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通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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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家山长说

心中有所思虑,所以郭嘉也不再多跟王子法计较,借着孙邵的示弱,郭嘉安静的离开了孔融府邸。

经此一事,郭嘉和孔融的第一次会面,算是不欢而散。

这样一来,郭嘉心中的某些打算,可就无奈要被耽搁,很可能会因此误事了。

“不过也好,这样只不过算是上策不能用了,不得已,我还是用中策吧!难怪山长会经常写信来感慨‘猪一样的队友’!果然可气!”

嘴里唧唧歪歪的嘀咕着,郭嘉随着孙邵的带路,一路直接来到孙邵家里。

到了大门处,孙邵安排管家前去购置酒肉之物,对着郭嘉客气说道,“郭齐国,刚才在太守处未能尽兴,不如就在长绪家中再摆宴席,也好慰劳一下五脏庙,顺便,我等也可以探讨一下学问。”

联合刚才孔融府上孙邵欲言又止的表情,郭嘉猜到孙邵有话要说,是以也不拒绝,“长绪兄,您是北海名士,嘉在您面前,何敢以国相自居?长绪兄切莫再如此叫唤,直呼嘉表字奉孝即可!”

孙邵对郭嘉的谦虚很有好感,屈身虚引一下,以示请郭嘉进门,同时对着是仪说道,“子羽,还请烦劳,前去邀太史英雄前来,就说我孙邵,今夜要设宴款待救援朱虚的诸位豪杰!”

是仪目光一闪,脸上若有哀怨,也不答话,冲着孙邵抱拳,然后转身离去。

郭嘉注意到了二人的反应,目中若有所思,孙邵见状,连忙热情的上前跟郭嘉叙话,不给郭嘉问出声的机会。

不多时,宴席摆好,众人各自落座。

孙邵身为主人,上座的同时,起身向众人客套说道,“此番我朱虚能够安然无恙,一来靠着子义贤弟忠肝义胆,才把消息传将出去,二来齐国相奉孝贤弟又仗义出手,和高密令叔治齐心合力,方才剿了这管亥黄巾。”

说到这里,孙邵当先举杯,“长绪代表北海百姓,敬二位一杯,聊表谢意!”

郭嘉嘴上连连谦虚,可见孙邵刚喝完杯中酒水,就迫不及待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啧啧的咂咂嘴,一副享受的样子。

太史慈看到郭嘉的样子,不觉好笑,手上的动作不由慢了几分,倒反而现出一副举止斯文谦恭有礼的态度了。

孙邵愕然,郭嘉却不以为意,当即又倒了三杯,连饮而尽,这才向着孙邵是仪抱拳苦笑一声,“诸位莫要见怪。嘉自小跟着我家山长,因身子骨弱,自来被我家山长在酒水方面管制的严。后来我家山长去了司州,却又撂下个大摊子给我,嘉昼夜不敢稍有懈怠,是以不沾这琼瑶佳酿已多时了!刚才孟浪之处,还请诸位见谅!”

此处是私人宴席,郭嘉的表现并不算得失礼,同时郭嘉的一番话说的得体,众人微微一笑,就算做了开胃菜,也不计较这么多。

是仪听郭嘉说完,眨眼轻笑一声,“奉孝兄的苦处,想来乐安邴原兄知之甚详,也深有体会的!”

孙邵闻言眼中一亮,也笑着对郭嘉说道,“哈哈哈,是极是极!奉孝在郑玄大师处读书,想来也跟邴原兄多有接触,莫不是,这戒酒一事,也是受了邴原兄影响?”

是仪和孙邵的话一说完,郭嘉稍一愣,转眼就明白了过来,当即和孙邵是仪三人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

这边三人笑的开心,可是太史慈就郁闷了,有些不太明白三人在打什么机锋,愕然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孙邵瞥到太史慈的窘态,出言解围道,“子义久居辽东,不知这些哑谜也是可以理解的,我这就跟子义慢慢道来。”

原来昔日里邴原尚还年轻的时候,也如郭嘉这般贪杯,而且酒量甚大。后来出门四处求学,为了不耽误学业,一下子几年滴酒不沾,同窗好友皆不知道邴原会酒。直到毕业临行,诸好友为邴原践行,才猛然发现邴原不仅能喝,而且丝毫不比诸人差,有那好事者,当即跟邴原拼酒,最后邴原“连饮一日不醉”震惊全场!

孙邵大致说完,“这事后来在青州一时传为美谈!”

太史慈闻言,真心实意的赞叹一句,“邴原太守原来还有如此事迹,真是我辈楷模啊!”

众人连连附和,哈哈大笑。

话说到这里,和郭嘉齐国相的身份差距在众人心中慢慢淡化,而太史慈也抛却了其武勇的一面,现出几分文质彬彬来,拉近了和众人的关系。

宾主尽欢,酒至半酣。

孙邵看时机差不多了,举杯向着郭嘉遥遥一敬,“奉孝贤弟,不知头先在太守府,贤弟说放徐州黄巾入青,心中到底是何打算?”

郭嘉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因为事先就知道孙邵此番必有话说,是以并没有放开了喝醉,仍旧保持着清醒,闻言放下手中杯盏,向着孙邵一还礼,“长绪兄诚意待嘉,嘉自然言无不尽,不敢有分毫隐瞒!”

看众人皆看向了自己,郭嘉目光闪烁,突然看了眼太史慈,然后向孙邵问道,“在回答长绪兄问题之前,不知嘉可否先问长绪兄一个问题!”

孙邵仍自懵懂,宽厚的许了郭嘉的要求,可是仪闻言却是脸色一变心知要遭!

只见郭嘉嘴角轻扬,“此番长绪兄有心要探讨青州之事,嘉却不知,长绪兄为什么非得请来子义贤弟来,又如何非得方言是要为我等救援青州一事庆祝?”

孙邵面上笑意一滞,尴尬的看看太史慈,歉意的一抱拳,却是低头不言不语。

郭嘉也没有非得孙邵答话的意思,看着孙邵的表现,也向太史慈一抱拳,“子义莫要介意,用我家山长的话说,如我和孙邵兄这等只知文事的书生,心中弯弯绕可算是九曲十八弯了,孙邵兄一番安排倒并不是有心轻视子义。”

太史慈何等人物,见孙邵和郭嘉两人全部道了歉,自然也爽朗一笑揭过此事,“些许小事,长绪兄奉孝兄不必介意,若还心存芥蒂,可就小看了我子义了!方才太守府之事,子义其实心中也有颇多疑虑,如今正好请奉孝兄解惑!”

太史慈说的大气,孙邵和郭嘉再次向太史慈一抱拳,算是感谢。

接着郭嘉也不待孙邵开口,继续说道,“其实长绪兄的心思我一早就猜到了。这孔融太守,虽有偌大的名声,但于这郡府内政管理上,其实表现实在不堪吧!若不是如此,为何长绪兄和子羽兄,接待小弟一番,尚需要打这么多幌子,如此这般的遮遮掩掩?”

孙邵和是仪二人面露尴尬,沉默着算是默认了。

太史慈听到郭嘉的话,本还心存疑虑,但是见孙邵和是仪二人如此表现,内心做何想不知道,脸上却已经信了三分。

轻哂一句,郭嘉感慨道,“其实世家和寒门的待遇有差,也不是这两三年才有的事情,诸位又何须讳言?就是嘉自身,若不是有幸遇到了我家山长,此刻只怕仍旧闭门读书,于山中隐居着吧!”

酒宴不过半,可郭嘉嘴里的“我家山长”四字,已经多次出现,这让在场的三人想不注意都难。

郭嘉感慨完,这才脸色一肃,认真下来,冲着孙邵再一敬酒,“嘉自问不是善男信女,本来这北海之事,我并想插手。”

三人被郭嘉的话说的有些疑惑,各自抬眼看着郭嘉,孙邵闻言苦笑,“奉孝还真是快人快语。孔太守上任北海,除过一开始萧太守在时写过一封恭贺帖子之外,近三年来再无丝毫联系,我等又如何能不知奉孝的心思?”

说的也是,萧文在青州,可是以四处结好众人出名的,可对于北海孔融,却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这其中含义,有心之人自然清楚的很。

郭嘉自饮一杯,渐渐把说话转入正题,“前些日子黄巾兵围北海,我家山长曾写信与嘉,诸位可知我家山长说了些什么吗?”

不待众人答话,郭嘉接着说道,“我家山长说,济南平原两郡,不论田楷能力如何,公孙瓒和袁绍交恶已成定局,二人之间必有征战,倒是谁还顾得百姓如何?”

“东莱处,因为和幽州的归属问题纠缠不清,自然在黄巾之事上也有心无力。”

“最后就是北海,孔太守的行事,从其主动攻打黄巾张饶就可见一斑。”

“像衮州这般,若是我青州黄巾真的和衮州徐州众黄巾连结起来,集合数百万人众,一窝蜂的掠过青州,直奔衮州而去,不知到时候,在座诸位,又以何面目面对青州父老!”

不论是孙邵还是是仪,都没有想到,在真正谋划长远的人眼中,青州竟然已到了这般境地!

孙邵心中愧疚,起身向郭嘉大拜说道,“我和子羽二人只顾着为自己谋划出路,却全然忘记了青州百姓!今日听奉孝一席话,本应幡然悔悟,但奈何......奈何以长绪对孔太守的了解,只怕我等皆难以说动......”

郭嘉轻笑一声,“这有何难?与孔太守升官便是!”

孙邵无话了,可是仪却突然出声道,“王子法和刘孔慈二人呢?这二人身为孔太守心腹,可眼界狭小,必会阻挠我等!”

郭嘉尚未出声,可座中突起一声冷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