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菜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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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天网恢恢

清瑜到了了空禅室门口,也顾不得唐突,啪啪啪的拍起门来。

了空打开门,疑惑的看着清瑜。清瑜立即张口便道:“皇陵正南小树林里,那党项刺客正与人争斗。还请师祖出手,擒下这个刺客,就能弄清他背后拜火教的隐秘”

了空一震,将清瑜一拉,就将人背在背上,他一路大步流星,浑然不顾提着灯笼远远被抛在后的帘红,直往山门处赶去。清瑜聪慧,忙趁伏在了空背上的时间,简略将事情经过说了。说到清远时,清瑜也不敢隐瞒,直说对方是父王派来保护自己的道门高手,还请了空周全

了空将头一点,已经来到一处阔大禅院。他右手僧袍一挥,就将那院门震开。然后朗声喝道:“无尘、无念、无相”

须臾,便见三个和尚匆匆推门而出。三人见是师傅深夜到来,都大吃一惊。

了空返身就走,口中道:“都跟我来”

三人也不犹疑,立即跟着了空直扑山门而去。

到了门口,了空顿下身形。将背上清瑜交给无相,对三人道:“无相保护这孩子在此等候,无尘、无念跟我下山去,务必活捉胡人刺客”

三人闻言都是一震,无尘无念不敢怠慢,忙跟着了空施展绝顶轻功,循那陡峭山路飞奔而下。无相拉着清瑜,立在原地。那守门低辈弟子面面相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将方丈与几位高徒都惊动了。无相吩咐几人道:“这里有我在。你们往寺门外围去巡查一番,仔细一些。”那几个守门弟子不敢怠慢,忙应命隐入黑暗之中。

等众人去得远了,无相才忍不住问清瑜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清瑜见无相的两个师兄也是功力高深之辈,微微放心。她见无相问起,便将经过简略说了。无相听清始末,心中暗暗惊奇。只是他这些日子一直紧随了空,多少也知道一点关于清瑜的事情。如今见这孩子竟然将寺中大敌引来,也有些出乎意料。

清瑜有些紧张问道:“无相师叔,不知师祖与两位师叔能不能将人捉住?”

无相安慰她道:“只师傅一人出手,天下间的年轻一辈只怕已经没有几人有抵抗之力。何况我两位师兄功力高深,你且放心。他们前去,必定手到擒来。”

过了半晌,帘红才提着灯笼气喘吁吁的赶到。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满眼都是惊讶,一张小脸因为运动过度,涨得红红的。无相伸手在帘红身上一拍,这才用内力将她气息平复下来。不等帘红发问,无相便开口道:“你家小姐的安危有我在,无须担心。你且回去,莫要惊扰到寺中人。也让你们院中其余人不要惊慌。等事了,我会送你们小姐回去的。”

帘红疑惑的看着清瑜,清瑜点点头道:“听师叔的话去吧。等我回去再跟你们细说。让巧容纱碧不要担心。”

帘红见二人都这么说,忙提着灯笼回去了。

又过了小半时辰,无相与清瑜这才看到了空几人返回。无尘无念各自提了一个人在手,跟在了空身后。清瑜虽然看不清那被擒两人形象,但也猜到其中一人多半就是清远,忙上前两步。了空将手一拦,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他们师兄弟所居的灵台院,我还有事问你。”

清瑜匆匆一瞥,这才借着月色看清了无尘手中之人,正是清远。只是此时清远脸色苍白,似乎被治住了穴道没了知觉,只闭眼无语。无相已经拉了清瑜返身就走。

几人回到无相他们所居的灵台院。无相忙将众人引到自己房中。等无相将油灯俱都点亮,众人这才眼前大放光明。

无尘无念虽然身上也有些小伤,只是二人也无暇顾及,反倒是用心为两个俘虏验起伤来。点清瑜见清远胳膊上鲜血淋漓,有些惊慌。忙问了空道:“师祖,他不用紧吧?”

了空沉着一张脸道:“这小道士身手不错。我们赶去的时候,那刺客远远发现,本想逃跑,还是被这小道士死命绊住,结果这胡人刺客才给我们合围捉住。小道士一身伤势虽然不轻,但也没有性命之忧。”

说完了空转向一边,皱着眉头道:“倒是这个胡人,拼死相抗。我有心活捉了他,遇到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也颇伤脑筋。无奈之下,只得重伤了他。”

清瑜跟着转头一看,不禁触目惊心。那胡人此时已经被无念撕开了夜行衣,只见他额角血流如注,一双手似乎被人拧得如同麻花一般,肩头也中了一个乌青的掌印。人早已经昏迷不醒。

清瑜不禁有些唏嘘感叹,当日在襄阳襄王布下天罗地网也给这胡人逃了,如今却一举成擒。也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这人几次暗算自己,清瑜对他,也是深深怀恨。至于这胡人的伤势,清瑜却也懒得去管。她只担心清远,忙对了空道:“还请师祖出手,将这位道长的伤势医好。他一心为我,才有这场劫难。”

了空看了看清瑜,沉声道:“治好他不难。只是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闪烁其词,没有跟我说你到底跟道门有什么瓜葛。如今我见到这个小道士,虽然年纪轻轻,却身负一身上乘功法,必定是个有来历的。你倒是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清瑜哪敢将自己的惊天身世据实以告?只得推在父亲身上,力说清远是父亲觅得的高人,专为保护自己而来。了空听了不置可否,只是他也有些爱惜清远的人才,且今夜捉住这胡人刺客这小道士功劳不小,了空便亲自动手,帮清远调治了一番。

无相也帮着师兄无念大略将那刺客包扎好了。感应寺众僧果然不仅武艺高强,连医术都十分有造诣。只一会,受伤的二人便都呼吸平稳,稳住了伤情。

了空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他们俩这样子,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你们师兄弟三人好生看着这两个人。回头我还要好生审问一番,尤其是这个胡人,要谨防他自尽封口”

无相等三人不敢怠慢,忙合十应了师命。

了空这才对清瑜道:“折腾了一晚上,我送你回菩提院去吧。”

清瑜有心留下来看顾清远,却也不敢开口。只得跟着了空出门。

了空默默在前面领路,清瑜跟在这老和尚后头,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师祖,还请你不要为难清远师傅。他……”

了空打断清瑜道:“你不要再说了。何必为了一个外人求助师门?你要记住,你虽是俗家弟子,也是入了我感应寺门墙的。照你所说,那小道士不过是你父亲请来助拳的江湖中人,也不是我佛门中人,怎么处理他,我自有分寸。只要他配合,老老实实的,我也不会为难他。”

清瑜听了此话,也不好反驳,到底心中止不住忧虑,却也不敢再说。

等清瑜回到菩提院,三女果然都在焦急等待。了空嘱咐了吴巧容几句看紧门户之类的话,这才作别离开。

清瑜回到屋里,三女忙将清瑜团团围住,问起事情经过。听清瑜说那胡人刺客已经被擒,几人脸上都显出了喜色。

吴巧容道:“这下好了,那刺客既然落在了感应寺手里,也用不着咱们再担心。”

清瑜叹息道:“只是清远师傅也受了伤,被这般和尚一起拿了。我虽尽量撇清了我们关系,不过方丈似乎也不尽信。听方丈的口气,并不会因为我的求情会善待于他。况且佛道殊途,只怕清远师傅也不会好好跟他们合作。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又把他卷了进来。”

吴巧容见清瑜忧虑,只得安慰道:“小姐放心吧。清远师傅也不是笨人,自会相机应付的。小姐也不可太过紧张,反倒让人看出什么不妥来。”

清瑜点点头,只沉默不语。吴巧容见清瑜折腾一晚上,也累了。忙将清瑜劝上了床歇息。自己留下陪着清瑜。

第二天一早,清瑜照例来到了空的禅室。了空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般,绝口不提昨夜之事。他跟往常一样给清瑜传了功法,还考较了一番这些日子以来清瑜的功底。见清瑜这些日子也算勤勉,入门功夫有了初步进展,还鼓励了清瑜几句。

清瑜心里存着事情,待了空传法完毕,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祖,不知他们醒了没有?”

了空面无表情道:“该你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你如今就心无旁骛的用心学好般若秘藏心法,这不仅关系到你自己的性命,更关乎到那一颗佛宝与我陈国的国运。事有轻重缓急,你明白吗?”

清瑜想起吴巧容昨夜的嘱咐,不敢过分透露自己对清远的关心。只得点头不再追问。

又过了四五天,一日传法完毕后,了空忽然告诉清瑜道:“那小道士今早已经下山离开。他伤势已无大碍,虽然没有对我知无不言,关于这刺客的事情,他倒也合盘托出了。我念在他一番功劳,也不想为难他。便放他走了。”

清瑜闻言虽然有些遗憾没能与清远朝个面详谈,但是好在清远如今伤势好了,她也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了空又取出一封信递给清瑜道:“这是外间送进来你们王府来的家书。你就在这里看吧。”

清瑜好久没有家中的消息,闻言忙伸手接过,撕开封口展开信纸。看着看着,清瑜不禁脸上有些喜意,她做姐姐了楚姨娘足月临盆,给父亲生了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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