柯凑到他耳边轻轻笑着。
及从噩梦中惊起，心跳兀自不止。抬头看了看天色尚还乌黑如墨，看来并没有睡多久吧？她抬手擦了擦额前的虚汗，稍一挥手，面前数盏烛台尽数都亮了起来。她闭上眼睛却发现再也睡不着，于是定神回忆了下刚才梦中的场景，肆虐的大雪，鲜血，惊叫，逃难的人群，落羽，还有柯。
一年多了，自他们进入冰原因雪暴而失去联系之后。虽然知道冰原内部地下有一些少有人知的城市，但是没有人能够保证他们活着到达了那里。及默默地将双手交叉扣在胸前以血族独有的方法祈祷。祈祷，就是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事。
外面有人看见光亮敲了敲门，及略微回神，扬声道：“进来。”
门无声地打开了，有侍女走进来，问她是否需要再休息一会，及摇头，起身，身上尚还穿着带着血迹的轻铠。头尚还有些昏沉，不过应该没关系吧，及这么想着起身，结果身子一晃又坐了下来。
“你再歇会吧。”铠甲拖地的沉重声响和沉稳的男声自门口传来，池拖着重铠走进来。
及摇摇头：“池大人，现在怎么样？”
池脸色不好，但还是有些笑意：“虽然损失不小，但总算扳回一局。现在北线由你母亲压着，小云应该快从东线回来，尚还轻松。”
及顿首，也不说话，池看她额前冷汗，迟疑地问：“你在担心柯和落羽？”
及揉了揉太阳穴：“不知他们生死……”
“柯没事的。”池仿佛很相信似的，用一种充满说服力的声音道，“那只小狐狸要是出事了那才奇怪，不都说祸害遗千年么……”
及仿佛被这说法逗笑了，稍微安心。
“你再休息一会吧，再两柱香，你就得去西线替换宜了。”池看及脸色有些发青，安慰道，“前些日子那些事，你要是没猜中才好。”
及听到这一句，面色一紧：“我也希望我没有猜中才好。”
走出去，池很是忧郁地叹着气，柯这一走，未婚妻和妹妹都要自己这个收到过他最后传讯的人来安慰，虽然那条传讯只有三个字：“我没事。”
被雪暴混乱了灵力通讯时间的这样一条讯息，没有人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发出的，或许是早在雪暴开始之前，或许真的是指从雪暴中逃生，再或者是生命遗留时刻想要给他们留个念想都说不定。
池有些难过地撑着头：“臭小子，你要是回不来了，我就……”咒到这，池突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柯代人温和如玉，从无怠慢，然而却也不甚亲近。游历大陆，爱慕他的女子恐怕数不过来，而柯恐怕记得名字的都没几个。
他对自己恐怕也是少有地亲近了，而自己却完全不了解那个人喜欢什么厌恶什么，他对什么都淡淡的，喜欢或是厌恶也都没什么表现。所以大陆上才疯传，柯少爷其实没有心么？
池苦笑数声：“你要是回不来，你最喜欢的未婚妻和妹妹恐怕会哭了。”
这一年，血族史称圣战元年，猎人一族对血族发动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战争，也就是史称的“圣战”，血族盟约三城利用多年前战胜吉金卡所获得的条约优势迅速将整个吉金卡变为血族的领地。而在吉金卡帝国除了安全的临沙漠的南方以外的东、西、北三面兵分三路全面对抗猎人一族的进攻，三大城池统治者全部汇集于中部的格陵城进行指挥，通过传送阵亲临前线。
战事紧急，因而各城城主采用车轮战，令各位城主与辅君秋云、储君及还有三位大将在内共九人，轮流带亲军进行作战。此时，元年末，安里瓦斯一行人消失在冰原雪暴中的第二年，原本占有绝对优势的战事突然进入僵持阶段，对方仿佛突然有了强大的助力般开始稍稍压制血族。从及那边出来的池站在楼道里想着柯的事情，甚至没注意到旁边有人经过，小云走了过来，铠甲上满是鲜血和泥土。
“哥哥。”
池被打断了思路，有些疲倦地抬头看她：“你回来了？我刚刚看了及小姐，你要不也过去睡一会？”
“哥哥，有件急事。”小云脸色很是阴沉，“及小姐她猜对了。
池想到及前些日子提出的，当时被所有人认为很荒唐的关于猎人那边突然增加的助力的猜想，脸色也一下子变了：“怎么可能！你亲眼看见的？”
“是，我看到我们的敌人，使用了‘金’之守护的能力。”小云垂着眼，很是不安地说。
池面色苍白地示意小云先去休息，金之守护，血族弗城背负的守护。圣战元年岁末，由西城率先确认，弗城金之守护——格其一族——背叛血族，归顺猎人。同年，法其叶？柯六十四岁生辰。荧蔓同样按照十二个时辰的周期交替着白天黑夜。落羽起身的时候，看到送花的小女孩已经到了。莲素爱花，因此每天在地下城市卖花的小女孩都来为他们没人插上一枝鲜花，今天是鸢尾，很是艳丽地开着。
“阿苗，今天好早？”落羽打着呵欠向扎着羊角辫圆圆的脸的小女孩打招呼。
“姐姐也好早！”小女孩带着奶声的童音脆脆地说道，“柯少爷不在吗？”
“恩，他恐怕有些事。”落羽想着柯这时恐怕在为明天的成年礼做准备，也就不打算打扰他。
“那莉莉安姐姐呢？”阿苗的眼睛很大，水灵灵地闪着很是惹人喜爱。
“还没起来呢。”落羽看了一眼莉莉安的房间方向，“你等中午再来找她玩吧？”
“恩。”阿苗有些失望地应道。
落羽看着有些不忍心：“要不你等等也行，莉莉安总会出来吃午饭的，你先去前院帮莲照顾院子好吗？”
“真的可以嘛？”阿苗脸上放出光彩来。落羽一直知道这个孩子喜欢园艺，然而家境贫困没有机会，所以这么一说她便很是高兴地样子。
“去吧，莲应该已经在院子里了。”落羽微微地笑着。
柯在屋子里很是不安地走来走去，时不时看一眼正在悠闲打哈欠的言枫七。他本就长得比较高，这么晃来晃去言枫七很快就有些烦了：“我说，柯啊，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明天的成年礼？虽说不能在安全的内城进行成年礼，不过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才对吧？为什么这么紧张……”
柯很是烦躁地坐下来喝了一口凉茶缓和情绪：“我没有特别担心什么，就是觉得不安。成年礼不是有不少失败的例子么？”
言枫七不屑地瘪瘪嘴：“失败的例子我成年礼之前都研究过，那里面大约有两成是因为自身力量实在不够但年岁已满勉强进行的，两成是因为身体状况不好或是当时正好重伤导致的，剩下有五成都是因为外来干扰。还有一成属于不明原因。一般也认为是上面几种原因综合作用的结果，现在你的话，灵力几十年前就达到其他人成年礼的水准，身体状况完全良好，外来干扰的话，你抬头看看，单是看这里有两位大魔法使级别的精灵就不会有什么意外，你不用担心吧……”
柯仍然无法抑制住喷薄而出的情绪：“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就是安静不下来！”
言枫七终于严肃起来：“你不会是真的本能在不安吧？”
“本能？”柯不解。
“就是说，你其实明白没有必要担心，但是还是焦躁？”
柯点头表示赞同。言枫七眯起眼看了柯半天，一言不发地转身出门。
落羽正在看书，突然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些疑惑地抬头看见言枫七急匆匆地走进来：“落羽，你准备下，今天半夜就进行成年礼，到时候拜托你以安里瓦斯之力帮忙守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