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骰子安红豆五
名门闺秀田家女 玲珑骰子安红豆(五) 天天书吧
后院里红衣妖娆的岑相思脸色雪白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额上都是冷汗,而一身白袍的七七则是远远地站着,关切地望着他好久不见的父亲,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模样。
回头看见急匆匆赶过来的众人,七七挨个从他们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到毕月卿的身上:“娘亲让我送东西到厨房的,七七才过到这边,就看见有人翻墙而入,于是就……”
小东西才把装了莲蓬皮的托盘放进厨房,就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后院不高的墙头飘落,于是他想都没想,直接飞身就是一脚,正好把才落地脚步不稳的岑相思踹个正着!
七七还是个孩子,身量不高,就是跳起来高度也是有限的,因此不偏不倚正好踢在岑相思的跨上,让他这个亲爹着着实实地蛋疼了一下!
自从做了大梁的皇帝,岑相思已是甚少有机会再穿这骚包的红色衣衫,如今又看到这样的他,姜暖竟是眼中一亮,心中一柔,随即哈哈地笑了起来。
岑相思蹲在地上姿势狼狈,与他平日里的绰约风姿差了很多,尤其他又是存了心思要做一只公孔雀开开屏,和与自己齐名的毕月卿比一比美丽的。
谁知道他自从得了客人已经到家的消息,就又是换衣衫又是试了几支玉簪,最后终于看着镜中的自己感到满意了,他才急急地坐了马车往尚武庄赶,原本是想出其不意地现身,给暖暖一个惊喜的。
可还没等到他骄傲地显摆一番,便被自己的儿子一脚拿下,痛的他五官都挤在一起,连他自己都明白,这样的他瞅起来可着实不怎么美了!
“姐夫,您这是?”姜温只瞅了一眼就看明白了,强忍着笑,俊脸憋得通红,走过去想要把疼得出来的大梁皇帝陛下扶起,谁知才走了一步,他就被岑相思恶狠狠地眼神给止住了步。
“相思。”姜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想要爆笑的情绪压了下去,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缓步走到他的身边,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并弯腰细心地为他整理着绯红的衣衫:“国师大人正好有事要与你相谈,不如你们去前面坐坐,还是树下凉爽些。”
“嗯。”岑相思握着姜暖的手,眼睛还是盯着自己的儿子看,大有把这小子的裤子扒下来,揍几巴掌的趋势。
姜暖一只手赶紧在身后摇了摇。
“国师大人,这边请!后院小,我们还是去前面喝茶。”看到姐姐的手势,姜温配合默契地走近微微含笑的毕月卿,拉着他很熟络亲热地转身离开。
七七则不用吩咐,两条小腿一通倒腾,跑得比兔子都快,“舅舅,舅舅,七七会倒茶,这些我来做就好……”
“暖暖……”
年纪一把,孩子几个的男人撒起娇来居然还是这么销魂哦……姜暖花痴附体,仰头望着那个眼眸如小鹿般楚楚可怜的倾城男子感觉身子麻了半边儿,脑袋也有些不好使了。
“嗯?”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丈夫,如几年前一样,迷失在他的如花美色里。
“人家好疼啊!”暖暖这样的表情真是太和岑相思的心意里了!有多久没有见到她望着自己的容颜失神了?岑相思心里美美的人也跟着轻飘飘起来:那个国师就是再好看又能如何,我家暖暖也只有见到我的时候才会如此失态……
“疼?那怎么办?”姜暖梦呓般的轻吐出几个字。
“要不……”岑相思俯身靠近她的耳边用绯糜**的声音低语:“要不,娘子给为夫揉一揉吧。”
姜暖点点头,温顺地说道:“依臣妾看光揉一揉是不够的,还是……”她两只手做了个手起刀落切掉某物的手势,然后对还在**的大梁皇帝陛下说道:“这样正好一了百了,以后臣妾连避子汤都省了。”
“暖暖!你……你怎么能这样儿?你都不心疼我了!”岑相思胸腔里的小心脏碎了一地。虽然明知道娘子不会真将自己的**切掉,可只看她那个手起刀落的手势他就委屈,心酸,想要落泪了……
姜暖抬手将他羽扇般浓密的睫毛上挑着的泪水很轻很轻的擦去:“行了啊,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你非要走这歪门邪道!现在好了,被自己的儿子给收拾了,也不冤!”
“……”暖暖的手因为从事家务的原因略略的粗糙,抚过脸颊的时候,就想小猫带着倒刺的舌头扫过,让岑相思顿时如顺毛驴一般的给抚摸了个舒服,才要眯起眼睛享受一下这片刻的温存,耳边就传来了她说的不中听的话,岑相思皱着眉看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七七是如何被毕月乌偷走的。要是没有你的默许,我身边的一颗针外人都休想摸到,更别说是我们的长子了。”
“……”这样直接地指出了当年的那桩事情,岑相思张了张嘴巴,这回真是无言以对了。
他们夫妇二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几年夫妻做下来,更是到了举手投诉间哪怕是一个眼神都能有了默契的地步。所以暖暖此时能面对着他坦言,说明她心里从来都是明镜一般的。
“对不起……”静默了很久,岑相思伸出双臂将身前的女人紧紧的拥入怀中:“是我答应了毕月乌的……”
这个答案在心里埋了多少年了?如今亲耳听他承认,姜暖还是眼睛酸涩心痛不已,为了他背着自己做出的承诺,也为了自己的两位注定没有子嗣的朋友,最后,她不得不违心地亲自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送到了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国度,从此万水千山,即便是母子的心心相连,可那逾越不了的万水千山啊,终是隔开了她们母子,隔开了姜暖的心头肉!
双手用力的绞着他绯红的纱衣,姜暖用额头抵在他的胸口,拼尽全力不让自己心痛哭出声,可埋在心底的那股积压了几年的不甘终于转化成一股怒火,让她忽然间恨得不行,抬头,张嘴,踮起脚尖一口就咬到了岑相思薄薄的肩头!
“嘶……”骤然的疼痛让岑相思脸色立时变得苍白,他忍耐地仰头,不让自己痛呼出声。然后放低了身子,让暖暖的脚放平,能站的更稳,就这样不声不响地任她咬着……仿佛肩上已经见了血的那块肉不是生在他的身上。
鲜血和着姜暖的泪水侵湿了岑相思的肩头,他只用手托着她的腰,让伤心的她能依旧倚在自己的怀中。
“暖暖……”耳病厮磨,她咬着他的肉,他怜着她的心痛:“那年,我还不懂为人父母的感受,只觉得是多了一个孩子而已……多了一个叫我爹爹的可有可无的小孩子……”
他生在帝王之家,有那样父亲和母亲,在他的心里从来都是缺了一个词汇——父爱母爱。
所以他加倍的珍惜姜暖。
珍惜姜暖给他的温暖的,给他的家。
那是在他没有遇到她时发自内心的渴望。
“送走七七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清净了不少。”停了停,岑相思才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简直觉得小孩子就是个麻烦!又爱哭闹,又缠人……难怪我的父皇和母妃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
姜暖松开了嘴,满嘴的腥甜,满心的苦涩。她疲惫的靠着他,听他说话。
“后来我们又相继有了墨儿和渲儿,我看着你辛苦的孕育他们,再拼了自己的性命似的生出他们,然后,我亲手接过我们的孩子……”
“暖暖,他们是我们的孩子啊……”说道这里,岑相思平稳的声音哽咽了,“他们的身体,性命,都是你我赋予的,是我们生命的延续。”
“那个时候我才有了为人父母的感觉。才知道自己当爹了。再后来,看着他们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的长本事,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其实……我的心情是与你一样的欣喜啊!”
“送走七七的时候,我还不会做一个父亲……只从这一点来说,我确实亏欠了他太多。”
这样贴己知心的话,姜暖是头一次听到从他的口中说出。
她明白这些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作为一个帝王来说,哪里能轻易地承认自己的错误?更何况还是为了这么点点的‘小事’而承认自己的错误呢?
在古代,子嗣固然重要,但唯有皇权至上。那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替代的绝对的高高在上!所以,才有了金口玉言,岑相思即便是做了将七七送走的决定,以长远的为了大梁与渭国的利益来看,还是很明智的选择。
至少,在未来的几十年里,血肉至亲的联系,会让两个国家少了很多的纷争。
这是对两国子民都有利的福祉。
七七生在皇家,是岑相思的儿子,所以他一出生就肩负着责任。不管他愿不愿意都是如此。
这些姜暖都是明白的,因此这么多年来,她也是把这丝痛苦压倒了心底,上一世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选择了什么人,你便选择了什么生活。
姜暖选择了把她看得比性命还重的岑相思,便已经认了命。
偷偷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痕,姜暖闷闷地说道:“今儿你要是不说这些,我还真就认为你没长了人的心肝呢。”
“为夫如何会没有心肝?”岑相思见到娘子的脸色放晴,赶紧趁热打铁地抓起她的小手,死拉活拽地探进自己的衣襟去,贴着皮挨着肉地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很不要脸的说道:“你摸摸……摸摸吗……人家是有心肝的,而起人家的心肝里可只是装着娘子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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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文预计十月上无线,所以俺留了一章番外想在那个时候再贴的。
但有个亲亲到钱财的新文那边去问番外何时完结,俺很开心啊!说明还是有人惦记着俺家暖暖和相思呢~o(n_n)o~
写文的动力绝大多数来自于读者的支持,没有这个,任何一个作者都是无法长久的。
所以俺感谢所有支持钱财文字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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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是在《匪后》扑后俺要求从新写的。
俺说“这个文扑的可惜,有读者说喜欢俺的文风呢。”
编辑说:读者如果都喜欢就能通过你的初审了啊。
这句话如同一个耳光抽醒了我。
让我沉寂了天。
想了想,还是要继续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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