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有何瞒全
丞相有何瞒(全)
崇渊四年,腊月初十。
腊八节还没到时,禾凝凝就带着女儿回了京城,在家小住了几日。在舜朝的传统节日里,出嫁女儿在两个时节是一定要回娘家的,一为腊八节,二就是正月初二。
周婉灵已经三岁了,爱好屈指可数,一是舔糖皮,二是腻歪人。
都说三岁看老,禾后寒真不知道她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只愿她……切莫辜负了她这名字。
禾凝凝穿着一身花棉袄,她今年正值双十年华,最是迷人美丽时候,看她抱着自己女儿的模样,谁能想到她的儿子正在东宫里尊享荣宠?
禾后寒知道了明桥的事,这回再见禾凝凝就难免多想,但这个天大的秘密……他会将其埋在心里直到终了。
不知是否兄妹之间奇妙的血缘关系,还是禾凝凝天生敏锐,她突然看出了禾后寒今日有点不对劲儿,具体怎么个不对,她也说不清,好似有些多愁善感,又好似有些心烦气躁。
禾凝凝心思算是细腻的,她一想禾后寒如今二十五六岁,身上背着先皇的遗旨,至今连个暖床说点贴心话的人都没有……今儿个圣上却一下纳了三个妃子,他心里必然不会太舒坦……她这么想着,就把周婉灵放到地下,任那小丫头颠颠儿地过去伸手拽着禾后寒衣服下摆,笑着问道:“哥哥今日怎的如此消沉?”
禾后寒惊奇道:“你哪里看出我消沉?”
禾凝凝失笑道:“我每次来,哥哥都是带着灵儿和阿花一块玩,可你看现在,灵儿都够了你半天了,你还心不在焉的。”
禾后寒叹道:“非也。只是我心中有些事,横亘其中,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禾凝凝疑惑道:“哥哥如今贵为一国之相,何事能叫你如此难办?”
禾后寒一边捉着周婉灵两只小手,一边道:“天威难测啊!”
禾凝凝听出点门头来,她不敢多加议论,犹豫片刻,想了一想,转而问道:“总来咱家的那位江公子呢?从前我每次来都能碰上他,这几日却一直未见。”
禾后寒摸了摸周婉灵毛绒绒的小脑袋,她这会儿好不容易爬上了他的膝盖,正拼死了力气往他脖子上够,他一手扶着周婉灵,一边似是随口应道:“他走了。”
禾凝凝盯着禾后寒道:“不再回来了?”
禾后寒啊了一声,应道:“说不准吧。”
禾凝凝见他那副样子,顿时失笑道:“难不成你是因为友人突然离去,故而一时割舍不下?”
禾凝凝这句话对禾后寒来说无异于当头棒喝,他面上却仍是不露丝毫马脚,淡淡笑道:“他搅得我府中不得安宁,三年了,也该走了。”
禾凝凝打量禾后寒几眼,半晌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