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山
字体: 16 + -

第六十四章 玉佩之谜

月啼此时的震惊丝毫没有因为睡眠而减少,反而变得尤为剧烈。

刚才,就在梦中,一个奇怪的场景出现,就好像他亲身经历了一般。

碧蓝的天,万里无云,破败荒凉的庭院中,杂草丛生。其间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手持一本经书,徘徊其中,不时停下走动的脚步思索着什么。

少年一身青衫,头顶用簪子竖起的发间隐隐有几丝白色,腰间一个普通的玉佩,随着少年的走动不断飘动,模模糊糊中好像有一个“界”字在其中。

“天儿,读书也要注意身体,来,喝了这碗粥。”少年正专心致志在手中书卷中,一个衣衫华贵却略显破旧的妇人手捧一只玉碗出来,碗口升腾的白气飘舞。

“娘!你快去休息吧!您身体要紧。”妇人刚刚进入院中,少年已有察觉,将手中书卷放在桌上,连忙扶妇人坐下。

“哎!要不是你爹,也不会……”好似想到了什么,妇人双手一边抚摸着少年的头,一天心疼,小小年纪确已头生华发,真是苦了这孩子。

“娘,你不要怪爹爹,他也是为了天下社稷,要怪只能怨当朝国师妖言惑众,迷惑了陛下,天儿要考取功名,为天下百姓除去这一大害。”少年丝毫没有注意当他说出这话时,妇人偷偷抹去的泪花。

……

时光飞逝,依旧破败庭院。一马,一包,一少年,以及门口伫立的妇人。

“娘!天儿这就去了,这次定能博取功名回来。”

少年对着妇人,重重的三个响头,转身义无反顾驾马而去。

“天儿,我的天儿……”少年消失在路的尽头,妇人双眼满是浑浊的泪光,一手扶门,一手紧紧抓向少年离开的方向。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青灯跳动,屋内昏暗无光,妇人坐于桌前,手中长袍针起针落。

远方,荒凉破败,残月古佛。

马儿静静立在庙前早已死去多久的老榕树下,少年举书当空,几缕清幽的月光洒在脸上。

“父亲,娘亲,天儿必能一举夺魁,名冠天下。”将书卷彷如随身携带的布袋中,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下,少年心中愁绪万千。

时光流转,又是一个风轻云淡之时。

大街小巷,喜灯高挂,锣鼓翻天,好一派喜气洋洋。

“状元郎驾到。”清脆的声音从远处由远及近,浑身红色,头顶红中掺金的绫罗玉冠,高头大马,队伍慢慢行来,中间骑马之人分外熟悉,正是少年。

“母亲,我成功了。”

时空交接,天佑这对母子,今晚的月亮分外的圆。

天边一道精光划来,几声话语声飘荡在空中。

“马小子,你确定那个林老头的家就在这里?”

“禀仙师,小人何时骗过您老人家,我以我项上人头担保,林老儿一家就在这里。”

“好,等我找到那件东西,重重有赏。”

“谢仙师!”

月明星稀,格外冷清的夜,喻示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咻!”

“该死,你不是说林老头就住

在这里吗?怎么会没有?”

“谁?”就在冷冽的声响刚落,一个手执烛台的妇人慢慢走近,口中小心的试探道。

“她是谁?”

“禀仙师,她就是那林老头的妻子,林贾氏。”

“哼,你们凡人真是啰啰嗦嗦,林贾氏?哼……”仿佛是促动了仙师心中什么,他的语气霎时变得阴森起来。

“既然是林老儿的妻子,那东西她也许知道在哪。”

……

“说,知道一个中间刻有“界”字的玉佩吗?”

“不……不知……道。”

“哼,还敢嘴硬,去陪你那该死的丈夫去吧!”

一抹妖艳的红色洒向半空,破旧的门窗显得愈加苍凉。

……

“娘……娘……我回来了,我考上了,考上了……”一个喜悦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

……

“啊……是谁?是谁?娘啊!我亲爱的娘……”声音沙哑,泪珠不断,少年怀中,一具已经发出恶臭的尸体横躺,房中早已干涸的血迹暗淡,见证着所发生的一切。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一刻,黑云压城,万里黑,少年心中在滴血。他真的,真的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仅仅离家半年,变了,都变了。

“是谁?是谁?是谁干的?”滚滚的血泪从眼中冒出,少年心在发狂。

“嘎嘎……原来还有一个小的啊……”

就在同时,凭空,一个人影出现在旁边。

“是你,是你做的。”不顾惊世骇俗,少年将尸首放在一旁,好像一匹不要命的雪狼,扑向来人。

“蚍蜉憾树。”来人眼中尽是冷漠,左手向前一抓,少年身子直接落入期间。

“呵!这东西真在你这里啊!”看到少年腰间飘动的玉佩,来人直接伸手抓过,随手将少年抛入地上,接着消失不见。

“啊……啊……啊……”从地上爬起的少年好像一直发狂的野兽,在原地不断咆哮,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我林浩天发誓,不管追到天涯海角,必亲手血刃你以祭爹娘。”也不知过了多久,清醒过来的少年,抱起地上的尸首,一步一摇向外走去,眼中泪珠滚滚,口中誓言惊动天地,一声闷雷在天际久久不散。

……

“状元爷,陛下还等你回朝廷复命呢。”仿佛没有听见身后小厮的问话,少年肩头一个淡蓝色的包袱包裹一件未完成的长衫消失在路的尽头。

路相同,情以涩。

漫漫寻天问道路,凄凄旅程何人知。

心中誓言不敢忘,爹娘仇恨何时消。

越过千山万水,闯过毒龙蚁穴,只为那修仙一条路。

“漫漫人生无途,修界至尊如何,到头来,梦还是梦,空依旧是空,坐上这界主之位,能还我一个活着的母亲吗?”手中一颗占满鲜血的人头被抛向远方,山巅之处,长发飞腾,一个中年男子口中喃喃自语,一只手中一块普通的玉佩握在其中,隐隐有绿色的光芒溢出。

“罢了,罢了……缘来何处无人,自有界主人选,去吧……”天际间忽然一声玄妙的声音

响起,还是那处山巅,人散烟消,一块朴实的玉佩向着远处消失,最终落于一片汪洋,存放在一个木匣之中。

“老祖?”眼中泪花涌出,月啼忽然从那种境界中走出,满脸竟是不敢相信,那一梦,一切都已明白,一切都已清晰。

那少年,那场景,那故事,以及这玉佩,一个惊天的秘密隐在其中。

“界钥。”右手紧紧将玉佩攥紧,月啼心在滴血。那场梦将一切都告诉了他。

少年便是浮屠山老祖——紫啼,那个故事便是他的一生,到这一刻,月啼已然清晰,当初的一界至尊为何没有本应有的战力,拼尽全力方能护送自己离开,最终却落个死无葬生之境,没有了掌控一界所有力量的界主再强能那也是有个底线的。

目光注视着手中普通的玉佩,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月啼一时却是没了主意,这玉佩含义深刻,代表着一界至尊的位置,从梦中,他明白只要达到一定的方法,并且运用正确的手段将这玉佩炼化,界主至尊非他莫属。

虽然明白天大的好处就在眼前,月啼却没有丝毫的马虎,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而且自己的修为不到,没有炼化之能,只能将这件事烂在心间。

将玉佩纳入白茫世界,随手扫出几缕真气,将密室清扫一空,回头深深望了一眼,月啼还是不敢相信,自己阴差阳错竟然找到了老祖曾今的闭关之所,还在这里得到了“界钥。”

“轰!”

月啼刚刚转身离开,巨大的震动在外边响起。

“不好,有人闯关。”之前进入阵中,炼化过艮岳山石,月啼对艮位还是有部分的感知能力的。

漫漫黄沙纷飞,几道人影在其中徘徊,手中不断有各种术法发出,黄沙之下,一个又一个的生灵烟消云散。

“他们竟然进来了?”通过神识,外界的一切尽在脑海,月啼心中有些震惊。但仅仅只是转瞬,这种想法就已经散去,如今达到元婴期,而且修成元婴幻影的他对上化神亦有一战之力,眼前几个元婴,元丹期的妖修有何威胁。

老祖静修之地,外有乾坤守护大阵包围,地理位置隐秘,在月啼心中,这片地区已经成了他的领地,不容任何人侵犯。

脚下步伐连踩,黄色的光芒含而不发,手中冲天槊气势一足,其头部隐而不发的紫色光辉露出嗜血。

“是你?”

“月啼?”

“月统领?”

月啼真身刚从密室出来,黄沙中几道身影忽然惊呼。

“原来让你抢了先,交出藏宝,可以饶你不死。”一路惊心险阻,带进来的统领,护法已经有几人丧命,滕弘此时心中早已怒气腾腾,见到突然出现的月啼哪里还有压制的想法,顿时元婴期强大的气势尽展无疑,直接向着月啼压去。

看着滕弘的行为,龟丞相也并未阻止,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竟然会是月啼抢了先机,早他们一步进入阵中,而且刚才看到月啼从里面出来,早已将藏宝纳入怀中的想法,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扎根,见到这种情况,他倒是乐享其成。

“好大的口气,元婴期吗?”语气中不屑的意思浓重,月啼鄙夷的看着滕弘,大战一触即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