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战前
今日的纪家，来了一个陌生的中年人。
中年人头戴斗笠，身披一件灰色的宽松大衣，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隐藏起来，他的身上没有背着武器，只是那宽松的袖子总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好似里面藏了一只毒蝎。
他的出现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但很快那些人就收起目光，不敢再看过去，甚至静若寒蝉，连呼吸声也不由自主的压抑着。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的家主居然是面带谦卑与谄媚的神情跟在这中年人的身后，那番姿态，活像一个奉承惯了的走狗。
当然，这也只是心里想想，这种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只是，所有人都带着浓浓的疑惑，那个中年男人到底是谁？
两人很快走到屋子里，一干仆役丫鬟纷纷退下，纪茂伸出了手，指着那本该是他坐的位置，恭敬道：“大人，寒舍简陋，还望海涵，请上座”
“不用，我不喜客套。”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斗笠下传出了极为冷漠的声音：
“我家公子说了，买卖的本质，在于卖品有其价值，这样才能入的了眼，否则，便跟那腌臜烂货没什么两样。”
纪茂心头一凛，立刻道：“小人晓得了，定当竭尽全力为公子做事。”
却不料那中年男人只是轻笑了声，冷漠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傲气：“我家公子还说了，当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你纪家也算家大业大，舍得吗？”
纪茂只觉得自己遍体生寒，直接跪在了地上，连磕了三个头之后，方才缓解了内心的不安。
“我纪茂，愿为公子效死。”
“哦？那这份家业，不要了？”
“公子若开口，这份家业，扔了也就扔了。”
中年男人的眸子透过斗笠的黑纱，认真的打量着跪在眼前的纪茂，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开口。
气氛，凝固的可怕。
但随着时间流逝，纪茂反而逐渐冷静了下来，呼吸的节奏渐渐恢复了正常，面色也由苍白转为红润。
良久，中年男人忽然点了点头，再次开口了。
“公子说，
你纪茂好不容易攒起了这份家当，真让你拿去扔了，未免可惜，也显的本公子太不近人情。
放手去做吧！
既然做了我的狗，自是不会饿着你。”
最后，中年男人提醒了一句：“这是公子的原话。”
纪茂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良好的克制力让他收敛了下来，恭恭敬敬再次磕头，道：“奴才，晓得了。”
先前，他还自称小人，现在却自称起了奴才。
纪茂深知，简简单单一个自称的变换，关乎的，可不止是生死那般简单。
这世上，又有几人晓得，那位常年混迹于勾栏之地，被全楚人民公认纨绔之首的废物公子，其实一直在谋划着足以改变整个楚国的事。
只是这件事做的太隐蔽，要不是那次意外，自己也不能涉入其中，更不可能在如今亲身参与。
……
东壁山，平坦的山脚下，受冷空气的影响，这里早已经染了一地霜白。
不过北方的植被本就耐冻，虽然染了霜，但仍旧昭示着生气，生出有别于夏天的荒凉美感。
至少，殷商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如今所在的位置，位于矿脉东方的三里处，周围只有几座小山坡，显得很是空旷。
纪家与黄家的人就在他们一侧，总计上千人聚集在这个小小的山野之地，此刻，大家都在忙着给自己的臂膀系上红色的布条。
也有人摩拳擦掌，手上的武器不安分的挥舞着，脸满是凶戾之气。
这时，有一名九品武者从前方跑来，在纪茂面前抱拳道：“家主，属下找到刘家势力的聚集地了。”
“在哪？”
那人道：“就在青竹林的外围，属下发现他们已经开始派人进入竹林，看样子，是打算在竹林内作战。”
纪茂忽然哈哈一笑，转头看向一位稍显年老的男子：“兄长，你所料不差啊！”
被称赞的那个男人苦笑着摇摇头：“可惜，现在是冬季，否则一把火下去，这仗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矿脉附近的地理环境他之前已经了解透彻，虽然植被也算茂盛，但多是杂草与野树，藏几个或十几个人还好，多了，就只能暴露出来了。
植被唯一成规模的，也就只有青竹林这片地方了。
据说是当年有农场主为了编织凉席出售，特意找人在这里种植青竹，后来发现利润太低就放弃了，但这些竹子却一代代繁衍，逐渐成了相应的规模，到了现在，容纳几千人在里面作战也是足够宽敞的。
“就算真的能放火，也是不够的，纪家主，黄家主，对方既然已经入场，那咱们便按先前定的规矩，出发吧！”
纪茂点点头，大手一挥：“袁当家说的极是，出发！”
三家势力，立刻浩浩荡荡的朝着青竹林的方向奔去。
此时，不过只是清早。
纪刘两家自然也是相互监视着，所以纪家并不担心刘家人在青竹林做了什么埋伏，何况时间上也来不急。
如果是真正的战场，或许还得讲究一个抢占先机，但江湖斗争，还真没多少人在意这个，毕竟是摆在明面的约战，真要玩阴的，就算赢了，也只会让人看不起。
江湖人嘛，还是更在乎面皮的。
行进中，殷商与另外七人迅速脱离队伍，借着植被的遮掩，逐渐与大队人马拉开距离，并很快消失不见。
一行八人以更快的速度，绕了一段距离后，便来到青竹林外围，从青竹林的另一侧开始潜入，一路上动作轻微，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这是之前就安排好了的作战计划，需要一支单独的队伍，绕到敌方大部队后面，凭借过人的武力，进行针对性的破坏。
很不幸，殷商被选中成为这支小队的一员，而庆幸的是，他不用把自己置身人更多的战场。
“停。”
正在快速前行的小队忽然停下。
领头的纪家高手示意其余人隐蔽，然后随手指了指队伍末尾的殷商，道：“你去探路，发现情况，立刻回来汇报。”
殷商：……
你特么玩呢？
老子走在最后都能被你点名，搞事情啊！
中年人头戴斗笠，身披一件灰色的宽松大衣，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隐藏起来，他的身上没有背着武器，只是那宽松的袖子总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好似里面藏了一只毒蝎。
他的出现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但很快那些人就收起目光，不敢再看过去，甚至静若寒蝉，连呼吸声也不由自主的压抑着。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的家主居然是面带谦卑与谄媚的神情跟在这中年人的身后，那番姿态，活像一个奉承惯了的走狗。
当然，这也只是心里想想，这种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只是，所有人都带着浓浓的疑惑，那个中年男人到底是谁？
两人很快走到屋子里，一干仆役丫鬟纷纷退下，纪茂伸出了手，指着那本该是他坐的位置，恭敬道：“大人，寒舍简陋，还望海涵，请上座”
“不用，我不喜客套。”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斗笠下传出了极为冷漠的声音：
“我家公子说了，买卖的本质，在于卖品有其价值，这样才能入的了眼，否则，便跟那腌臜烂货没什么两样。”
纪茂心头一凛，立刻道：“小人晓得了，定当竭尽全力为公子做事。”
却不料那中年男人只是轻笑了声，冷漠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傲气：“我家公子还说了，当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你纪家也算家大业大，舍得吗？”
纪茂只觉得自己遍体生寒，直接跪在了地上，连磕了三个头之后，方才缓解了内心的不安。
“我纪茂，愿为公子效死。”
“哦？那这份家业，不要了？”
“公子若开口，这份家业，扔了也就扔了。”
中年男人的眸子透过斗笠的黑纱，认真的打量着跪在眼前的纪茂，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开口。
气氛，凝固的可怕。
但随着时间流逝，纪茂反而逐渐冷静了下来，呼吸的节奏渐渐恢复了正常，面色也由苍白转为红润。
良久，中年男人忽然点了点头，再次开口了。
“公子说，
你纪茂好不容易攒起了这份家当，真让你拿去扔了，未免可惜，也显的本公子太不近人情。
放手去做吧！
既然做了我的狗，自是不会饿着你。”
最后，中年男人提醒了一句：“这是公子的原话。”
纪茂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良好的克制力让他收敛了下来，恭恭敬敬再次磕头，道：“奴才，晓得了。”
先前，他还自称小人，现在却自称起了奴才。
纪茂深知，简简单单一个自称的变换，关乎的，可不止是生死那般简单。
这世上，又有几人晓得，那位常年混迹于勾栏之地，被全楚人民公认纨绔之首的废物公子，其实一直在谋划着足以改变整个楚国的事。
只是这件事做的太隐蔽，要不是那次意外，自己也不能涉入其中，更不可能在如今亲身参与。
……
东壁山，平坦的山脚下，受冷空气的影响，这里早已经染了一地霜白。
不过北方的植被本就耐冻，虽然染了霜，但仍旧昭示着生气，生出有别于夏天的荒凉美感。
至少，殷商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如今所在的位置，位于矿脉东方的三里处，周围只有几座小山坡，显得很是空旷。
纪家与黄家的人就在他们一侧，总计上千人聚集在这个小小的山野之地，此刻，大家都在忙着给自己的臂膀系上红色的布条。
也有人摩拳擦掌，手上的武器不安分的挥舞着，脸满是凶戾之气。
这时，有一名九品武者从前方跑来，在纪茂面前抱拳道：“家主，属下找到刘家势力的聚集地了。”
“在哪？”
那人道：“就在青竹林的外围，属下发现他们已经开始派人进入竹林，看样子，是打算在竹林内作战。”
纪茂忽然哈哈一笑，转头看向一位稍显年老的男子：“兄长，你所料不差啊！”
被称赞的那个男人苦笑着摇摇头：“可惜，现在是冬季，否则一把火下去，这仗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矿脉附近的地理环境他之前已经了解透彻，虽然植被也算茂盛，但多是杂草与野树，藏几个或十几个人还好，多了，就只能暴露出来了。
植被唯一成规模的，也就只有青竹林这片地方了。
据说是当年有农场主为了编织凉席出售，特意找人在这里种植青竹，后来发现利润太低就放弃了，但这些竹子却一代代繁衍，逐渐成了相应的规模，到了现在，容纳几千人在里面作战也是足够宽敞的。
“就算真的能放火，也是不够的，纪家主，黄家主，对方既然已经入场，那咱们便按先前定的规矩，出发吧！”
纪茂点点头，大手一挥：“袁当家说的极是，出发！”
三家势力，立刻浩浩荡荡的朝着青竹林的方向奔去。
此时，不过只是清早。
纪刘两家自然也是相互监视着，所以纪家并不担心刘家人在青竹林做了什么埋伏，何况时间上也来不急。
如果是真正的战场，或许还得讲究一个抢占先机，但江湖斗争，还真没多少人在意这个，毕竟是摆在明面的约战，真要玩阴的，就算赢了，也只会让人看不起。
江湖人嘛，还是更在乎面皮的。
行进中，殷商与另外七人迅速脱离队伍，借着植被的遮掩，逐渐与大队人马拉开距离，并很快消失不见。
一行八人以更快的速度，绕了一段距离后，便来到青竹林外围，从青竹林的另一侧开始潜入，一路上动作轻微，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这是之前就安排好了的作战计划，需要一支单独的队伍，绕到敌方大部队后面，凭借过人的武力，进行针对性的破坏。
很不幸，殷商被选中成为这支小队的一员，而庆幸的是，他不用把自己置身人更多的战场。
“停。”
正在快速前行的小队忽然停下。
领头的纪家高手示意其余人隐蔽，然后随手指了指队伍末尾的殷商，道：“你去探路，发现情况，立刻回来汇报。”
殷商：……
你特么玩呢？
老子走在最后都能被你点名，搞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