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倾城,邪王的宠妾
字体: 16 + -

097本王为何不能背你(万更求)

“你还是害怕?”蔺慕凡侧着身子,右手支着脑袋,目光清冷的看着满脸娇羞,身子有些微微颤抖的楚亦雪。

“不……不怕了。”楚亦雪嘴上说着不怕,但身子却抑制不住的抖的连被子都跟着微微动了起来。

蔺慕凡略显无奈,所谓事不过三,在娶那三位王妃之前,他几乎不会让同一个女人与他纠缠超过三次,大多数都是一次之后就抛在脑后了。

即便是后来娶了宁瑾珊三人,他每次去东南二苑也像是例行公事似得,走进房里让她们自动脱衣躺好,然后以饿狼扑羊之势扑上去,一阵翻云覆雨之后便睡觉,连碰都不会再碰一下。

在这期间也不会像对楚亦雪那样有着诸多的**,还说那么多的话,问她疼不疼,许诺自己下次会温柔。

楚亦雪若是知道蔺慕凡是如何对待其他女人的,她一定会惊讶的睁大眼睛张大嘴,可惜绝不会有人将这种事告知于她。

“不怕你抖什么?”蔺慕凡眼中带着戏虐,故意问道。

“我……我冷。”楚亦雪随手拈来一个理由,结果话一说完,脸却愈加的绯红了,烧的她连耳根都发烫。

“那你知道什么地方最暖和么?”蔺慕凡的嘴角含笑,戏虐之意愈发明显。

楚亦雪想了想,不太确定的答道,“被子里罢。”

“非也非也,最舒服的地方是女人的温柔乡,而最温暖的地方,则是男人的怀抱。”蔺慕凡话音未落,人已经一个灵巧的翻身,压在了楚亦雪身上。

他将她圈在自己的身体之下,双眼微眯一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模样,看的楚亦雪不禁心跳蓦地加快。

静谧的夜里,外面没有虫鸣鸟叫,里面却有一种奇怪的声音,砰砰砰,砰砰砰……却是两人的心跳声,不知道是夜太静还是心跳太快,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王爷……”楚亦雪喃喃唤了一声,然后下意识的伸出手环住了蔺慕凡的腰,感觉比起第一次来显得有点纤细。

他清瘦了,想必去年跋山涉水去西陵国出皇差十分辛苦罢,她暗自想着,而后蓦地一惊,她怎么会突然关心起了他?

蔺慕凡被她这一声唤的全身一震,随即身子下倾,楚亦雪连忙闭上了眼睛,环在他腰间的纤纤素手跟着收紧。

他喜欢她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似的,又藏着太多他想要看懂的东西。因而他先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又亲了亲她那弯弯的柳叶眉。

随后,他才攫住了她的湿热的唇畔,楚亦雪极力的配合着他,不再像以前那般青涩生疏,让蔺慕凡甚是满意,暗道自己又亲自教出了一个好女人。

很意外的,这次楚亦雪居然没有感觉到很疼,至少她没有像上两次那般痛得失声呼喊出来,她这才相信了蔺慕凡之前说过的话,多几次就不会疼了。

没有听到楚亦雪的痛呼声,蔺慕凡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似得,暗呼了口气。

在此之前他有悄悄想过,这次要是她再喊痛,他当真是不敢再碰她了,前两次见她哭成那样,他后来竟然感觉自己实在太过分。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对于这个女人,他已经有了感情,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只当做是衣服,情随心动而不自知。

“这次可还疼?”蔺慕凡柔声问楚亦雪。

“不疼了。”楚亦雪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本王自是不会骗你,一回生二回熟,多几次就不会再疼了。”蔺慕凡的动作越来越疯狂,但言语却是越来越温柔。

“王爷……”面对着柔情似水的蔺慕凡,楚亦雪突然间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叫做幸福。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楚亦雪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两人这才分开。

蔺慕凡伸出长臂让楚亦雪枕着,轻声与她说着话。

楚亦雪紧紧靠着他,蓦地想到柔姬的事,便趁机提出要让柔姬搬到北苑与她一起住。

“为何要她搬去?北苑是庶妃才有资格入住的院子,柔姬不过是一名侍妾罢了。”蔺慕凡似乎不愿。

“柔姐姐与我同一天入府,我们又同住在听雨轩中,她对我一直照顾有加,如今我住进了北苑,留下她一人在听雨轩挺孤单的,而且我一人住在偌大的北苑也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蔺慕凡想了想,既然是她自己愿意的,那就算了罢,规矩这种东西本就是人定的,如此一来她也能多个人作陪,便道:“好罢,只要你自己喜欢,那待明日回府,本王便让人去通知她,即日移居北苑给你做伴。”

“多谢王爷。”楚亦雪终于了了一桩心愿,瞬时笑开了颜,虽然在黑暗中蔺慕凡瞧不见,却能听出她话语中的欣喜与满足。

这个小女子实在太容易满足了,正如她在梅树前许下的三个愿望,简单而真心。

由于晚上折腾的太累,翌日楚亦雪依旧醒的比较晚,鉴于前两次醒来,身边的位置都是空空荡荡的,她这次再也没有抱希望一睁开眼就就能看到蔺慕凡了。

但这一次偏偏又不同,她懒懒的睁开眼,刚要伸手去揉揉眼睛,就看到身边还躺着个人,除了蔺慕凡又还会有谁?

第一次,蔺慕凡因为急于进宫找蔺羽渊,所以早早的就起*离去;

第二次,他知道初雪与初晴已经在外室等候,也没有多睡会儿

儿,天一亮就走了;

这一次,他既不用早起去找什么人,也不用顾忌外面丫头的身份,而且这还是在楚王府,没有司徒芸在,所以他心安理得的睡了个懒觉。

楚亦雪悄悄爬起来,撑着脑袋专注的看着睡得一脸安然,发出清浅呼吸的蔺慕凡,无端端的感到一阵莫名的心安。

这个男人于她,好似神一般地存在,多次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太后懿旨赐婚,是他进宫向太后请了一道退婚懿旨,给了她一个与李睿长相厮守的机会,可惜最后还是错过了;

楚王府含冤入狱,是他劳心劳力,四处奔波,为楚氏一族洗刷冤屈,后来还亲自去为楚亦涵请神医治病;

她在清王府被人轻贱,连膳食都只能从柔姬那里分享,也是他将她接去了湖心小筑,还教她写行书;

后来她回楚王府,他不但亲自作陪,还趁机惩罚了欺负了她十几年的楚亦霜,为她出了一口恶气;

在离开清王府之前,他细心的为她做下了诸多安排,只为保她无虞,后来又惩治了罪魁祸首宁瑾珊,为她讨回公道;

嫁给他这些日子,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不多,但他为她做的却实在太多了,这如何能不让她感到心安呢?又如何能让她忍心不多看他一眼呢?

“你在看什么?”看的正入神,想的也正出神之时,蔺慕凡霍然睁开双眸,清清浅浅的开口,吓了楚亦雪一大跳。

“没……没看什么。”楚亦雪惊慌失措,像是做坏事被人当场抓似得。

蔺慕凡翻了个身,侧过身子单手撑着脑袋,眉眼含笑的看着楚亦雪,但不再说话,就这样看的她,只把她看的心跳不禁又加快了起来,几乎要跳出来了。

她稳定了一下心神,弱弱的问道,“王爷可是要起来了?那我伺候王爷更衣罢。”

“不急。”蔺慕凡轻声笑了起来,而立之年的人看上去就像个弱冠之年的少年。

楚亦雪也是撑着脑袋,如此一来两人便是四目相对,昔日相看两生厌,如今不知怎的却成了相看两欢喜。

蔺慕凡撑着脑袋不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楚亦雪,她的花容月貌映在他的眼帘。让他分外舒心,但她的低眉浅笑刻在他的心上却不自知。

渐渐的,他的目光变得炙热起来。看的楚亦雪的脸也跟着灼热起来。咬了咬唇,她朱唇微启,将他刚问她的话还给她,“王爷在看什么?”

蔺慕凡抿唇轻笑,“看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儿。”

楚亦雪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羞涩的垂下眼眸,“时候不早了,王爷是不是该起*更衣呢?我们用过早膳还要回府的。”

“若是本王说暂时不回府呢?”蔺慕凡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点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楚亦雪眨巴了几下眼睛,满目疑惑的问道,“不回府?”

蔺慕凡微微颔首,“你不想在这多住两日么?”

楚亦雪当然想在这里住着,只要有楚亦涵在,别说是两日,就算是两个月她都能住。就怕蔺慕凡不答应。

“想。”楚亦雪眸中染上一丝期待。

“既然想,那你便多住两日罢,后天本王来接你。”蔺慕凡说着已经翻身坐起来。

楚亦雪连忙跟着起来,下了*去把蔺慕凡的衣裳拿过来,正要伺候他穿上,他却先拿起她的外衣披在了她身上。

“以后若想要伺候本王更衣,记得自己先穿好,这么冷的天。小心着凉。”蔺慕凡一边帮她披上外衣之后,自己拿过她手里的衣裳穿了起来。

他的话语并不温柔,甚至还带着些许的责备,可听在楚亦雪的耳中,却莫名的感到温暖,好似有一股暖流从心里悄然升起,缓缓流遍她的四肢百骸。

她本想快点穿好衣裳,这样便能为他更衣,可结果等到蔺慕凡手脚麻利的穿好了衣裳,她却还在手忙脚乱的系着腰间的丝带。

蔺慕凡整理好衣裳,走到她面前,伸手帮她系腰间的丝带,还打了一个很好看的结,那双修长又柔若无骨如女子般的手竟然比她还巧的多。

他是皇子,自小应该是住在宫里,可为何他即便是没有人伺候也能将自己打理好?反倒是楚亦雪,因为一直有人伺候着,以至于连最简单的研墨都不会,更别说是自己更衣。

楚亦雪万分内疚的看着蔺慕凡在给她系好腰间的丝带之后,又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襟,扯了扯裙角,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他的动作很娴熟,像是之前有做过千百遍似得,让楚亦雪愈发的愧疚了起来。

她身为姬妾,本该以夫为纲,伺候夫君的衣食住行,可现在却是他在伺候着她,这要是被外人看到了,她必然落人口实,有失妇德。

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她暗自决定,这两天在楚王府一定要让可心和可人教她,如何去伺候一个人。

如果时间充裕,她还想去枫落苑找苏蓉,向她学习如何做一个好的妻妾,以此来报答蔺慕凡为她所做的一切。

“好了,随本王出去洗漱罢。”蔺慕凡淡淡的扫了一眼犹自垂首发呆的楚亦雪,率先往外走去。

楚亦雪被他一语惊醒,连忙跟着一起出去,掀开珠帘就看到可人捧着一盆水,手臂上挂着两条脸帕,可心则端着洗漱的用具。

nbsp;见到蔺慕凡与楚亦雪双双穿好衣裳出来,她们不禁睁大了眼睛,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因为她们伺候楚亦雪这么多年,知道她根本不会自己穿衣服。

如今两人却是穿戴整齐了,这着实奇怪,但她们却不敢想象,这竟然会是蔺慕凡的功劳,只当是楚亦雪天资聪颖,无师自通了伺候人之道。

蔺慕凡与楚亦雪分别在相邻的两张椅子上坐下,可心与可人连忙上前,伺候两人漱口洗脸。

随后两人去前厅坐了会儿,又在院子里溜达了会儿,便有人来请蔺慕凡与楚亦雪前去膳厅用早膳。

他们到达的时候,除了楚亦霜之外的人早已等在膳厅,想来是沐氏怕她跟楚亦雪不对付,又在蔺慕凡面前惹出什么事来。

这要是在以前,这膳厅哪里会有楚亦雪的位置,就算是像中秋与除夕这种大型夜宴她有幸前来,沐氏也不用担心楚亦霜惹事,因为她只是个小小庶女罢了。

但如今么,楚亦雪的身份变了,身边还随时都有一个把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的清王爷,谁还惹得起她呢?

自楚亦雪走进膳厅之后,沐氏那双带着嫉妒与恨意的眼睛就一直在楚亦雪身上又游离,她永远都忘不了,自己的女儿曾经给眼前这个女人磕了那么多个响头。

用完早膳蔺慕凡便离开了楚王府,临走前托楚亦涵代为照顾好,他后日上午便会亲自来接,若到时候楚亦雪有任何的闪失,唯楚亦涵是问。

楚亦雪能被蔺慕凡如此重视,楚亦涵欣慰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让她受到伤害,有什么闪失呢?

再者说,自己可是她的大哥,两人自小就感情甚深,不管何时何地,他都将保护她作为己任,当即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她。

蔺慕凡却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只因府里有个楚亦霜,他真怕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趁着他不在,又对楚亦雪做出些什么事来。

可担心归担心,他也不能一直在楚王府守着她,若不是见她与楚亦涵感情太好,他倒是宁愿现在就命人把她送回清王府去。

在他离开之后,楚亦雪便回了梨落苑,按照早上所想的,让可心与可人教她做一些简单的伺候人的事,还吩咐以后早起不用她们来替她更衣叠被了。

可人倒是没什么异议,楚亦雪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可心不愿意,说这些事本就该是她们做奴婢的人做的。

若是事事都要主子自己动手,那还要她们这些丫头做什么呢,岂不都要被撵出府自生自灭去么?

楚亦雪又不好意思说是想要把蔺慕凡伺候好点,急的把一张俏脸都憋红了,央求了好半晌可心才答应下来。

学了一个时辰之后,楚亦雪便已经能做一些简单的事了,恰逢有小丫头端了茶水上来。可心便劝她略作休息。

拈着茶杯,闻着淡淡茶香,楚亦雪蓦地想到有种学问叫做茶道。便问可心是否懂得泡茶。

可心甚是疑惑。泡茶不就是把茶叶放入杯中,再倒上水冲泡就成了么,这还需要什么懂不懂的呢?

楚亦雪见她满头雾水,猜她肯定是不知何为茶道,也就懒得解释了,休息一阵之后再学了会儿,便把她们打发下去休息了。

因为蔺慕凡已经不在楚王府,府中便不再特意设宴,楚亦雪的膳食自有人从厨房做了送来梨落苑。

可心与可人的膳食也一并送来。因而她们也不需像其他奴仆一样去厨房旁专供奴仆用膳的膳堂用膳。

用过午膳楚亦雪便去了枫落苑,此时楚亦涵与苏蓉才刚刚开始用膳,她过去打了声招呼直奔书房而去,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要做。

她的确是有急事想做,之前只知喝现成的茶,还从未想过要亲自动手,如今嫁给了蔺慕凡。而他对她万般好,她无以为报。

今日在喝茶之时,她突然想起他向来喜欢品茗,便想着能给他沏一壶好茶,也算是为他做了件有意义的事了。

楚亦涵的书房很大,他涉猎广泛,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古籍书本,她相信只要肯去找。就一定能找到关于茶道的书本的。

可心与可人见她一进去就围着书架转悠,一双漂亮的眼睛溜溜的转着,便问她是要找什么书,是否需要她们帮忙。

楚亦雪眼睛依旧仔细的盯着书架上的书本,摆摆手对她们道,“你们出去找司琴与司画聊会儿天罢,我自己在这就好,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此言一出,可心与可人对视一眼,随即便退了出去,关好门相视一笑,当真去找司琴与司画二人聊天去了。

她们跟着楚亦雪多年,对她的脾气甚是了解,眼前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楚亦雪遇到难题了,因为解决不了才这么风急火燎的来找书。

这种时候她们对她最好的帮助不是跟着一起找,而是远远地避开,给她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让她早日自行解决问题。

楚亦雪在楚亦涵的书房找寻良久,翻了几个书架的书竟然没有找到一本与茶道有关的书,不禁有些丧气,跌坐在椅子里发起了呆。

为什么他能为她做那么多事,而自己却连给他更衣,泡杯茶这种小事都做不到呢?她真没用!

楚亦涵用过午膳略作休息之后才到书房来,一进门就看到楚亦雪垂头丧气,托着下巴靠在桌案上自怨自艾,这种情形连他都甚是少见,不禁疑惑了起来。

“亦雪,你怎么了?为何如此忧愁?可是出什么

么事了?”楚亦涵走上前去,突然揶揄的笑了起来,“你该不会是因为王爷不在身边作陪,心绪不佳罢?”

“大哥你又笑话我。”楚亦雪被他一句话逗笑了,随即却又微微叹息一声,“哥哥,你以前不是说你这书房里除了*和武学秘籍之外,什么书都有的么?”

“是呀。”楚亦涵轻笑了起来,立刻明白楚亦雪为何心情不好了,便双手撑着桌案,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要什么书,大哥这就去给你找来。”

楚亦雪很少表现的像现在这样,如同一个孩子般无助,他想这肯定是与蔺慕凡有关,以前在楚王府,楚亦雪因为不得*而必须让自己早点成长起来,自小就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但是现在,她嫁给了一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男人,而且那男人还如此*爱于她,不知不觉中就惯出了一些孩子气,看上去还甚是可爱。

楚亦雪被楚亦涵看到不好意思了,似乎也发觉自己现在正在耍脾气,这才收敛了那无意识的孩子气,又变得极为正经。

“我想找本有关茶道的书,可是把你屋里所有的书架翻遍了都没有找到呢。”楚亦雪小声回道,犹如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她早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就算想要耍脾气也没有机会,可不知为何,想到蔺慕凡对她的好,她就莫名的心性大变,连自己都未发觉。

楚亦涵闻言立刻就走向书架那边,打开了角落里的一个箱子,从中取出一本书拿到了楚亦雪面前。

楚亦雪定睛一看,双眼一亮,道了声谢接过来仔细的翻阅了起来,正是一本细说茶道的古籍,看得她不禁入了迷。

楚亦涵见她这么会儿就完全沉浸在书本之中,便没有打搅她,轻步离开了书房,等他再回来之时,楚亦雪已经带着可心与可人回了梨落苑。

她现学现用,当天下午就开始泡茶,可心与可人一边在伺候着,一边也跟着学,这才知道原来泡茶也是有学问的。

此后楚亦雪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再去枫落苑,连着两天都在梨落苑里泡茶,手法越来越娴熟,茶也泡的越来越好。

不知是因为顾忌蔺慕凡,还是楚亦霜太忙,这几日都不曾来找过楚亦雪,更别说是折磨于她了,让楚亦雪浮生偷得半日闲。

本想着学会之后就去枫落苑的给楚亦涵与苏蓉泡上一壶的,可是一想到蔺慕凡,她便打消了念头,这茶艺是为他所学,理应让他第一个尝尝。

蔺慕凡依约在第三日上午来楚王府接人,看上去还有点风尘仆仆的,像是赶了很远的路回来,脸上还有几分倦容,看的楚亦雪有些心疼。

楚勒带着家眷送楚亦雪出府,连楚亦霜也一并来相送,从始至终她的目光都打在楚亦雪身上,眼睛里写着三个字:走着瞧。

驾车的依旧是钟山,蔺慕凡将她抱上马车,可心与可人则坐在钟山的两侧,这次也省的走路了。

但是马车行至热闹的正街之后,蔺慕凡突然让钟山停车,然后便带着楚亦雪下车,吩咐他们三人先行回府去。

楚亦雪本就只了两名侍婢出来,蔺慕凡更是只带了一个兼做车夫的钟山,他们三人若是走了。那何人来伺候这两个主子呢?

三人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一个个都愣愣的看着蔺慕凡,直到他再次下令让他们回府。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满心疑惑。不知道蔺慕凡想做什么,可又不敢多问,钟山只得遵从命令,驾车带着可心与客人先离去。

楚亦雪也很奇怪,从听到蔺慕凡吩咐其他人先行回府就一直呆呆的盯着他看,好似要从他清冷的眼眸中看出他的意图来。

看了良久她都没有看出任何的东西,只好开口问道,“王爷,您让他们先回可是要带我去做什么事。不便让他们知道?”

蔺慕凡沉声道,“出府那日,你在马车上不是还偷偷往外瞧么?今日本王无事,便带你四处走走,免得下次再出门,你又好奇的去偷看。”

楚亦雪心中一惊,讶然的看着他。暗忖道,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明明记得那日他是闭着眼睛的。

蔺慕凡眼中泛起戏虐之色,问道,“怎么,你不愿意么?”随即拉着她往前走,“既然不愿意,那便随本王回府去罢。”

楚亦雪立时急了,扯住他的衣袖低声乞求。话语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不,不要,我愿意,我愿意。”

蔺慕凡这才牵起她的柔荑,将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手心,一边缓步走一边道,“你很喜欢外面的世界么?”

楚亦雪郑重的点头,“我喜欢自由。”

虽然此时天气尚寒,但因为还在春节期间,街上依旧有着不少的贩夫走卒,两旁也摆满了不少的小摊,一个个都在吆喝着自己的商品,吸引路过的行人购买。

楚亦雪睁大眼睛,瞧着什么都觉得新鲜,她活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走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以往就算是出门,都是坐在马车里,连往外瞧上一眼都不行。

养在深闺人不识的大家闺秀,大多对于外面的花花世界充满着好奇心,楚亦雪自是也不例外,看到感兴趣的小摊就要停下来瞧瞧。

蔺慕凡紧紧牵着她的手,生怕不小心她便被人群给挤的分散了,那找起来怕是麻烦的很。

况且,自从她下了马车之后,便有不少的行人将目光打在她身上,一个个都是垂涎欲滴的样子,甚至还有人因为一步三回头来看她,结果撞上了前面的人。

有些男人带了家眷出来,其家眷看到自家的男人盯着别的女人看,大方点的女人就拉着自己的男人走,小气点的直接伸手去扯男人的耳朵了。

对于这些现象,楚亦雪却浑然不觉,丝毫不知道自己给其他人带来了多大的影响,还心安理得的看着两旁的小摊。

看到卖糖人的,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蔺慕凡见状便问她要不要买,她摇摇头,拉着他快步离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无论她立在哪个小摊前,蔺慕凡都会问她喜不喜欢,要不要买之类的,她的回答一律是喜欢,但不想买,后来他便干脆不问了。

于是一条繁华的正街逛下来,两人手里依旧是空空如也,楚亦雪竟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买,可脸上那满足的笑容却是极其的真实。

蔺慕凡拉着她走上一座石桥,倚着桥栏看着她那一抹早已刻在心头的浅笑,问道,“为什么不买东西?你不是喜欢么?”

在他以往接触的女人中,有几个是不喜欢他的钱的呢?一看到他赏点什么东西就乐得笑开了颜,可那笑容并不能将她们的贪婪目光掩饰。

听他这么一问,楚亦雪却是理所当然的回道,“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买下来,因为世间有很多东西,都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甚至有些时候,就算得到了都要放弃。”

不是想要就能得到?得到了都要放弃?她的回答轻轻的撩拨了蔺慕凡的心弦,一句简单的话就在他心里激起千层浪。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楚亦雪,良久都没有说一句话,似陷入了沉思之中。

楚亦雪挣脱他的手,双手撑着桥栏,望着眼前的波光粼粼的湖面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眼睛享受着东风的吹拂。

冬天已经到了,春天很快就会到来,梅樱园的梅花谢了,自会有樱花竞相开放,这样的日子,真的很美好呢。

她睁开眼,侧目看着还在兀自沉思的蔺慕凡,朱唇微抿,露出她那时常挂在脸上的浅笑,暗自想着,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原来是这么幸福,真想一生一世都这样幸福下去。

蔺慕凡好一会儿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眼就看到楚亦雪正出神的看着自己,便轻咳了两声,将她惊醒,然后问道,“你今日玩的可开心?”

楚亦雪连连点头,“开心,我还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外面的世界好大,比王府里要热闹有趣的多呢。”

“你喜欢热闹?”楚亦雪性子淡然,应该是喜欢安静才对罢?

果然,楚亦雪立刻就摇了摇头,“不是,我喜欢安静,但是我也喜欢看到别人脸上的笑容。”她淡淡的解释道,“微笑可以感染人,当我看着别人都在微笑的时候,我也会觉得幸福。”

对于她的言论,蔺慕凡未置可否,也不去论对错,他只是相信,她的话有几分道理,因为他在看到她那抹浅笑的时候,也是无端端的就觉得舒心。

两人在桥上站立良久,一边吹着寒风一边聊着天,好似有着说不完的话,而且不知何时起,蔺慕凡已经将她揽在了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挡寒风,给她温暖。

楚亦雪也下意识的依偎在他怀里,那画面美得不像话,引得不少从桥上经过的行人侧目,看着这对金童玉女般的人儿。

不知过了多久,楚亦雪感觉双脚开始发麻了,便轻轻的跺了跺脚,结果却适得其反的愈发的麻了,她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连忙伸手扯住了蔺慕凡的衣服。

蔺慕凡见她脸色不太好,慌忙问道,“怎么了?不舒服么?”

“不是。只是站的太久,脚有点麻了。”楚亦雪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又一次感觉到自己实在太没用了。连这么会儿都站不了。

蔺慕凡脸色微微一变。是他太粗心大意了,自己有功夫在身,站立多久都不会觉得累,却忘了身边这个只是小小弱女子罢了。

他毫不犹豫的俯下身子,淡声对楚亦雪道,“上来。”

楚亦雪被他此举吓得连连后退,不妨身后就是石阶,冷不丁一脚踏空,身子立时往后倒去。惊得一旁的路人失声尖叫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刚刚还俯着身子的蔺慕凡身形微动,长臂一伸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的柔荑,稍一用力便在她落地之前将她拉了起来,直接揽入怀中。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语气中带着责备,“怎的这么不小心?”

楚亦雪惊魂未定。吓得脸色都发白了,委委屈屈的回道,“大庭广众之下,王爷怎可背我,你真真吓死我了。”

蔺慕凡见她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语气便柔和了不少,戏谑之色爬过绝色无双的容颜。“你是本王的宸妃,本王为何不能背你?”

楚亦雪再次被她吓住,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她的确是不喜那些繁缛节和等级制度,不喜男人三妻四妾而女人只能作为附属品,可这世道便是如此,并非你不喜欢就能随意摒弃了。

青天白日,人来人往,她即便是蔺慕凡名正言顺的姬妾,也不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背着,这叫人见了多不好,又让她情何以堪,以什么面目见人?

人很多时候并不是为自己活着,所谓人言可畏,这一点她深有体会,再也不想落人口实,被流言蜚语包围着。

想当初在楚王府,蔺慕凡主动退婚,楚亦霜趁机散布谣言说她非清白之身,她便尝了流言之苦,还冤枉了蔺慕凡。

后在清王府中,又因宁瑾

珊搬弄是非,再度掀起了一场关于她入府前便已经*的流言,使她抬不起头做人,还累得可心与可人被欺辱,连膳食都无法领取。

今时今日,她纵使有蔺慕凡*着,也还是惧怕这捕风捉影之事,凡事还是且行且谨慎些好,免得追悔莫及。

蔺慕凡向来放浪不羁,对于所谓的礼数并不放在眼里,但见楚亦雪此般为难,满目惊慌,便也不强迫于她。

他收敛起那抹戏谑的笑意,伸手牵住她的柔荑,淡声道,“你既如此害怕,那便算了,本王牵着你,你慢慢走,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缓和了这么久,楚亦雪的脚已经没那么麻了,便当真抓住他的手缓步下了石阶,穿过石桥往对面走去。

帝都有着无数奢华酒楼,在这石桥对面便有一家临江而建的大酒楼,名字便叫临江仙,乃是与醉仙楼齐名的酒楼。

临江仙的掌柜名叫何源,生的甚为普通,但长着一双比老鼠还小的眼睛,见人便是三分笑,一脸的市侩。

只要酒楼一开门,他便往柜台后面一站,仔细瞧着眼前的人来人往,对于一般的客人,皆是由小二上前招呼,但大主顾上门之时,他定会亲自上前来笑脸相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