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狐狸吃鸡,天经地义
第199章 狐狸吃鸡,天经地义
那店伙计身子微微一抖,如同在梦中惊醒。
慌忙拿过菜单子记上,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不大一会,花惜月所点的菜就流水似的送了上来。
迦若看了一眼菜『色』,唇角禁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花惜月所点的十二个菜中,到有一大半是鸡。
什么黄焖鸡,烤鸡,烧鸡,鸡块……几乎算是全鸡宴了。
不亏是狐狸,果然是无鸡不欢。
花惜月刚才也是完全凭喜好点菜,这时一看这满桌的菜『色』,小脸不禁也红了:“这个……我再点些别的。”
迦若摆了摆手:“算了,好歹有两盘青菜。足够了。”
花惜月的小脸更红了,这十二个菜迦若就吃两个,剩下的十盘全是她的,那个——太不协调了。
她好歹也是女孩子耶,居然吃的比大男人都多……
不知迦若会不会在心里笑她。
她有一点点小郁闷,看了迦若一眼。
迦若已经在慢慢吃他的青菜豆腐了。
她瞧了一眼桌上那一只皮『色』金黄,香气扑鼻的肥美烤鸡,情不自禁吞了一口馋涎。
算了,不管了!还是肚皮要紧。
反正迦若知道自己的真身,狐狸吃鸡,天经地义……
她撕下一只烤鸡腿就吃,刚刚吃了一口,全身的寒『毛』忽然全体站起来跳舞,有什么强大的,莫名的危险正在朝她靠近!
她吃了一惊,抬头一瞧,就见一个黑衣男子施施然地走了过来,正微笑地看着她。
“当”地一声,花惜月手中的烤鸡腿又掉回了盘子里。
那个人,那个人正是她最怕的对头——万年狼妖!
他居然跟了来!他要做什么?是不是想夺取她的真元炼丹?
这一霎那间花惜月脑子里闪过许多疑问。她身子僵硬的像段木头。不自禁去抓迦若衣袖。
她太紧张了,忘记自己吃鸡『摸』了一手的油.
这一下抓住,登时将迦若的白衣抓出几个油渍。
迦若似也已觉察到不对劲,抬眸一瞧,便也看到了那个黑衣人。
那黑衣男子径自来到他们这一桌前,笑『吟』『吟』地道:“二位,能否容在下同席?”
迦若也很干脆,淡淡地道:“在下不喜人打扰,兄台另寻它处。”
那黑人男子似乎没料到迦若会拒绝的如此利落,微微一愣,转瞬笑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位仁兄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迦若还没有说话,花惜月忍不住叫道:“这酒楼里还有其他空位,你何必非要和我们同席?难道是你没钱想吃白食?哼,要想吃白食也可以,我送你一盘鸡,你老实一边吃去。”
有迦若在旁边,花惜月胆子大了不少,说话也尖酸刻薄起来。
那黑衣人眸子里有光芒一闪,看了花惜月一眼。
花惜月心里一颤,身子一缩,靠迦若愈近,恨不得钻迦若怀里去。
那黑衣人忽然微微一笑:“姑娘说笑话了,这酒楼明明客已满,哪里还有空位?”
花惜月一愣,转目一瞧,果然见大厅之中人满为患,一个空位也没有了。
是这黑衣人捣的鬼!
这种障眼法极为高明,花惜月认识的人或者妖里头,几乎没有几个人会使,看来这人的功夫确实不容小觑!她心中砰砰直跳。
迦若忽然淡淡地道:“兄台眼花了罢?这不是那边还有好几个空位?”随手向前一指。
花惜月抬头一瞧,不由张大了眼睛愣住。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大厅,有些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多出来好几个空位。
那黑衣人的障眼法竟然让迦若举手投足间便给破了。
花惜月大喜,小脸登时笑的像花儿一样。
……
示威似的抱紧了迦若的手臂,冲着那黑衣人做了个鬼脸:“原来阁下眼神不太好,这么多的空位怎么说满了呢?”
那黑衣人似乎也没想到眼前这看上去有些病弱的年轻人会轻易破解了他的术法。
眼眸一眯,看了迦若一眼。
迦若也不理他,自顾自吃着他的青菜豆腐。
那黑衣人目中光华一闪,微微一笑:“果然是我眼花了,二位慢用,在下不打扰了。”
转身走到一个空桌边坐下。
他那一桌正和迦若他们这一桌相对,他居然要了一桌和花惜月一样的酒菜,慢慢吃了起来。
花惜月不知道他到底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她故意不去看那黑衣人。
但她却明显觉得那黑衣人一直在盯着她,盯得她浑身发『毛』,美味的烤鸡吃在嘴里也没有了任何滋味。
迦若脸上神情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似乎丝毫没将那潜在的危险放在心上。
看到他如此,花惜月才微微放心了一点。
半靠在迦若身上,吃她的全鸡宴。
还时不时地瞪那个黑衣人几眼。
那黑衣人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面上神情不温不火的。
花惜月瞪他的时候,他还举起酒杯示意一下。
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因为这是一家客栈,所以迦若二人吃饱喝足以后,便住了下来。
花惜月以为迦若会要两间客房,毕竟他们已经同行了大半年,一直是这么做的。
但这次当店伙计来问要几间客房时,迦若沉『吟』了一下,便淡淡地道:“一间罢。”
这三字声音不大,但听在花惜月耳中却不蛰于仙音。
一颗心砰砰『乱』跳,连那身边最大的危险也忘记了。
这个客栈规模也算不小,所以迦若所要的上房虽然说不上多么精致奢华,但却极为舒适干净。
尤其是屋子正中的那张大床,雪白柔软的褥单,丝缎的被子,看上去十分舒服。
唔,一张大床,怎么睡?
花惜月悄眼看迦若,她总感觉迦若对她似乎已经有了那么一点不同。
但具体哪里不同却还说不出来。
不过她可不敢多想,也知道这个时候以迦若的『性』格,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非份之想。
有非份之想的,此刻只怕也就是只有自己而已……
迦若自然也看到了花惜月的‘鬼头鬼脑’,对她那‘龌龊’心思也明白了一二分。
他却不点破,将床铺上的被褥拿下一套来。在地上打了个地铺。
淡淡地道:“你去睡吧。”
盘膝坐在地铺之上,打起坐来。
花惜月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总归是这个样子啊。还是自己多想了。
他让自己和他同处一室怕是防备那黑衣狼妖的突袭,他嘴里虽然不说,但似乎什么也考虑到了。
不过他虽然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但对自己似乎多了不少关切,是不是也算一种进步?
自己这大半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她安慰着自己,一颗心忽甜忽酸,忽苦忽涩,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趴在床铺之上,俏眼看打坐的迦若,此刻他好像已经入定。
月光自窗外泄入,如幽静的水流般萦绕着他,丝丝缕缕,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银白『色』微光,乌亮的黑缎般的头发披散开来,月光在青丝上流动,映得额环上的宝石奕奕生辉。
安静的,清幽的……
深邃沉敛的眉目,然后向下,是凉薄的唇,就如天山峰顶的雪莲,一点点冰凉,一点点淡漠。
唉,花惜月幽幽叹了一口气,躲在被子里,痴痴地看着他,心中忽冷忽热的。
忽然,她慢慢溜下地来,来到迦若跟前。
伸出手,犹豫半晌,轻轻抚摩他那一头随意披散下来。柔顺地垂在地上的青丝。
入手凉滑,丝丝冰润,花惜月轻轻低叹一声。凑上前去,闻他的发香。
淡淡的,是一种奇异的『药』草香。
迦若正在禅定中,感觉花惜月靠近了自己,心中微微一跳,似乎漏跳了半拍。
他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心里微微有些愧疚,但却不知该说什么。
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如沉睡的神祗。
他何尝不懂得花惜月对他的焚心情爱,可是那又能够如何?
自己一向六根清净,看破世情,一心清修,从来不喜这些男女之爱。
又怎会对一只狐狸动心?
更何况他现在身子如同破败的玩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四散,倒地不起,他如何再沾惹情丝,徒给对方留伤悲?
陡然心疼的呼吸絮『乱』。
尽力『逼』着自己不要去想,身子虽然不动,但微颤的睫『毛』泄『露』了他此时的不安。
花惜月抚着迦若的发,千丝万缕,也『乱』不过心底的惆怅。
心里万般不舍千般无奈,化作的也不过是断肠的痛楚。
“为什么你不肯爱我呢?是不是觉得我是妖配不上你?”
花惜月一对紫眸里流光波转,闪现着一派『迷』茫。
情不自禁的把身子蜷缩进他的怀中,语气中有着一抹委屈和不甘。
迦若眉头微微皱起,不喜欢自己被打动的感觉,不喜欢心底涌上的想将她搂进怀里的冲动。
心中微微恼怒,气这种无意义的感情拉扯,他像被什么缠住了,怎么都逃不开。
他想将她推开,却终是不忍出手。
花惜月在他怀里越来越不安分。
一双小手爬上了他的脸颊,拂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迦若,我该怎么才能留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