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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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危在旦夕

玄武门主峰,清虚宝殿。

五掌门正襟危坐,面色皆是十分凝重。他们知三十万江湖已在山脚集结,攻上主峰只是时间问题。

托心道长叹气道:“本以为低调处事可掩藏锋芒避免争端,怎想又到此境地。”

陈珂自是怒不可遏,盯着卫清道长狠狠道:“还不是拜那陆折柳所赐!”

卫清道长倒不反驳,只是呵呵笑笑。

托心道长劝道:“事到如今莫要内讧。就算从未将折柳收入门下,灾苦只是来得晚一些罢了。”

一声长叹自殿内而出。

门外站着四门首席,天义峰张杨、地德峰魏辞、玄孝峰沈玉木与黄忠峰冸咏晨,四人亦是面如土灰,与地砖形同一色。

张杨坐立不安,于门外来回踱步且气喘吁吁,只是三趟,于胸口握拳低声道:“既然如此,师兄弟们,我们便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冸咏晨只是淡淡望了他一眼,平和道:“待掌门出来再说。”

张杨很是不服,挑眉张臂问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唯一的方法吗?”

冸咏晨道:“我本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玄武门还有三千弟子,还有五谷内的神兵秘籍,若是我们匆忙送死,岂不是白白送了玄武门四百年心血?”

沈玉木亦是劝道:“张师兄莫急,还是等掌门出来再做定夺吧,毕竟我们只是弟子。”

张杨无话可说,呆若木鸡地望着两人,许久不满地叹了口气,双手抱胸倚在墙上。

正当五掌门愁眉苦脸之时,无心散人从后殿走出,扫了一眼垂头丧气的五名弟子,笑道:“什么事居然把你们五个都难倒了?”

五掌门见是他,迅速站起,毕恭毕敬作揖道:“师父。”

托心道长道:“回师父,三十万江湖约有一半人数已在山脚集结,不消几日便会攻上山来,这正是我们所苦恼的。”

无心散人只是微笑地望着他,一如第一次见他那样,虽知大难临头却是心平气和不急不躁,语重心长道:“你心中既已有了答案,何须苦恼。”

托心道长微微错愕,望向无心散人,无心散人依是自在,不改闲云野鹤之本性,两条白眉尽显逍遥。

他眼珠下翻,望向地面稍作沉思,片刻之后又抬起头望向四掌门。

虽只是三言两语,却已抚平了五人波涛汹涌的内心。

五掌门面色逐渐平和,作揖道:“弟子明白。”

无心散人满意点头,目光聚在卫清道长身上,问道:“卫清,那棵黄花树可还好?”

卫清道长呵呵一笑:“可有可无,可知可不知,一切皆顺人心,不逆天意。”

无心散人满意点头,抬腿迈步,双手推开大门,让阳光直射入殿内,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赞叹道:“美好,美好!”

四首席从未亲眼见过无心散人,以为他是三十万江湖派来的说客,虽是右手摁剑,不敢胡来,只是礼貌问道:“请问阁下怎么会从清虚宝殿出来?”

托心道长抚须笑道:“快快见过你们师公。”

“师公?”四首席目瞪口呆,自知有失礼节,忙双膝跪地叩首道,“师公请宽恕弟子的愚昧冒犯。”

无心散人只是呵呵笑笑,抬脚从他们身旁经过,眯起眼望向苍穹,正好一朵阴云飘过,遮住当头烈日却遮不住这漫天光辉

,无数道光芒自阴云后迸射而出,奔向五湖四海。

玄武门山脚下,崆峒派姗姗来迟,见附近已是人满为患,不禁一阵窃喜,于人群中搜索其余三门影子。

少林弟子最为随意,分散各处皆就地趺坐,双手合十一心参禅。

武当弟子围成同心圆,辈分自高到低逐渐向外。

丐帮弟子最为广众,约占三分之一,衣衫褴褛或握或抱一根竹棍或躺或坐散于各个角落。

众人见崆峒派终于到达,顿生怒火,又惧怕连州本事不敢放肆,只是一脸不屑地撇过头去。

连州自是懒得理睬,径直走至悟临身旁双手合十行礼道:“悟临方丈,昆仑山突发急事耽搁了不少时间,故晚了些日子,还请见谅。”

悟临并不睁双眼,只是喊了句“阿弥陀佛”。

陈无信自是不信,一声冷哼嘲讽道:“你说有事就有事,害我们等了这么久,怎么补偿?”

连州笑道:“陈帮主既然如此计较,敝人将斩杀托心的机会让与你便是。”

陈鸿道正于一旁休憩,听他一句话,微微皱眉,心痛道:“我们是与玄武门讨个说法,何事要害托心道长性命?况且错的是陆折柳,与托心道长又有何干系?”

连州眼中凶戾一闪即过,装作义愤填膺,环视一圈双拳紧握怒喝道:“陆折柳本就是玄武门弟子,弟子犯错师父当然有过!”

陈鸿道道:“可我听说陆折柳已被逐出玄武门。”

“难道被逐出玄武门就行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况且,若是不杀托心,如何安抚江湖,如何平息众怒?各大门派死去的弟子将死不瞑目!”

有散人起哄道:“杀托心,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灭玄武门,以正江湖邪风!”

喊杀声渐起,连州窃喜不已。

虽厌恶连州,陈无信却是十分赞同他的意见,五万丐帮弟子齐举竹棍,气势汹汹喝到:“杀托心!灭玄武门!”

余哲宁站在他身后,不得不佩服他的口才,只是三言两语便调动了所有人的气愤,乍见之时死气沉沉,而当下已是士气高涨。

他踏上高地,俯视众人高举双手以求安静,而众人竟心有灵犀一般瞬间平了情绪,静静地望着他,听他说道:“我连某人自认习武是为行侠仗义,故做了不少善事,只是未曾与诸位明说。而如今,自称江湖第一的玄武门却出个陆折柳这样的败类,净干些屠戮嗜血的恶事,今众侠客义士在此集结,欲为陆折柳刀下亡魂讨个说话,以正江湖邪风。敝人姗姗来迟,实在抱歉,为表歉意,崆峒派愿首当其冲,承受当头猛攻,待我们倒下,诸位踏着我们尸体再上,如何?”

有声音起,“连掌门,不必如此,我们并未在意。”

他满意点头,扫了一眼众人,继续道:“多谢诸位谅解,连某人好生感动,本想即刻攻上山头,却是担心诸位身疲神乏,不如再休息七日,七日之后,连某人首当其冲,引剑向玄武!”

“好!”

“好!”

余哲宁十分不解,待连州落至平地,小声道:“掌门,为何还要休憩七日?”

连州冷笑道:“他们已足够疲乏,刚才让他们热血沸腾一番,有回光返照之效,再休七日,便是将他们仅剩的精力调动起,待到真正开战,除了我们崆峒派,其余皆是空壳纸人,权当消耗托心五人体

力的炮灰了。”

安南,升龙皇宫后院宣德殿内正是歌舞升平。

数十位窈窕婀娜的红粉佳人裹着面纱,正于殿正中起舞,纤细腰身**在外不断扭摆,惹得澜沧王国莫夫士与天竺国王简行看得口水直流,不禁感叹道:“安南真是风水宝地,居然能有如此尤物。”

陈晛哈哈大笑,双手捧起金爵道:“两位若是喜欢,随便挑,今夜让她们与你们共销魂!”

两位国王自是不胜欢喜,亦双手端起金爵将琼浆一饮而尽以表谢意。

莫夫士感叹道:“早听闻陛下生性豪放热情好客,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陈晛意犹未尽,琼浆含于口中,双眼紧闭,享受着萦绕口腔的醇香,许久才咽下,叹道:“好酒配君王,澜沧国王可知这是什么酒?”

莫夫士摇头:“不知。”

陈晛于座上站起,端着酒壶走至莫夫士身旁,亲自为他满了金爵,放下酒壶双手端起金爵毕恭毕敬地向莫夫士递去,莫夫士受宠若惊,忙起身俯首,双手接过酒杯才敢直腰。

陈晛望着他的双眼正色道:“此乃冬椰与牛角所酿,一年仅产一合,这一爵便是一年呐!”

莫夫士与简行目瞪口呆,忙双手端起金爵行礼道:“多谢陛下圣恩。”

陈晛自是十分满意,含笑摆手道:“不必客气,请坐。”

回了座位,他一摆手,十位佳人便分成两路散开去,走至莫夫士与简行身旁,又是揉肩又是捏腿,惹得两人兴致高涨。

他满意点头,又饮下一口琼浆,将金爵置于桌上,开口道:“实不相瞒,请两位来此,不仅仅是为享眼前之福。”

简行躺于香怀之中,已然是被女色迷醉,左右两手各揽着细腰,双眼迷离道:“哦?陛下有话请讲。”

他道:“便是大明这块肥肉。”

听到“大明”两字,莫夫士与简行立刻惊醒,匆忙站起拍去身上胭脂,神色慌张惊魂未定。

他一声冷笑,摆手意识他们坐下,他们却是不敢再从,行礼欲告别。

“若是我告诉你们,我在大明有内应呢?”

两位国王面面相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站起,走至两位中间,双臂搭上他们肩膀,于他们耳旁轻言道:“我有一位朋友是大明的将军,他告诉我大明现在乱的很,并且给了我一张大明各地区的防御图,若我有心,我们里应外合,还愁吃不下这块肥肉?”

两位国王仍是有些犹豫,“这...”

“安南敌不过大明,澜沧敌不过大明,天竺敌不过大明,但若是安南的兵加上澜沧的甲再加天竺的象呢?何况我在大明还有接应。安南只是小地,只有这十位美人任你们享受,而大明地域辽阔,美女自是数不胜数,一天百个直到老都仍有新鲜啊。”

两位国王显然动了心,却是仍有顾虑,六目相对。

莫夫士虑道:“可我们以什么理由?”

“前些日子我的皇子被一孩童毒死了,我派人前去捉拿,不仅没能抓住让那孩童逃入大明,派出的子民亦遭了毒手。我们可以此为由,事成之后,我那朋友要北国,那么南疆便是我们的,到时候我们三人平均分,如何?”

莫夫士与简行对望一眼,又转头望向座中美人。“若是名满天下。”

“便有十里桃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