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菜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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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八、厨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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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八、厨试身手

清瑜上辈子虽然爱跟着妈妈表姐做这些玩意,不过她也是看得多,动手少。~况且也没有标准计量,只能估摸着个大概。好在材料什么的不难齐备。无非就是面粉,鸡蛋,发酵用的老面,其中就是最难的黄油,于妈妈听了清瑜的形容,也从经商的胡人手里弄来了一种叫做“希日陶苏”的奶制品,看样子差不多顶用。

清瑜便问:“哪个在厨房里做过事?还要心细些?”

众丫鬟虽都跃跃欲试,却又怕搞砸。木樨知道她们的底细,便道:“红药你来。素日听韩妈妈说你是慢性子,最小心的。”

红药点头笑道:“不瞒郡主说,我对这吃食上头的玩意,是极有兴趣的。有于妈妈在一旁关照,木樨姐姐盯着,我就硬着头皮试一试”

清瑜笑道:“又不值当什么,你别畏首畏尾的。弄不好再重新来过便是。”又问:“谁的手劲大?最好要两个人。”

因有红药出了头,众丫鬟也就不畏缩。紫兰便道:“郡主,我同香云向您毛遂自荐。我们入宫时节,教养妈妈领着我们练端盘子,打扇子,一练就是一两个时辰。我们两个手是极稳的。”

清瑜点头道:“那好。”又对木樨道:“这里头你识字多,见识好。你就取了纸笔在一旁记,每样材料用料几何,如何调配,上火多长时辰,若是失败了,我们改进也好有个底案。”

木樨点头,银霜忙去取了纸笔过来,道:“我就跑个腿,郡主要什么东西,我去取来。”

于妈妈是厨房里当老了差的,平时烹调也是靠手感,哪里想到清瑜计量这么细致,笑道:“我说郡主的食谱这么奇怪,原来竟不是我们平素的那套法子,开方定量,跟药铺里的药方似的。”

清瑜笑道:“于妈妈说笑,您一辈子干这个,比我们经验丰富多了。只是这点心精细繁复了些。等咱们试出了做法,将来还得您来给我们做,我这些丫鬟,图个新鲜来玩玩,真要派她们在这厨房里做点心,心里不定怎么委屈呢。”

于妈妈咪了咪眼,笑道:“这是自然。姑娘们都是伺候郡主的,矜贵着呢。”

银霜忙道:“郡主,于妈妈快别打趣我们姐妹了。这就动手。”

纱碧急道:“郡主,我同帘红还没有差事呢”

清瑜一愣,笑道:“如今只剩下抽风箱添火的差事,你俩怕是力气不够。~”

于妈妈忙插口道:“这事自然有粗实婆娘来做,厨下就有现成的,哪里用得着她们”

清瑜眼睛一转,道:“那你们就得个清闲美差,等我们做好了,让你俩试口。不过若是做得不好,你们捏着鼻子也得吃下,告诉我们究竟哪里不好,酸了还是油了?”

帘红忙道:“那我们就谢谢郡主体恤了。想来这鸡蛋面粉做出的好点心,就是口味不到,也差不到哪里去。”

银霜笑道:“那可说不准,你倒是试试从前做败了的这几个”

帘红纱碧看着碗里于妈妈之前弄出的那几个奇形怪状的玩意,呐呐说不出话来。于妈妈也老脸发红,做不得声。

清瑜道:“甭开玩笑了。这就开始。”

红药便按照清瑜的提点,先将鸡蛋分了蛋清蛋黄,各取无水的瓷碗装了。分别加了些许盐和糖。紫兰香云便取了三四根筷子,飞快的搅拌起那碗蛋清来。红药听清瑜叮嘱,取将预先备好的铁盆用油涂了,再将面粉蛋黄同新鲜牛奶和那“希日陶苏”拌在一起。紫兰香云轮流搅拌,两人都有些微喘,直打了一刻多钟,才将那蛋清打发成泡。也亏得两个丫鬟手劲大,众人见一点点蛋清被紫兰她们搅出一大盆白沫来,哪里见过这样的,都觉得稀奇。于妈妈更是张了嘴吐舌道:“难怪我做不出来,只当打蛋跟平时一样,谁知有这样的讲究?”

红药这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拌好的蛋黄面粉糊糊缓缓倒进那蛋清泡里头。清瑜估摸着差不多,才命红药将那一盆子面糊放进了自制的“简易烤箱”。于妈妈让烧火丫头燃了灶,两个膀粗腰圆的粗实婆子也得令拉起了风箱,将那厚铁皮匣子架在灶上烤了起来。

众丫鬟们虽手中没了事,但越发期待了。一个个都屏气凝神的看着。清瑜知道这般烤法受热不均,是极其容易烤糊的。忙命烧火的丫头将柴薪添添减减,又叫那拉风箱的婆子断断续续,小心控制着火温。足用了小半个时辰,才罢了。

于妈妈心头嘀咕:这襄阳人也太清闲了,有这功夫,一桌酒席都做好了,竟只为了这么个点心。这东西能比桂花糕、薄皮酥好吃到天上去?

终于等到了功成的时刻。虽然不过是做个蛋糕,但是清瑜同众丫鬟们兴致都很好。于妈妈小心用包了厚布的手将那铁皮匣子一开,顿时一股醇厚的甜香传了出来,这香味清瑜是熟悉的,后世满街的面包店差不多都这样。清瑜有些恍惚,怎能不感叹记忆犹在,人事已非了。然而在这个时代,蛋糕还是独一份子。众丫鬟婆子连夸好香。

众人细看那点心,蓬蓬松松,表面烤得油黄浸亮,十分诱人。清瑜忙命银霜端来一个大碟子,让红药将铁盆扣在碟上。微微凉置一会,再稍稍摇动摇动,那蛋糕便分离出来,似一个小山包一般落在碟中。这近盆底的一面因沾了油,更加色深,绵绵密密似乎包了一层酥壳,香味越发重了。纱碧还禁不住吞了口唾沫。

木樨看向清瑜,问道:“这次与于妈妈做的那几个都不同,郡主,可算是成了?”

清瑜取过竹刀,试着一切,松松软软而没有浮面,就知道定型算是成功了。再看那横截面,布满了小小气孔,都往外冒着香气,正跟自己印象中的蛋糕一样。忙取过对纱碧帘红招手道:“快来尝尝”

两小丫头欢喜的上前,小心的各切了一片,入嘴一尝。两人顿时说不出话来。这点心与她们熟知的软糯桂花糕、咸脆薄皮酥都绝不相同,那膨松适度,入口如棉,又让人一试难忘。

银霜是个急性子,见两小丫头那表情,便知道定是好吃得很,忙问:“快说怎么样?”

帘红连连点头道:“好吃,好吃得很。奴婢一辈子没吃过这样好吃的点心”

纱碧也道:“不枉费郡主同姐姐们这一番辛苦,这样好的东西,奴婢是前世修积才得来的口福。”

众人一听,好奇极了,都看向清瑜。清瑜笑道:“帘红纱碧年纪小,没见过好东西。紫兰香云你们在宫里待过,于妈妈木樨都是见识广的。左右不过是试试手,大家分了它,也好给个意见。”

众人闻言哪里还禁得住,便嘻嘻笑笑将那蛋糕分了。红药首先切了一块给清瑜,清瑜一尝,这味道也**不离十。只是毕竟前世没少吃,也就还罢了。余下众人一尝,却少不得大惊小怪,各说各的好。尤其是于妈妈,年纪来了,就好这松软甜食,边吃边道:“郡主真给老奴开眼界了,一辈子没吃过这样松软好吃的点心。”

紫兰也道:“宫里也不曾有这样的点心。若是贵妃娘娘吃了,必定喜欢。”

虽然只是做个点心,但是整个过程,哪个丫鬟怎么行事,清瑜都看在眼里。性格差异也能观察到一些,想着以后都是自己的人,清瑜便想考考众人。

清瑜便问:“还有什么可改进的地方,大家不妨说来听听。”清瑜这么问,也是有考量的。有的人沉稳老实,可供守成。有的人头脑灵活,适合开拓。只看她们怎么回答,便知思维方式适合将来怎么发展。

银霜首先道:“我们可定制各种模子,到时候烤出来的,就有梅花形,马蹄形,如意形的,岂不漂亮?”清瑜便知银霜是个活泼的,喜欢包装外在。

红药道:“我看可以加些蒸熟的枣泥莲子,或是炒制的松仁板栗,不是添了许多口味?”红药这提议是从口味出发,也算触类旁通。

紫兰香云却建议更加精细些,她们毕竟在宫里待惯了,觉得虽然好吃,卖相还不够。

于妈妈毕竟是干这一行的,闻言便道:“正是,正是,回头我做的时候,一定更细致点。只是有一样,这点心虽好克化,却甜过了些。稍吃多点恐怕不好。要不少放些糖进去,出了锅再依各人口味添些蜂蜜?”清瑜点头,于妈妈是从健康的角度考虑的。

木樨道:“这些都好说,只是过程太过繁难了。若能想个法子精简精简才好。”到底是王妃看重的,木樨还是有些头脑,考虑的是工作效率与成本效应。

帘红同纱碧两个小的对望一眼,话都被前头人说了,她们一时也词穷。想了想,纱碧才道:“我觉得最紧要就是郡主的方子,自来厨房里的烹调饮食,哪里有这么细致的规条?一步一步定死了,适才若是错了一样,恐怕就做不出来。于妈妈平日虽手底有数,但是做出来的鸡汤也常有咸淡之分,虽然影响不大,到底没有郡主这个法子稳妥,出品就做不到品质是如一了。”

清瑜顿时对纱碧刮目相看,这么多人,也只有她领略了自己标准化生产的精髓。众人闻言,也觉得有理。木樨忙将记下的食谱细则交予了清瑜。

清瑜点头道:“大家开动脑筋,确实添了不少好点子。就请于妈妈再做一份,献给父王母亲尝尝。若是他们也说好,诗会的时候咱们就拿这个招待客人们。”

帘红拍手道:“到时候定然全场惊艳了。这么好吃又有趣的点心,满成都,满陈国都没地找去。”

清瑜笑道:“我还有些听来的方子,像双皮奶、杂果冰什么的,也都有趣。不如赶明儿大家还来,再多试试。”

众人有吃有玩,都开心得紧,郡主又这样通情达理,与众同乐,丫鬟们自然都应和不迭。

等于妈妈将新做出的蛋糕送到嘉王夫妻面前时,这两位试过也赞不绝口。

陈洪恺道:“虽然咱们瑜儿贵为郡主,但是烹调女红上头多用点心,也是女孩家的本分。”

王妃长宁道:“瑜儿最是体贴人的,这也是为了咱们府里办诗会操心。我看这点心倒好,娘年纪大了,吃不得硬脆的东西,赶明儿我孝敬给她老人家尝尝。只不知叫什么名字?”

于妈妈笑着回道:“郡主只说叫蛋糕。”

长宁道:“这名儿太过普通了些,王爷倒帮我们娘儿俩想个雅致的名儿来。”

陈洪恺一愣,笑道:“又不做买卖,就府里做了咱们自己用,什么名儿不一样?”

长宁道:“那可说不准。虽然咱们府里人口少,王爷得的封赏也丰厚。到底不能坐吃山空,将来保不准有用钱的地方,若是合宜,我倒是想做门子什么生意。府里管事也有,东大街铺面也有……”

陈洪恺沉吟道:“若是动静小,只说你赚些体己,倒也罢了。”

长宁摇头道:“王爷无须担心。如今你那些兄弟,哪家没有自己的商铺商行?我早听说,甘王在达州的富顺宝号一年里银钱往来少说也有十万两。就这还是尽量藏着掖着的。真实情况还不知怎样大手面呢。”

陈洪恺听了有些动心,便问:“如今我息了那上头的心思,赚几个钱花,想来父皇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做生意也不是什么人都行的,虽然有我这个嘉王的脸面,还是得有好的生意才行。回头你找你哥哥嫂子商量商量。”

长宁点头,不过如今王妃心里最重的心思,还是想有个儿子,便对丈夫道:“王爷知道,自从大相国寺医好了我们瑜儿,我便信了佛门。听说昭觉寺很是灵验,我成日在府里也无趣,想去那烧香请愿。”

陈洪恺答应道:“如今又不是在汴京,何必顾忌?你堂堂王妃,想去便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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