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嫁祸。
第四章:嫁祸。
他也能向楚清颜证明万桥就是他杀的。
一想到楚清颜听到这个好消息所露出开心的笑,他的全身都在情不自禁的发热。
步伊雪头也不抬的光着身子蜷缩在门口,两只手还捂着自己烫伤的脚。
她的样子看起来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如果你要这样想那就错了。
但小刚却偏偏要这样想。
他总是认为女人天生就胆小。
更何况步伊雪现在的样子的确是怕得要命。
他相信他将手里血淋淋的菜刀扔到步伊雪面前步伊雪看都不会看一眼。
一个吓得全身都发软的人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
他已经走到步伊雪跟前,手里血淋淋的菜刀也已被他扔到步伊雪脚下。
步伊雪没有抬头看他。
小刚只能在心里得意,他还不能表现出来。
门是开着的。
他的左脚已跨出了门外,紧接着他的右脚又迈出。
他走了。
年轻人什么时候会来?
不是说好听到惨叫声就来的吗?
步伊雪不相信年轻人会不来。
除非他不想要年余的命。
门敞开,屋子里冷的要命。
步伊雪虽已被冻的瑟瑟发抖,却不愿穿衣服。
对他来说,万桥死的很是时候。
当年轻人一来就看到万桥血淋淋的躺在**,步伊雪蜷缩在门口手里又拿了把血淋淋的菜刀会是个什么情景?
年轻人会不会感动?
会不会抱怨自己来的晚?
门外终于有了脚步声。
是不是年轻人来了?
步伊雪不想看。
她抖的更厉害了。
脚步声只停在门口。
人没有进来。
步伊雪终于忍不住要去看了。
门口有人,男人。
不是年轻人。
年轻人的脸是冷酷的。
一个冷酷的人怎么会流口水?
门口的人在流口水。
步伊雪光着身子,她怎么会想不出门口的人为什么会流口水?
她的颤抖并没有停止。
这次她是真的害怕。
幸好她脚下还有把菜刀。
她拾起菜刀,蜷缩在地上:“你……你……不要过来……?”
门口的人用衣袖抹了抹流在嘴边的口水,道:“是你杀了万桥?”
步伊雪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万一那人是来为万桥报仇的怎么办?
如果承认,那人就会觉得她胆小,就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
她握着菜刀,不开口。
门口的人就只好开口:“我是来杀万桥的,现在他死了更好。”
她很想问他:“是不是年轻人让你来杀万桥的,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但一看到门口那人满脸的胡茬,满脸的**笑,她就只有将这句话吞到肚子里。
她只希望那人看到万桥已死,就立马离开。
但她的希望却随着她的容颜一步步变成了奢望。
她实在太诱人了。
任务失败,她就只有死。
但现在却有两个人无缘无故的破坏了整个计划。
这会不会也是“风”计划中的一部分?
“风”是无孔不入的风。
门口站着的人已朝她走了过来。
她当然要反抗。
她一直都相信年轻人会来。
她要让年轻人看到她在反抗。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手里的菜刀就已经被那人反手夺了去。
“你杀不了我的,还是把力气留下享受好得多。”
“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了?”
“你叫吧,叫的越大声越好。”
“——啊!”
她真的叫了。
她决定赌一次——如果叫完这声年轻人再不来她就打算到**叫。
她赢了。
她已经看见了年轻人的剑,软剑。
只看到了剑尖。
剑尖在滴血。
然后她又看到那人瞪着眼扑到在地上。
她终于看到了那张冷酷的脸。
那是年轻人的脸。
年轻人没有看她。
他只看自己的剑。
“我来晚了。”
这是年轻人说的第一句话。
步伊雪根本没来得及插嘴年轻人就已说了第二句话:“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晚了?”
步伊雪不想猜,她问:“为什么?”
年轻人道:“你不知道?”
步伊雪道:“不知道。”
年轻人道:“如果你想知道我一定告诉你。”
步伊雪道:“我现在就想知道。”
“现在不行。”年轻人道:“现在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步伊雪好奇道:“什么地方?”
年轻人没有告诉她是什么地方。
他在看她。
她没有回避,没有遮掩。
她喜欢让他看。
因为她早晚都是他的。
冷。
她还在抖。
年轻人突然笑了。
他即使在笑的时候眼神也是冷酷的。
她很想问他为什么要笑?
但他却在问她:“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笑?”
她的回答很简单:“遇到有意思的事当然要笑。”
“我的确遇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
“关于你的事。”
“关于我?”
“你明明已冷的发抖却为何还不穿衣服?”
“你不知道?”
“我即使想要你也不会在这种地方要你。”
“这里的房间并不止一间,还有很多。”
“我知道。”
“那你要不要带我去其他房间?”
“要。”
“那我为什么要穿衣服?”
年轻人这次又笑了。
他说:“因为站在门外如果不穿衣服还是很冷的。”
步伊雪不懂:“门外?”
“你最好现在就将衣服穿上,我不喜欢伺候女人。”
步伊雪就只好穿衣服。
……
小刚并没有直接上楼去找老板娘楚清颜。
他知道老板娘这会儿肯定在洗澡。
——她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他也希望她真的是一个干净的人。
但她却偏偏不干净。
他的心在痛。
那个男人一进门就看见万桥已血淋淋的躺在**会是个什么表情?
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
肯定会将万桥从**拉下来自己去躺到**。
因为那个脚被烫伤的女人太诱人了。
这诱人的女人不是他能得到的。
对于他没有把握得到的东西他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所以他就烫了她的脚。
他嗅的醉了。
醉在了梦里。
梦里的味道是那么熟悉、遥远……
梦里还有血腥味。
他嗅到了血腥味。
他的衣服上还有血,万桥的血。
血腥总有一股魔力,让人清醒的魔力。
他醒了。
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屋子的隔音效果依旧是那么好。
这次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洗澡是不会有太大声音的。
门当然不会上锁。
因为顶层从来就没有人上来过。
但今天不止有人上来过,还进了老板娘的房间。
以前是不是也一样?
小刚怕自己的心再次痛起,他不愿多想。
门轻轻的就被他推开了,一推开门他就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老板娘住的屋子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豪华,但绝对是最舒适的。
除了一张很大的床占据了半个空间,就只剩下个浴桶了。
浴桶有三人合抱粗。
所以他推开的门就撞到了浴桶上。
“——咚!”
楚清颜吓了一跳,却没有回头。
她背靠在浴桶上,如瀑的秀发**在外。
她的姿势是最舒适的。
她两条胳膊就搭在桶沿上。
胳膊上的水珠在灯光的映射下看起来就像是珍珠点缀在白玉上。
小刚已屏住了呼吸,没有出声。
他的呼吸已接近死亡。
楚清颜咯咯娇笑:“就知道你猴急,这么快就得手了!”
听到这句话,小刚的心又开始痛了。
过了很久他才听见楚清颜的声音:“是小刚吗?”
小刚道:“是我。”
“你不在楼底下帮客人沏茶跑上来干什么?”
小刚没有回答。
因为楚清颜应经在说:“你不止是想上来看看我吧?”
她根本就不让小刚开口:“好好干,等过上个二十年我老了就是你的。”
小刚道:“我不要。”
楚清颜道:“那你要什么?”
小刚道:“我要你。”
楚清颜道:“可是我很会花钱。”
小刚道:“一晚上花不了多少钱。”
楚清颜道:“那你有吗?”
小刚道:“我没有。”
楚清颜道:“没有那你上来做什么?”
小刚道:“你回头看看不就知道了。”
楚清颜没有回头。
她又咯咯的笑了。
笑完她说:“你知道三年前你来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问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谁吗?”
小刚忍不住问:“为什么?”
“因为你的耳朵比较大,容易招风。“
小刚的心在往下沉。
楚清颜又道:“招风就是能听到常人听不到的东西,比如说这里的客人要是喜欢上哪位姑娘就是漏了风,而你恰巧就能招风。”
她又不让小刚开口:“我今年已经四十二了你知不知道?”
小刚知道。
“女人总是要嫁人的你说是不是?”
“我也是女人,我也要嫁人。”
小刚终于说话了:“但是你做的生意是不能让人知道你已经嫁人了,大多数到这里来的客人都是为了你而来的,所以你就从不让人上到的顶层。”
“是不是?”
“你时不时的从我身旁经过,又时不时的冲着我笑,因为你知道你的笑是最诱人的。”
“是不是?”
“因为我的耳朵招风所以就可以为你赚取更多的利益。”
“我说的对吗?”
楚清颜咯咯笑道:“你说的对极了。”
“你的耳朵不止是招风,还可以偷听。”
小刚冷哼道:“还可以偷听你和野男人上床?”
楚清颜直摇头:“你错了,他不是野男人他是我家里的男人。”
小刚道:“哦?”
楚清颜道:“你知不知道我刚才上楼时明明可以直接从二楼上来,为什么反而下到一楼去?”
小刚当时在一楼。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没有冲着你笑?”
小刚现在才知道。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叹息道:“万桥光临只有三个月,三个月以来他无时无刻都在打着你的注意。”
“像我这对儿顺风耳怎会不知道万桥在打什么注意?”
“你刚才只是板着脸在一楼逛了一圈就以料定我会上来,而我这对儿招风耳无巧不合的就听到了你和那野汉子的话,你们又迟迟不肯完事,让我等不及想要冲下去。”
他又叹息道:“你真是一个大度的女人啊!竟然还可以让你们家男人去捡个现成的便宜。”
楚清颜道:“只有大度的女人才能留住男人的心,更何况我也不止是让他去捡便宜。”
小刚道:“你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让你家男人看看万桥到底死了没有。”
楚清颜道:“我相信你不会让万桥喘一口气的,但我更相信我家男人一定会伺候好那个女人的,一定会伺候的她下不了床。”
小刚道:“死人是下不了床的。”
楚清颜道:“你真聪明。”
小刚道:“过奖,但还是没有你聪明。”
楚清颜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她为什么还要叹息?
小刚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女人的心事又有几个男人能明白?
屋子里除了她就只剩下小刚了。
她在问小刚:“我现在很不开心,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小刚不知道。
楚清颜道“我今年四十二了,我家男人比我大五岁。”
小刚不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为什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