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川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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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章 柳如是的愤怒...东皇太一的后手

“你姐妹二人这几天没有事情就不要出去,最好有事也不要出去!”

柳如是神情疲倦望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心道就是你们太不省心,所以我才活得这般累。

柳蝶没有问什么,只是心神恍惚的看着天边的云彩,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另一旁的柳钰抓紧衣襟,朱唇轻启声音婉转动听:“难不成,凌晨的那件事情是真的?”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柳如是皱着眉头冷声斥道,却是一股挥之不去的烦意笼罩在心头,便是呼吸都不顺畅,总觉得气管中堵着一些什么,叫她有苦说不出。

柳钰噤声,不曾料到只是随口提起却是遭来如此激烈的斥责,却闪过一丝莫名惊恐。

“十天前我就知道风华楼的兄弟两到了临安,却不想他们真有耐性,一直在这里住着。”柳如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眉目间是难以抑制的疲倦之色:“钰儿说的不错,边军在江南地界的后勤基地遭受重创,第一时空的军队几乎是凭空出现,生生将江南分部大营中的数万边军堵住,一直顶了大半个时辰才有秩序的撤退。”

“本来以为这群入侵者在第一时空运输通道损坏后,会安稳一段时日,现在看来错了!”

柳钰吃了一惊,急忙上前一步疾声说道:“边军江南分部大营离临安城不远•••”

“我知道•••”柳如是不等柳钰说完,摆了摆手示意她安静下来,伸手揉捏着疲倦的眉心,试图将身体中无处不在的倦意消除一些,片刻后才目光黯淡的继续说下去:“不得不说这些人的时机实在是挑的太好了,不过更加让我惊异的是第一时空的人怎么会这么清楚我部在江南地界的军力分布情况,我可不相信他们个个都能卜会算,我想这当中只有一个解释。”

“是什么?”柳钰下意识的出声问道。

“细作!”柳如是沉默片刻,而后声音嘶哑的说道:“边军或破城内部,有奸细!”

“这不可能!”柳钰断然否决:“第一时空和第五世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纵然再不济我想也不会有人人甘心当叛国贼?除非他们不要自己这张脸,也不再顾及自己祖宗的脸面。”

“有时候,血缘关系并不如你想的那样牢固。”柳如是怪笑着低声说道,看着投射在堂前地面上的光影,女人心中却是雾气迷蒙的一片:“至少我所见过兄弟相残之事,不在少数!”

“这不是兄弟手足,这是种族和血缘的天然阻隔,不能单以兄弟情份相提并论!”

柳钰的反驳并没有得到柳如是的认同,她只是低头看着自己面色通红的大徒弟,不由自主的摇头笑了起来,心道师傅比你多活了这么些年,见惯了自相残杀恩将仇报的各种阴险丑陋之事,见得多了自然也就风轻云淡了,只是再如何风轻云淡却不是真正看穿。

既然看不穿,就有足够的理由为之愤怒。

“自从破城先生提出了七脉同力后,我飞羽阁一派更是第一个响应,单单是为了这份祖宗留下来的基业,便留下了太多的鲜血,如今这些能够汇集成江河的血液却被一群藏在边军破城中的蛀虫给吸了干净,由来思之便心痛不已,自然不能在无所事事隐忍不发!”

柳如是从座椅上站起来:“既然有叛徒,就要找出来,我飞羽阁的血,不能白流!”

“是!”柳钰轻声应道。

柳蝶没有答话,只是看着窗外的红花绿树,看着高空的白云蓝天,看着斑驳离散的光线,看着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悬浮颗粒,不由黯然的想着心中的那个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也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中神情安逸恬静的看着身边的迷人风景,亦或是在那个可恶女人的手中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他被抓走了,师傅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小瑜终究是飞羽阁的人,而破城的黑云台却在临安城中当着率流庄的面将周小瑜活活抓走,终究还是驳了飞羽阁的面子!

“蝶儿,你在想些什么?为师正问你话呢?”

突然间耳畔传来柳如是的声音,柳蝶吓了一跳,连忙抬头望着已经走到身前的柳如是,神情慌乱显得可爱,语无伦次的干净应道:“师傅•••”

柳如是望着自己的二徒弟,看着她脸上那一抹不胜凉风的娇羞,不由重重叹了一口气。

“师傅•••”柳蝶轻声唤道,却是细弱蚊吟没了下文。

“破城内部一定有第一时空的人渗透进来了,值此多事之秋你们千万小心。”柳如是沉声叮嘱着自己的额两个徒弟:“既然东皇阁下和风华楼主都在临安,自然也省了我一番功夫,这些天你们一定警慎行事,谨言慎行莫要惹祸上身。”

柳钰与柳蝶应了一声,静默的看着柳如是走出了大堂,走出了花园,直到看不见!

••••••

依旧是一袭黑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从来没有换过衣服,亦或是家里太穷卖不起新的。

尽管被黑袍遮挡严实,却不难看出此人身材欣长,若是远远看去,光是背影也能有玉树临风之感,如同经营温润的玉石,纵然被污泥掩盖了原色,却终究拦不住逸散而出的光彩。

“那天摆了宁致远和风千重一道,如今你还挑着这个老地方,难道他们就这么容易上当?还是你把他们都看得太简单了吧。”黑袍人看着身边的东皇太一,语带讥诮的冷声说道。

“十天前便与你说过,即便风千重那个老头知道这里是我摆好的陷阱,他也不得不来。”东皇太一有些阴险的笑出声来,却是不曾睁眼瞧过身边的黑袍男子,只是看着眼前阴暗的角落,便是面上的神情也变得阴沉起来:“风千重太过相信自己的能力,而宁致远和风老儿斗了一辈子,却是这大半辈子都没有分出胜负,自然要趁着还能打的年纪分出一个高下!”

“可我听说十天前却是宁致远败了,那你说他还会来么?”黑袍人低声问道。

“他来与不来,都已经没有关系了,既然我将陷阱设在这里,将这块散发着香味的肥肉放在这个圈套中,就不愁没有闻着味想吃上一口的家伙,因为这支木盒里的东西实在是太过贵重。”东皇太一眼中闪烁着诡异莫辨的光彩,整个面部都在明灭光线中显得狰狞可怖。

“若是宁致远不来,岂不是最后让这个老家伙成了得利的渔翁?”

“不不不•••”东皇太一阴测测的笑出声来,伸出一根手指慢慢的摇着:“你永远无法理解我们老一辈的想法,既然是从小斗到大的宿敌,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实际上便是我自己也很期待这一战的到来,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引出更多在暗中觊觎的强悍角色。”

“这就是一个口袋,你不担心这个袋子能不能够装下多少人,你只需要将那些人全部引出来。既然是不怀好意的过来,自然不会让他们春风得意的回去,不然我这个飞羽阁的阁主可就做得太丢分了。”东皇太一嘿嘿一笑,配合着矮小臃肿的身躯,果然有一丝滑稽意味。

黑袍男子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说话:“火玩的太大了,当心引火自焚!”

“放心吧,我可是玩火的高手。”东皇太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我只希望你不要玩得太过了。”黑袍人冷笑着说道。

“人生在世不过匆匆百年,纵然如你我之辈,偷得天机也只是再多活百年,若是不能轰轰烈烈的玩一次,我怕到了下面不好和列祖列宗交待,到时候跟他们一起喝酒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光荣事迹炫耀炫耀,我会羞愧的。”

东皇太一微微一笑,示意黑袍人不要再讲:“我还有后手没出,所以你没有必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