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王爷个个太狂野,五度言情
“哈！我以为是什么宝贝呢，这眉眼是不错，可是这面上……是什么东西？跟个癞皮狗似地！”那个女人一掐腰，指着秦风的脸就是一顿嘲笑。
癞皮狗？秦清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在说秦风吗？怎么可能？秦风的容貌自认天下第二，没有人能认天下第一，怎么会……就在此时，秦风俯下身子，抱住了果果哭得抽泣的小身子，一转脸，秦清僵在了当场，几乎不能呼吸。
他的脸……怎么会？怎么会！眉宇间的通透，天下尽皆看穿的随意飘渺，精致的五官，都不能掩盖那面上鸡蛋大的红斑，那红斑就像是一口吞人的井，将秦风曾经所有的美好都吸了进去。有那红斑，秦风不再玉树临风，乘风欲归。
在女人的嘲笑声中，秦风突然意识到什么，从袖中摸出银色面具戴上。
他晴蓝色的眸子有些闪烁，那是秦清从来没有从他身上看到过的眼神，那么自卑，那么痛苦，那么暗沉，他戴上面具之后也还是低着头，欣长的身躯有些颤抖。
秦清突然好想撕烂那个女人的嘴！
“怎么？挡住了就行了吗？丑人就是丑人，还偏要穿的如此飘逸，糊弄老娘的眼，你真的当自己是天仙呢？”那个女人不知道死期将近，还在那儿喋喋不休。
第一次，秦清的心中有了嗜杀之意，她如一阵烟一般冲出假山，紧接着空气中想起无比响亮的耳光声，“啪啪啪！”然后是女人杀猪一般的尖叫声，但是那叫声在上升到最高弧度的时候戛然而止。
“你……你是谁？”那个女人心惊胆颤的望着颈间的寒剑，碎不成声。
秦风的面色在秦清出现的瞬间已经苍白，他将果果推开，突地施展轻功而去。
顾不得收拾那个作威作福的女人，只是放了一句狠话，“你若是再敢对她们不好，我就要你的小命！”秦清紧紧的追随那个霜白人影而去。
秦风的速度很快，可以看出是全力施为，但是媚门的轻功是独步天下的，秦清正好与他打个平手，中间总是间隔着五米的距离。
“秦风，我知道是你，你不要跑了！”媚门轻功，一个最重要的好处是可以随便的换气、说话，所以秦清一边追，一边大声喊着秦风的名字。
前方俊秀的人影不但没有任何的停顿，相反，听到她的呼喊声飘得更快。
秦清只得全神贯注的将力量全部用在轻功上，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身旁，落尽叶子的树木迅速的后退。
一个时辰之后，秦清终于明白他是故意的躲着她。
停下步子，弯下腰，拼命的喘了几口气，秦清任凭那个清瘦俊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之中。
他会回到吴府的，他一定不放心果果母女的安危，那么她就守株待兔！
秦清在休息了一阵之后返回，在吴府找了一个房间藏了起来。
那个女人果真再也不敢欺负果果跟果果娘，秦清在欣慰的同时却也感受到了一种恐惧，秦风，会不会再也不会来？
两天之后，当她打算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果果轻声唤她的声音，“姨姨？姨姨在吗？姨姨出来吧，果果有话跟姨姨说！”
秦清从藏身之地走了出来。
“姨姨果然在！”果果看着她，面上带着孩子特有的纯真的笑，“姨姨是在等二爹爹吗？”
秦清在她面前蹲下来，点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二爹爹让果果告诉姨姨，姨姨不必等他了，他是不会见姨姨的，姨姨如果再等下去，二爹爹就会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秦清在果果那稚嫩的口气中听到了秦风的绝情，她咬咬唇，握住果果的小手，“果果知道二爹爹在什么地方对吗？”
果果微微的犹豫。
“撒谎可不是好孩子了！”秦清点点她的小鼻子。
“果果不能说，果果答应过二爹爹不能说！”果果突然挣脱了秦清的手向回跑，远远的，果果娘站在假山前等着她。
秦清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她抬眸冷冷的凝视着秦清。
两个人的眸光在空气之中崩裂出激烈的火花。
“我知道你恨我，彩心栖虽然不是我杀的，我也有责任，你说，你想怎么报仇？”秦清站在她的面前，攥紧手指。
“想怎么报仇都可以吗？”女人冷冷的看着她，“你看看果果，如果没有你，她还是彩心楼的小姐，而不是现在被人打骂的拖油瓶！楼主虽然有很多的女人，我也只是他发泄的工具而已，可是对果果，他是真心疼爱的，是你让果果失去了父亲！”
秦清咬咬唇，眸色有些黯然，“对不起，对不起，我说过，如果我能做什么，我……”
“好，既然你想赎罪，那么就让我刺一下！”果果娘突然从头上拿下簪子攥在了手中。
秦清一愣，就见她冲了过来，她闭上眼，没有抵挡。
“磁！”秦清清晰的听到了簪子没入血肉中的声音，她感觉到了痛，感觉到血奔涌而出……
“姨姨！”耳边传来果果惊恐的叫声。
果果娘似乎吓呆了，她怔怔的望着蜷缩了身子的秦清，一把将果果揽过搂在了怀中，“你……为什么不躲？”
秦清弯下腰，摆摆手，视线模糊中，看见假山后冲出一个隐约的人影，秦风，你终于肯出来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清猛然惊醒从**坐了起来。
“啊！”她轻叫了一声，皱皱眉，伸出手来捂住左臂上的伤口。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敷了药，包扎好，衣服也换了。
秦清抬眸环顾这个陌生的房间，房间很简陋，只是简单的床，椅子，桌子，但是萦绕鼻间的却是那挥之不去的蔷薇花香。
“秦风！”她突然记起昏迷之前那个隐约的身影，下床穿鞋，冲了出去。
一轮明月挂在天边，一个俊逸的身影独自立于山顶上，他背着手，半扬着脸，仰望天空，清幽的背影孤寂中带着苍凉。寒风吹起他的衣袂，他就像是月之仙子，欲要乘风归去。
“风！”秦清捂住伤口轻声的唤他。
那个背影微微的一动，僵硬了。
秦清顿住脚步，怕再次将他吓跑，“我知道是你，也知道你的脸毁了，可是只是因为这样，你就躲着不见我吗？”
霜白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似乎象征着秦风的情绪。
“是因为上次在非梦皇宫中的玉霓裳的毒吗？银烨是解毒高手，你跟我回去，他会有办法的！”秦清在一旁的山石上坐下来，尝试着说服他，“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好久，我一直担心你的毒，你的伤势，我真的很担心你！”
他冰冷的站在那儿，自始至终都维持着那个姿势，一直没有改变。
“我知道你怪我，怪我将你留在非梦皇宫让你独自面对那一切，秦风，现在我来了，你有什么要教训我的话，你就说出来，我是你的小五，是你的清儿，你说，你说啊！”秦清大声的喊着，可是那话语却被山风吹走。
那飘逸的人影终于又有了一丝微动，许久，她听到了秦风那清朗的声音，“我没怨过你，清儿！”
一声清儿，秦清弯下身子，热泪盈眶，“你终于肯认我了？终于肯喊我了？秦风，你这个大笨蛋！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不能面对我？只是因为你脸上的伤吗？我说过，能治的，一定能治的！”
身影再次轻轻的晃动，空气中飘来他低沉难过的声音，“我的脸毁了，我再也不是那个让你痴迷的九叔叔秦风了，我……”
“屁话，你说的都是屁话，难道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更何况你的脸是因为我才毁的！秦风，你是我来这古代爱上的第一个男人，这一生永远都不会改变！虽然，对你的爱，我也动摇过，埋怨过，甚至恨过，洛绮鸢的存在，让我心灰意冷，我不是一个好女人，爱了一个又一个，却眼睛里容不下沙子，我知道自己自私，但是这就是我，已经无法改变！我嫉妒，嫉妒洛绮鸢可以光明正大的与你在一起，嫉妒我不是小五，嫉妒她分走了你的宠爱，我更恨，恨你总是有太多的理由放弃我，将我抛在脑后，让我一个人面对这惊涛骇浪，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明白了你的苦衷，你娶洛绮鸢，是想要保护我，不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不想让我背上千夫指的骂名；你爱小五，那份感情从很久之前就有，我，只是来自异世界的一抹幽魂，是我占了小五的身体，又有什么理由责怪你爱的是小五而不是我？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宁可我只是花痴小五，快快乐乐的生活，是因为你不想我被秦陌利用，你宁可自己被他利用十八年，用另外一个身份为他做事，只求他放过我！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世没有那么简单，可是你宁可背负骂名，也不愿意一探究竟，因为你不想让我承担任何事情！秦风，我已经懂了你，明白了你，你回来吧，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秦风，我永远的那个俊美飘逸，还会脸红的秦风！”
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哀伤，秦清泪眼婆娑的看着那个清高孤傲的影子，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是她的高傲，是她的不信任毁了秦风，如果她只是单纯的花痴小五，或许她会听他的话，乖乖的嫁给燕煜，做他的太子妃，只要两人不在乎，就能快快乐乐的过一生，可是如今……秦清抬起眼，痴痴的望着那个冷傲却凄楚的背影，心中突然害怕，害怕就这样，失去了秦风。
她突然激动起来，她伸出手来，猛地撕扯着肩上的绷带，她大声的叫着，“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走是吗？还是不愿意原谅我是吗？那好，既然这样，我就陪你一起，你毁了脸，不愿意见人，那我就毁了这条胳膊，我成了残疾，那我们就般配了！”
手臂上的伤口在她的撕扯之中再次裂开，鲜红的血染红了半边衣襟。
眼前身影一晃，一只大手已经握住她的手臂，秦清抬眸，眼前是他带着面具的一张脸，那块红斑正好隐没在面具之下，他似乎还是那个秦风，那个只是下颌一点风情就能风靡天下的大名鼎鼎的秦九爷！
“风！”秦清用全是鲜血的手抚上他的脸，他晴蓝色的眸子一暗，直觉的避过，“你又是何必，这么伤害自己？”
秦清笑笑，狠狠的抓住他，“如果不是这样，你怎么肯到我的面前？”
秦风别过脸，避开她的眸光，“到房里去，我给你包扎！”
“你答应我不再走，我才包扎！”秦清拽着她的衣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摔伤了脚，非要秦风背，不背就不吃那苦苦的草药的时候。
秦风的眸光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痛楚，“清儿，你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是……”
秦清捂住他的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一起陪我长大的秦风，不管是小五，还是我，我都能感觉到这幅身体对你的依恋，秦风，小五爱你，我也爱你！”
下雨了吗？秦清感觉到有水珠落在她手背之上，抬眸，看见秦风快速的别过脸。仅仅一个背影，她就能感觉到那内敛的悲伤。
“秦风！”秦清拉住他的衣袖，死死的，这次，她再也不会允许他离开。
“我的脸……”终于，他缓缓的开口。
“能治好的！就算治不好，我也不在乎！”秦清顺着袖子握住他的手，想用手心的温暖包裹他的心。
秦风没有说话，只是任凭她握着，却始终不愿意回眸让她看到他流泪的眼。
他们的身后，雪花静静的飘落，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拉着秦风的手走在大街上，秦清快乐的像个孩子，现在她已经不排斥小五的记忆，甚至还心怀感激，小五已经香消玉殒，既然上天选择让她代替小五活下去，那么她就要连小五的那份一起。
“秦风，这个，还记得吗？你卖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她淘气的将美猴王的面具放在脸上，眨巴着调皮的大眼睛。
带着银色面具的秦风此时看起来照旧俊美如神诋下凡，银色的面具正好将他面上的红斑完全遮了起来，不过产生变化的是他的心，虽然，他从来不以他的美貌傲人，甚至有时候觉着容貌是种累赘，但是当失去的时候，当周围的人继续用那种惊艳的眸光看他的时候，他的心黯然。
抬眸看着秦清那天真的笑意，他知道她是想逗她开心，他拿起猪八戒那肥肥的面具脸给她戴上，“你记错了，我卖给你的是猪八戒，不是孙悟空！”
秦清一把将那猪八戒的面具拽了下来，“好啊，你嘲笑我是一头猪，看我怎么教训你！”秦清大声的笑着，将双手在嘴边哈哈，就要挠他的痒痒。秦风欣长的身躯轻轻的一晃，非常潇洒、飘逸的躲过她的手，然后施展轻功上前。
秦清紧追其后。
小镇的大街，做生意的不多，游人也不多，不会太热闹，也不会太冷清，正好适合两人嬉戏，女子清脆的笑声让平静的小镇有了生气。
“四哥，你看！”客栈门口，银烨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生气的指着远处嬉戏的两人，“那个人好像是秦风！清清去找秦风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让我们担心这么久，还要应付秦凝那张小人得志的脸！”
银煌轻轻的眯眯眼，缓缓勾起细长的唇角，“十四弟，你喜欢秦清什么？”
银烨一愣，想了好久，“不知道，一开始我是很讨厌她的，她不但捉弄我而且还拿走了师傅给我的宝贝，可是恨着恨着，看着那么多人围绕在她的身边，我就开始嫉妒，到最后就是喜欢，现在我喜欢看她被我缠的没法举手投降的样子！”
“那你知道为什么秦清会跟你投降？而不是像一开始那般继续捉弄你？”银煌唇边的笑意更大。
银烨一愣，摇摇头。
“那是因为她的心里有了你，所以会迁就你！秦清是一个感性的人，见一个爱一个，并不是她的错，是因为她太优秀，太美丽，太美好，值得世界上所有优秀的男子为她疯狂！如果你想留在她的身边，那就要学会分享，不是分享她的爱，因为她对我们每一个人的爱都是特殊的，唯一的，是分享她的快乐，她的幸福，还有她的灾难！”缓缓地，无比性感的声音逸出银煌薄薄的唇，“你听见她的笑声了吗？那么清脆，那么爽朗，现在的她很快乐，这份快乐是你，是我，都不能给予的！既然喜欢她，那就要让她快乐，然后分享她的快乐！”
男子的唇角高高的翘起来，笑意逸出他幽紫的眼睛。
银烨转眸奇怪的看着银煌，“四哥，就算她的那份快乐不是来自于你，你也会感觉到快乐吗？”
银煌点点头，“我们每个人都能带给她快乐！当你学会欣赏别人带给她的快乐的时候，你也会快乐！”
银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是他的眸光中还是盛满疑惑，为什么看见秦风带给清清的快乐，他只会感到嫉妒与愤怒呢？
“我不要帮他看脸！”银烨不悦的大声道。
秦清一把捂住他粉嫩的唇，他不悦的瞪着大眼睛，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秦风是为了救我们受伤，你不要忘记了！”秦清瞪了他一眼，“你保证小点声音我就放了你！”
银烨委屈的眯了眼睛，点点头。
“好小烨，你就救救他吧，那毒虽然没有要他的命，可是毁了他的脸，虽然他就算老了，丑了，在我心中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飘逸，可是我知道他在乎，他……”秦清还没有说完，就见银烨气呼呼的鼓起了腮帮子，大大的眼睛瞪着，很明显是在生气。
“你有了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们？”银烨回过脸去，气恼的不看她。
秦清叹口气，就知道祖宗会发脾气，只是秦风的伤不能再耽误！“他是他，你们是你们，他有他的美，你们有你们的好，他与你们，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她静下心来哄他。
“如果我不治他怎么办？”银烨转眸非常认真的开口。
秦清一愣，“治不治是你的权利，我只能说一句，没有他就没有我！”
银烨的脸色一白，眼珠一红，一愣之后突地伸手敲打着秦清的肩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的心里只有他，只有他！当时在驿站，你也是为了他，将我们全部抛下，现在他只是伤了脸，你就说出这样的话，我恨你秦清，你去找他吧，别来找我！我不治！”
秦清叹口气，抱着他，将他半抱半拉到**，“小烨，乖，我……”
“你不要说了，你记得答应过我一个条件吗？如果这个条件是只能有我一个，你答应吗？”银烨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没有秦风，没有四哥，也没有翼，更没有二哥，都没有，只有小烨一个人，可以吗？我会给你他们能给予的全部的快乐！”
秦清一愣，虽然猜到他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却没有想到是在现在。
“你答应吗？”银烨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我……”秦清别过脸，“难道不能换成别的条件吗？”
“不能，就是不能，我不要你只有在你的男人受伤或者病了的时候才想起我，我要做你的丈夫，而不是你的私人大夫！”银烨大声的叫着。
秦清抚抚额头，感觉有些头疼。
“你是不是打算说话不算数？”银烨眨巴着大眼睛，神情无比的幽怨。
银烨就是这样，如果他是硬逼，秦清或许会义无反顾的推开他，可是他不是，他总喜欢用那种极度哀怨，极度委屈的眼神瞅着她，让她不由自主的从心里柔软，哪怕他提出来的条件再无理，再让她为难。
“我就知道……”银烨低下小脑袋，无声的抽泣着，肩膀一抖一抖的，很是伤心。
秦清闭上眼，她不能责备银烨什么，从小，她受的教育也是对爱情忠贞，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一生一世一对人，可是到了这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招惹了这么多……要责备的是她，不是银烨！
“你去哪？”身后传来银烨紧张的声音。
秦清摆摆手，不想多说，现在她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静一静！
走廊上闪过一个霜白色的身影，他望着秦清那快速消失的背影，眸光逸出一抹痛苦。
是他拖累她了吗？
路边的小摊，一对夫妻忙碌着，一看就是贫苦人家，不然在这寒冷的夜，雪还没有停，但凡有一点办法，就不会冒着严寒摆摊。
“姑娘，您要吃点什么？我老婆子做的鸡蛋面那可是一绝！”年迈的摊主讨好的边擦桌子边问道。
“那就来一碗吧，顺便来一坛子酒！”秦清艰难的挤出一丝丝笑容。
摊主有些发愣，“姑娘，这天色这么晚了，你又一个人，喝酒恐怕不安全吧？”
秦清笑笑，“没关系，我有武功！”
摊主见劝她不过，只得将酒烫了端出来。
秦清只喜欢喝红酒，可惜卖红酒的只有中百百货，这个小镇上也没有，就算是有，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她只能强忍着，咽下这白酒。
有人坐在了秦清的面前，秦清抬起脸，看见了银煌笑眯眯的眼。
“你听见了？”秦清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银煌。
“你不要怪十四弟，他只是一个孩子！在宫中，他的母妃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差点就登上皇后的位子，虽然在他十二岁那年辞世，可是父皇对十四弟的宠爱让我们这些皇子都眼红。十四弟从小就很任性，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所以在他十四岁之后，想要跟着鬼谷子学医，就算是父皇拦，也拦不住。”
“他发脾气其实也是有道理的，当日你撇下我们，与秦风离去，十四弟像是疯了一般在驿站里寻找，想要出去，却又出不去，他难过的大哭，就像是一个孩子！我从来没有看见他那么伤心过，就连他的母妃去世，他都只会倔强的抿着唇，不让眼泪留下来！在他看来，是秦风拐走了你，所以他对秦风会有些意见！”
“对我，他也是一样。在宫中，因为母后的关系，父皇仰仗我会多一些，十四弟无心皇位，所以不会与我争抢什么，但是他喜欢你，是在我们在一起之后，所以在他的心中，会介怀，确切的说就是害怕，害怕你喜欢我，多过喜欢他！其实说到底，他只是缺乏安全感而已，十二岁之前，他是人中龙凤，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十二岁之后，没有了母妃的庇护，他孤单了很多，所以他知道那种滋味，所以他才会害怕失去！”
秦清低低的开口，“我知道，我不怪他，我只是气闷而已，秦风是为我受伤，他的脸……他那天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落泪，一直以来，在我心里，秦风永远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九叔叔，秦九爷，他的一切就是我的天，我对他痴情，我对他迷恋，我对他的感情甚至分不清我到底是小五还是秦清，我误会了他那么久，终于等到了两个人冰释前嫌，却想不到他……我不想看到他伤心，我只想治好他！银烨治不治他，是他自己的自由，我没有权利去要求他，我只是气我自己，为什么给身边人带来的都是伤害！”
银煌伸出手来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从来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伤害，相反，因为有了你，我们的生活才会这样多姿多彩！没有遇见你之前，我只是一个只知道权势的人，得到皇位是我一生追求的理想，我甚至分不清是为自己还是为母后，可是与你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比做皇帝更快乐，更幸福的事情！你让我的生活充满了阳光！秦清，不要责怪自己，爱上你，是我们心甘情愿！”
秦清只觉着眼底一颤，想哭，喉咙却似被什么堵住了，眼眶里干干的没有泪水，唯有酸苦的滋味搅得心头有说不出的痛，“谢谢你，银煌，真的，谢谢！”
“好了，回去吧，我相信十四弟说的是气话，他会给秦风疗伤的！”银煌握握她的手安慰她。
“真的吗？”秦清咬咬唇，他的话给了她希望。
“相信我！”银煌拉起她，丢了一块银子在桌子上。
“这位姑娘，这银子太大了，我们找不开！”摊主为难的上前。
“不用找了，天也冷，你们快收摊回家吧！”秦清将银子塞在那摊主的手中。
“谢谢，谢谢！”摊主忙不迭的道谢。
秦清笑笑，与银煌一起回客栈。
果然，银烨从秦风的房间走出来，他抬眸看见秦清，转身就走。
“小烨……”秦清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你走你走啊，为什么又回来？你回来时为了看他还是看我？”银烨一边走，一边向后推着秦清。
秦清拉住他，“为你，也为他，如果能将我的心分成几块，我宁可将最大块的给你！”
银烨瞪她，“谁要你血淋淋的心？”
“你不要，我就将你那份拿去喂狗！”秦清也开始耍无赖。
“你……”银烨眼圈一红，狠狠的跺了她一脚，“你说我是狗？”
秦清一怔，赶紧解释，可是他却不理她，径直向前跑。
“小烨，你别走，我……”秦清双手一插豁出去了，“我答应你，从现在起，我陪你十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怕整晚上不睡觉都行，哪怕做痛了，我也不在乎，只要你别生气了！”
向前跑的人突然停住脚步，回身，眨巴着眼睛，“真的？十天都归我？”
秦清点点头。
“那你先答应我，就算你以后大爷小爷一大堆，我也要做大爷，三天陪我一次！”银烨学着秦清的样子掐着腰，开始讨价还价。
大爷貌似是银煌的……秦清转眸向后看看，看见银煌抿着唇笑。
“好！”豁出去了，只要祖宗不闹了！
“那还不来？看我不折腾死你！”银烨骄傲的昂起头，就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趾高气扬的进房。
唔……接下来肯定是一个又痛又快乐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