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无法直视
次日清晨，孙凌一脸疲惫的走出房门。来毒谷的路上，虎妞已经折磨的他相当疲惫了，昨天又在风铃儿那勾起了许多不开心的回忆，好不容易想休息下，虎妞只划给了他紧挨着房门的一隅之地，无奈孙凌只稍稍打坐，便出来了。
来到客厅，见诸葛青岚已经在了，好似一夜无眠。孙凌微微施礼：“见过谷主，还望谷主多保重身体。”
诸葛青岚向着孙凌点点头，笑容依旧苍白。“听闻你已经拜入孔皓飞门下，可有此事？”诸葛知秋摆摆手，示意孙凌坐下。
孙凌点点头：“幸蒙老师不弃，晚辈确实已经拜入儒家。”
“儒家入道极难，不过短短二十年，你已入人仙，前途不可限量。知秋知道了也定会替你高兴的。”诸葛青岚似对孙凌入儒相当欣慰，但提及知秋又，眼神暗了一下。
看着诸葛青岚，孙凌差点一冲动就把庶子曰的事说不出，但他只是张了张嘴，沉默了一下，改口道：“谷主放心，晚辈定会竭力寻找方法解救知秋的。”
如果庶子曰没有找到，或者修为还未迈入金仙境，岂不是让诸葛青岚空欢喜一场？孙凌怕面前这个龙钟老者经不起再一次打击。
“那老朽就多谢小友了，倘若没有急事，你不妨在这多住些时日，也好陪陪风铃儿。”诸葛青岚说道。
孙凌站起身，执一礼道：“多谢谷主好意，但晚辈此次还有一件事，就是想向谷主打听下魔宗。不知谷主可有线索？”
提到魔宗，诸葛青岚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开口问道：“莫非魂蛊又重现修界了？”
“暂时没有，不过在乐城时有人带着尚未祭炼成的魂蛊逃跑了，难免他不会暗地里再次祭炼，总要未雨绸缪。况且晚辈寻找魔宗，还有其他的事。”孙凌回答。
诸葛青岚点点头；”关于魔宗，老朽确实知道一下传闻，只是尚未确认。前不久有一修士名为公冶亮广邀天下修士，说是在北海发现了一处迷宫，经他探查竟是魔宗的遗址。那里极其隐秘且遍布机关，更是被一浩大的封印笼罩，防护手段层出不穷，堪比护派大镇，是以那公冶亮认定那里是魔宗数千年来的藏宝处，欲与天下修士共探之。”
听完孙凌正欲开口，却见薛雪儿一脸惊慌的跑了出来，直跑到孙凌身边拉住他才安定下来，虎妞则打着哈欠慢悠悠的跟在薛雪儿身后，一同来到客厅。
孙凌有些尴尬，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诸葛青岚的笑容有些诡异的意味在里面，给了薛雪儿一个安心的眼神，孙凌向诸葛青岚问道；“谷主可知道那“魔宗的影子”是什么人么？”
诸葛青岚摇摇头，“没有人知道魔宗的影子是谁，也没人知道他在哪里，甚至不知道他的修为如何，他是不是人！”诸葛青岚一字一顿的说道，“不瞒你说，见过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孙
凌暗自思量：如此一来，魂蛊的线索断了，魔宗的影子听起来就异常够恐怖，就算能找到，也是自寻死路而已。只剩下那公冶亮说说的北海一条线索了，不管这传言是否准确，总得去确认一番才是。
想到此处，孙凌向着诸葛青岚抱拳道：“多谢谷主，晚辈打算去那北海一探虚实。”
“你确定？”诸葛青岚一脸担忧，“北海之行甚是凶险，据老朽所知，此去同道多为人仙境顶乃是地仙境者，虽说小友入道二十载，修至人仙已属不易，但此行凶险不比寻常，何况你还带着两位女眷。”
孙凌沉默了一下，他自己倒是不怕，但是薛雪儿和虎妞却让他十分忧心，只能安抚她俩后自己一人去了。“多谢谷主，晚辈此去只是打探消息，不为宝物，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如此还好，那老朽就祝小友一路顺风了。”诸葛青岚也是怕孙凌年轻气盛，经不起**，是以出言劝阻，但见孙凌意志坚定且目标明确，遂不再阻拦，心中也暗叹儒家弟子果真了得。
秋意渐浓，天高气爽。孙凌三人自离开毒谷后，便一路北下。
原本孙凌打算将薛雪儿和虎妞留在毒谷托付给诸葛青岚的，可薛雪儿一言不发的拉住他，异常倔强。虎妞亦是大怒，叫嚣着要与孙凌大战三百回合，看看孰强孰弱，无奈孙凌只得带着他们两个一同上路了。
“雪儿你可有修炼什么功fa？”孙凌已经稳定在人仙境，每日打坐修炼也是积攒元气而已。他见薛雪儿也时常学着他打坐炼气，便开口问道。
“什么是功fa？”薛雪儿一脸迷惑。
“呃……你每天打坐修炼的是什么啊？”孙凌有些无语。
“嗯？跟你学的。”薛雪儿一脸天真。
孙凌沉默了，他发现很多时候都无法理解薛雪儿的作为，若非已经习惯了，他都要怀疑自己变笨了。
“可惜我只会儒家的《五常正气诀》，不是修儒入道的人是无法修习的，”孙凌叹道。
“拿来我看看，快点，笨蛋凌，不要那么小气。”虎妞也来凑热闹。
孙凌取出《五常正气诀》，略显惊讶；“你们识字？”儒修另辟蹊径，其他修士乃是先修自身，日夜修炼生出气感后即可入道。而儒修却是先修德，以自身意志德行撼动天地，得天地间五常正气灌体后方能修炼。是以儒修并不怕别人知道儒家的根本功法。
“你不要那么蠢好不好？我们虽比不得号称万物之灵的人类，当然这里不包括你。但是我们自开灵智，便自动学会说话识字，是不需要像你们那样，哦不对，是像他们那样从小学习的。”虎妞一脸鄙视的说道。
孙凌懒得理她，只是看了薛雪儿一眼；莫非雪儿也非人类？
只能看不能练，让虎妞甚感无趣，随便扫了两眼便放弃了。而薛雪儿却看得津津
有味，且在她翻阅《五常正气诀》的同时，身上竟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亮，在孙凌目瞪口呆中，光芒猛地一闪而灭，随即在薛雪儿身边汇集了无数红黄青白黑五色光点，光点缓缓渗入薛雪儿的身体，而薛雪儿似乎无所察觉，依旧沉浸在那本《五常正气诀》中。
待五色光点尽数钻进薛雪儿的身体，一缕五色烟氲自薛雪儿头顶升腾而起，飘落于孙凌面前。五色烟氲聚合拉伸，翻腾不已，不多时一把雪白雕有云纹的长弓出现在孙凌和虎妞面前。
薛雪儿突然以手抚头，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孙凌一惊，却见一抹血光自薛雪儿身体冲入五色烟氲中，顿时那长弓的弓身上多了一道血线。随后五色烟氲缓缓散去，而长弓则化作流光，隐入薛雪儿的身体。
薛雪儿轻轻晃了晃头，感觉刚才一霎那的头疼已经不见了，又将目光放在了《五常正气诀》上。
孙凌惊的只是不停张合着嘴，说不出一个字来。深吸一口气，正欲以五常正气平定心神，让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又发生了。
一股狂风不知从何处刮来，竟以薛雪儿为中心，盘旋而起。继而附近的天地元气混乱起来，似被以薛雪儿为中心的漩涡吸引，尽数咆哮着冲入薛雪儿的身体中。
在孙凌的眼中，薛雪儿的修为随着漩涡的扩大而快速提升，褪凡，触灵，凝神，继而又跨入人仙。元气流转，光芒幻灭，许久后漩涡散去，薛雪儿缓缓抬起头来。
“那个雪儿，呃，你先在什么修为？”孙凌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嗯……”薛雪儿微微皱眉，思索了一阵。“脑袋里突然多了许多东西，好乱啊。不过修为，应该是快要化虚了。”
孙凌使劲揉了揉脸，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薛雪儿，确认不是幻觉后，才带着无比的羡慕感叹道：“雪儿你真是修道的天才。”可不是吗？孙凌用了十年入道，又用了将近十年，且在清濛空间的帮助下才度过心魔，跨进人仙境，不过此时也只是刚刚稳定在人仙境的第一个境界固本而已。而这一切对于薛雪儿来说，只不过用了半天，甚至超过了孙凌迈入了人仙境的顶端。
所谓固本，是指修士进入人仙境后，凝练自身躯壳与魂魄的过程。人仙者虽有法力，却依旧为人，一切力量都来源于自身，是以先要固本。再修炼下去，元气凝聚，法力高深者便可不惧世间阴邪，百病不生是为破妄。而化虚并不是一个境界，而是迈入地仙的一道坎。
所谓人死万事休，修为至人仙顶端，尚不可长生不老，难逃一死。人仙者身体魂魄已在固本境被凝练过了，充斥着无尽元气。人仙者死去时虚妄幻灭，心魔丛生，一切皆会随着元气散尽，不留一丝残骸，故称为化虚。而若能心智坚定，守住元气，度过化虚一劫，便可修成正果，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谓之地仙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