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边缘万字大章
殿下,别抢我孩子! 生死边缘(万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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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犹豫了片刻,决定避开那个身影。
既然她已经跟威朗有了肌肤之亲,他也跟玛丽有了夫妻之实。他就不想再打扰她,以及她那平静的生活。如果用他一个人的不快乐,能换取另外三个人的幸福,他宁愿一辈子生活在悲伤中!懒
“威廉殿下,你等等——”
那清亮的女声,好像有着无穷的魔力。
那一声呼唤好像女巫的魔法棒一样,一下子定住了他的脚步。
他本能的停住脚步,凝目回头望。昏黄朦胧的灯光下,站立着一个身穿白色运动衫裤的娇柔女子。那白色的衣服,衬着那张清纯苍白的俏脸,有一种近乎圣洁的美。那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异彩。瞬间后,换上一种迷人的浅笑。
“梅小姐,您有什么事儿吗?”
他客气的称呼,冷漠疏离的话语,让她显得有点儿无所适从。
半天,才笑着开口,“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儿。偶然间在这儿碰上,想跟你说声谢谢而已。今天要不是你挺身相救,我可能真的要葬身西湖这秀美的湖水中了!”
“梅小姐,你不需要客气。我这样做,只是尊重生命而已。上天尚有好生之德,何况我们人乎?”漠然一笑,转身欲去,“如果梅小姐没有其他事儿,我就告辞了。”虫
转身之际,他清楚的看到,那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落寞和哀伤。那哀伤一下子刺疼了他的眼睛,也刺疼了他的心。
“威廉殿下——”
“梅小姐还有事儿?”
“威廉殿下,我想了好久。这块价值不菲的玉佩,我还是还给你比较好。要不然的话,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从脖颈上摘下那块带着体温的玉佩,轻轻的捧到他面前,“诺,还你——”
威廉的面部肌肉,明显的**了一下。
那本来就冷漠的眼神,更加的玄寒如冰。
他撂下一句冷冷的话语,转身走人,“梅小姐,我记得,这块玉佩我已经送出去了。如果你不想要的话,直接扔掉好了……”
威廉走进院落的一刹那,余光忍不住扫一下那纤细的身影。她依然手捧玉佩,呆呆的站立在原地,微风吹送下秀发飘扬。
她把那块玉佩捧到他面前时,他的心蓦地被刺疼了。
他明明想要跟她划清界限,却还是无法忍受她要还他玉佩这件事。他明明知道那块玉佩对于他来说象征着什么,却还是义无反顾把那玉佩交给她收藏。因为他们皇室的人都知道,拥有玉佩的女子,就代表着玉佩主人的挚爱。即便他不能拥有自己的挚爱,却希望自己挚爱的女子替他收藏这块走向国王宝座的通行证。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没有这块通行证,他就等于自动放弃了王位。
杭州的行程结束后,一行人又辗转到了苏州。
第一个参观景点,是苏州四大名园之一的留园。
因为天气有点儿热,大家都穿得很少。其中,穿短袖运动衫裤的居多。威朗今天似乎有点儿特别,有点儿另类。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运动鞋厚袜子外加一条帆布牛仔裤,上面是白色的一件长袖衬衫。就连袖口的扣子,都扣得整整齐齐。
梅凌寒带着众人走进留园,一边欣赏美丽的园林,一边做既专业又精彩的讲解,“苏州好,城内半园亭。我们现在所在的园子,就是苏州四大名园之一的留园。这留园始建于明代嘉靖年间……”
“这座园林起初,并不叫留园。从最后一任园主盛旭人买下这园子后,才改名为留园。因为盛旭人希望,这座园林一直留在盛家人的手中……”
一行人,经绿荫轩,到明瑟楼,过露台,穿曲廊,进可亭,越花街,达曲溪楼,最后到了园林西区的山地丛林中。
“留园即为园林,当然少不了山地丛林,我们面前的……”
正在讲解的梅凌寒,忽然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
她那惊愕的目光,停留在一条吐着信子快速游动的花斑眼睛蛇身上。那条蛇袭击的对象,正是站在他不远处的威廉和玛丽。
愣了半秒钟,她不顾个人安危冲着威廉和玛丽撞了过去。娇柔瘦弱的玛丽,一下子被她撞开了老远,狼狈的倒在了地上。威廉避开梅凌寒的正面撞击,快速闪到了一边。碰撞过后的梅凌寒,脚步踉跄了几下,跌倒在那条眼睛蛇的面前。那条蛇吐着信子朝她袭来,梅凌寒绝望的睁大了眼睛。
威廉迅速扑过来,挡在她和那条蛇的中间。
那条蛇窜过来,狠狠的咬住了他那**在外的小腿。疼痛所致,威廉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他那痛苦至极的蓝色眼眸里,居然夹杂着一丝欣慰的笑。
眼睛蛇伤人后,迅速的逃窜。
途径费斯顿处,被他一把抓住颈项,摔死在眼前的石头上。
梅凌寒经常带团去野外,知道被蛇咬的严重性。尤其是,像这种剧毒的眼镜蛇。耽搁救治时间,一定会有性命之忧。一想到威廉会死,她的心就如刀扎一般的疼。
她撕下自己t恤上的滚边,紧紧的扎在威廉的腿弯处。不顾某男的反对,强行伏在他那被咬的小腿上,一口口吸吮着咬伤处的暗红色汁液。等到血液渐渐的变成鲜红,她才停止了吸吮。
“费斯顿,快点把威廉先生送到医院。迟了,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费斯顿虽然心急如焚,依然表现得十分沉稳冷静。他背起受伤的威廉,沉声吩咐分散在周围的属下,“来人,把梅小姐一并送进医院救治——”
威朗上前一步,抱起了梅凌寒,“寒寒,我来抱你——”
他那狭长的眸子里,隐藏着一缕不易觉察的失望。那失望虽然一闪即逝,却被梅凌寒看得清清楚楚。
梅凌寒和威廉,并排躺在急诊室里接受医生的紧急诊治。
此刻的她,眼皮酸涩沉重。明明是一个医生在她面前,她却看到两个影子在晃动。因为吞咽困难,唾液只能滞留在口腔里。呼吸,也变得不畅通。一阵阵眩晕,袭击着她的大脑神经。
这一切症状都表明,她帮威廉吸吮蛇毒时,不小心中了剧毒。
在生命垂危的这一刻,梅凌寒不想再隐瞒两个孩子的存在。她想把风阿哥和白格格托付给他们的亲生父亲,这样的话,她离开这个世界时,也能安心的闭上自己的眼睛。
她的视线缓缓移动,落在躺在她身侧的威廉身上。
威廉的情况,不但不比她乐观,而且似乎更糟糕。他的呼吸系统已经麻痹,出现了窒息症状。两个医生协商了一下,采取了紧急救治方案:给他做插管,以帮助他畅通呼吸。
咽部插管,真是件痛苦的事儿。
威廉伸着脖颈,瞪大了眼睛。那蓝色的眼眸里,不停的有**涌出。
在这种情况下,梅凌寒只好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如果威廉侥幸不死的话,她梅凌寒肯定也死不了。既然两个人都死不了,生活还得继续下去。那么,她似乎就没有公开两个孩子的必要了。如果他们俩都要奔赴黄泉路的话,那就更没有说出秘密的必要。与其让威廉带着见不到孩子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不如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一切。
她不忍再看威廉那痛苦至极的脸,把视线转移到房顶上。
既然不能与他分担,她只能像蜗牛一样选择逃避。
梅凌寒躺在急诊室的**,任由护士小姐一管接一管给她注射着各种各样的救治药品。她的脑海里,闪过威朗眼眸里的那一抹失望。由他那失望的眼神,联想到他那身怪异的打扮。他真是害怕太阳晒,还是预知今天游园有危险而刻意做事先防范?
如果威朗真是处心积虑陷害她的小人,那失足落水的蹊跷事情,也就有了新的答案。那元凶应该不是玛丽,而应该是表现得很担心她的威朗。
只是她不明白,她和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什么要害她?
难不成,他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
事情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梅凌寒不寒而栗起来。
宴会上的那一幕,再一次闪现在她的眼前。那个在红酒里加料的男人,应该也是受了威朗的指示,才会加害威廉。如果不是她撞翻那瓶酒,威廉可能已经活不到被蛇咬的这一刻了!
威朗为什么要一次次谋害威廉,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
难道说,是皇室的权位之争?
如果是权威之争的话,应该发生在嫡亲兄弟之间啊!威廉和威朗又不是亲兄弟,他根本就没有跟威廉竞争的客观条件,怎么会为了权威去谋害他呢?
难道说,是上辈遗留下来的怨恨?
看来,极有可能!
威朗独自庆生的那凄惨一幕,又一次重现在梅凌寒的脑海里。如果不是有着痛彻心扉的仇恨和孤寂,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忧伤那么孤寂那么落寞的心情?如果不是有难言之隐,他怎么会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迎接原本该欢乐的诞生时刻?
一阵眩晕袭来,梅凌寒渐渐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一次醒来时,却是在医院的vip豪华病房里。
这豪华的套房,就像五星级酒店一样奢华,冰箱、微波炉、液晶电视、真皮沙发、宽带、饮水机、豪华床,一应俱全。
“寒寒,你终于醒了——”威朗那焦急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要再不醒来,我真想从这三十层高的楼上跳下去……”
梅凌寒凝眸,仔细观察着威朗。
这个男人眼里的焦虑,一点儿也不像装出来的。那发自内心的担忧,一时之间让梅凌寒思想动摇了起来。
难道说,她的猜测有误?
难道说,威朗真的跟这件事儿无关?
或许,今天的事儿真的只是意外而已。
既然没有真凭实据,梅凌寒不想胡乱冤枉人。于是,她打消质问威朗的念头,换上一抹浅笑盈盈,“跳楼,有那么夸张吗?既然医生肯让我住进病房,那肯定就是没有生命危险了。没有生命危险,早晚都会醒过来的……”
“寒寒,以后,你千万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威廉殿下中毒,自然有医生救治他。你胡乱插进一脚,差一点儿把自己的命搭上……”他揉揉她的秀发,心有余悸,“还好,你醒过来了。要不然,我会自责死的……”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自责?”
她那刚刚稳定下来的思想,再一次动摇起来。难道说,他的自责是源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要谋害的对象是威廉,她这个无辜之人遭受无妄之灾,才会引发他内心的自责和愧疚?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这个人似乎并没有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如果威朗真的天良未泯,她愿意做那个救赎他灵魂的上帝。但这不是她一厢情愿就能做到的事情,救赎的过程,需要威朗这个当事人配合。
“我既然是你名义上的男朋友,当然有保护你的义务……”他垂下眼睑,说出一个非常合情合理的理由,“如果我没有保护好你,当然会觉得自责觉得愧疚觉得良心不安……”
梅凌寒拍拍威朗的手臂,像似开玩笑又像似宽慰他,“威朗先生,只要那条蛇不是你故意放的,你就根本不需要自责。就算我真的毒发身亡,你也不用内疚不用良心不安……”
威朗尴尬的笑笑,“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正在说话间,玛丽敲门进来。
威朗看见她,似乎找到了脱身的借口,“玛丽,你帮我照看一下寒寒,我出去给她弄点儿吃的……”
语毕,逃也似的离开了。
玛丽坐在梅凌寒的病床前,似乎有点儿尴尬窘迫。
她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当面跟梅凌寒致谢,“凌寒姐,今天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推开我,现在躺在病**的人,肯定就是我玛丽了。如果不是你帮威廉哥哥吸吮毒血,他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我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玛丽的心里,虽然很嫉妒梅凌寒。
但那份油然而生的感激,终究还是战胜了妒忌。她对梅凌寒的好感虽然不能回到最初,但怨恨却淡了许多。
“玛丽小姐,你不要太在意——”淡然一笑,“我这样做,只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上天尚有好生之德,何况我们人乎?见死不救这种事儿,不是我梅凌寒做人的风格……”
这样做,只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
她借鉴的这句话,好像是出于某男的口中!
梅凌寒想起威廉,心里有太多的牵挂和担忧。但面对某男的未婚妻,她始终没好意思问出口。仔细一现,心里也释然许多。玛丽既然能坐在这里跟她道谢,某男应该是不会去谒见阎王爷了。
“凌寒姐,我知道你很善良。我真的希望,能和你成为最好的姐妹。如果不是因为威廉哥哥,我可能会心无芥蒂的跟你愉快相处……”此刻的玛丽,似乎卸下了高贵的伪装,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或许,我太在乎威廉哥哥了。所以,才会如此介意你跟他来往。凌寒姐,我跟你说实话,我真的很害怕失去威廉哥哥。我更害怕,我肚子里的孩子失去父亲……”
玛丽的话语,让梅凌寒的心里蓦
地一疼。
玛丽说得很明白,她和威廉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且,她已经怀上了他的骨肉。她梅凌寒和威廉之间的那条鸿沟,更加的宽广更加难以跨越。
“玛丽小姐,你不用担心。我梅凌寒,不会成为你和威廉殿下之间的障碍,我用自己的人格保证,绝对不会——”心里虽然很疼很难过,却依然要强颜欢笑,“你不会失去威廉殿下,你的孩子也不会失去父亲……”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就够了。
她真的不希望,再多一个没有父亲的小生命。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梅凌寒还是懂得的!她怜悯自己母子的苦难人生,却也不忍心剥夺他人的幸福。尤其,这个所谓的他人还跟她有割不断的血缘关系。
“大婚前,威廉哥哥本不打算碰我的。那一天晚上,他喝多了。酒后失控,跟我有了第一次肌肤之亲。凌寒姐,如果不是这个意外降临的孩子,我真的很想退出,很想成全你和威廉哥哥……”
梅凌寒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不止。
那疼彻心扉的伤,都隐藏在这癫狂的一笑里。
她抹了一把溢出的泪水,“玛丽,你真是笑死我了。成全,有这个必要吗?威廉殿下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不爱威廉,我也不需要你成全。你不是不知道,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你不是不知道,国庆节那天,我就要结婚了!”
有了玛丽这句成全的话语,她已经满足了。
玛丽这个不知其中缘由的妹妹,尚且愿意做出牺牲。她这个知情的姐姐,如果再不大度一点儿,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凌寒姐——”
“玛丽小姐,我好困,好想睡一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我这个病号就不陪你了——”梅凌寒佯装困倦不堪的样子,接连打了几个哈欠,“这眼镜蛇的毒性真大,自从中毒后,眼皮好沉好沉……”
玛丽刚要走,威朗却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
托盘上,有一碗粘稠的大米粥,外加几盘菜。荤素搭配合理,而且色香味俱全。让人一看,食欲倍增。玛丽闻到这饭菜的香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捂着嘴巴,迅速跑了出去。
威朗放下托盘,追了出去。
公共卫生间里,玛丽呕吐不止。
威朗站在一旁,紧张的拍打着她的脊背,“怎么样,好点儿没有?”
玛丽呕吐完毕,捧起水洗了一把脸。一边用暖风吹手,一边冷冷的开口,“威朗,我郑重的告诉你一声。我好不好,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每次看到这个男人,玛丽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最看重的第一次,她最想奉献给心上人的初&夜,居然便宜了这个家伙。他占了自己的便宜也就罢了,居然还把她陷在这么尴尬的位置上。如果不是没有了初&夜,如果不是他塞进她肚子里的这个肉疙瘩,她犯的着咬破手指头,去布置那虚假的**现场吗?
如果有一天,威廉哥哥知道了真相,他一定会恨死她的!
一想到未来的隐患,她心里就充满了忧虑和恐惧。即便是这样,她依然不想放弃威廉哥哥,放弃她从小就渴望的爱情和梦想。
“你明明怀了我的孩子,居然敢说跟我没关系?”
“威朗,你听着。这个孩子是威廉哥哥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你再纠缠不休,我现在就去妇产科打掉他——”
她甩开他的手,转身欲走。
手腕,却被威朗拽住,“玛丽,你离开他!为了这个孩子,我们俩结婚吧!只有我们俩组合成一个家庭,这个孩子才可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上天夺走了他的父亲,却又意外的给他送来了一个孩子。为了这个从未谋面的孩子,他情愿放弃仇恨,跟她们母子隐居在世界的一个角落。
“威朗,你别痴心妄想了!”玛丽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眸子里全是决绝,“今生今世,我都不会离开威廉哥哥的。除非,我死——”
她挣脱他的手,转身离去。
威朗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一片萧索。
三天后,威廉和梅凌寒终于康复出院。
两个人在病房门口碰见的一刹那,威廉那蓝色的眼眸里,闪现着一抹不易觉察的异彩。那异彩一闪而过,换成了漠然。
这两天她一直压抑着自己,压抑着想要见他一面的冲动。如今,终于见着了。她那颗柔肠百结的心,依然还要隐藏在冷漠的外表中。心里的千言万语,只能融化在这惊鸿般的一瞥里。
“威廉殿下,谢谢你替我挡了那条蛇——”
“梅小姐,真正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威廉——”
那客套的话语,淡漠的致谢,让两个人产生一种地球与太阳般的距离感。
玛丽打断两个人的客套,把话题转移到即将到来的七夕节上,“威廉哥哥,你和凌寒姐要没事儿的话,我们尽快把剩下的行程进行完。一年一度的七夕节,马上就要到了。我想在这之前赶回b市,过一个富有情调的浪漫七夕。地点,我已经想好了,就选在杰斯国王专门给我们俩制造的豪华游艇上。到时候我们出海去,在游艇上赏月观海,想起来就觉得好美好美……”
“嗯——”
玛丽的提议,威朗似乎也特别感兴趣。
他揽着梅凌寒的纤腰,开口,“威廉哥哥,你们俩出海时,也把我和寒寒算上。如果你要怕打扰的话,我们俩就躲到游艇的另一头。我保证,不会破坏你们的二人世界……”
玛丽正想开口拒绝,威廉却点头答应了下来。
“威朗,你想来,就带梅小姐一起来吧!借着七夕节这个由头,我们四个人好好的聚一聚。要不然,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怎么,威廉哥哥准备回国?”
“嗯,过了七夕,我就打算回去了。母后已经催了好几次,我们也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了。”
“那好,你走那天,我一定亲自送你——”
梅凌寒无意之中撇了威朗一眼,那一抹熟悉的玄寒,再次闪现在他那狭长的眸子里。看到那抹寒光,梅凌寒不觉颤栗了一下。忽然之间,她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威朗,你别胡闹啊。威廉殿下和玛丽小姐想过一个浪漫的七夕,你跟着起什么哄。你要想跟我过一起过七夕的话,那我们就另外选择一个地方。这样,对人家对我们都好……”
如果梅凌寒能做到,她很想破坏掉这个约定。
只有威廉平安的回国,她那紧绷的神经才可能放松下来。
“梅小姐,你不要再推迟了。这七夕节,是我们四个人最后的相聚。在中国,你是玛丽唯一的朋友。如果你不来,玛丽也会遗憾的……”视线扫过梅凌寒,转向玛丽,“玛丽,我说的对吗?”
玛丽点点头,笑着附和,“凌寒姐,你要不来,那就太煞风景了。如果错过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我真的会遗憾终生的……”
盼了多日,威廉终于肯跟她一起回国了。
只要离开这个国度,只要离开这个女子。她的威廉哥哥,一定会成为玛丽妹妹的专属。只要威廉肯听从黛丝阿姨的话,乖乖的举行大婚,她就会成为王子殿下的妻子。那王后娘娘的宝座,也就不会太远了。
“玛丽小姐,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好,我去就是——”
威朗一见梅凌寒同意,兴奋溢于言表,“寒寒,你真好——”发觉自己失态,才低声补充一句,“这个七夕节,终于可以耍一下浪漫了……”
不知道为什么,威朗的兴奋不但没感染到梅凌寒。
相反,她心里那不详的预感更加的浓厚。
一行人回到b市时,刚好是在七夕的前一天。
梅凌寒打车回到家,白格格手捧鲜花站在门口,兴奋的叫嚣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老佛爷,欢迎你出差回家——”
梅凌寒扔下包包,一下子抱住了粉嫩的梅映白。因为过于激动,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白格格,老佛爷好想你啊——”
想起自己中毒的那一幕,辛酸一下子涌上心头。
那一刻,她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两个可爱的孩子了。
没想到在黄泉路上兜了一圈,又转了回来。
“老佛爷,白格格也好想你哦!”梅映白举起粉嫩的小手,抹去梅凌寒的眼泪,“老佛爷,你越来越不坚强了。出差几天,居然学会哭鼻子了。待会儿靳叔叔看见,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不娶你了!”
梅凌寒俅俅鼻子,冲白格格做个鬼脸,“他不娶我,那正好。反正,我也不想天天吃大餐——”捏捏梅映白的脸蛋,“到时候,哭鼻子的可能是某个小丫头哦……”
白格格一听,立马嘟起了小嘴。
“老佛爷,你要不嫁给靳叔叔,我从现在开始就绝食——”
“白格格,你别拿绝食吓唬老佛爷好不好?”风阿哥跟着靳铭柯一起从家里走出来,讥讽着馋嘴的妹妹,“一天不吃饭,你看见食物估计就会像狗看见骨头一样扑过去……”
“风阿哥,你是不是想死啊——”
白格格的咆哮,一下子惹笑了梅凌寒。她冲风阿哥眨一下眼睛,帮着白格格说话,“风阿哥,你怎么能这样说白格格呢!如果白格格把你比喻成狗,你心里乐意啊!快,给白格格道歉……”
风阿哥道歉之后,一场风波终于平息了。
靳铭柯摸摸风阿哥的头,笑着开口,“走,我带你们去看一样东西。我保证,你们看见了,一定会惊喜莫名的……”
“什么东西啊?”梅凌寒想提前探听一下靳铭柯的口风,可他只是笑却不肯把谜底揭开。“切,搞得这么神秘?”
“惊喜,当然要神秘一点儿,现在说了,还称得上惊喜吗?”
向阳路南段,帝都别墅区。
一幢幢带花园的两层半小别墅,整齐有序的排列着。那玉白色的墙外漆色调,在艳阳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干净漂亮,别墅门前那一簇簇玫瑰花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靳铭柯把大奔停在紧临大街那一幢别墅前,“到了,大家下车吧!”
梅凌寒看着这漂亮的别墅,心里多少有些明白,“铭柯,这就是你所说的惊喜,这就是你给我们安排的新家?”
靳铭柯笑着点点头,“怎么样?喜欢吗?”
梅凌寒还没说话,白格格却抢先开了口,“靳叔叔,我太喜欢这个新家了。住在这里,立马有一种丑小鸭变公主的感觉——”
靳铭柯揉揉白格格的头,宠溺的说道,“我们家白格格,本来就是公主。既然是公主,当然要住在漂亮的大房子里……”
公主两个字,让梅凌寒心里蓦地酸涩起来。
突然而至的辛酸,一下子冲淡了心里的那份喜悦和感动。
如果风阿哥和白格格生活在威廉的身边,他们就是真正的王子和公主。他们居住的地方,应该是华丽的宫殿。如果是那样的话,白格格还会因为这座小别墅兴奋成这个样子?
只可惜,命运捉弄人。
这两个具有皇室血统的孩子,却只能跟着她这个母亲过最平凡最普通的生活。他们要跟大多数孩子一样,为一件奢侈品兴奋上半天。甚至,有时候还赶不上一般的孩子。
幸好,有靳铭柯在。
要不然,她们母子三人还挣扎在多次流离失所、三番两次被房东催着搬家的尴尬境地上。
“老佛爷,我先进去瞅瞅——”白格格跳下车,跑进敞开着大门的别墅。那兴奋的稚嫩声音,立马响彻在院子里,“哎呀,真是太太太漂亮了。不但有花圃花架和秋千,居然还有养鱼池……”
风阿哥不喜欢咋咋呼呼,白格格的感叹让他眉头微皱。他跟着进了院子,扯扯梅映白的衣服,小声的叮嘱,“白格格,你别发疯了。这样大呼小叫的,小心让新邻居们听见了笑话……”
靳铭柯笑着摇摇头,视线从两个孩子身上转回来,停在梅凌寒脸上,“寒寒,喜欢我送给你的这个情人节礼物吗?”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房产证,递到梅凌寒面前,“这是房产证,你收着吧……”
“嗯,我很喜欢——”
梅凌寒接过房产证,随意的打开浏览。
那产权人一栏,填的赫然是梅凌寒三个字。
或许是太过感动,她那清亮的眸子里,不争气的升起一层泪雾,“铭柯,谢谢你,谢谢你,真的谢谢……”
梅凌寒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会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会有一个真正属于她们母子三人的家。她拿着这房产证时,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因为交不起房租被房东赶出来了。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因为房子易主而被迫搬家了。
“寒寒,你又说见外的话了。我们俩,再过一个月就该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了。你说,你用得着跟我这么客气吗?”吻一下她的秀发,极力忍耐着那份油然而生的心神荡漾,“夫妻一体共心,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梅凌寒的。包括,我的心我这个人……”
“嗯,我明白——”
“寒寒,你走的这些天,我好想你。甚至,比白格格想得还厉害……”温热的气息,吹拂着梅凌寒的脸颊,一种暧昧的气息,在大奔里流转,“有时候,想得我整夜失眠……”
知道梅凌寒今天要回来,靳铭柯刻意把自己好好整理了一下。
胡子,刮得干干净净。
口腔,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一切只为了,能跟心爱的女子有一个亲密的接触。
梅凌寒轻轻的闭上眼睛,把唇凑了上去,“铭柯,我也好想你——”
靳铭柯是男人,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即便顾及她的尊严,不会做太出格的事儿。但他有男人的想法和渴望,也在情理之中。既然她已经决定要嫁给这个男人,总得顾及他的感受。久别重逢,不给他一个吻,似乎有点儿说不过去。
虽然感觉有点别扭,有点儿刻意承欢的尴尬。
梅凌寒还是狠下心,强迫自己去接受靳铭柯的吻。这个心理上的障碍,早晚都要克服。他们之间的这个鸿沟,早晚都要填平。
靳铭柯的吻,还没来得及进行,就被梅映白那兴奋的声音给打断了。
“老佛爷,你快来看看。靳叔叔,还给我们请了两个保姆呢!有了这两个保姆,老佛爷出差时,我和风阿哥也不用住在幼稚园里了……”
靳铭柯不情愿的松开梅凌寒,满脸宠溺的小声嘟囔,“小丫头片子,你要跟老佛爷报备,也选个合适的当口啊!切,专门挑在关键时刻出现,破坏别人的好事儿……”
梅凌寒笑笑,跳下了车。
那紧张的心里,忽然轻松了很多。
她甚至有点感激白格格,感激她适时的解救了自己。
“白格格,我们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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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字大章,一次看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