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若我爱你之番外 （一）
莫泽出生时，他所谓的父亲不在。
莫泽回家时，他所谓的父亲不在。
莫泽上学时，他所谓的父亲不在。
莫泽得奖时，他的父亲还是不在。
……
小小的莫泽信母亲的话，认为父亲只是太忙了，没时间照顾自己。
他一直都信。
所以没有父亲陪他时，他没有抱怨。
得奖没人分享时，他没有怨言。
他学会的，只是把自己变得优秀优秀再优秀。因为他觉得只有这样，父亲才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小小年纪的莫泽就已经很是懂事。
因为母亲总是在生病，大半时间都是在医院里，所以每当小莫泽是一个人时，他就会把自己心里所想的事情用笔一点一滴的记录下来。
小莫泽一直觉得父亲会以自己为荣。
直到有一天，和自己总是不对盘的一个小霸王和自己再次吵了起来，他甚至骂自己没有父母，是狗|娘养的……各种辱骂成出不穷。父母……这是小莫泽的禁区。
理所当然的，小莫泽和那个男孩打了起来，并且当天，便被请了家长。
请家长。
但是父亲依旧没请来。
自己被那个男孩的父母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个男孩的父母真没礼貌，这是小莫泽的唯一感受。但不得不说，如果自己父母在自己身边，无论他们再怎么没礼貌，小莫泽也还是会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幸福。
但那终究是遥不可及的梦。
那么，当遥不可及的梦却突然实现时，你是什么感觉？
小莫泽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的就是那天他好似得到了全世界。不，甚至是比得到了全世界都还高兴。
然而高兴过后，却又是悲伤了。父亲又走了，母亲突然的生病。尽管小莫泽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感到淡淡的忧伤。什么时候，父母才能真正的陪在自己的身边呢？
这个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母亲走的那么突然。
好听点，是走了。
直接点，就是……
小莫泽永远都不敢想那个说过要陪自己很久很久的人会突然离开。
小莫泽以为举办母亲的葬礼时，父亲会来。
再怎么忙也会来。
莫泽想跟父亲哭诉，想让父亲安慰。
但他到底没有来。
小莫泽很失望，可心里的一点小火苗却在安慰自己，也许，只是父亲太忙了，太忙了。
只是，父亲终是让小莫泽心寒了。
对一个人心寒，永远不是一下子的，而是一点一滴的。想要离开一个人，也是不是瞬间的，而是日积月累的。
当莫泽在一次放学回家，看到自己的父亲却牵着另一个孩子，对着另一个女人笑得无比灿烂时，小莫泽只觉得世界都快坍塌。
母亲不要自己了，父亲也会不要自己吗？
这种面对要被抛弃得恐惧心理迅速占据小莫泽的全身。
小莫泽冲过去，又是哭又是叫，还死死的抓住那个男孩不让他走。父亲是自己的啊……
但是面对小莫泽的这种行为，父亲只是无比厌恶的看着他，顺便赏了他一巴掌。力度之大直接把小莫泽打的趴下。然而小莫泽的手却还是拉着男孩的衣角。
最后父亲他们是怎么走的呢？
好像是小莫泽躺在地上哭的晕了过去。还是保姆把自己带回家的。
小莫泽想，他自己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巴掌和那男孩与女人对自己嘲笑的眼神。
小莫泽的决心下得很大，可是面对父亲突然回家时，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激动。
父亲是带着满身酒气回家的，小莫泽以为父亲是和同事们一起吃饭才喝的酒。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是那个女人跟父亲吵架，把父亲从她家里赶了出来。
多么可笑。
那时候的小莫泽还在费心费力的帮父亲准备醒酒汤，而父亲呢，却是洗看到自己，本就红的眼睛变得更红，直接拿起厨房的刀就对着小莫泽挥。
他害怕，他恐惧，他惊叫。
但是保姆被父亲解雇，家里总是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个时候，绝望布满小莫泽的全身。
小莫泽到底是逃跑了。当那个刀直直划向自己的脸颊时，小莫泽的腿都在打颤。到底是怎么鼓起勇气跑掉的，小莫泽早就忘记了。他不会忘，也忘不了的，恐怕就是父亲那时的狰狞面容。
再次返回家时，已经是几天之后。小莫泽以为父亲不会在家，他回家，只是想找找吃的，好好洗个澡，拿些衣服……
只是小莫泽没想到的就是那个总是不在家的父亲，在自己回家时却在家。
为了自己？
怎么可能。
小莫泽分明就看到父亲压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小莫泽从那时开始，便不自觉地厌恶女人。
那个女人看到自己出现表现的很吃惊，叫着拍打父亲，道：“不是说那个杂|种被你赶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才不要我的孩子又被他欺负！”
小莫泽才到家，连衣服都没换，伤口在发炎，整个人看起来肮脏至极，比路边乞讨的小孩都还让人感到恶心。他不再是那个让人觉得舒服的帅气乖小孩，而是一个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垃圾。
因为那个女人的几句话，小莫泽就这样直接被赶走了。当小莫泽尖声叫着“爸爸”时，那个作为自己父亲的男人只是无比厌恶的看着自己，毫不留情的说：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的父亲，你爱找谁找谁，永远别踏进我这个家。”
有谁会想到堂堂“公正廉明”的局长会把自己的孩子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赶出家门……
小莫泽的一颗心就这样沉入了冰窖。
一个个夜晚，他就蹲在一个乌黑的巷子里。饿了就随便捡点东西吃，渴了就到路上看看有没有别人没喝完的水……
到底是什么时候摆脱的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好像是小莫泽在无意之中救下了几个孩子吧……其实也不算救，只不过是在几个地痞围住了几个孩子时，小莫泽叫了一声“警|察来了”而已。
当小莫泽再一次蹲在他那个巷子时，小莫泽没想到的是那几个孩子站在了自己面前，其中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孩子率先走了出来，对着自己道：“加入我们吧，我是英天，他是我的同胞弟弟，英严。”
几年后，一个名叫夜帮的黑帮强势崛起。没人知道夜帮的老大叫什么，没有知道夜帮的老大长什么样。他们只知道的，就是那个人总是戴着一个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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