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99道痕迹（完）：质问
尚宇风很少提及“很久”这个形容词，对于无忧无虑，生命短暂的人类来说，他存在的时间显得太长了些。
“地牢里的诅咒曾告诉我，空间的另一侧还存在着其他世界。”
“那时候我并不能理解，却下意识相信他的说法——连术法都是真的，灵魂也真实存在，那么彼岸世界也未必是子虚乌有。”
对此知之更深的地牢诅咒告诉尚宇风，他的师父曾经受邀参加过一次聚会，那一次，回来后不久，至少还有十五年阳寿的师父便因绝症身亡。
“我趴在床前，哭着问师父为什么，我们这些修法之人，虽然知道长生无望，但却也大体明晰自己寿命长短，怎会在无病无灾之时便阳寿已尽？”
“师父回答我说：‘孩子，按道理我还有十五年好活，但这世界上并非每个地方的时间都一样快，我去的那个地方，一年时间便抵得上咱们世界一百一十年，为师在那里待了一个半月，可不就快油尽灯枯了吗’？”
“师父抚摸着我的头，轻轻对我说：‘若非记挂着你，我恐怕死也要死在那里。古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以前还不相信，可见识到了真正的法术之后，反倒觉得那十五年阳寿算不得什么了。’”
“嘿，真是奇哉怪哉！”
尚宇风转述着地牢诅咒的话，语气忠实，连最后的慨叹都一字不差地转达过来。
“除了这段感叹，我师父只留下了一个叮嘱。”
“他描述了一个人的相貌，说若是有朝一日在这个世界遇到和他长得很像的人，要么立刻杀掉，要么俯首称臣。”
“他描述的模样和你相差无几。”尚宇风用手比划着人的形状。
“我大概明白他的师父见过谁了。”
说到这，尚宇风忽然激动起来，他期待地看向李渔：“你有办法带我去……带我去别的世界吧？”
“很遗憾，并没有，连我都得依靠别人的力量才能在世界里穿梭。”
“那他们呢？你的伙伴们呢？你们之间总有个可以的吧？”
“并没有，我们也只是一群身不由己的人罢了。”
“能多给我描述一点地牢诅咒的事情吗？兴许我可以告诉你更多有关其他世界的消息。”李渔给出新的条件。
尚宇风看了看时间，他们还有五分钟。
他面色越来越苍白，周遭的能量也开始不稳定起来，显而易见，无尽旅程恐怖的世界力量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和我所学习的法术有所不同，我所学习的，不过是些简单、入门的小法术，他掌握的，却是一条通往更深层次的大道。”
尚宇风有些羡慕：“只不过他的天分不怎么样，算是空有宝山而不得入吧，后来才被我压制。”
“你如果有机会再来我的世界，可以去槊海镇寻我，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叫这个名字了。”
“地牢诅咒学习的流派叫做什么？有机会我会过去。”李渔急忙道。
尚宇风的脸色告诉他，时间已经不太充裕了。
尚宇风哇地一声，鲜血如同决堤一般从口中喷出，一股恐怖的威压让他趴倒在地，根本无法站起。
“叫……叫……哇……”
“心梦流……”
尚宇风的头颅被压进了坚硬的地面里，只来得及发出了最后三个音节。
提示音变得严厉了起来，仿佛背后有人替代了机器，对玩家们发出最后警告。
与此同时，他们的眼前陡然出现了一道像是任意门的方形物品。
几人心领神会地走了进去，互相都没说话。
一进去，过渡空间里边有人在等待它们。
一个身穿风衣的男人坐在主位上，李渔瞬间认出他来。
“好久不见，万先生。”他冷静地说道，如果不是背后的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后腰，恐怕他会忍不住出手，将万仞山彻底留在游戏世界里。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万仞山根本没有睁开双眼，李渔知道他想要隐藏自己的眼疾。
“我怎么会忘记呢？那可是我在无尽旅程中第一次遇见bug。”
王道长四人坐在万仞山两侧，此时惊异地看向李渔。
“你原来这么早就跟gm打过交道，怎么那时候没写到你的攻略里？”
“当然是因为打交道的过程不怎么愉快。”李渔回答，“那可是天赋战争里出现的bug，而且这位gm除了一点补偿之外根本没给出什么说法呢。”
“李先生，我想我们当时已经达成共识了，并且在之后你也获得了想要并且强大的天赋，你不该对我们抱有不满。”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满。”李渔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既然万先生再次出现在这里，我想又是因为我们所遇到的困境吧。”
“没错，李先生，刚才王道工作室的四位已经和我说明，似乎是你和剧本内的唯一性数据做出了交易，导致出现了bug。”
他身体前倾，仍然没有睁眼，李渔却感到一股阴冷的目光锁定了自己。
“若不是界限公司早已对类似情况有所提防，恐怕造成的后果你我都担待不起。”
“哦，是吗？这么大的公司，竟然连这几条人命都担不起吗？”
李渔双手按在桌子上，厉声说道：“如果你们没有准备，那根本就不该把这个剧本世界开放给我们，不是吗？还是说，你们在用玩家做什么不可告人的实验？”
他环顾四周，另外七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我们是玩家，而不是界限公司的试验品，所有人的神经都连接在界限公司的游戏舱中，出了问题，那就是毁灭性的事件。”
李渔几乎是明示，自己拥有切断游戏舱精神链接的能力，万仞山沉默以对。
半晌，他才开口回答，声音变得沙哑了不少：“我们公司对一切都有成熟的预案，你口中的情况根本不会发生，请诸位放心。”
“地牢里的诅咒曾告诉我，空间的另一侧还存在着其他世界。”
“那时候我并不能理解，却下意识相信他的说法——连术法都是真的，灵魂也真实存在，那么彼岸世界也未必是子虚乌有。”
对此知之更深的地牢诅咒告诉尚宇风，他的师父曾经受邀参加过一次聚会，那一次，回来后不久，至少还有十五年阳寿的师父便因绝症身亡。
“我趴在床前，哭着问师父为什么，我们这些修法之人，虽然知道长生无望，但却也大体明晰自己寿命长短，怎会在无病无灾之时便阳寿已尽？”
“师父回答我说：‘孩子，按道理我还有十五年好活，但这世界上并非每个地方的时间都一样快，我去的那个地方，一年时间便抵得上咱们世界一百一十年，为师在那里待了一个半月，可不就快油尽灯枯了吗’？”
“师父抚摸着我的头，轻轻对我说：‘若非记挂着你，我恐怕死也要死在那里。古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以前还不相信，可见识到了真正的法术之后，反倒觉得那十五年阳寿算不得什么了。’”
“嘿，真是奇哉怪哉！”
尚宇风转述着地牢诅咒的话，语气忠实，连最后的慨叹都一字不差地转达过来。
“除了这段感叹，我师父只留下了一个叮嘱。”
“他描述了一个人的相貌，说若是有朝一日在这个世界遇到和他长得很像的人，要么立刻杀掉，要么俯首称臣。”
“他描述的模样和你相差无几。”尚宇风用手比划着人的形状。
“我大概明白他的师父见过谁了。”
说到这，尚宇风忽然激动起来，他期待地看向李渔：“你有办法带我去……带我去别的世界吧？”
“很遗憾，并没有，连我都得依靠别人的力量才能在世界里穿梭。”
“那他们呢？你的伙伴们呢？你们之间总有个可以的吧？”
“并没有，我们也只是一群身不由己的人罢了。”
“能多给我描述一点地牢诅咒的事情吗？兴许我可以告诉你更多有关其他世界的消息。”李渔给出新的条件。
尚宇风看了看时间，他们还有五分钟。
他面色越来越苍白，周遭的能量也开始不稳定起来，显而易见，无尽旅程恐怖的世界力量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和我所学习的法术有所不同，我所学习的，不过是些简单、入门的小法术，他掌握的，却是一条通往更深层次的大道。”
尚宇风有些羡慕：“只不过他的天分不怎么样，算是空有宝山而不得入吧，后来才被我压制。”
“你如果有机会再来我的世界，可以去槊海镇寻我，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叫这个名字了。”
“地牢诅咒学习的流派叫做什么？有机会我会过去。”李渔急忙道。
尚宇风的脸色告诉他，时间已经不太充裕了。
尚宇风哇地一声，鲜血如同决堤一般从口中喷出，一股恐怖的威压让他趴倒在地，根本无法站起。
“叫……叫……哇……”
“心梦流……”
尚宇风的头颅被压进了坚硬的地面里，只来得及发出了最后三个音节。
提示音变得严厉了起来，仿佛背后有人替代了机器，对玩家们发出最后警告。
与此同时，他们的眼前陡然出现了一道像是任意门的方形物品。
几人心领神会地走了进去，互相都没说话。
一进去，过渡空间里边有人在等待它们。
一个身穿风衣的男人坐在主位上，李渔瞬间认出他来。
“好久不见，万先生。”他冷静地说道，如果不是背后的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后腰，恐怕他会忍不住出手，将万仞山彻底留在游戏世界里。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万仞山根本没有睁开双眼，李渔知道他想要隐藏自己的眼疾。
“我怎么会忘记呢？那可是我在无尽旅程中第一次遇见bug。”
王道长四人坐在万仞山两侧，此时惊异地看向李渔。
“你原来这么早就跟gm打过交道，怎么那时候没写到你的攻略里？”
“当然是因为打交道的过程不怎么愉快。”李渔回答，“那可是天赋战争里出现的bug，而且这位gm除了一点补偿之外根本没给出什么说法呢。”
“李先生，我想我们当时已经达成共识了，并且在之后你也获得了想要并且强大的天赋，你不该对我们抱有不满。”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满。”李渔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既然万先生再次出现在这里，我想又是因为我们所遇到的困境吧。”
“没错，李先生，刚才王道工作室的四位已经和我说明，似乎是你和剧本内的唯一性数据做出了交易，导致出现了bug。”
他身体前倾，仍然没有睁眼，李渔却感到一股阴冷的目光锁定了自己。
“若不是界限公司早已对类似情况有所提防，恐怕造成的后果你我都担待不起。”
“哦，是吗？这么大的公司，竟然连这几条人命都担不起吗？”
李渔双手按在桌子上，厉声说道：“如果你们没有准备，那根本就不该把这个剧本世界开放给我们，不是吗？还是说，你们在用玩家做什么不可告人的实验？”
他环顾四周，另外七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我们是玩家，而不是界限公司的试验品，所有人的神经都连接在界限公司的游戏舱中，出了问题，那就是毁灭性的事件。”
李渔几乎是明示，自己拥有切断游戏舱精神链接的能力，万仞山沉默以对。
半晌，他才开口回答，声音变得沙哑了不少：“我们公司对一切都有成熟的预案，你口中的情况根本不会发生，请诸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