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终将被黑暗吞噬
“giao？”
但小火龙本来还睡眼朦胧，却被上方的呼喊声震得瞬间清醒。
紧接着，便感觉到了乔治残留在空气中的气息，在不断变弱。
瞬间，小火龙一个激灵，目光瞬间追寻到了乔治气息断层处，看到了那个不断涌动的大黑团。
“giao！”
她怒极飞起，靠近黑液团，一个火星便从口中喷出，射向黑团中心。
也不知是否因为情绪太过激烈，那颗往常如同豆大的火星，竟膨胀到如同栗子大小。
嗤——
如烙铁遇水，刚一接触，黑液表面便瞬间蒸发，火栗子以无可匹敌之势力，直把黑团撞出了一个大窟窿，而后撞进了正中乔治的身体里。
嘭！
乔治身上的火焰宛如油泼，噌地一下膨胀起来，将粘黏黑液通通烧毁。
“呕——”
乔治终于重获自由，急忙翻滚出黑团内里，接着便一阵干呕，吐出了几条不断扭曲的黑色触手。
触手一经出现，便染上了龙焰，被烧至湮灭。
而那巨大的黑团，也难以幸免。
龙炎如同黑团克星——一旦粘上了黑液，便犹如吃了绝佳补品，以之为燃料，由内而外，燃遍了整个黑团。
“啊！这是什么火焰！痛！痛！”
“绕了我吧！我再也不吃人了！”
“诅咒你们！终将被黑暗吞噬！”
……
哭诉、祈求、咒骂等声音从不断燃烧着的黑团传出。
而透过明明灭灭的火焰，乔治似乎还看到了一个个人影闪过，有男有女，也有小孩老人。
——他们唯一相同的便是，血腥残酷悲惨的背景，这让乔治感到无比的荒谬和怪诞。
——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他本以为骑士会施法也就算了，现在直接来个活人大变触手怪？
之前莫名其妙的袭击也就算了，现在更加莫名其妙地被诅咒了？
这世道，就这么乱？
……
待得火焰完全熄灭，那些不断诅咒的话语也最终消停。
场中什么也没留下，只有一大块烧灼的乌迹。
一个大活人包括他身上所有物品，似乎都被黑液吞噬一空，若非乔治拥有不破防特性，说不定也会被轻易腐蚀吞噬掉。
呼——
风雪渐大，席卷着雪花无差别“攻击”。
一部分，扑上了那些烧焦的痕迹，试图掩埋过往。
一部分，拍打在抱着小火龙愣神的乔治身上，将他拉回了现实。
待乔治一偏头，便见到薇薇安拖着依旧呼呼大睡的莉莉丝，站在了乔治身旁。
她的目光同样看向焦黑处，其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些许放松。
察觉到乔治在看她，薇薇安也立刻回神，再注意到周遭天气正迅速转变后，便又急忙道：
“我们快寻一块避风处吧，应该又有一场暴风雪要来临了。”
说着便拉起来乔治，走向那几匹一直无所事事，也不知道经历过几回新主人的马。
“把这几匹马牵上，实在拉不走便杀了把尸体带上。”
薇薇安拉过那群显得异常温顺的马，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把缰绳放入乔治手里。
而后，她跑到了那几名亡故骑士身边，取出了一把亮银匕首，对着那些尸体便是一阵马赛克操作。
很快，她便收取了战利品，将手往灰雪上搓洗干净。
乔治见状也没什么不适，在经历过这场血与火的战斗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得到了很大提升。
此时不管对于薇薇安的血色举动，还是即将来临的暴风雪，他都颇有一种宠辱不惊的感觉。
不过，内心的疑惑，还是要寻求解答的，地点嘛，就在帐篷里好了。
乔治默默取出了一个系统制式帐篷，想了想，便又取出了一个。
这时薇薇安忙完过来了，看着他的迷惑行为，不解道：“你要干嘛？暴风雪要来了，帐篷挡不住的。我们干脆用雪橇，快点找一处山脚避一避吧，嗯，这些马也干脆杀了。”
说着她便要动手。
乔治急忙拉住她，很认真道：“相信我，挡得住的。”
而后，他将那一匹匹马，通通塞进了那不到两米高的帐篷内。
奇怪的是，帐篷就如同一个无底洞，五六匹马进去了，它依旧看不出丝毫变化，便连从外头往里瞧，也似乎因为天色的暗淡，而只能看到漆黑一片。
乔治没急着解释，他也跟着进去，为马匹们插了一柄照明的火把。
待得重新出来后，便拉起薇薇安，让其抱着小火龙，而后拖过莉莉丝的前爪，进入了另一个帐篷。
蹭。
火把照亮了帐篷内的一切。
绘着点点星光的——圆顶。
画着奇怪人形图案的壁幕。
还有厚布铺就的地面。
“居然是圆顶？”
“这些图案又是什么？莫名有些好看。”
“还有，怎么会这么大！”
薇薇安语气一点点地抬高，直到最后一句，简直是震惊！
这在外边看起来占地不到四平米的帐篷，其内部空间，居然大了七八倍不止！
这简直闻所未闻！
炼器技术发展到现在，有关空间装备最先进的，也就能装装植物药草，密闭空间，保其鲜嫩。
要说装活物那就是妄想，或者说只存在于理论上，不知还得发展多久，才有丁点实现的可能。
如今乔治这个帐篷，虽然不算是便捷的饰品造物，但其蕴含的空间技术，也是相当惊人的了。
“这又是你从哪得来的炼器造物？”薇薇安忍不住追问。
“额，祖传的。”
乔治无法解释，或者也不想解释，也就看薇薇安还算合得来的朋友，他才对其分享这些“私人物品”。
这次薇薇安不太相信了，但乔治不想解释，她也不会多问。
看了看铺着厚布的地面，上面依旧画着一些怪可爱的画——这些自然都是画笔「设计」的，属于乔治闲暇之余的随手之作。
她一把将自己抛到了地面上，地面没有雪地的冰冷，反而厚实得有些暖和。
“哇！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和你的帐篷比起来，我那个就只是搭了一个顶的雪地！这也太舒服了吧！”
薇薇安抱过如同暖炉的小火龙，口中夸张道。
“还没完。”乔治不予评论。
只是再次取出了两张大床，还有一张餐桌。
均是朴素中不乏优雅格调的款式——这得益于那次系统的美化更新。
“你试试这床，睡地面可不太好。”乔治淡淡的语气，却仿佛冬日暖茶，让她简直暖到了心窝。
她一把甩开了乖巧如抱枕的小火龙，纵身一跃，便与软乎乎的床垫来了个亲密接触。
之后，她就感觉，自己如同陷入了温暖的棉花中，一阵阵困意袭上心头，差点便就此睡去。
好在她的精神力异于常人，好不容易才抵住了困顿。
猛地起身抬头，望向接住小火龙的乔治：“这床……”
乔治心有灵犀，不假思索便回：“祖传的。”
“好吧~”薇薇安重新趴回床头，继而又再次抬头，看向乔治，脸上竟莫名染上了一抹羞红。
只见她突然显得有些小女儿姿态，撇了撇耳边秀发，柔柔道：“乔治，要不你娶我吧。你的小秘密，我想研究一辈子。”
啊！多么动听的情话啊——莉莉丝偶然醒来听到，本来一阵左顾右盼想找事干的，突然又匆忙趴下装睡了。
——这些天，好姐妹薇薇安给她普及了很多知识，让她获得了“博学”的快感。
——如今，好姐妹求偶，她立即反省过往，而后才猛然意识到，貌似只要她不搞事，便会是最大的支持。
于是，她一边紧闭眼睛趴着，一边支楞起耳朵，期待着后续，心中还呐喊着加油。
只是——
“呵，想得倒挺美。”
乔治心中冷笑——你得到了我的爱，还想得到我的小秘密，哪给你这么好的事情嘛！
嘭~
床上的枕头飞向了乔治，被他轻松接住。
嘿，她急了！
果然，被戳破心事了吧！
乔治如同勘破一切的贤者，淡定而从容地避过了一支支来袭的爱情箭矢。
片叶不沾身，从未过失手。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
“哼！”薇薇安郁闷极了，好不容易酝酿的勇气，打算借着小秘密的由头说出去的。
（说起来，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产生好感的？一见钟情？还是一次次担心他安危的时候？还是……）
想着想着，困意再次袭上心头。
（这床，真有魔力……）
“薇薇安，薇薇安，醒醒……”
迷糊间，薇薇安听到了隐约的呼唤，跟做梦时一样，她顺着本意一下子抱了过去。
——温暖的感觉，还有湿漉漉、热烘烘，正不断舔着她侧脸的舌头。
“嘻嘻，别舔那，乔治，痒~”
话语刚落，她便猛然惊醒。
然后便发现，莉莉丝如同犯错的孩子般，吐着舌头——被她抱着……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明明是莉莉丝……”
“啊，你别说了！”
乔治话没说完，便又被立刻打断。
紧接着，一袭被单朝他脸上盖了过去。
……
……
“说吧，你要问什么？”
餐桌旁，薇薇安用手帕优雅地擦完嘴，而后朝对面的乔治问道。
举止端庄，谈吐干练，她终于再次恢复了自身的完美本色。
乔治吃火锅串串的动作一滞，几经犹豫，最终还是选择了先解决疑惑要紧：
“你一定要在我还没吃完饭之前问吗？”
“哈？”薇薇安差点将手帕丢他脸上。
好在乔治见机不妙，急忙转移话题：“那个，你知道那个圆滚滚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圆滚滚？那个黑暗骑士？”薇薇安反问。
“黑暗骑士？黑暗结晶吗？”又是一个新名词，乔治想。
“嗯。”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薇薇安先是惊讶。
而后便用一种讲故事的口吻道：“听说过一句话吗——吞噬黑暗者，终将被黑暗吞噬。”
说着，她语气也逐渐带上一丝郑重：“黑暗骑士，也被称之为‘吞噬黑暗者’，这与他们本身的特性有关——那便是能吞噬全系骑士内核，正因如此，他们被几乎任何一位血脉骑士仇视。”
“吞噬骑士内核……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乔治心中思索，却并未急着提问，接着耐心听教。
薇薇安没有停顿，继续说着她所知晓的：“你不了解也很正常，自从四百年前，黑暗骑士的这项特性，被一位据说获得古老传承的独行者公布出来后，几个黑暗骑士家族便被其余血脉骑士家族联手打压，有的甚至被灭族。
但也因为如此，黑暗血脉开始流散世界各处，每一位吸收黑暗内核突破的骑士，又纷纷隐藏极深，因此东、北大陆上关于它的传闻也基本消踪匿迹。
除了一处地方——号称‘混乱大陆’，‘千岛之国’的南大陆，由于地形关系，南大陆势力错综复杂，无法统一，是有名的灰色地界，也因此成为了很多黑暗骑士的缓息之所。
只是没想到，我们还没去到南大陆呢，便遇到了黑暗骑士。
而且还是一名被黑暗吞噬的家伙。
那个黑团，便是元素崩解，反噬自身的产物。
究其原因嘛……呵，黑暗骑士能够吞噬其他系的血脉内核，获得晋升，可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吞噬越多，晋升越快，便越容易迷失自我。
所以，大多靠此晋升的黑暗骑士，多会生出第二种性情，那种性情，通常都是集其全部负面属性的疯狂——它会让人更快走向灭亡。”
“疯狂吗……确实……”乔治回想起那个已经面容模糊的人影，他疯狂的语气，还有举止，都令他印象深刻。
“欲想让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最终，他感慨道。
“说得不错，几乎所有选择这条道路的疯子，都终将被黑暗所吞噬。”薇薇安叹道。
沉默片刻，乔治继续发问：“我还有一个不成熟的问题——为什么，骑士会使用法术？”
他最终还是选择把这个疑惑说出口，毕竟，骑士使用精神控制法术，怎么品都有些奇怪好吧。
“嗯？”薇薇安听后，发出了声意味不明的音调，而后眯起了眼睛，看向了眼前的骑士少年，“这个问题，你一个骑士，怎么会想要问我一个法师？”
“法师姐姐…难道不对吗？法术不应该是法爷…师的标配？”乔治大胆说着前世根深蒂固的经验，开头顺便伏低做小。
“嗯，礼貌的人总是讨喜。”薇薇安听到这话，欣然地点了点头，显得很受用。
思考片刻后，她便用姐姐教导弟弟的语调，噙着浅笑反问道：
“那么，骑士弟弟，问你一个很浅显的问题——你认为，这世界上，是先有法术，还是先有法师？”
“……”
乔治沉默了，这种定义性哲学问题，算哪门子浅显了？
——如果只算「命名意义上的法术」，那自然是先有法师，后有法术命名了。
——但如果算「事实意义上的法术」，若没有“一不小心”研究出了第一个法术，又哪来什么法师？啊？
这是想跟我探讨哲学问题？
那你怕是在为难我乔治哦！
但小火龙本来还睡眼朦胧，却被上方的呼喊声震得瞬间清醒。
紧接着，便感觉到了乔治残留在空气中的气息，在不断变弱。
瞬间，小火龙一个激灵，目光瞬间追寻到了乔治气息断层处，看到了那个不断涌动的大黑团。
“giao！”
她怒极飞起，靠近黑液团，一个火星便从口中喷出，射向黑团中心。
也不知是否因为情绪太过激烈，那颗往常如同豆大的火星，竟膨胀到如同栗子大小。
嗤——
如烙铁遇水，刚一接触，黑液表面便瞬间蒸发，火栗子以无可匹敌之势力，直把黑团撞出了一个大窟窿，而后撞进了正中乔治的身体里。
嘭！
乔治身上的火焰宛如油泼，噌地一下膨胀起来，将粘黏黑液通通烧毁。
“呕——”
乔治终于重获自由，急忙翻滚出黑团内里，接着便一阵干呕，吐出了几条不断扭曲的黑色触手。
触手一经出现，便染上了龙焰，被烧至湮灭。
而那巨大的黑团，也难以幸免。
龙炎如同黑团克星——一旦粘上了黑液，便犹如吃了绝佳补品，以之为燃料，由内而外，燃遍了整个黑团。
“啊！这是什么火焰！痛！痛！”
“绕了我吧！我再也不吃人了！”
“诅咒你们！终将被黑暗吞噬！”
……
哭诉、祈求、咒骂等声音从不断燃烧着的黑团传出。
而透过明明灭灭的火焰，乔治似乎还看到了一个个人影闪过，有男有女，也有小孩老人。
——他们唯一相同的便是，血腥残酷悲惨的背景，这让乔治感到无比的荒谬和怪诞。
——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他本以为骑士会施法也就算了，现在直接来个活人大变触手怪？
之前莫名其妙的袭击也就算了，现在更加莫名其妙地被诅咒了？
这世道，就这么乱？
……
待得火焰完全熄灭，那些不断诅咒的话语也最终消停。
场中什么也没留下，只有一大块烧灼的乌迹。
一个大活人包括他身上所有物品，似乎都被黑液吞噬一空，若非乔治拥有不破防特性，说不定也会被轻易腐蚀吞噬掉。
呼——
风雪渐大，席卷着雪花无差别“攻击”。
一部分，扑上了那些烧焦的痕迹，试图掩埋过往。
一部分，拍打在抱着小火龙愣神的乔治身上，将他拉回了现实。
待乔治一偏头，便见到薇薇安拖着依旧呼呼大睡的莉莉丝，站在了乔治身旁。
她的目光同样看向焦黑处，其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些许放松。
察觉到乔治在看她，薇薇安也立刻回神，再注意到周遭天气正迅速转变后，便又急忙道：
“我们快寻一块避风处吧，应该又有一场暴风雪要来临了。”
说着便拉起来乔治，走向那几匹一直无所事事，也不知道经历过几回新主人的马。
“把这几匹马牵上，实在拉不走便杀了把尸体带上。”
薇薇安拉过那群显得异常温顺的马，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把缰绳放入乔治手里。
而后，她跑到了那几名亡故骑士身边，取出了一把亮银匕首，对着那些尸体便是一阵马赛克操作。
很快，她便收取了战利品，将手往灰雪上搓洗干净。
乔治见状也没什么不适，在经历过这场血与火的战斗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得到了很大提升。
此时不管对于薇薇安的血色举动，还是即将来临的暴风雪，他都颇有一种宠辱不惊的感觉。
不过，内心的疑惑，还是要寻求解答的，地点嘛，就在帐篷里好了。
乔治默默取出了一个系统制式帐篷，想了想，便又取出了一个。
这时薇薇安忙完过来了，看着他的迷惑行为，不解道：“你要干嘛？暴风雪要来了，帐篷挡不住的。我们干脆用雪橇，快点找一处山脚避一避吧，嗯，这些马也干脆杀了。”
说着她便要动手。
乔治急忙拉住她，很认真道：“相信我，挡得住的。”
而后，他将那一匹匹马，通通塞进了那不到两米高的帐篷内。
奇怪的是，帐篷就如同一个无底洞，五六匹马进去了，它依旧看不出丝毫变化，便连从外头往里瞧，也似乎因为天色的暗淡，而只能看到漆黑一片。
乔治没急着解释，他也跟着进去，为马匹们插了一柄照明的火把。
待得重新出来后，便拉起薇薇安，让其抱着小火龙，而后拖过莉莉丝的前爪，进入了另一个帐篷。
蹭。
火把照亮了帐篷内的一切。
绘着点点星光的——圆顶。
画着奇怪人形图案的壁幕。
还有厚布铺就的地面。
“居然是圆顶？”
“这些图案又是什么？莫名有些好看。”
“还有，怎么会这么大！”
薇薇安语气一点点地抬高，直到最后一句，简直是震惊！
这在外边看起来占地不到四平米的帐篷，其内部空间，居然大了七八倍不止！
这简直闻所未闻！
炼器技术发展到现在，有关空间装备最先进的，也就能装装植物药草，密闭空间，保其鲜嫩。
要说装活物那就是妄想，或者说只存在于理论上，不知还得发展多久，才有丁点实现的可能。
如今乔治这个帐篷，虽然不算是便捷的饰品造物，但其蕴含的空间技术，也是相当惊人的了。
“这又是你从哪得来的炼器造物？”薇薇安忍不住追问。
“额，祖传的。”
乔治无法解释，或者也不想解释，也就看薇薇安还算合得来的朋友，他才对其分享这些“私人物品”。
这次薇薇安不太相信了，但乔治不想解释，她也不会多问。
看了看铺着厚布的地面，上面依旧画着一些怪可爱的画——这些自然都是画笔「设计」的，属于乔治闲暇之余的随手之作。
她一把将自己抛到了地面上，地面没有雪地的冰冷，反而厚实得有些暖和。
“哇！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和你的帐篷比起来，我那个就只是搭了一个顶的雪地！这也太舒服了吧！”
薇薇安抱过如同暖炉的小火龙，口中夸张道。
“还没完。”乔治不予评论。
只是再次取出了两张大床，还有一张餐桌。
均是朴素中不乏优雅格调的款式——这得益于那次系统的美化更新。
“你试试这床，睡地面可不太好。”乔治淡淡的语气，却仿佛冬日暖茶，让她简直暖到了心窝。
她一把甩开了乖巧如抱枕的小火龙，纵身一跃，便与软乎乎的床垫来了个亲密接触。
之后，她就感觉，自己如同陷入了温暖的棉花中，一阵阵困意袭上心头，差点便就此睡去。
好在她的精神力异于常人，好不容易才抵住了困顿。
猛地起身抬头，望向接住小火龙的乔治：“这床……”
乔治心有灵犀，不假思索便回：“祖传的。”
“好吧~”薇薇安重新趴回床头，继而又再次抬头，看向乔治，脸上竟莫名染上了一抹羞红。
只见她突然显得有些小女儿姿态，撇了撇耳边秀发，柔柔道：“乔治，要不你娶我吧。你的小秘密，我想研究一辈子。”
啊！多么动听的情话啊——莉莉丝偶然醒来听到，本来一阵左顾右盼想找事干的，突然又匆忙趴下装睡了。
——这些天，好姐妹薇薇安给她普及了很多知识，让她获得了“博学”的快感。
——如今，好姐妹求偶，她立即反省过往，而后才猛然意识到，貌似只要她不搞事，便会是最大的支持。
于是，她一边紧闭眼睛趴着，一边支楞起耳朵，期待着后续，心中还呐喊着加油。
只是——
“呵，想得倒挺美。”
乔治心中冷笑——你得到了我的爱，还想得到我的小秘密，哪给你这么好的事情嘛！
嘭~
床上的枕头飞向了乔治，被他轻松接住。
嘿，她急了！
果然，被戳破心事了吧！
乔治如同勘破一切的贤者，淡定而从容地避过了一支支来袭的爱情箭矢。
片叶不沾身，从未过失手。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
“哼！”薇薇安郁闷极了，好不容易酝酿的勇气，打算借着小秘密的由头说出去的。
（说起来，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产生好感的？一见钟情？还是一次次担心他安危的时候？还是……）
想着想着，困意再次袭上心头。
（这床，真有魔力……）
“薇薇安，薇薇安，醒醒……”
迷糊间，薇薇安听到了隐约的呼唤，跟做梦时一样，她顺着本意一下子抱了过去。
——温暖的感觉，还有湿漉漉、热烘烘，正不断舔着她侧脸的舌头。
“嘻嘻，别舔那，乔治，痒~”
话语刚落，她便猛然惊醒。
然后便发现，莉莉丝如同犯错的孩子般，吐着舌头——被她抱着……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明明是莉莉丝……”
“啊，你别说了！”
乔治话没说完，便又被立刻打断。
紧接着，一袭被单朝他脸上盖了过去。
……
……
“说吧，你要问什么？”
餐桌旁，薇薇安用手帕优雅地擦完嘴，而后朝对面的乔治问道。
举止端庄，谈吐干练，她终于再次恢复了自身的完美本色。
乔治吃火锅串串的动作一滞，几经犹豫，最终还是选择了先解决疑惑要紧：
“你一定要在我还没吃完饭之前问吗？”
“哈？”薇薇安差点将手帕丢他脸上。
好在乔治见机不妙，急忙转移话题：“那个，你知道那个圆滚滚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圆滚滚？那个黑暗骑士？”薇薇安反问。
“黑暗骑士？黑暗结晶吗？”又是一个新名词，乔治想。
“嗯。”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薇薇安先是惊讶。
而后便用一种讲故事的口吻道：“听说过一句话吗——吞噬黑暗者，终将被黑暗吞噬。”
说着，她语气也逐渐带上一丝郑重：“黑暗骑士，也被称之为‘吞噬黑暗者’，这与他们本身的特性有关——那便是能吞噬全系骑士内核，正因如此，他们被几乎任何一位血脉骑士仇视。”
“吞噬骑士内核……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乔治心中思索，却并未急着提问，接着耐心听教。
薇薇安没有停顿，继续说着她所知晓的：“你不了解也很正常，自从四百年前，黑暗骑士的这项特性，被一位据说获得古老传承的独行者公布出来后，几个黑暗骑士家族便被其余血脉骑士家族联手打压，有的甚至被灭族。
但也因为如此，黑暗血脉开始流散世界各处，每一位吸收黑暗内核突破的骑士，又纷纷隐藏极深，因此东、北大陆上关于它的传闻也基本消踪匿迹。
除了一处地方——号称‘混乱大陆’，‘千岛之国’的南大陆，由于地形关系，南大陆势力错综复杂，无法统一，是有名的灰色地界，也因此成为了很多黑暗骑士的缓息之所。
只是没想到，我们还没去到南大陆呢，便遇到了黑暗骑士。
而且还是一名被黑暗吞噬的家伙。
那个黑团，便是元素崩解，反噬自身的产物。
究其原因嘛……呵，黑暗骑士能够吞噬其他系的血脉内核，获得晋升，可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吞噬越多，晋升越快，便越容易迷失自我。
所以，大多靠此晋升的黑暗骑士，多会生出第二种性情，那种性情，通常都是集其全部负面属性的疯狂——它会让人更快走向灭亡。”
“疯狂吗……确实……”乔治回想起那个已经面容模糊的人影，他疯狂的语气，还有举止，都令他印象深刻。
“欲想让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最终，他感慨道。
“说得不错，几乎所有选择这条道路的疯子，都终将被黑暗所吞噬。”薇薇安叹道。
沉默片刻，乔治继续发问：“我还有一个不成熟的问题——为什么，骑士会使用法术？”
他最终还是选择把这个疑惑说出口，毕竟，骑士使用精神控制法术，怎么品都有些奇怪好吧。
“嗯？”薇薇安听后，发出了声意味不明的音调，而后眯起了眼睛，看向了眼前的骑士少年，“这个问题，你一个骑士，怎么会想要问我一个法师？”
“法师姐姐…难道不对吗？法术不应该是法爷…师的标配？”乔治大胆说着前世根深蒂固的经验，开头顺便伏低做小。
“嗯，礼貌的人总是讨喜。”薇薇安听到这话，欣然地点了点头，显得很受用。
思考片刻后，她便用姐姐教导弟弟的语调，噙着浅笑反问道：
“那么，骑士弟弟，问你一个很浅显的问题——你认为，这世界上，是先有法术，还是先有法师？”
“……”
乔治沉默了，这种定义性哲学问题，算哪门子浅显了？
——如果只算「命名意义上的法术」，那自然是先有法师，后有法术命名了。
——但如果算「事实意义上的法术」，若没有“一不小心”研究出了第一个法术，又哪来什么法师？啊？
这是想跟我探讨哲学问题？
那你怕是在为难我乔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