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丕变的局势
箭矢如雨，迅疾如风，好在殷商手脚麻利，转眼翻到马车底下，抓着板子缩在了一角，这才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不过当一只箭矢穿透了木板，擦着他裤裆穿过时，殷商立刻流下了满头的冷汗，脸色直接白了三分。
就差那么一顶点儿，他就要成众多穿越者当中的第一个太监了。
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短短一轮齐射，殷商就听到了不少惨叫声，有功夫在身的护卫相安无事，但那些车夫与脚夫却是倒了大霉，当场殒命的就有七八个，受了伤的得有十数个。
百步外的杂草沟壑处，一群壮汉直接丢掉弓箭，挥舞着武器冲杀了过来。
这等粗糙的弓箭技艺也就在突然袭击时能有效，等商队反应过来，直接躲马车底下也就没了作用，所以射了一轮后，这群山贼就打算直接拼刀子了。
另一个方向，还有十数人骑着马，手里拿着大刀，一路嚎叫着，场面当真是壮观的很，领头的是个满脸胡渣子的中年男人，体型壮硕，浑身都是腱子肉，看起来就颇具备凶相。
徐攀脸色阴晴不定，他曾随商队走过几次临川地界，以往都是交了过路钱就了事，没想到这群山贼今日忽然改了风头，做起了真正的强盗。
“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
山贼忽然改换风格，这绝对不是一个意外。
以往不是没有商队运送过更多财物途径此地，但双方都是相安无事，为何偏偏是这一次？
作为整个商队的护卫长，只有徐攀清楚自己的任务究竟是什么，什么大火烧了茶坊，什么家族资金紧张，通通都是假的，通通都是作出来给别人看的，甚至为此真的损失了十数万两的银子，茶坊的那场大火，还是他奉了家主的命令，亲自在半夜去点的。
这一切，只为掩盖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送一个人到望北城，为了不引人怀疑，这件事连李玉都不知晓。
那个人，如今就藏在他们的商队里。
徐攀往自己身后撇了一眼，还好，小姐的马车早就加固了坚硬的木板和铁皮，山贼刚刚那一轮齐射，仅仅只是扎出了几个小洞而已。
只是稍后就要真正开杀了，他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护住自家小姐，山贼人数众多，齐拥而上的话，根本无法招架。
“安心。”
一只有力的大手按在了徐攀的肩膀上。
这是一个伙夫打扮的中年人，不修边幅，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只是，他轻轻一拍后，徐攀却真的镇定了下来，沉着开口：“先生，劳烦您护卫小姐离开，这群山贼，由我来应付。”
此时，山贼已经冲了大半距离，那十数骑虽然一开始距离较远，但有马匹在，速度自然更快，也已经快接近了。
商队的护卫们都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大家都是武夫的实力，身手还是不弱的，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写满了凝重，实力再强，也抵不住对方人多啊，何况武夫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并非真的就天高地别。
伙夫摇摇头，没有嘲笑徐攀自不量力，而是轻笑道：“受人之恩，哪还能寒了你家老爷的心，找机会护着你家小姐离去，他们是冲着钱财来的，应该不会特意杀人取命。”
虽是这般说，但伙夫的眼底却闪过一丝凝重。
山贼一言不发便以弓箭屠之，怎么看都像是打算把事情做绝的样子
“但愿只是我多想了。”伙夫心底一叹，在其余人做防守姿态的时候，已经一步迈出，朝着马刀手的方向冲去，手上闪出了一柄寒光硕硕的匕首。
要逼迫山贼停下，唯有先杀的他们胆怯。
那人疯了不成？
后方的殷商见伙夫踏步冲出，顿时惊诧，但随即就见到那伙夫身影一闪，居然在短短瞬间提速，足尖一踏，便凌空跃起，手中匕首灵活一转，一名骑马的山贼当即捂着脖子摔了下来。
“居然有如此高手。”
王岩脸色难看，伙夫释放出自己气息时，他就已经察觉对方乃是八品境界的武者，九品对八品，几乎毫无胜算。
但很快，王岩就冷冷一笑，八品又如何？只需要数十人围杀，自己从旁策应，八品也很难翻起风浪。
“先别管他，跟我拦住商队。”
王岩举刀，振臂高呼，骑着马匹从伙夫身旁绕过去，其余马刀手立刻改变方向呼啸着从伙夫身旁掠过。
近了，
更近了。
殷商看着离自己仅有十数步的马刀手，眼底闪过一丝决然，既然队伍里有高手，那么他也无需隐藏了。
要保护商队，保护李玉，那么他就必须拦住这十数名骑匪，如此一来，剩余的那些山匪步卒对商队将失去很大的威胁。
不再犹豫，殷商忍着心痛将手中两颗霹雳子同时丢出，同时飞速后退。
轰！
轰！
接连两声炸响，霹雳子迸发出了惊人的威力，类似于后世的手榴弹，不过稍显不足，但……
烟尘散去，那十数名骑马的山贼除王岩之外，居然纷纷倒地不起，有人当场被炸死，有人明明身上无伤，却同样载到在了地上。
“居然加了迷香，但是怎么会扩散的这么快？”
王胖子见多识广，却也没有忍住，而是直接惊呼了出来，然后同样快速后撤，退到迷香的扩散范围之外。
不过商队后半截的一些人倒是遭了池鱼之灾，有靠的近的一些人身子摇摇晃晃一会儿后，纷纷倒在了地上。
徐攀也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少年居然随身带着霹雳子以及迷香，关键是还真让他灭掉了十几名威胁最大的敌人。
只是现在不是显摆的时候，殷商也不是喜欢显摆的人，不然他还真得跟徐攀好好聊聊什么叫粉尘爆炸效应。
“此子究竟是何人？”
徐攀脸色连变数下，霹雳子可不是光靠钱财就能搞到的东西，朝廷也对此物严格管制，普通百姓就算钱再多，也难以弄到一枚，否则他也不至于如此惊慌。
他退到商队中间的一辆马车上，一脚踢翻了两箱装满了白银的箱子，白花花的银子当即洒落在地，同时大声叫道：“快撤。”
前排马车的车夫立刻狠狠的抽打马匹，在李玉与婢女小兰的惊叫声中，迅速的朝前跑去，后面的马车也迅速跟上。
事实上李玉到现在才发觉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境地，并非是她反应迟缓，而是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商队里还有这么一个厉害角色，一名八品武者，足够在军中担任一名千户了。
直到徐攀果断踢翻了两箱装着白银的箱子，李玉这才反应过来，也才幡然醒悟。
为什么自家的茶坊会忽然着火？
为什么家里损失这么大，也不见父亲勃然大怒？
原来……原来这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咚！
殷商跳到了其中一辆马车的顶上，注视着后方的战况。
伙夫已经与那名没有倒下的山贼战在了一起，战况没有呈现一边倒的情况，但伙夫明显掌握着优势。
商队的情况却没有好上多少，那些山贼居然看也不看地上散落的白银，挥舞着刀砍杀着临近的商队人马，一时间，没来得及跑到前面的商队之人被砍了个人仰马翻。
护卫终究是太少了，商队的普通人也没随身带着兵刃，几乎毫无反击能力，已经跑到前面，与山贼拉开了距离的人也没那个胆子去救自己的同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被砍杀。
“什么时候连山贼都不看重钱财了？”殷商咽了口唾沫，但很快他就得到了回答。
一名似头目的山贼大喊着：“杀光他们，别给他们去官府报信的机会。”
“嘶，这是想干一锤子买卖啊，也是，做了这笔买卖，他们怕也是要散伙逃离了。”
这一刻，殷商忽然有些佩服这些山贼了，目标居然如此清晰，不光是为财，还为了能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在事后逃离。
商队的马车渐行渐远，半数的人都逃过了此劫，护卫的损失只有七人，已经是不幸中的大辛，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因为山贼们在追杀了数百米后，就停了下来，毕竟没有坐骑，真靠两条腿就想追上马，对这些山贼而言也不现实。
在场的人中，只有徐攀阴沉着一张脸。
这次的任务是彻底失败了，家主让他护送杨修先生，结果却是杨修先生替他们断后，换来了他们的生机，等回去后，他也无颜面见家主。
“该死。”
徐攀一拳打在马车的板子上，声响很大，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殷商扭头望去，发现王胖子也在那辆马车上。
……
“那个人，挺厉害的。”
马车上，王胖子忽然开口说道。
“是挺厉害的，没想到我们商队里还有个深藏不露的伙夫。”徐攀神色不改，头也不回道。
“哈哈哈，别逗了兄弟，这时候还打算装样呢？”王胖子指着伙夫的方向，笑着道：
“可惜啊，
那些山贼终究还是见钱眼开的主，我估摸着再死几个人，那些家伙就只顾着拿银子跑路喽，
这活计啊，
终究……还是得我们来干才踏实。”
“你说什……”
脸色剧变的徐攀没有把话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
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很深很深的划痕，随着马车的晃动，他的脑袋直接滚落了下来，接着掉在地上的，是他的残尸。
王胖子甩了甩刀身上的血迹，抬头看了眼惊骇无比的殷商，朝着他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不过当一只箭矢穿透了木板，擦着他裤裆穿过时，殷商立刻流下了满头的冷汗，脸色直接白了三分。
就差那么一顶点儿，他就要成众多穿越者当中的第一个太监了。
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短短一轮齐射，殷商就听到了不少惨叫声，有功夫在身的护卫相安无事，但那些车夫与脚夫却是倒了大霉，当场殒命的就有七八个，受了伤的得有十数个。
百步外的杂草沟壑处，一群壮汉直接丢掉弓箭，挥舞着武器冲杀了过来。
这等粗糙的弓箭技艺也就在突然袭击时能有效，等商队反应过来，直接躲马车底下也就没了作用，所以射了一轮后，这群山贼就打算直接拼刀子了。
另一个方向，还有十数人骑着马，手里拿着大刀，一路嚎叫着，场面当真是壮观的很，领头的是个满脸胡渣子的中年男人，体型壮硕，浑身都是腱子肉，看起来就颇具备凶相。
徐攀脸色阴晴不定，他曾随商队走过几次临川地界，以往都是交了过路钱就了事，没想到这群山贼今日忽然改了风头，做起了真正的强盗。
“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
山贼忽然改换风格，这绝对不是一个意外。
以往不是没有商队运送过更多财物途径此地，但双方都是相安无事，为何偏偏是这一次？
作为整个商队的护卫长，只有徐攀清楚自己的任务究竟是什么，什么大火烧了茶坊，什么家族资金紧张，通通都是假的，通通都是作出来给别人看的，甚至为此真的损失了十数万两的银子，茶坊的那场大火，还是他奉了家主的命令，亲自在半夜去点的。
这一切，只为掩盖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送一个人到望北城，为了不引人怀疑，这件事连李玉都不知晓。
那个人，如今就藏在他们的商队里。
徐攀往自己身后撇了一眼，还好，小姐的马车早就加固了坚硬的木板和铁皮，山贼刚刚那一轮齐射，仅仅只是扎出了几个小洞而已。
只是稍后就要真正开杀了，他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护住自家小姐，山贼人数众多，齐拥而上的话，根本无法招架。
“安心。”
一只有力的大手按在了徐攀的肩膀上。
这是一个伙夫打扮的中年人，不修边幅，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只是，他轻轻一拍后，徐攀却真的镇定了下来，沉着开口：“先生，劳烦您护卫小姐离开，这群山贼，由我来应付。”
此时，山贼已经冲了大半距离，那十数骑虽然一开始距离较远，但有马匹在，速度自然更快，也已经快接近了。
商队的护卫们都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大家都是武夫的实力，身手还是不弱的，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写满了凝重，实力再强，也抵不住对方人多啊，何况武夫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并非真的就天高地别。
伙夫摇摇头，没有嘲笑徐攀自不量力，而是轻笑道：“受人之恩，哪还能寒了你家老爷的心，找机会护着你家小姐离去，他们是冲着钱财来的，应该不会特意杀人取命。”
虽是这般说，但伙夫的眼底却闪过一丝凝重。
山贼一言不发便以弓箭屠之，怎么看都像是打算把事情做绝的样子
“但愿只是我多想了。”伙夫心底一叹，在其余人做防守姿态的时候，已经一步迈出，朝着马刀手的方向冲去，手上闪出了一柄寒光硕硕的匕首。
要逼迫山贼停下，唯有先杀的他们胆怯。
那人疯了不成？
后方的殷商见伙夫踏步冲出，顿时惊诧，但随即就见到那伙夫身影一闪，居然在短短瞬间提速，足尖一踏，便凌空跃起，手中匕首灵活一转，一名骑马的山贼当即捂着脖子摔了下来。
“居然有如此高手。”
王岩脸色难看，伙夫释放出自己气息时，他就已经察觉对方乃是八品境界的武者，九品对八品，几乎毫无胜算。
但很快，王岩就冷冷一笑，八品又如何？只需要数十人围杀，自己从旁策应，八品也很难翻起风浪。
“先别管他，跟我拦住商队。”
王岩举刀，振臂高呼，骑着马匹从伙夫身旁绕过去，其余马刀手立刻改变方向呼啸着从伙夫身旁掠过。
近了，
更近了。
殷商看着离自己仅有十数步的马刀手，眼底闪过一丝决然，既然队伍里有高手，那么他也无需隐藏了。
要保护商队，保护李玉，那么他就必须拦住这十数名骑匪，如此一来，剩余的那些山匪步卒对商队将失去很大的威胁。
不再犹豫，殷商忍着心痛将手中两颗霹雳子同时丢出，同时飞速后退。
轰！
轰！
接连两声炸响，霹雳子迸发出了惊人的威力，类似于后世的手榴弹，不过稍显不足，但……
烟尘散去，那十数名骑马的山贼除王岩之外，居然纷纷倒地不起，有人当场被炸死，有人明明身上无伤，却同样载到在了地上。
“居然加了迷香，但是怎么会扩散的这么快？”
王胖子见多识广，却也没有忍住，而是直接惊呼了出来，然后同样快速后撤，退到迷香的扩散范围之外。
不过商队后半截的一些人倒是遭了池鱼之灾，有靠的近的一些人身子摇摇晃晃一会儿后，纷纷倒在了地上。
徐攀也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少年居然随身带着霹雳子以及迷香，关键是还真让他灭掉了十几名威胁最大的敌人。
只是现在不是显摆的时候，殷商也不是喜欢显摆的人，不然他还真得跟徐攀好好聊聊什么叫粉尘爆炸效应。
“此子究竟是何人？”
徐攀脸色连变数下，霹雳子可不是光靠钱财就能搞到的东西，朝廷也对此物严格管制，普通百姓就算钱再多，也难以弄到一枚，否则他也不至于如此惊慌。
他退到商队中间的一辆马车上，一脚踢翻了两箱装满了白银的箱子，白花花的银子当即洒落在地，同时大声叫道：“快撤。”
前排马车的车夫立刻狠狠的抽打马匹，在李玉与婢女小兰的惊叫声中，迅速的朝前跑去，后面的马车也迅速跟上。
事实上李玉到现在才发觉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境地，并非是她反应迟缓，而是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商队里还有这么一个厉害角色，一名八品武者，足够在军中担任一名千户了。
直到徐攀果断踢翻了两箱装着白银的箱子，李玉这才反应过来，也才幡然醒悟。
为什么自家的茶坊会忽然着火？
为什么家里损失这么大，也不见父亲勃然大怒？
原来……原来这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咚！
殷商跳到了其中一辆马车的顶上，注视着后方的战况。
伙夫已经与那名没有倒下的山贼战在了一起，战况没有呈现一边倒的情况，但伙夫明显掌握着优势。
商队的情况却没有好上多少，那些山贼居然看也不看地上散落的白银，挥舞着刀砍杀着临近的商队人马，一时间，没来得及跑到前面的商队之人被砍了个人仰马翻。
护卫终究是太少了，商队的普通人也没随身带着兵刃，几乎毫无反击能力，已经跑到前面，与山贼拉开了距离的人也没那个胆子去救自己的同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被砍杀。
“什么时候连山贼都不看重钱财了？”殷商咽了口唾沫，但很快他就得到了回答。
一名似头目的山贼大喊着：“杀光他们，别给他们去官府报信的机会。”
“嘶，这是想干一锤子买卖啊，也是，做了这笔买卖，他们怕也是要散伙逃离了。”
这一刻，殷商忽然有些佩服这些山贼了，目标居然如此清晰，不光是为财，还为了能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在事后逃离。
商队的马车渐行渐远，半数的人都逃过了此劫，护卫的损失只有七人，已经是不幸中的大辛，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因为山贼们在追杀了数百米后，就停了下来，毕竟没有坐骑，真靠两条腿就想追上马，对这些山贼而言也不现实。
在场的人中，只有徐攀阴沉着一张脸。
这次的任务是彻底失败了，家主让他护送杨修先生，结果却是杨修先生替他们断后，换来了他们的生机，等回去后，他也无颜面见家主。
“该死。”
徐攀一拳打在马车的板子上，声响很大，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殷商扭头望去，发现王胖子也在那辆马车上。
……
“那个人，挺厉害的。”
马车上，王胖子忽然开口说道。
“是挺厉害的，没想到我们商队里还有个深藏不露的伙夫。”徐攀神色不改，头也不回道。
“哈哈哈，别逗了兄弟，这时候还打算装样呢？”王胖子指着伙夫的方向，笑着道：
“可惜啊，
那些山贼终究还是见钱眼开的主，我估摸着再死几个人，那些家伙就只顾着拿银子跑路喽，
这活计啊，
终究……还是得我们来干才踏实。”
“你说什……”
脸色剧变的徐攀没有把话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
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很深很深的划痕，随着马车的晃动，他的脑袋直接滚落了下来，接着掉在地上的，是他的残尸。
王胖子甩了甩刀身上的血迹，抬头看了眼惊骇无比的殷商，朝着他露出了和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