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女配翻身记
字体: 16 + -

第四十八章 :大闹县府大堂

“要是老驴头我没记错,阮小公子应该去了十三年了。”

“十三年?”我双手撑着下巴,忍不住打岔,“那他到底几岁死的?”

“六岁。”老翁又重重的叹口气,感慨道,“小公子可怜啊!六岁就没了。”

“那到底是怎么没的?”想起草庐里,那白衣翩翩的男子,确实是二十岁上下的模样。

“唉,还不是怪他那弱懦的爹耳根子软,自从娶了继妻,这小公子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要不是我送猎物的时候偶然瞅到,救过他两回,只怕还熬不过六岁!”

“那这么说来,他是被自己的后母虐待致死的?”说到这里,我没办法不联想到自己。皇贵妃,那个比皇后还皇后的女人,可不就是我众多后母中最可怕的一个嘛!她从来不对我发脾气,也不给我难堪,甚至理都不理我,但她身边的所有人,却都自发的欺侮我,轮番折磨我,不给我好日子过。

如此想来,我跟那阮由倒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

“谁说不是呢!”老驴头又叹口气,浑浊的眼角略有湿润,“其实当年,我也跟阮举人提议过,让他把小公子交给我带,这样至少能保他一命,可举人哪里肯呢,读书人好面子,他是宁愿让儿子死在眼前,都不愿意让他在别处好好活!”

“那小孩子死后呢!”沈潋面容平淡,似乎一点儿都不受感染,只是抓紧时间,挑重点问。

“听人说,好像是连夜葬在了阮家祖坟,不过我觉得不大可信。”

“为什么 ?”我追问,越来越被这个故事吸引。

“怎么说呢,小公子虽纯良乖巧,可到底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又怕疼,惹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所以在他死前的一次毒打中,他意外推倒自己已有身孕的庶母,害的那恶女人滑胎,因此我就想着,以那女人恶毒的心思,是绝不会让小公子入葬阮家祖坟的。”

“有道理。”我点点头,停了会儿,又看向沈潋,问他,“你怎么看?”

“我还能怎么看,自然是去一趟阮家,见识见识那恶毒的庶母了,问问他,阮由的尸体到底被她扔在了哪里。”沈潋轻飘飘的一笑,转头又看向老翁,恭敬道,“您要是没事儿的话,不介意再带我们跑一趟阮家吧?”

“不介意,不介意!”老翁说着,又起了身,含着一泡心酸老泪,道,“要是你们能再为小公子平反,我老驴头就是死,也该瞑目了。”

“阿翁放心,在下必会尽力。”说着,他一把搀起老翁便往马车方向走去。一路徐行,足足花了多一半的时间,我们才再次回城,然后在老翁的引导下往阮家行去。

“这么说,那纵兄杀子的阮举人,后来还做了县令?”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潋,嫌弃道,“这种人就算当了官,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官。”

“嗯,我也觉得!”沈潋点点头,随后,又一脸求教的看向老翁。

老翁跟我们混熟了,也知道沈潋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当下便大着胆子道,“如您两位所说,阮县令的确不是什么好官,贪赃枉法,屈打成招,强抢民女……不知害苦了多少无辜百姓。”

“那他夫人呢!”比起那人的官声如何,我更关心的却是他那继妻。也十分想知道,在丈夫发迹后,那女人会是怎样一个下场。

“还是老样子,牢牢的把持着自家男人,片刻都不放松,弄的阮县令也是有苦难言,谁让他这么多年来的犯罪证据都在那女人手里呢!”

“哦?”听到这里,沈潋露出一抹狐狸般的微笑,状似不经意的看着老翁,继续问,“那这些,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说!”老翁略带嫌弃的看了沈潋一眼,轻嘲道,“我一辈子都待在山里,方圆几十里就没有不知道我名号的,那些有钱人家,已经习惯从我这里拿肉,收皮子,县令夫人又是个惯爱面子的,就算打心眼里看不起我,面上也要悠着点儿!也正因为这,我才能时不时的跑跑县府后衙,也顺便蹲个墙角,听个趣儿!”

“原来如此!”沈潋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看老人的眼神,不禁更加深邃。

说话间,马车也已到了县衙门口。

下车前,我特意扯了沈潋一把,问他,“那我们是以什么身份击鼓呢?”

“你说?”沈潋促狭的看着我,疼爱道,“你说怎么样咱就怎么样?”

“真的?”我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心想,就算那县官再不济,可这地方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县府公堂,他还真能让我玩儿?

“试试不就知道了!”沈潋笑意冉冉的看着我,就好像我要玩的不是什么公堂,而是一座偏僻没人要的荒宅。

“那好,我们就假扮阮由的远房亲戚,为这短命的侄子击鼓鸣冤,死的也要辩成活的,黑的也要辩成白的,怎么样?”

“如你所愿。”沈潋点头,虽不多言,可是紧握着我的大掌,却真真切切的诉说着他的宠溺和坚定。

一行人漫不经心的溜达到县衙门口,确定周围没有异常情况,他才斥退一众侍卫,独留我们三人迎风而立。

“怎么,还不动手?”轻笑着白了他一眼,我很是嫌弃的教训道,“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我是女人,阿翁又是老人,你等谁击鼓呢!”

“这不是你要玩儿嘛,我还以为你要做全套呢!”沈潋嘴上说着责怪的话,眼里却没有一点儿责怪的意思。甩甩头,扭身便拿起鼓槌,咚咚咚的敲了起来。

&n

bsp; 不一会儿,县衙的门被从里面打开,涌出一队腰带朴刀的捕快来。为首那个,大声呵斥道,“是谁击鼓,还不报上名来。”

“是我!”抢先一步,赶在沈潋之前,我站了出去,对着捕头大哥行了个万福,诺声道,“小女子……咦,对了,阮由亲娘姓什么呢?”我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退后两步,凑近了老翁,小声询问。

“姓陈,耳东陈。”老翁也很上道,用比我还小的声音,低低应了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