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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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洛阳

第十章 洛阳

?第二天,风起虎牢,秋风凶猛地在整个虎牢关刮过,扬起废墟上的细小烟尘,飞往空中。天是黒的,好似虎牢的上空弥漫了黒尘般的雾。

当天午时,高顺所部七万陷阵营赶到虎牢关。我召集全将,举行军事会议。

坐在主座上,目光如刀扫视左右站立的两排大将:高顺、阿虎儿、文丑、候成……他们个个低头沉默不语,屋内一片沉闷气氛。我摇摇头,声音有些低沉的打破了沉闷的场面:“阿虎儿,我军的损失多少?”阿虎儿立刻出列,怒气冲冲地大声道:“昨夜曹贼夜袭虎牢!我军损失近五千骑兵,其中有近四千骑兵在大火中被烧死的。而曹贼部留下了不到三百的尸体而已,其中阿布便杀了上百人,可以说我阿虎儿这次一万骑兵他妈的被打残了!”

我点点头,目光扫视过个个大将,冷冷道:“曹贼此仇,定要以血偿还!但是诸将也看到,这大汉的国都,可不是河北那地方。阿虎儿!你大意被夜袭,撤去你的恶熊统帅职务,可服?”

阿虎儿咧嘴一笑,漫不在心地道:“哈哈,我阿虎儿才不当那破统帅!有什么好当的,搞老子不能上阵杀敌,奶奶的!撤的好!”

我从阿虎儿身上收回目光来,转到一边,平静道:“候成,我命你为恶熊统帅!希望你将恶熊的军纪整好点,若犯军纪者,杀!”候成铁青的脸一下有些微微发红,他拱手激动道:“得令!候成定将恶熊训练成铁血战士!”我点点头,又道:“阿虎儿,你离开恶熊军,将军中你的亲信,死忠的军士统统带走,组成你的部曲,号称暴熊!”

阿虎儿摸头一想,猛地大叫道:“好也!胡车儿,和那些喝酒的阿虎儿的好兄弟,统统带走。我的人怎么能让别人管呢?阿布,你想的太周到了,阿虎儿太喜欢你了!哈哈!”

我从鼻子中挤出个“哼”,脸上有些笑意,然后淡淡道:“尚未入洛阳,我军遭此大败。诸将!今后当何去何从?”

清冽的声音在房子里回荡开来,接着便是深深的寂静,而久久没人出声打破它。我扫视四周:阿虎儿正打着哈欠,懒洋洋的样子;候成同高顺低头沉思;赵破一脸冷漠、曹岚带着无所谓的微笑;还有个一脸凶恶的文丑。好久,阿虎儿摇摇头,恶狠狠的一笑,打破这寂静:“妈的!全军马上入洛阳,直接杀进何进杀猪贼的府邸,杀光他们。妈的!敢杀老子的人马!”

我瞪了阿虎儿一眼,淡然道:“没人说个意见吗?那么,依阿虎儿所言,下午整军,全军直接入洛阳去了。”“大人,不可全军而去!”高顺出列拱手道:“我军此去洛阳,凶险不知,因此必要留下一支军队,将虎牢控制在手里。不然,万一我军失败,焉不是无路可回?”

我心下一想,倒是有理,点头道:“恩,顺言之有理。那,谁可为虎牢大将?”“俺文丑可为!”文丑一脸杀气腾腾的出列,大声道:“文丑在此!主公!有文丑在虎牢一日,虎牢绝不可失!”我满意的点点头:“文丑可谓大将,但是,我军进入洛阳要诛杀何进之贼!而何进之贼手下光曹操便有虎痴,恶来之辈。妈的!文丑还是随本候入洛阳,‘杀猪’去吧。”文丑发出一声兴奋的吼叫,双眼发亮地退了回去。

我看着文丑,目光中带着一丝玩味的意味,心下微笑:你的杀戮之心,开始燃烧了么?焚天灭地的力量么,又是怎么样的呢?真想看看,呵呵……

“将军。”一个冷冷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绪。我抬头一看,一银袍少年出列站在我前面,冷漠的脸上一双冰冷的眸子,不带感情地注视着我,线条颇为优美的下巴上下开合,吐出冷冷的声音来:“赵破,愿为将军镇受虎牢。”

“哦”我皱起眉毛来,有些怀疑地看着赵破,笑道:“赵破么?没办法,赵云兄要我好好照顾你,虎牢乃凶险之地,不合适你的。”

“高顺!”

“末将在!”

我起身提起方天画戟,上前一手拍了拍高顺的肩膀,笑道:“顺,便由你率领五万大军,来镇守虎牢吧。”说着我凑过头去,“你用我给你的那个投石机的图纸给我造个上百千架。哼哼,某家非让虎牢成为日不落之关。”高顺挺胸应道:“得令!”我阴狠一笑,接着恶狠狠地轻声道:“不要忘了在投出去的大石头上烧点火油哦,投出去,轰,轰,大地震荡,砸在十多万大军中,您说,该有多壮观?”

高顺连连点头,面色凝重却双眼满是笑意,道:“末将就是挖土烧石也造个上万个大石头,统统浇上火油!”我得意一笑,在众将不解的目光下,便要往外而去。刚走出数步,一人便挡住了我的去路,一见,却是赵破。

赵破冷漠注视着我,平静道:“将军,赵破愿为将军镇守虎牢。”我微微皱眉头来,不解地看着赵破冷漠的脸。阿虎儿巨大的声音插了进来:“赵破小子!妈的,阿布叫你去哪你就去哪啊。妈的,为你好知道不?哼……这么想去战死啊!”

我望着赵破不为所动的样子,摇摇头,没好气地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便在高将军的手下当部将吧。如果有什么危险,还是快快离开为妙,出了意外,我可愧对云兄了。”

赵破点点头,眼中划过一道坚定的光芒。阿虎儿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从赵**边而过,我摇头一笑,带着众将走出大门,前去集合军队。

当天中午,三万陷阵营,二万恶熊弓骑踏上了前往洛阳的路。一路上大军浩浩荡荡,旌旗蔽日,长龙的队形绵连数里,从望不到尾。

赤兔如团燃烧的火球,在阳光下骄傲着奔驰过去,来到一辆大牛车边。我微微一笑,对着牛车上躺着的胡车儿,关切问道:“兄长,你的伤如何?要不要紧?”

胡车儿憨笑一声,脸红着道:“没事,外面好了,筋骨还没好。只是……阿布,这车里都是这样的,俺有些睡着不舒服呢。”我目光扫向牛车上,一片华光闪烁,疑惑道:“这不是很好啊,全是上等绸缎做的,还软绵绵的在下面放了数张熊皮啊,怎么不舒服?”

胡车儿将头抬起一点,微微皱起眉头来,接着有些结巴道:“阿布也……太豪华了点吧,俺实在有些不舒服,俺以前老是睡那个草堆的,俺而且不太坐车的……俺只走路的”

我闻言顿时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人呢,有好事不干?

无奈地摇摇头,正色道:“胡车儿,你是我的亲戚。你看我吕布已贵为温候,你当学会做个大人物,以后我要是控制朝廷,便封你为高官的,你要学会这些嘛。对了,昨夜你怎么受伤的?”说完,我目光转向胡车儿的大腿,上面有数道的粉红伤疤。

胡车儿侧过头,背对着我,发出充满如孩子般委屈的低语声来:“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睡觉的时候,忽然被阿虎儿将军吓醒的。后来全营地一片大火,许多马烧着火,冲来冲去,不停大叫,俺被吓呆了,俺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来了数个敌将。有一个身躯巨大的人和阿虎儿将军打了起来。阿虎儿将军打不过,俺上前帮忙,打了几招,被那人伤到了大腿。阿虎儿将军就带着俺逃命了。”

我好不容易听明白了胡车儿的一番话,猛地心中怒火熊熊燃起:典韦!你伤我的人!你我不共戴天!

跟在胡车儿的牛车策马慢走了上千米,身后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我回头一看:阿虎儿、文丑、曹岚三骑赶了上来。

阿虎儿策马同我并骑,对我一笑,猛地从马背上跃起,跳到胡车儿的牛车上,躺了下来,庞大的身躯不客气的将牛车占去了三分之二。

我眼明手快,一把拉住战马的缰绳,牵着战马,转头对阿虎儿怒道:“你搞什么鬼?妈的!胡车儿有伤了知道不,混蛋,快快下来!”

阿虎儿闭上眼睛,翘着二朗腿,哼着小曲,好久才懒洋洋的回道:“我说阿布啊,我有你这么猛么?,没有。你有我昨夜里那么搏命么?没有。再说了,我阿虎儿累了,睡一觉,仅此而已啊。”

我怒道:“妈的!没看见胡车儿这样了!他妈的,你不是好称匈奴第一勇士?连个典韦也杀不了!他妈的!”阿虎儿听了,猛地爬起来,震着牛车一阵摇晃。他眼睛通红起来,冲我大声咆哮:“他妈的!我也不想啊!那混蛋的双戟太他妈的诡异了!我挡不了,他好象狗日的专门来克制我的!”

克制?我忽然想起当初一战中典韦的战气:典韦的战气如风一般,比起许诸运用大地的战气,他用自己庞大的气势和天生的神力控制他周身的空气,对于阿虎儿这样破开空气来达到必杀一击的人来说,无疑是克星。

想到此处,我认同的点点头,道:“看来他便是你的克星了,力量比你大,气势比你强,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有急剧收缩空气的战气,对你破碎虚空的战气来说,无疑是这样的。”

阿虎儿重新躺了下去,狠声道:“妈的!实在可恶的东西!没有阿飞那么猛,居然还克制爷爷我!好气人呢!”

阿飞?张飞?我回想过去张飞的战气,接着开口道:“张飞不是典韦的敌手,起码现在不是。”“什么!”阿虎儿吃惊的瞪圆了眼睛,一脸不信的看着我,我继续道:“张飞的暴雷是电,电对风是无法产生牵制作用。而单靠力量来说,典韦要比张飞强横,他的肉体目前快追上我了,别忘了他也是个高级气。”

阿虎儿气着躺回去,嘴中骂骂咧咧,我微微一笑,平静道:“其实阿虎儿同典韦的战气是互克的——”“互克?那是什么?快快告诉我!”我话还没说完,阿虎儿便抓着牛车的把手,心急地叫道。我摇头一笑,解释道:“你们两个战气本源上是一致的,都是同野兽搏斗而来的。然后你发展出击破空气的战气;而他发展出收缩空气的战气。这其中只有一个原因可决定的你们的胜负。”“快说!快说!”阿虎儿不耐烦地叫嚷起来。

“奉先公的意思是:‘两军相逢勇者胜’,也就是你们两个力量谁大,谁厉害。”一个清亮的声音从一边发了出来,我回头一看,那人一脸微笑,阳光照耀下显着俊美非常,正是曹岚。

阿虎儿低头摸着脑袋,苦苦思索,不时发出什么:原来这样,他娘的。

我转过头去,将牵着的战马缰绳一扔,催动如火般的赤兔,快速朝前,声音远远传来:“天道酬勤。当你喝酒打架骂人的时候,典韦正在深山苦练,这样焉能不败?好好努力吧,阿虎儿,你毕竟有世上五大王道战气之一的凶兽。”

过了一会,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大充满愤怒的咆哮声。我的嘴角微微上翘起来,抬头望着有些灰黄的天空。忽然一笑,一拍赤兔的马股,赤兔嘶吼着,如团熊熊烈火,朝洛阳的方向,前进。

傍晚时分,我军赶到洛阳东城门。

“哇!好……好破烂呢。”一边和我策马走在最前面的阿虎儿望着远处的城楼,发出不屑的声音:“他娘的,还是大汉的国都呢,这么破烂的,哼!还不如我们的布武城。”另一边的文丑,也咧嘴应道:“是呀,太破烂了,连旗帜都破破烂烂的,难道大汉这么穷呢?”我望着远处的东城门,不由摇头苦笑:护城河是干的,城墙的破烂上有砖块掉到护城河里。连大汉的旗帜也被风雨侵蚀着破烂,在风中如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在可怜的做着最后的挣扎,一如这王朝如今的情况。

“听说,汉灵帝喜欢卖官,又将因此得来的无数金银堆放于内宫,而不去利用。岚还从未见过如此愚蠢的帝王,哼哼……”

我侧头望着一脸满是厌恶的曹岚,笑道:“皇帝老儿要是英明的话,我们还可以造什么反呢。哼!当天下人为一个人而活时,那人就是神,也难免堕落呢。”曹岚点点头,目光中渐渐浮现出一种情感。我一眼望去认了出来:那叫毁灭后的拯救。

有些破烂了的城门被打了开来,奔出数骑来。为首一骑士奔到我前面,冲我拱手恭敬道:“温候大人到来,快快请进,我家主人在府邸等候。”

我点点头,一挥手,大军行动起来,我带头同数骑士一同进入洛阳城,率军前往张让府。将部队安排于张让府邸内,五万大军居然无法将张让府邸住满,便可见张让府邸有多辽广。

将数将留在营地,我同阿虎儿前去拜访张让。黄昏渐渐过去,当太阳无力的落下,将最后一道照射到大地上时,张让来了。

“阿父大人到!”随着一个小太监如杀鸡般的难听呼喝声,臭名昭著的十常待之首,连灵帝都称“阿父”的太监张让来了。

大厅的左侧阁门中走出数人。我侧头望去:为首一人中下等身材,身着黒衣,衣料特别,有光泽。一张瘦而惨白的脸,吸引我的是他的眼睛,竟如孩儿般清澈,但又隐约之间有些什么。不知为何,这人的气质让我想起河边清爽的杨柳,和那下面腐烂发臭的泥土。

“看来,阁下便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温候大人。”张让坐在主位,也不叫人点灯,有些黑暗的房子就响起了他的话。声音如女子的柔柔,奇怪的是,我并不感到恶心。

我点点头,拱手道:“某正是九原吕奉先,得阿父大人之令来京。但不知阿父大人欲如何除去杀猪的?我军昨日在虎牢已遭受夜袭,损失惨重,阿父大人,还望速决!。”

房内视线太暗淡,我看不清张让的眼神。张让没有说话,拿起一边的茶抿了一口,喝下去,方慢条斯理地道:“真是一杯好茶,茶饼完全化散开,茶的精华融入其中,喝一口,好生舒服。”说着他抬起头来,声音温和:“洛阳的局势如这茶一般,温候可有所思?”

“妈的,有屁快放!”一边的阿虎儿早就不耐烦了,猛地起身上前,一拳砸碎张让的茶杯,然后大声咆哮:“快说了!杀猪的在那里?我阿虎儿爷爷去杀了他!”“大胆!”张让身边的一个小太监立刻指着阿虎儿喝道,声音如杀鸡般刺耳,不男不女的。

我微笑着如张让身边的数个黑衣人一样,没有动作。张让慢慢从怀里拿出一手绢来,拭擦掉手上溅到的茶水。我注意他的指甲长而洁白,黑暗中闪烁着冰寒的光芒。他将手绢放于怀里,嘴中吐出冰冷而充满漠视生死的声音:“多嘴的小子,来人,杀了他。”小太监跪在地上极力哀求起来。此时,一个面无表情的人走进来,来到小太监身边,黑光一闪,小太监睁大着眼睛,消失了声音,马上倒了下去。

我微笑着看那个扛着小太监远去的人,心下赞许:不错,满是精通杀人之道的,一拳极快,击在小太监咽喉上,咽喉所有的器官刹那被击碎,难得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此时,张让冷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位壮士,这次饶过你的冒犯,再一次,本家就算不诛何进,也要杀了你等。”“你……”阿虎儿怒视张让一眼,又要开口大骂。我急忙上前,一把拉开阿虎儿,喝道:“竖子!出去!”

见我发怒,阿虎儿哼的一声,大步昂首而出厅门。

我重新坐回椅子,笑道:“这个竖子!对了,阿父大人刚才的意思是,茶如洛阳,茶的精华如我等强者。但我不解,精华融入茶水,又为何意?”话刚一出口,我脑中灵光一闪,便想到了答案。

果然,张让半眯着眼,轻声道:“陛下身体不太好,这天下的强者纷纷进入洛阳。正如茶如洛阳,人为精华,而水便是纷争。万一陛下仙去,这杯茶便要如被火烧着一样,沸腾起来。”

我闻言,点点头,平静道:“阿父大人,准备在茶平静前干掉何进,还是沸腾后?”张让看了我一眼,轻笑道:“温候喜欢喝清凉舒服的茶还是滚烫难以下口的茶呢?”我哈哈大笑:“当然是凉的了,热的难以入口嘛。”

两人相视一笑,我望着黑暗中的张让,嘴角慢慢上翘起来:一件诛杀当今大将军的事,张让便用一杯茶来搞定。此人能成为如此,让皇帝叫老爸,也其过人之处。这天下的大事,其实在智者的眼中如日常生活中的小事一样。却不知,智者如曹操该如何,如何进的谋士该如何,如何沸腾这杯茶,借之烧死我们?

商议了一些计划的细小之处,见天色将散,便要告辞张让往军营而去。此时,一太监慌忙地奔了进来,伏在地面,磕头惶急道:“阿父……阿父大人.,不好了……陛……陛下病危了!”

这言一出,如巨雷轰响在耳!我脑子顿时“轰”的一声,变成一片空白。房间内刹那平静下来,猛地张让痛苦之极的哀嚎起来,叫声极度阴毒,庞大的冰冷阴毒的气流疯狂以他为中心,蔓延开来,周围的所有事物顿时哗哗直响。

我回过神来,心下一凛:张让竟是强者,妈的,我居然感觉不出!

再回首望向窗外,夜色浓浓,心下不由冷笑起来:“茶”开始沸腾起来了,洛阳的烽火便要在今夜熊熊燃烧而起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