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只能拔剑相向
“毒在杯身上,你执起杯子的时候便已经沾上了毒药,之后我告诉你玉家的情况,你握拳的手指扎破了掌心,毒便随血液游走,现在你运功杀人自然毒气攻心。”
凤元刚拔剑走向朱砂,每个人都有弱点,玉清风的弱点就是玉家,所以尊主会让他在杯子上下毒,再故意告知玉清风玉家的事。
“看来你的主子倒是很了解我。”朱砂自嘲一笑,想要转动银扇却发现身体根本无法再动,莫非真如凤元刚所说,毒已攻心?
看着凤元刚手中向她刺来的长剑,朱砂脑海间竟闪过了那双深邃的眼眸,生死之间,朱砂心间轻叹,玥,看来我要再辜负你一次了。
“锵……”两剑相击的尾音在朱砂耳边嗡嗡作响。
“君上?”凤元刚望着来人惊愕出声。
“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玉清风。”冷冽的声音让凤元刚手中的长剑猝然落地。
凤元刚单膝跪地,“君上,属下是奉尊主之命行事。”
朱砂只觉得意识在慢慢离自己远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眯起凤目,看清眼前的俊颜,“芷岚?”幽远的声音陷入黑暗的漩涡……
“你的意思是领了尊主的令便可以违抗本君上?”芷岚凝望着怀中昏迷的朱砂,阴沉的声音中丝丝杀气让人胆寒。
“属下不敢。”凤元刚低头,君上之位在尊主之上,只是尊主想做的事,君上向来不会过问,这次怎会……
“解药。”芷岚皱眉,现在他只想确保十一没事。
“君上,属下没有解药,尊主只给了属下毒药。”凤元刚说的是实话,抬头瞄向芷岚,见芷岚脸色难看,不由地轻吞口水。
芷岚皱眉伸手翻看朱砂发黑的掌心,‘虞美人’?凰儿竟然给十一下了‘虞美人’,眉峰皱得更深,这时一阵香风萦绕鼻尖间。
恍惚间,芷岚只感觉有一抹青影闪过,待香气消失,芷岚回过神来,怀中却是空空如也,“十一?”
“将军不好了,黑骑卫队反了,他们包围了营帐,让将军交出督军大人。”一名士兵惊慌失措地跑入帐中。
凤元刚起身,“怎么可能,黑骑卫队怎么会知道玉清风出事了,玉清风不可能通知他们。”
转头望向芷岚,“君上,现在要如何是好?”现在别说交玉清风的人给他们,尸体都没有。
芷岚伸手揉了揉发痛的额角,那香风虽然无毒,却可以让人瞬间精神不振,“慌什么?发令给边城留守的凤家军让他们包围黑骑卫队。”边说边将信号烟火丢给凤元刚。
“大人,公子真的出事了吗?”一名黑骑兵策马到玉隐身边。
“你以为公子为什么无缘无故送桃子给我们?”玉隐看着手里的水蜜桃淡淡道。
黑骑兵挠头,“为什么?”不是分给他们吃吗?
“桃通逃,只有危险时才会想逃,所以公子有危险。”玉隐啃了口桃子,公子吃东西向来讲究,这水蜜桃果然甜美多汁。
“大人,不好了,城中的凤家军向我们这边攻来了。”另一名黑骑兵策马赶来。
玉隐不由得皱眉,“立即攻击大营,一定要在边城的凤家军赶来前救出公子。”
大营中的凤家军在锁龙谷之役伤亡惨重根本抵御不住黑骑卫队进攻,而且经此一役的凤家军都对朱砂非常尊崇,所以对于黑骑卫队的攻击他们根本没有采取抵抗。
“君上,我留下牵制住他们,您先离开。”凤元刚一剑挡住玉隐攻来的长剑,对芷岚喊道。
“交出公子,否则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玉隐步步紧逼,招招致命,丝毫不给芷岚脱身的机会。
校场之上凤元刚被其他黑骑兵围攻无法顾及芷岚,玉隐攻势愈加凌厉,芷岚皱眉,他并不想对玉隐动手,背抵着旗杆,退无可退,反手舞出剑花挡开玉隐的剑。
玉隐腾身后跃,眉峰轻挑,没想到凤芷岚竟是高手。
马蹄纷乱,尘土滚滚,凤元刚跳出重围,剑指玉隐,大笑道:“救兵已到,玉隐,我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
玉隐冷然一笑,“凤将军就这么肯定是你的救兵?”
战马嘶鸣,一匹黑马一骑绝尘,当先跃入校场,战马上的金甲少年,勒住缰绳,神情肃杀,眸间皆是尖冰,
“隐,十一呢?”
玉隐躬身对少年行礼,“爷,属下无能,未能好好守护公子,正在向凤将军要人。”
闻言少年冷眸扫向凤元刚。
凤元刚冷哼道:“没想到天机阁幕后真正的主人原来是景王殿下。”
景冰淡淡道:“凤将军,敢问玉督军何在?”天机阁是父皇留给他的暗势力,一直以来由玉相掌管,当玉儒琛告诉他十一会接掌天机阁时他很开心,这说明十一决定站在他身边,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十一的下落。
“老夫也很想知道。”凤元刚抬头见景王的人马包围军营,又见一名小将把五花大绑的边城凤家军将领推到自己面前便知道景王已经控制了边城。
“是吗?”景冰翻身下马,不看凤元刚直接拔剑指向芷岚,剑尖在芷岚脖颈间划出一道血痕,“或许这样能让凤将军想起些什么。”
“住手,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劫走了玉清风。”见芷岚受伤,凤元刚心中大急。
芷岚根本不在乎脖颈间的伤痛,凝眸望着景冰,“他没有说谎。”
景冰握着剑的手收紧,瞪着芷岚的眼中满是血丝,接到十一受伤的消息后他便从南疆日夜兼程赶来,“什么时候起,我们兄弟只能拔剑相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