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好人是有极限的
“你是谁！来风堡想干嘛！”
终于，还是哈尔率先出声。
声如洪钟，震人心魂。
借着严厉的喝问，企图镇住乔治的同时，他一边悄悄往后挪，不断靠近着身后圆台，一边双眼紧紧盯住乔治的一举一动。
别说，乔治还真被问住了。
他能怎么回？
‘我是某某某，来借你海洋之心一用？还是有借无还那种？’
这是借吗？
这是抢啊！
在进入这里之前，他还以为这海洋之心藏水龙卷中的无主之物。
进入之后，便发现了这座城堡，与此同时，还有小地图上明晃晃的五颗红点。
红点是什么？
红点代表着对他有敌意的敌人——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下意识地，就把这当成了怪物巢穴。
——他就是来打副本的！副本奖励就是海洋之心！
可实际上呢？
黑袍人都不认识他，又怎会对他有敌意？
反而是他——
与这黑袍人无冤无仇，现在却要明抢他的宝物？
那他又与之前那伙骑士强盗有何区别？！
“乔治！快阻止他！你还愣着干什么！”
突然间，一声大喝传入他脑海，令他陡然一个激灵。
——乔治在纠结，白鳞可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它一心一意可都在那海洋之心上呢！
这一声喊声，确实有效，乔治瞬间找到了自己的首要目标。
下意识地，一道血色护盾从它身前呼啸而出，撞向了骇然的哈尔。
‘大骑士！！！’
震撼只在哈尔心中停留不到一秒，他立马一个横移，往左侧躲开。
可惜血盾实在太快了！
哪怕以他如今巅峰骑士的实力，依旧被擦伤右臂。
右边宽大的衣袖直接被扯烂，露出其中血淋淋，被剑刃刮出一层皮的右臂。
随后，乔治也看到了一直被遮于黑帽下的脸。
——一张原本该是温和，如今却满是惊恐，强忍疼痛的脸。
他缓缓上前，目光复杂，却步伐坚定。
哈尔颤颤后退，口齿紧咬，不发一言。
慢慢地，乔治抬起了手中巨剑，将之架在了哈尔肩上，令他后退的脚步也止住，只能一边半跪着，一边喘着粗气。
鲜血，顺着他的右臂缓缓流下，很快就将地面染成了一片血污。
“你最好先不要动，我要缓缓。”乔治冷声命令道。
哈尔顿时身体一僵，连粗气也不敢大声喘。
见制止住了哈尔的行动，乔治终于有机会继续思考问题了。
——
操纵水龙卷吞噬生命，以此来血祭……他不是个好人。
不过，这跟我要抢他宝物，和接下来可能要杀了他，有关系吗？
难道坏人就该被抢，被杀？
emmm……
好像没毛病，如果可以，他也希望那六个强盗骑士能早点去见上帝，免得去祸害他的“豪宅”。
杀一恶人，可活百人，这样的恶人难道不该杀吗？
确实该杀！
所以杀他不是问题。
但。
问题不在这，问题是——
如果我抢了他的东西，还将他杀害，撇除其他因素，那我这种行为，不也是恶事，也成了恶人？
他苦恼了起来，少年的前世价值观仍在，让他终究难以主动下手，去杀掉一个之前与他毫不相干的人。
至于为什么不放了他？
这不开玩笑吗？
都与这种搞血祭的大恶人为敌了，还能放虎归山不成？
他又不是什么圣母婊，只是遇到了人生价值观的抉择当口，需要好好梳理一下罢了。
人，该杀的，还是要杀的。
他皱眉想了想——
那，要不，先宰了再说？
思绪电转间，乔治的大剑便顺手往前一送。
嗤！
正打算接着问询求饶认怂的哈尔，顿时双目一蹬，尸首分离。
一代枭雄接班人，好男人哈尔，就此殒命。
只留下满面的难以置信，和一句再也说不出口的话语。
‘弱者……果然没有寻求公平的权力……’
人头滚落乔治脚边，露出了一副死不瞑目的面容。
鲜血如泉涌般，从无头尸体的脖颈处，喷撒而出。
染红了黑袍，蔓延向房间四周。
一直旁观的白鳞再次懵了：这家伙又犯什么毛病？杀人前还要停下祷告一番？
本来在乔治赖着哈尔不杀时，白鳞就想出言提醒来着。
——杀人、夺宝！一个一个来，要快！
它怕迟则生变，好不容易鸭子煮熟，就要开吃了，万一真来什么意外，让鸭子又飞了，那它得哭死！
可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乔治的刀就快它一步，噗嗤一下，人头落地，顿时惊住了它。
好在，虽不理解，海洋之心尚在，唯一的变数也成了具尸体。
此刻，万事大吉！
乔治盯着脚下眼睛瞪得像铜铃的中年人面庞，脸上面无表情，内心却是微微一叹：终究是不纯洁了啊。
在下手瞬间，他便想明白了。
——好人是有极限的。
——既然明摆着是为了任务，为了自己的利益要杀人夺宝，那就要越过这个极限，别拿什么“除恶即为扬善”的虚假谎言，去编排一个黑白分明的事实。
从这一刻起。
世间便少了一个标榜良善的乔志。
多了一个爱憎分明、敢作敢当的乔治。
‘人是我杀的，也是为了夺宝，只是恰巧，杀的是个恶人罢了……’
“海洋之心啊！”
脑海中，白鳞急不可耐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乔治的吟唱。
“来了来了，急什么啊，这还能跑得了吗。”
收回思绪，乔治也同时收起了大剑。
随后转身，走到那处圆台旁。
圆台上，有着一个个坑洞。
坑洞里，嵌着一颗颗宝石。
其中最大那颗，正是白鳞心心念念的海洋之心。
“啧啧啧，这些都是骑士内核吧，五颜六色的，还挺全。”
看着这些能替代结晶的内核，乔治表示很馋，同时也心中凛然。
一共十二颗内核，便代表着十二位血脉骑士的永辞人世。
超凡的世界，果然凶险。
“快快快，把那颗海洋之心取出来！”白鳞又一次催促道。
乔治却是慢悠悠地，一点也没急着动手。
反而将那十二颗骑士内核先一颗颗收入了空间格中。
——好在他一直有清理空间格子的好习惯，否则这一颗便占一个格子的驳杂能量结晶，还真难以放全。
“快给我啊！乔治！”白鳞的语气开始有些恼怒。
甚至于，乔治额头处也开始散发出了朦胧蓝光，透出了铠甲面罩半尺有余。
乔治只感觉精神恍惚一瞬，却又很快恢复了清明。
白鳞的精神控制，还远远练不到家。
凭如今乔治的精神力与抗性，便足以不惧。
而且，就算冻结了他的灵体，也没关系，他还留有一招后手。
终于，乔治收完了内核，只留下那颗海洋之心，依旧在散发着水润的蓝光。
“白鳞，你还记得之前答应我的事吧。”他主动开口。
白鳞的施法顿时消去，有些不忿道：“我说过了会给你的，你就不能先给我海洋之心？”
“不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得先履行你的承诺！否则一切免谈！你就别想见到这颗海洋之心了！”
说罢，乔治用手一抹。
顿时，海洋之心消失。
安稳地落入了他的系统空间中。
——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哪怕是突然暴毙，他人也休想得到！
也是这时，白鳞才注意到——乔治压根没动用空间装备。
而且，他本来就不应该能用得了空间装备才对啊！
毕竟，铠甲可是被它做了手脚的！
“怎么可能，你把它藏哪去了！”
白鳞震惊，乃至惊慌。
——它的计划，还没用出，便泡汤了……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
乔治正想继续讨价还价。
却陡然一声轰鸣，城堡剧烈颤动起来，摇摇欲碎。
“快放回去啊！这海洋之心是控制水龙卷的阵眼！”
白鳞急忙催促道。
但乔治依旧没答应。
只是检查了一遍空间背包的重要物品摆放，随后便飒然一笑：“休想！”
话音刚落。
城堡崩碎。
水龙倒灌。
一股巨力冲刷而下，乔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便也失去了光亮。
终于，还是哈尔率先出声。
声如洪钟，震人心魂。
借着严厉的喝问，企图镇住乔治的同时，他一边悄悄往后挪，不断靠近着身后圆台，一边双眼紧紧盯住乔治的一举一动。
别说，乔治还真被问住了。
他能怎么回？
‘我是某某某，来借你海洋之心一用？还是有借无还那种？’
这是借吗？
这是抢啊！
在进入这里之前，他还以为这海洋之心藏水龙卷中的无主之物。
进入之后，便发现了这座城堡，与此同时，还有小地图上明晃晃的五颗红点。
红点是什么？
红点代表着对他有敌意的敌人——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下意识地，就把这当成了怪物巢穴。
——他就是来打副本的！副本奖励就是海洋之心！
可实际上呢？
黑袍人都不认识他，又怎会对他有敌意？
反而是他——
与这黑袍人无冤无仇，现在却要明抢他的宝物？
那他又与之前那伙骑士强盗有何区别？！
“乔治！快阻止他！你还愣着干什么！”
突然间，一声大喝传入他脑海，令他陡然一个激灵。
——乔治在纠结，白鳞可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它一心一意可都在那海洋之心上呢！
这一声喊声，确实有效，乔治瞬间找到了自己的首要目标。
下意识地，一道血色护盾从它身前呼啸而出，撞向了骇然的哈尔。
‘大骑士！！！’
震撼只在哈尔心中停留不到一秒，他立马一个横移，往左侧躲开。
可惜血盾实在太快了！
哪怕以他如今巅峰骑士的实力，依旧被擦伤右臂。
右边宽大的衣袖直接被扯烂，露出其中血淋淋，被剑刃刮出一层皮的右臂。
随后，乔治也看到了一直被遮于黑帽下的脸。
——一张原本该是温和，如今却满是惊恐，强忍疼痛的脸。
他缓缓上前，目光复杂，却步伐坚定。
哈尔颤颤后退，口齿紧咬，不发一言。
慢慢地，乔治抬起了手中巨剑，将之架在了哈尔肩上，令他后退的脚步也止住，只能一边半跪着，一边喘着粗气。
鲜血，顺着他的右臂缓缓流下，很快就将地面染成了一片血污。
“你最好先不要动，我要缓缓。”乔治冷声命令道。
哈尔顿时身体一僵，连粗气也不敢大声喘。
见制止住了哈尔的行动，乔治终于有机会继续思考问题了。
——
操纵水龙卷吞噬生命，以此来血祭……他不是个好人。
不过，这跟我要抢他宝物，和接下来可能要杀了他，有关系吗？
难道坏人就该被抢，被杀？
emmm……
好像没毛病，如果可以，他也希望那六个强盗骑士能早点去见上帝，免得去祸害他的“豪宅”。
杀一恶人，可活百人，这样的恶人难道不该杀吗？
确实该杀！
所以杀他不是问题。
但。
问题不在这，问题是——
如果我抢了他的东西，还将他杀害，撇除其他因素，那我这种行为，不也是恶事，也成了恶人？
他苦恼了起来，少年的前世价值观仍在，让他终究难以主动下手，去杀掉一个之前与他毫不相干的人。
至于为什么不放了他？
这不开玩笑吗？
都与这种搞血祭的大恶人为敌了，还能放虎归山不成？
他又不是什么圣母婊，只是遇到了人生价值观的抉择当口，需要好好梳理一下罢了。
人，该杀的，还是要杀的。
他皱眉想了想——
那，要不，先宰了再说？
思绪电转间，乔治的大剑便顺手往前一送。
嗤！
正打算接着问询求饶认怂的哈尔，顿时双目一蹬，尸首分离。
一代枭雄接班人，好男人哈尔，就此殒命。
只留下满面的难以置信，和一句再也说不出口的话语。
‘弱者……果然没有寻求公平的权力……’
人头滚落乔治脚边，露出了一副死不瞑目的面容。
鲜血如泉涌般，从无头尸体的脖颈处，喷撒而出。
染红了黑袍，蔓延向房间四周。
一直旁观的白鳞再次懵了：这家伙又犯什么毛病？杀人前还要停下祷告一番？
本来在乔治赖着哈尔不杀时，白鳞就想出言提醒来着。
——杀人、夺宝！一个一个来，要快！
它怕迟则生变，好不容易鸭子煮熟，就要开吃了，万一真来什么意外，让鸭子又飞了，那它得哭死！
可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乔治的刀就快它一步，噗嗤一下，人头落地，顿时惊住了它。
好在，虽不理解，海洋之心尚在，唯一的变数也成了具尸体。
此刻，万事大吉！
乔治盯着脚下眼睛瞪得像铜铃的中年人面庞，脸上面无表情，内心却是微微一叹：终究是不纯洁了啊。
在下手瞬间，他便想明白了。
——好人是有极限的。
——既然明摆着是为了任务，为了自己的利益要杀人夺宝，那就要越过这个极限，别拿什么“除恶即为扬善”的虚假谎言，去编排一个黑白分明的事实。
从这一刻起。
世间便少了一个标榜良善的乔志。
多了一个爱憎分明、敢作敢当的乔治。
‘人是我杀的，也是为了夺宝，只是恰巧，杀的是个恶人罢了……’
“海洋之心啊！”
脑海中，白鳞急不可耐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乔治的吟唱。
“来了来了，急什么啊，这还能跑得了吗。”
收回思绪，乔治也同时收起了大剑。
随后转身，走到那处圆台旁。
圆台上，有着一个个坑洞。
坑洞里，嵌着一颗颗宝石。
其中最大那颗，正是白鳞心心念念的海洋之心。
“啧啧啧，这些都是骑士内核吧，五颜六色的，还挺全。”
看着这些能替代结晶的内核，乔治表示很馋，同时也心中凛然。
一共十二颗内核，便代表着十二位血脉骑士的永辞人世。
超凡的世界，果然凶险。
“快快快，把那颗海洋之心取出来！”白鳞又一次催促道。
乔治却是慢悠悠地，一点也没急着动手。
反而将那十二颗骑士内核先一颗颗收入了空间格中。
——好在他一直有清理空间格子的好习惯，否则这一颗便占一个格子的驳杂能量结晶，还真难以放全。
“快给我啊！乔治！”白鳞的语气开始有些恼怒。
甚至于，乔治额头处也开始散发出了朦胧蓝光，透出了铠甲面罩半尺有余。
乔治只感觉精神恍惚一瞬，却又很快恢复了清明。
白鳞的精神控制，还远远练不到家。
凭如今乔治的精神力与抗性，便足以不惧。
而且，就算冻结了他的灵体，也没关系，他还留有一招后手。
终于，乔治收完了内核，只留下那颗海洋之心，依旧在散发着水润的蓝光。
“白鳞，你还记得之前答应我的事吧。”他主动开口。
白鳞的施法顿时消去，有些不忿道：“我说过了会给你的，你就不能先给我海洋之心？”
“不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得先履行你的承诺！否则一切免谈！你就别想见到这颗海洋之心了！”
说罢，乔治用手一抹。
顿时，海洋之心消失。
安稳地落入了他的系统空间中。
——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哪怕是突然暴毙，他人也休想得到！
也是这时，白鳞才注意到——乔治压根没动用空间装备。
而且，他本来就不应该能用得了空间装备才对啊！
毕竟，铠甲可是被它做了手脚的！
“怎么可能，你把它藏哪去了！”
白鳞震惊，乃至惊慌。
——它的计划，还没用出，便泡汤了……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
乔治正想继续讨价还价。
却陡然一声轰鸣，城堡剧烈颤动起来，摇摇欲碎。
“快放回去啊！这海洋之心是控制水龙卷的阵眼！”
白鳞急忙催促道。
但乔治依旧没答应。
只是检查了一遍空间背包的重要物品摆放，随后便飒然一笑：“休想！”
话音刚落。
城堡崩碎。
水龙倒灌。
一股巨力冲刷而下，乔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便也失去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