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原因
“回不了头了，不可能再回头了。”林岩拼命地摇着头，脸上露出极度的痛苦之色，哽咽地说道。
“怎么可能回不了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是多么简单明了的道理，难道你连这也不明白吗？”二刀子严肃地说道，现在的他看着林岩，仿佛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知道林岩要是在这样走下去了话，迟早也会走向自取灭亡的道路，要是以前二刀子不知道林岩的经历，可现在他清楚地知道，林岩的本性是好了，之所以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他那万恶的父亲，因此二刀子不能让一个大好少年在他眼前走向万劫不复的道路。所以二刀子脸色凝重，双目如冷电，认真地看着林岩，努力地劝说道：“孩子，你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听我说，马上回头吧。你还有大好的未来，没必要为了这么古板的问题而把自己都栽进去。”
林岩拳头紧紧一握，脸上阴晴不定，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稍动。他拼命地挣扎，希望可以从二刀子的手里挣扎而出，可二刀子并没有让他如意，反而固若牢坚，不让林岩有半点松动。
“放弃吧，你是挣扎不开我的束缚了，还是放下这念头了。”二刀子言声厉道。
“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说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事实，所以你现在才可以这么说。”林岩一边说道，一边用仇恨的眼睛看着二刀子，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二刀子听着林岩的话后，感觉到林岩似乎内心深处隐藏着什么巨大的委屈，不由低下了头，看着林岩一眼之后，接着缓缓地说道：“林岩，为什么你要这么说，明明可以回头，为什么硬逼着自己不回头，可不可以告诉我原因？”
林岩拳头握得越来越紧了，指甲都已经陷入血肉里，可还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他咬着牙，眼泪都已经从眼角之上流落了下来，视线模糊一片。林岩知道今天即使自己不想说，可最后还是不得不说了，因为在内心深处，他何尝不想找一个听众来聆听一下自己的心声呢？一想到这，林岩似乎下定了决心，缓缓地说道：“二刀子，你知道我为什说自己回不了头吗？”
“为什么？”二刀子疑惑地问道，其实这也是二刀子一心想要知道了。
“你知道吗？我从小被林泯收养之后，过了虽然是风衣足食的生活，可那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美好。林泯为了把我锻炼成雪绒城最强的新秀，不惜从小拼命地磨练我。你知道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之中最为痛苦的事，每天都经历着惨不忍睹的训练，我身上的伤痕大多数都是在那时形成了。”林岩咬紧牙关，梗咽地说道。
二刀子越听越心寒，不过他也非常清楚林泯的用心。其实现在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成为皎皎之子，不惜恨铁不成钢，努力地把自己的儿子或女儿训练成强者。虽然这些人的用心是好了，可是在自己的儿子或女儿的眼里，他们并不是这样想了，或许他们正在承受着无比的痛苦。
见到二刀子没有回应，林岩也没有理会，继续说道：“虽然修炼是那么的痛苦，不过我还是一一熬了下去，这不是因为我够坚强，而是因为我心中还是非常感谢父亲了，因为他，我才可以从那贫困的小山庄里逃了出来。所以不管训练再怎么的辛苦，我都咬紧牙关，拼命地熬过去。可父亲却认为这些训练还不够，所以在我十岁的时候便把我送到江湖了，每天都经历着无数人的江湖仇杀。因为这，我也渐渐变成冷血杀手，即使见到大肚子妇女，我也下得了手，因为那些人都是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可，可，可┉┉┉┉”林岩说道这里时，脸上露出一丝难看，额头之上流下来一滴冷汗，身体也渐渐颤抖了起来。
“可是什么？”二刀子察觉到林岩的异样，要是以前了话，二刀子会停住接下来的问话，可是现在，二刀子知道林岩内心深处肯定有着巨大的秘密，否则也不会硬说自己回不了头。如果林岩不说出来了话，那林岩想要回头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才这么强硬地逼林岩说出来。
林岩身体颤抖，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之上滴落在地上，样子十分难看。似乎还在为自己说不说出来感到无比的困惑。
“说出来吧。难道你一直把那件事埋藏在内心深处，不感觉到任何痛苦吗？说出来嘛，不要在藏在心中了，说出来心里会舒服多了。”二刀子加以利导，希望可以顺势让林岩把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事说出来。
果然，林岩似乎有点动摇了，思索了一会，旋即缓缓地说道：“我本来以为我这样努力的修炼，回来一定会得到父亲的肯定，可是当我回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一些在父亲眼前根本算不了什么？因为那时沈府出了一个超级厉害的新秀——沈饮明。因为他的存在，我以前一切的天赋跟沈饮明相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因为沈饮明，父亲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成不了雪绒城中最强的人了，所以似乎慢慢地放弃了我。之后索性都没有理过我。虽然父亲那时没有重视我，不过那时我也不停地训练，希望可以再有一天可以得到父亲的肯定。这样过了一两年过后，父亲才慢慢地搭理我。不过那时或许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噩梦。我万万也没有想过，在我面前等待我的竟然是这种地狱。”林岩说到这里时，呼了一口气旋即缓缓地说道：“那时我满怀希望地等待着父亲，可谁知来的时候却来了六个人。其中一个真是我的父亲林泯。”
“那其余五个？他们是谁？”二刀子见到林岩说到这里时又止住了，所以问道。
“是他们，我的亲生父母和兄弟。”林岩梗咽地说道。听到林岩说到这里，二刀子似乎已经察觉到一些眉目，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嘴里喃喃念道：“不会吧，林泯不会叫你那样做了吧？”
“没错，父亲是叫我这么做。所以现在你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说自己回不了头了吗？因为我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林岩说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世界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难道他不知道亲情无价了吗？为什么林泯还要你这么做，为什么？”二刀子强行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惊讶，摇头说道。
林岩摇了摇头，接着缓缓地说道：“不是了。父亲根本就不知道亲情是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要不是，他也不会亲手把自己的儿子害死了也不知悔改。”
“什么？”林岩身体一震，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心中掀起万分情绪，惊讶地说道：“不会吧，林岩。你说林泯竟会自己把自己的儿子害死，这不是开玩笑了。虎毒不食子，难道林泯内心真了是那么的恐怖吗？”
“哈哈哈，亲情在父亲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呢？为了自己的野心，他都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林岩仰天凄厉一笑，样子甚是惨烈，接着低下头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这件事了。父亲把我的亲人领在我面前，竟然要我亲手把他们都杀了，那时简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那时极度地犹豫，虽然他们把我给卖了，可毕竟是我的亲生父母啊，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呢？那时我是多么的难以抉择。可是，我万万都没有想到，父亲，父亲，竟然在我面前一剑一剑地在他们身上刺刀。他们是那么的痛苦，见到他们脸上这么痛苦，我就算在怎么心痛不得不狠下心头一剑把他们都了结了。你说这样的我还可以回头吗？”
二刀子听到这里，脸上顿时严肃万分，眼神中流露出无限的沉重，漆黑的眼眸看着林岩，拳头在不知不觉之间握紧了起来，嘴里冷森说道：“可恶，那林泯真不是人，竟然要你这么做，实在太可恶了。”
“哈哈哈哈，那又算得了什么呢？”林岩一声凄笑，双眼中露出无限的哀愁，接着说道：“即使父亲这样做又如何，我可以反抗吗？在他眼里我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只是一个工具。直到上一年，我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来收养我，原来那时他为了训练自己的儿子，不过他的儿子却远远达不上他的要求，就因为这个原因，他亲手把自己的儿子捏死了。后来为了隐藏这个秘密，他不惜在外面四处*，那时正好来到我们的山庄，见到我天赋异常，所以才收养了我。所以我虽然在林府说是大少爷，可真正算来，我只是父亲的工具，要是有一天我不听他的话，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此时二刀子脸色阴沉，心中掀起万分情绪，愤然说道：“想不到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今天才真正见过这种连禽兽都不如的畜生。不过，林岩，你现在大可放心，林泯已经被沈如龙对付着，相信不用多久，肯定会传来好消息。那时你就可以过上新的日子了。”
“别天真了，其实父亲早就知道你们的计谋了，这次之所以还要攻上来，是为了乘机杀了陈之毅。”
“什么？林岩，你说什么？”二刀子眼角微微向上翘了一翘，露出惊愕的表情，惊道。
“父亲已经骗过了无数的人，其实他这次已经在暗中安排好一切了。不过这计谋实在太隐蔽了，我也是在暗中调查了一下才知道。父亲这次的目的其实是在混战中先解决了陈之毅，然后在解决沈如龙。”林岩说道。
“不会吧，不可能呢，绝对不可能，那他还不如不攻进来，直接杀了陈之毅，按陈之毅的功夫，林泯杀他还是比较容易了。他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二刀子否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