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上痴情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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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凰令之谜1

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年来,凤家在朝堂上的势力盘根错节,多少人倚着凤家上位,又有多少人是靠着凤家隐蔽。如今凤家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得让无数人跟着战战兢兢。

接到旨意就立刻跟着内侍进宫,凤老丞相一身蓝衣素服,白发长须,笑意盈盈,反倒没了往昔的威严,更添了一份慈祥和蔼之气。

泰然自若地缓步走到大殿门口,笑看着徐徐而来的姬广陵和凤云起,老丞相依旧不减笑意,不过是虚抱一拳以示行礼,倒也既不失身份又不失礼仪。

“老丞相”倒是姬广陵先微微鞠躬道:“今日安好?”

“呵呵”凤老丞相不过抚须一笑,缓缓道:“尚好尚好,劳左相大人费心”

“凤老客气晚辈这厢有礼了”姬广陵倒也是客气,连忙抱拳拘礼道。反是凤云起不过冷眼看着这一切,轻笑道:“两位丞相还是等面完圣再嘘寒问暖、叙旧谈心吧”

“哈哈”面对凤云起如此冷言冷语,凤老丞相不怒反笑,不过径自提了长袍,迈步朝着大殿内走去。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人齐齐跪下,老丞相居中,凤云起和姬广陵一走一右,各自稍微居后,也算是对这为老臣的尊重,毕竟他不过是辞官在家,不理朝政而已,就算把昔日先皇赐予的封号抬出来,也还是轮不到即姬广陵和凤云起放肆的。

“爱卿平身!”楼赤焰笑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三人,吩咐道。

“吱呀”一声,内侍早已懂事的添好了茶水,又退了出去,关好殿门,便守在门外,隔离这一切的秘密。

“老丞相今日可还安好?”楼赤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看着凤老丞相,缓缓道。

“微臣谢皇上关心”凤老丞相恭恭敬敬地埋首叩礼道:“臣今日闲养在家,每日不过看书、下棋、品茶,倒也是颐养天年。”

“呵呵”楼赤焰看着在自己面前如此恭谨谦卑的凤老丞相,不禁笑道:“如此甚好老丞相请坐吧!”

“臣叩谢皇上恩典!”凤老丞相立刻跪下谢礼道,随即才起身到旁边的椅子坐了,笑意融融地看着这一切。

“两位爱卿也坐吧!”楼赤焰这才转过来对着凤云起好个姬广陵温和道。

“谢皇上!”两人纷纷行礼谢恩后方才退到另一边坐了。

“诸位爱卿可知朕此次召见你们所为何事?”楼赤焰自己也才在龙椅上坐了,慢慢道。

“老臣不知”凤老丞相不卑不亢的答道。

“臣妄揣圣意,私以为皇上此次召见臣等乃是为了离嫔娘娘遇刺一事!”姬广陵低头,思索半晌,却是徐徐道。

“臣亦是揣测圣上此番召见,定是为后宫遇刺一事!”凤云起也笑着接道。

“两位爱卿不愧为朕的左膀右臂!”楼赤焰笑着看着姬广陵和凤云起,感叹道:“不错,朕此番召见诸卿,正是为此事!”

“老臣年岁日高,智行皆大不如前,闲养在家,竟不知朝堂大事,还请皇上莫怪!”凤老丞相这才徐徐道:“还请皇上明示!”

“老丞相为国操劳多年,劳苦功高,朕怎么会怪罪于您!”楼赤焰微笑着看着凤老丞相,却是转头对凤云起道:“右相大人还不向老丞相说明原委”

“臣,遵旨”凤云起这才笑着站起来,看了凤老丞相一眼,又才不急不慢的叙述道:“先前离嫔娘娘宫中误入歹人行刺,幸得及时发现,不曾有所损失。臣与左相大人一起,奉命彻查此事,却在娘娘宫中发现歹人之处寻得名牌一枚。臣与左相均觉得此名牌甚是眼熟,却又一时间无法确切得知究竟为何人之物,故而上呈吾皇圣断!”说完,又才笑着坐回椅子上,看着凤老丞相不语。

“如此说来,皇上英明,必是有了刺客的消息!”凤老丞相却是一直专心致志地听着凤云起的叙述,直到他又重新坐下了才缓缓对着楼赤焰道。

“朕也觉着眼熟,似曾在何处见过,却也是一时间想不起究竟乃是何时所见。老丞相乃两朝元老,见多识广,倒是要劳烦您来认一认了”楼赤焰面上仍是笑着,语气里更是有着几分尊老的恭敬,只是心思却早已是百转千回了。

“哦”凤老丞相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一脸疑惑的样子,随即受宠若惊道:“既是如此,老臣也只有尽力而为,只是老臣老来智荤,若是力不从心,还请圣上宽恕!”

“老丞相谦虚了”楼赤焰笑着道:“丞相请”

话毕,姬广陵离得较近,自是起身上前到御案上拿了名牌又恭敬地提给凤老丞相道:“凤老请过目”

凤老丞相笑着接了过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半天,翻来覆去研究几次,这才抬起头来换了副严谨的面色对着楼赤焰道:“难怪皇上不识,此物却非本朝所造,亦非先皇朝物品。想必圣上也是在我朝书史上见过吧!”

“哦?”楼赤焰一脸惊讶的样子看着凤老丞相,接道:“老丞相竟是识得此物?”

“启禀皇上”凤老丞相却是不慌不忙地把名牌放到一旁,慢慢道:“此乃三代以前,先皇御令赐造之物,数量、款式、重量、材质,皆有严格限制,分赐于我朝几位功高的重臣,世代以传,实属身份、地位与荣誉的象征!更有传言,凡持此物之几家后人,均可享有一次免死的恩赐。故而几家世代珍藏,从不轻易示人,更是鲜为人知。”

“照此说来,确有此事?”楼赤焰没有了刚才的惊讶,倒是换了副微笑的表情道:“如老丞相所言,此物便也是其中之一?”

“启奏皇上!”凤老丞相却是慎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恭敬道:“此物从外形、材质而言确属其中之一,双凰环抱,栩栩如生,应为我凤家所有的凰令之形。”

“是吗?”就在这时,对面而坐的凤云起也站了起来,一脸疑惑道:“敢问老丞相凤家这凰令乃何人所持?又怎会落到离嫔宫里?”

“正是”楼赤焰这是也是一脸惊疑的样子道:“若一切诚如老丞相所言,朕也想问老丞相一句,凤家凰令下落几何?”

“请皇上恕罪!”凤老丞相却是立即跪下叩首道:“微臣知罪!”

“老丞相何罪之有?”楼赤焰高高在上,看不出情绪,却是更加疑惑的表情问道:“朕倒是叫老丞相越弄越糊涂了老丞相快快请起”

“禀皇上”凤老丞相却是没有起身,继续跪着道:“这凰令乃凤家世代相传,且只为家主所见,微臣乃凤家此辈中主,此番此物竟然惊现离嫔宫内,更是牵连刺客一事,微臣最不容辞!”

“老丞相大人言重了”一直一言不发的姬广陵此刻却是连忙上前意欲扶起老丞相道:“皇上诏令我等不过是想彻查此事,并非责怪丞相之意,还请老丞相先快快起身,细细说明此事才是”

“左相言之有理”楼赤焰也正经道:“朕并非不辨是非、妄断曲直之辈,此番诏令诸卿自是要彻查此事,老丞相还没告诉朕这有关凰令一事,何以就突然认罪?那不成这刺客一事真于凤家有关?”

“皇上明鉴!”凤老丞相深深叩首道:“此事绝对与凤家人无关!还请皇上明察!”

“哦?如此说来,朕倒是更加疑惑了,凤老丞相既说此事绝对与凤家无干,那不知丞相罪在何处?”楼赤焰看着下面匍匐在地的凤老丞相,追问道。

“启奏皇上!”凤老丞相这才不卑不亢的郑重道:“凤家凰令,只得家主可见,其形、质、材皆不为外人所知,甚至凤家子弟亦不可得见。此番竟于宫中惊现此等仿制之物,实乃微臣看守有失,自当领罚!”

“原来老丞相所罪在此……”楼赤焰说出此话的时候,面上是笑着的,语气也是轻松的,只是心里不知早怎样骂了句“好一只先下手为强的老狐狸”!

“老臣知罪,还请圣上责罚!”凤老丞相却是长跪着继续请罚。

楼赤焰既不说罚也不说不罚,只是看着底下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臣,脸上的笑意更加阴森了……

楼赤焰不说话,凤云起和姬广陵默然看着这一切,凤老丞相一声不吭地默默跪在地上。整个大殿瞬间一片寂静,甚至可以听到每个人呼吸的声音。这一场心理的僵持战,这一次又一次互相的算计,谁才是最后的胜者,恐怕每个人都在期冀。

对于姬广陵而言,一切是矛盾的,却又是无奈的。他还记得心中那个人最后那样淡然、冷静和礼貌的话语,他也记得他与上面那个人昔日那不可悔改的约定,他更记得姬家上下自小倾尽全力对他的希望与教育。他,唯独不记得自己。可是,这或许就是命,挣脱不开的命运赋予他的束缚、责任与压力,再苦再痛他也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对于凤云起,更多的却是一股无法扑灭的浓浓恨意。他恨,当初那些冷言冷语的亲人,他恨,当日所受过的屈侮与凌辱,他恨,当时所吃尽凄苦与窘迫。那些屈辱的种子,在一颗小小少年的心里萌芽,日复一日,早已茁壮成一棵盘根错节的参天大树。亲情,死在那两个把他带来这世上受苦受难的人逝去之际;仇恨,却滋长在这每日每夜苟且偷生的岁月里。他,不介意身陷囹圄,不害怕满身污秽,不担心承担那万千的职责与恨意,因为,他的心,本就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