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个个太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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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一生一世

王爷个个太狂野

第二天燕后就有了消息,燕国国库之中并没有这株叫做赤焰的药草,秦清在失望的同时,迅速的打包行礼准备回银朝的仆山。

却没有想到一切收拾妥当,准备启程的时候,一行人被人拦住了去路。

宝贝虽然还是七个,队伍却浩浩荡荡的大了许多,很多都是银朝的大内侍卫,保护银煌安全的,另外还有一辆温暖舒适的马车,里面宽敞而暖和,受伤的秦风躺在车里,秦清除了偶尔出来舒口气,调戏众位亲亲一会,更多的时间就用来照顾秦风。

或许是适应了大家庭的生活模式,就连一向任**胡闹的银烨也没有说什么,照旧一身紫衣,与哥哥们一起骑马护卫秦清的安全。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刚刚走出巷子口,就见四名锦衣奴仆抬着一定奢侈到极致,华丽到极致的红顶蓝花轿子而来,正好停在巷子扣,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吁!”众人勒了马缰,全都警惕的望着那顶华丽的轿子,害怕燕无敌还是不肯死心,来找麻烦。

“怎么了?”秦清也探出头来问道,“什么人挡我们的路?”

那瑰丽的蓝花绸缎缓缓的被人掀起一条小缝,一张苍白到极致的脸徐徐的展现在大家的面前,更令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的是,那人脖子上还缠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纱巾。

是紫旬!

他可怜兮兮地就身子侧依在轿子里,瞅着秦清,那祈求怜悯的眼神,哀怨的痛苦神情,灰白色的额前,几缕银白发丝还应景地在苍白的脸庞上凄凉的飘拂着,如果现在是深夜,加上冷夜寒风的飕飕声响,加上几声啾啾鬼声,活脱脱一个猛鬼出巡的镜头啊!

秦清情不自禁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紫旬大公子不好好的在家养伤,拦住她的路做什么?难道还真的赖上她了?

众位亲亲皆都冷冷的看着他,一副很不欢迎的样子。

“咳咳!”紫旬颤微着身子,似乎想要从轿子里站起来,无奈那小身体实在是羸弱,试了又试,那些锦衣奴仆想要搀扶他,他还倔强着不让,一次次的无比娇弱的摔倒,然后又一次次无比娇弱的向上站,摔了又站,站了又摔,几次之后,那缠在脖颈上的白色纱巾就慢慢的沁出血丝了,看着众人的嘴角一阵阵的抽搐。

“喂,我说!”实在是忍不住了,秦清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您如果是想上演苦情计,麻烦去皇宫里演给皇上看,现在我们着急赶路,还想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客栈住下呢,您行行好,将轿子挪一挪行吗?”

紫旬一愣,身体就那样支撑在轿子里,不上不下的呆愣住了,“你就这么讨厌我?”

秦清叹口气,“一些伤人的话,非要亲耳听到吗?”

紫旬猛地咬住了苍白毫无血色的唇,砰的一下子落在座位上,良久,似乎又不死心的抬起眼帘,“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要跟我的父亲说那些话?”

“哪些话?”秦清一愣,是昨天她跟紫元说了什么话让他误会了吗?她好像说要紫旬死来着,以求解脱,难道这也能让他误会?

“你说如果我父亲真的疼爱、关心我,就不要将我送进皇宫里去!现在我也想通了,我不会再去宫里,我想跟着你,哪怕是做一个奴仆也好,伺候你一生一世!”紫旬有气无力的开口。

一生一世?我的天!看看他这个阵势,看看那华丽奢侈的轿子,看看那四个锦衣奴仆,再看看他那脖子上的伤,那有气无力的表情,还要伺候她一生一世?秦清猛地打了一个哆嗦,赶紧抬起手非常坚定的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不需要你的伺候,我们家里人够多了,平时生活能够自理,不需要什么奴仆!”

潜台词,尤其是不需要这种大牌的奴仆,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了,安啦,回家养伤去吧,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计较!

“不,我要跟着你,我要为我所做的事情负责!”紫旬的声音微弱,但是却斩钉截铁,异常的坚决。

负责?秦清死死的瞪着他,怎么,是不是要是再不答应,他就要将那晚上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反正脸皮够厚了,不怕他说,怕就怕让燕无敌那疯婆娘听了去,现在秦清着急去找赤焰,不想再跟燕无敌纠缠。

见秦清沉吟不语,紫旬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使了个手势,让两名锦衣奴仆将他搀扶出来,很自觉的就向着秦清而去。

银煌眸光微微的一沉,策马回转到秦清的身边,“我们还是先离开燕国再说,秦风的伤不能耽搁,这小子,先让他跟着,我们有办法让他走人!”

说起银煌那深藏不露,阴沉嗜血的整人手段来,秦清是一百个放心,当下点点头,朝着紫旬冷冷的道,“行,你跟着吧,但是这四个奴仆不能跟着,你有命自己骑马就跟来!”

示意身后的侍卫牵过一匹马来。

紫旬的脸色更白了,就像是一张纸一般,咬咬牙,手探在马背上,转脸给了那侍卫一个虚弱的微笑,“麻烦你,帮我一把好吗?”

那侍卫一愣,抬眸看了秦清一眼,见秦清没有反对,于是单腿跪在地上,为紫旬搭起了人梯。

紫旬颤巍巍的抬起脚,踩在侍卫的背上,却没有想到一下子踩空,那脚就滑了下来。

众人的嘴角又是一阵抽搐。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试一次!”紫旬赶紧的低声道着谦,再次颤巍巍的抬起脚。

实在不想再磨蹭下去了,不等秦清开口,那侍卫不耐的站起身来,一下子抱起紫旬那欣长的身躯,丢在了马背上。

“谢谢谢谢!”一手抚着脖颈上的伤口,一手拉着缰绳,紫旬赶紧道谢,现在的他早已经失去了原先那种盛气凌人的光芒,只剩下羸弱与卑微。

秦清叹口气,拉上车帘,这又是何必呢,因为忙不跟你计较了,你还要自己送上门来。

“他的身体抗不过这寒冷天气的!”秦风眯着眼,突然开口。

“被吵醒了是吗?”秦清拍拍他的肩膀,就像是母亲哄孩子一般,“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吧,别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缓缓的张开眼睛,秀出一双平淡无波的晴蓝色眸子,秦清缓缓的勾起唇角,“睡不着,这几日总是在**躺着睡觉,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那就坐起来,我们聊聊天!”秦清拿了一个枕头垫在他的身后。

秦风静静的看着她忙来忙去,终于见她停住了,眸子一沉,低声道:“对不起?”

“恩?”秦清一愣。

“让你担心了!”秦风叹口气,“原以为将这条命还给母后也好,省得不心安,却从来没有想过你的感受!或许那时候太过冲动了,一心想着就是解脱,却没有想过,你,没有了我,会如何的难过!”

秦清一怔,眼眶瞬间又湿了,“死秦风,臭秦风,现在你想明白了吗?当时为什么不想清楚再去?为什么玉心子的剑刺过来的时候不躲?你是存心让我难过是不是?”

秦风沉默了,只是伸出手将她揽在了怀中,“对不起,我只能说,以后不会了,以后,不管谁要我的命都不给,我的命是清儿的!”

秦清立即破涕为笑,“你要说话算话,以后再不怜惜自己的身体,就取消你的值班,让你憋死!”

秦风一怔,那苍白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嫣红,俏生生的,引得秦清按捺不住心急,就狼扑了上去,那唇刚要贴上,就听见外面咚的一声,惊得她浑身哆嗦。

狼扑动作定格,就连帘幔被打开,银煌一脸哀愁,“紫旬大公子晕倒了,从马上坠了下来!”

得!这次是伤上加伤了!

昏迷的紫旬也享受了最高级待遇,被请到了马车里,与秦风并排躺着,只见美男是一个赛一个的羸弱!幸亏马车够大。

灌了一些热水,紫旬幽幽的醒了,看了一眼秦清,挣扎着又要坐起来到外面去。

“好了,你就安安稳稳的躺着吧,我可不想背上一个将紫旬大公子虐待致死的罪名!”秦清冷冷的看着他,就他这身子骨,再出去,一会就挂了!

紫旬感激的点点头,重新躺下来,顺便给了秦风一个虚弱的笑容。

秦风照旧淡然,似乎对他的出现心中丝毫没有兴起任何的波澜。

“我说紫旬!”三个人沉默了一段路之后,秦清终于忍不住了,“就算你不愿意入宫,在丞相府中做你的紫旬大公子也不错,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为什么非要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们?如果真的想赎罪,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怨你了,你也不用赎了,一会到了下一个休息的地方,我会派人将你送回去,你就在家里安安心心的养伤吧!”

紫旬紧紧的咬着唇看着她,愣是不发一言,然后闭上眼睛,继续装昏死。

紫旬的这一装,到了休息的地方都没有醒,第二天,秦清正打算偷偷摸摸的走,留下一人送紫旬回去,却没有想到一掀车帘,人家早已经在车里等候了,两只眼睛乌青乌青的,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没有睡觉。

“你怎么上来的?”秦清不动声色的问道,一定要查出这个内奸,咔嚓了!

紫旬笑的虚弱,“是店家,我给了他一些银子,他扶我上来的。昨晚我就在这里了,生怕你丢下我,这车里看着暖和,晚上熄了炭火之后就特别的冷,我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又冷又怕你丢下我……”紫旬絮絮叨叨的说着,那脸额竟然红通通的,是娇羞还是……

秦清伸出手来一抹,我的天,那额头滚烫滚烫的,要送紫旬回去的话就噎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了!赶紧让队伍停下,找了一处药铺熬了药,用水壶盛了,给他灌了下去。

灌药的时候,紫旬那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抓住秦清的衣角,怎么都不松手,嘴里直喊着秦清,秦清。

秦风就躺在一旁,一张俊绝的脸静若冰河,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但是秦清,嫌紫旬烦,真恨不得将他丢下车去!

紫旬糊里糊涂的发了一日的烧,到傍晚的时候,人终于渐渐的清醒了,整个人虚弱的靠在垫子上,紧闭的双眸,卷曲的睫毛耷拉着,无比的惹人哀怜。

秦清又禁不住的叹口气。这紫旬又是何苦呢,如果一开始她心中还有芥蒂的话,到现在,因为众宝贝的安慰,她的心结也全然解开了,再加上秦风的伤,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心力与时间怨恨去怨恨紫旬了,现在,她一心一意的就是要找到赤焰,治好秦风的伤!

从发了一次烧之后,紫旬就不怎么说话了,只是默默的望着秦风与秦清之间的互动,有的时候或者是羡慕,或者是哀怨,但是任凭秦清怎么说,怎么打击,他就是不回去,有一天秦清实在烦了,命人将他送回去,走到半路上,他又跟了上来,苦苦的徒步跟了三个时辰,结果可想而知,再次晕倒。

再次张眸看见秦清的时候,紫旬这个大男人竟然呜呜的哭着像个孩子,秦清实在忍受不了那噪音的哭声,好心的伸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没有想到,这手一伸出去就拿不回来了,被他狠狠的握住,然后顺势倒在了她的怀中,哭的更凶了!

因为再次收留了紫旬,众位宝贝对秦清就颇有些微词,于是终于有一天,按捺不住开了一次小型会议,众位亲亲都商议,等紫旬伤好了,就立即送他走,却没有想到紫旬的伤口会那么深,等到了银朝的仆山都没有愈合。

仆山,山高三千米,因为深不可测的悬崖而闻名,远远望去,山顶被白云缭绕,干枯的植被上蒙上了一层白白的冻霜,满山银白,好不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