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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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就负责一辈子

“可是我没身份证,好像都要身份证,无论是工作还是上学。”

他天外一笔劈了我一下,我脑子空白,一下跳起来,“什么,你没身份证?怎么不去办,你户口呢?”

他摇头,“没有。”

“没户口?你出生证明呢?”

他这会倒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在我期待的目光下又摇头,“没机会看到。”

我抓狂的对他说:“也就是说你当了十几年的黑户,这世界公理何在,没身份证明是怎么活下去的,生病了也不能上医院,外出不能住旅馆,出国无法办签证,你监护人太不负责任了。”

“监护人?好像也没有。”

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什么日子,简直就一n无产品

。除了你这个人就什么也没有吗?真是心酸无比的过往。

“我帮你想办法,你现在还小可以补救。”我脑子活跃起来,待会问问梅雅去,这类证件要怎么办。

“没人说你的语气一直不对吗?”

我不解地对上他一张无辜到云端的脸。

“你好像也不大,至少比我小,可是你说话的语气跟你的年龄有明显的差异。一般接近同龄的人都绝对不会孩子孩子等这些应该是长辈的称呼,还是其实你已经是个老太婆了,不过驻颜有术。”他一脸恍然大悟,“有些人几百岁还一副小孩子的外貌,真了不起。”

“你说谁几百岁,我才十五,我心里年龄成熟不可以吗?”我气冲冲地起身冲出门,一出门就后悔了,怎么真较上劲,还真跟个孩子生气不成。不过只要是女人都会在意年龄,我上辈子可没老到连年龄都不在乎的化石境界,想想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情理之中。

我顺便走到院子的篱笆边,大声对着梅雅亮灯的窗户喊,“梅雅,问个问题。”

“米露,还不睡吗,小孩子早睡早起身体好。”梅雅捧着一盆方便面从窗户伸出头来。

“这才九点太早了,梅雅你还不是吃这些身心不益的垃圾食品,你早该找个女人来管管你。”

“什么垃圾食品,这是我力量源泉,如果像哈里斯管成那样我还是独身终生算了,有什么问题解决不来。”他大嘴一吸,吃得“嘶嘶”响,吃相惨不忍睹。

“如果没有出生证明要怎么办身份证,总不是上民办局喊一声我要办身份证就行了?”

“身份证?你喊一声梅雅大哥听听,我立刻变十张八张给你。”梅雅笑的跟痞子似,我觉得他比坐在我家沙发上那位更像混黑社会的。

“梅雅大哥。”我叫的毫无表情,只要能解决问题叫你爷爷都可以,反正叫的都是一次性。

“听着别扭,接好,弄张照片贴上去就可以,这是最接近那小子资料的一张,你这个人就这这毛病不好,救人老要救过头,负担太重了

。”

我双手一夹,接过梅雅扔过来的一张身份证,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习惯,因为救了所以总是希望自己救的人可以活的更好,这样我也会安心。”救人救到底,送人要送到家,半途放手是恶劣的,还不如干脆一开始视而不见。

“别看了,制作身份证的官员是我下属,不可能是假的,不过名字就不能选择,身份证是什么名字就什么名字,凭空捏造就成不了真。”

说的跟真的,有大官的下属怎么还在吃方便面,我一脸“你骗人”地说:“谢谢。”

“哇靠,说真话都没人信,什么世道,谢我就帮我做两顿早餐。”

“那也得这身份证真有用才行,好了,是真的我就帮你做一个月早餐。”我转身回屋。

身后是梅雅高兴的回答,“真的吗,我这就去拟菜单,米露的手艺可是贝贝街前三呢。”

真受不了,方便面都从鼻孔喷出来了。

“兰斯。戈登尔理?”他将身份证夹在手指间翻转,干净利落的动作在五指中舞动似莲。

“没法子,这是暂时的就将就将就,如果要重新办的话资料缺太多了,没身份证总归不是个事。”

“这么说,是逐客令?”身份证抛到空中,“咚”地磕到桌上,转了两圈才跌下。

“哈哈,怎么这样说。”我尴尬地绞着手指,难不成我赶人赶得那么明显?

“我以为你看我伤好了就要把我扔出去,原来不是啊。”他温柔地笑着,怎么假怎么笑。

“也不能这样说,不过年轻人老宅着不好,外面的世界多精彩,找份正经工作好好生活去,要不我给你弄份资料让你上学,难道你想让我养你一辈子?”我笑眼弯弯,我是为你好啊,孩子,你不会怪我这救命恩人才对。

“可是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责任,你不想负责了?”他的笑越来越深,那种真心实意的开心多么像一个孩子捡到一台游戏机啊

“我只负责到你伤好啊。”我开始抓狂,就是心理年龄不符合,可总归我也就十五岁,你一大老爷们游手好闲还亏你厚脸皮说得出口。

“可是……”

空气突然一下就抽空,窒息的感觉掐着喉管,我喘不过气,抓住心口处,血液都快冻结的恶心感,怎么回事?

我看他慢慢开口,视网膜里一阵扭曲,连颜色都变了。此时他看过来的眼神让我想起第一次在门口见他的那会,无机质的黑。“可是米露说过了我是你的责任,所以你就要负责一辈子。其实你才是冷酷的那个人,明明对人笑的那么温暖,可是从不交换名字,一点点信任感都没有。不问名字,是因为想毫无负担地把我扔出去.只要不认识,就可以假装把所有记忆抹去,真的是很狡猾。”

声音是种戏谑,我坐在椅子里蜷成一团,冷汗漫过刘海一大片湿漉漉。空气成了实心的冰,我冷得受不了。他每开口的一字一句都成了针,扎进我的皮肤里。

“把你杀掉好了,米露真的脆弱到一掐就坏掉了。”

他在说什么?耳鸣得厉害。

“想想米露还是我出流星街后认识的第一个人,有点可惜……不然这样好了,你问我名字我就不杀你,这主意不错。”

他到底在一边自言自语什么鬼东西,我感觉有人把我揽进怀里,却痛得更厉害,五脏六腑都要碎了般,明明睁着眼却一片黑暗毫无焦距,明明听得到却完全无法理解每字句。

明明是好听而温和的声音却像恶魔的吟语,“对了,先自我介绍,米露,你叫什么”

“我叫……米露……”我叫什么?脑子一团糊,只是顺应着他,艰难开口,“西耶娃。”

“恩,你好,我是库洛洛——鲁西鲁。”那声音近到成一个吻,在耳边轻笑。

我颤抖,那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极限在崩塌,流星街?总有种忘了什么的恐慌感,我没有恐慌多久,因为很快就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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