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尾龙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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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设宴鸳鸯山

鱼左舟他们本就是歇歇脚,解解渴,也不甚在意。放眼望去,见整个茶寮里坐着的南来北往的客人,却是各种营生的都有,大多也像是自己这般和人拼了桌子,便一边喝茶一边互相攀谈起来。

只听得正中间那黄袍大汉笑道,“你当这里面是简单的?这次邵家堡堡主寿辰,特意让那公子在郁家新占的鸳鸯山摆了酒席,说是招待南边的英雄,可谁不知这南北基本以酒城的大水为线,分属皇党、王党?郁家的人故意占了这鸳鸯山,又摆酒席,邵家公子亲自去,是要问这菜湖众英雄的去路的!”

“可是皇党人在古南王的地派这样放肆,王党的人就不说话?”与他一桌的汉子睁大眼睛问道。

“嘿,皇党近一段时间没少出事,你可见王党人有动静?光这次大搜山寻桃花坞,就让皇党人将江湖散人得罪个差不多,这次再摆什么鸿门宴……你若是王党会插手?古南王,嘿嘿,脑子好使着呢,不动一人一卒,示弱于人,却是最大的赢家!”黄袍大汉想是个商贾,满脸横肉,看的却透彻。

他的这番话虽有些意思,却并不是人人都信的,便听边上一桌的一文弱书生模样的青年道,“这位兄台所说虽有些道理,却不知从何听来,可信的住?我们虽不是朝野大夫,也不是江湖人士,倒也不能这么被你蛊惑了去!兄台可是话道上的人?”

那黄袍汉子本说的尽

兴,众人又捧,只觉面子十足,如今有人当面泼冷水岂不恼?便见他仰头喝了一碗茶,对那书生道,“就你们这些咬文嚼字的事事问出处,字字都推敲,也不见得成过什么事!整日介抨击这人,舌战那人,嘿嘿,一出事便挺着一条脖子上前让人砍,说是什么气节!嘿嘿,也够让人笑了!我是谁人你且管不着,你不信把耳朵堵上便可,我看那边有头驴,要我亲自给你拨几根驴毛不?我一商人来往内陆南北,何处没去过?这番话自是有处听来,我不是话道上的人,话道上的人也不见得都可信,如今你看看话道上的人被压得还有几人敢露头?!嘿,就你们这帮不分好歹,一意奉行什么君臣之道的,害惨了百姓!我看,这天下迟早要变天的,你们到时又该如何自处?哼哼!”

那书生没想到这一粗汉子竟这样一张好嘴皮,说的话又是一套一套,将他逼得一张脸通红,只见他气恼的从袖中掏出几个铜板拍在桌上,跺了跺脚便走出了茶馆,嘴里还不忘道,“刁民,刁民!”

而黄袍大汉见此也不与他计较,只哈哈大笑起来,把茶当酒,又饮了一大碗,方觉痛快!其他人也多有附和他的,便道,“这位大哥,何必与那酸儒一般见识?他们都是瓷片做的心,一碰就碎的,抱着那一步登天、国泰民安梦呢!”

“嘿嘿,不说这个,大家相遇也算缘分,来来,走一个!”黄袍汉子心内郁结全扫

,把碗端起,一个个请了仰天喝尽。

且不说这边的热闹,鱼左舟却听得那汉子初时的话觉得不妥,这前边不远便是菜湖境内的鸳鸯山了,若是去壶仰最近的一条路便是经过这菜湖,她不想再到时招惹是非,便想着从别的路邀过去。

她又想到在凉州木青音那见到的鸳鸯山上的散人,便也知道那汉子分析的不错,照这种情形下去,皇党的名声只怕要毁尽了。她同时想到那个带黑色纱帽的古南王,心下一紧,这人果真城府深不可测。

看着外边的日头弱了些,鱼左舟等人便起身赶路去,这时和他们一张桌子的那少年却又抬起头来,他虽带着纱帽看不清容貌,但那挺拔的腰身、有力的一双手还是透露出是个好手。

鱼左舟再次对他点了点头便欲走,那人却也站了起来,跟着鱼左舟他们走到了马车旁,初九早已挡住他,虽不说话,举止间却满是警告。

那少年这才对鱼左舟拱了拱手,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双手递了过来。

鱼左舟只瞟了那信封一眼,见上面只写了一个字,“请”,便知这趟怕是不好走。她接过信,打开却见上面写着:“往日因事与鹰王有误会,家父心中深感不安,便令小可带四家当家与鹰王见礼,望鹰王能赴宴已受吾等歉意。邵不更。”她眸色一紧,这信竟是邵家堡的公子邵不更亲自写的,看样子真是难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