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离殇之曲
第五十九章 离殇之曲
睁着眼清醒地躺在**，我回想起殇夜和我在一起的一幕幕，如果都以殇夜所谓的喜欢为前提的话，那么一切都能够得到合理的解释了，心情却越来越沉重，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殇夜滋生出这样畸形的爱恋的？清晨第一缕光线射到我的**的时候，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我不能再停留在这里。再下去，不安心的人恐怕会越来越多，妖儿，林步微，最重要的还是殇夜。没有我，想必他们的生活都会步入正轨吧！
我从来都是一个意外的存在，说穿了，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是我搅乱的大家的生活，就像一道不和谐的音符，打乱了整首曲子。
其实，我早应该退出的。
一大早就去敲了老爹的门。衣衫不整的老爹拼命拉着自己的衣服试图遮羞的模样，被我直接忽视。
“爹，你什么时候离开？”
“啊，女儿你要赶我走啊！”老爹苦了一张脸，一副痛心疾首样。
无奈我今天实在没有兴致和老爹逗笑：“不是，我要和你一起走。”
老爹瞪大了绿豆般的眼睛，诧异地张大了嘴：“莫不是林步微这小子又去招惹南疆那丫头，被下蛊了？”
我都没有解释的气力，现在想想，要真是这样反而轻松了：“爹，你别问我时怎么回事了。这一次离开，我都不知道再回来是猴年马月了。”
“女儿，你说真的？”老爹的神情终于开始严肃。
我无奈地点点头：“爹，女儿以后就没钱孝敬您了，可能还要靠您老养我了。”
“什么意思？”老爹夸张地抓住我的胳膊。
“就是说我要把这栖心驿啊寂殆苑啊统统送人，其实我也想把银红榭送人的，可惜人家基本属于皇家直属，我不大敢动弹。”我撅起嘴巴无辜地笑笑。
老爹一屁股摔坐在椅子上，一脸哭相：“哪有人把那么大的产业拱手送人的……而且其实栖心驿和皇家也有关系嘛，这绯魂不是被封为贡茶了吗？”
我犹如醍醐灌顶，拍拍自己的脑袋：“噢，多亏老爹提醒，我差点忘了。这样的话我只能偷偷地送，可不能大张旗鼓了。”
“送给谁啊！要不送给老爹我？”老爹见钱眼开地微笑。
我斜觑着老爹，表示打心眼里鄙视他：“不好意思，没有老爹的份。我想，栖心驿就交给踏香和落月经营，因为这个底子最好，管理起来不用怎么费力气，踏香和落月不用分心，可以继续专心在灼华堂教孩子们。寂殆苑的话就交给枫雪和小六子了，毕竟两人是台柱，该怎么做他们清楚。至于银红榭，其实我本来就没怎么操心过，一直就是罗老在帮忙打理，所以有他继续掌管也是理所当然。”
“真的不给自己留点什么？”老爹的神色有些惋惜，“毕竟都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就这样舍弃，不觉得可惜吗？”
我摇摇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舍弃，只是把产业给了想给的人而已，我心甘情愿。而且我还是给自己留了点私房钱的，全部存银庄了，稍微省着点用，这辈子也能过得很富庶。我从来不想要太多的钱，够用就好，钱太多了那是一种负担。”
老爹宽容一笑，抬手重重敲我的后背：“既然女儿都这样说了，做爹的除了支持还能怎样呢？不瞒女儿你说，我确实早有离开的打算，毕竟这一次，我在这儿停留得太久了，都开始怀念风餐露宿的滋味了。”
“好极了，那我们就尽早动身吧！我可等不及游览所有的名山大川了！爹，其实你不亏，你不是一直嫉妒罗老找了小麦这个好徒弟嘛，现在有我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儿给你当徒弟，摆明了你赚到了嘛！”我反过去重重拍拍老爹肥硕的身子，震得他浑身肥肉乱颤。
笑容减淡，老爹轻轻问道：“要给你道别的时间吗？不会又像上次那样不告而别吧？”
心微微刺痛了一下，抬起头来，却笑容依然：“不告别了，我受不了那些哭哭啼啼难舍难分的场面，留两封信就行了。”
“那我们明天就离开吧！”听到老爹真正说出离开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依然感觉陌生，那么短的时间，要不是逼迫自己，谁能说走就走呢？毕竟自己的根已经牢牢扎在这片凝聚了自己心血的土地上，生生拔起来，总会有些疼的吧！离开了，我就真的是一片四处飘荡的浮萍了，想到此处，着实惆怅。
可是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停留下去，想起昨晚的一幕幕，妖儿悲伤的眼，殇夜决绝的表情，我简直觉得一切都是梦境，也许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可惜醉生梦死从来不是我的选择。
“好，明天离开！可要帮我保密啊！”我想让自己笑得很灿烂，无奈眼眶又开始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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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辘辘行在积雪堆满的大街上，晨光将将洒满山的顶头。我和老爷子坐在马车上，相对无语。别问我为什么无语，因为老爹的眼睛从坐上马车后就再也没有睁开过，只有此起彼伏的鼾声虐待着我的耳朵。
之前问过老爷子要到哪里去，他倒好，把问题原原本本丢给我，说什么他早已经踏遍这个国家的角角落落，接下来主要是陪着我玩耍。我郁闷，于是写了东南西北四个字来抓阄决定，最后摸到的是个西字，所以现在马车才朝着西面行去。其实从来不曾想过什么目的地，只想这么一直走下去，到一处便看一处的风景，不强求什么，随遇而安的感觉最好了。
时光就在我一直漫无目的行走中匆匆闪过，沙漠的浩荡壮阔，海水的温柔残暴，名山的巍峨仰止，所有的美景在我眼前一一闪过，洗刷心中残留的暗淡过往，心胸自然开阔不少。一路上，和老爹学了很多关于医术的事，没事的时候也会帮他晒晒草药，翻翻医书，他出诊的时候我做助手，自然积累了不少知识。
冬天来临的时候，老爹说带我去一个地方，我自然应了。到了目的地才知道，这地方竟然是老爹的老窝。一直以为老爹是个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江湖浪荡子，等我看到老爹那浩浩荡荡绵延无边的山庄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人不可貌相。
而且山庄的落脚点不要太巧妙，四面环山，挡住了寒风，山中多温泉，使得这里四季如春。我站在温泉边，看着山顶堆积的白雪，再看看这里明媚盛开的各种鲜花和其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我总有身在仙境的错觉。
那么大一份家业，自然要不少人手来打理，老爹告诉我这山庄是交给他的十五个徒弟来管理的，平时他不在的时候，有人求医上门时，都是由这几个徒弟打发的；当然虽然现在他已经回来了，大部分的病人依然由这几位徒弟打发，老家伙乐得天天泡温泉，美其名曰养生。剩下的家丁便没有那么高的身份了，他们负责山庄一般的运行，也负责收集草药配药和照料病人。
山庄里有一个巨大的藏书室，里面堆满了各个时代各个流派的医学著作，山庄中人人都有资格参阅，到这山庄工作的人又大多是为了世上最精妙的医术来的，所以这山庄里的任何一个人到外面去，都是一个合格的大夫。对于老爹这种开放式教学，我觉得颇有当代大学的风范，不过老爹说，这方法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山庄创始人一直流传下来的做法。
我问这山庄是怎么回事，老爹告诉我这是他师父的师父留下来的产业，其实说产业也不尽然，因为做医生的一般没那么大手笔，这其实是他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一位挚友送给他的厚礼，之后就一直被用来当做最大的医师培训基地使用。可是这里并不公开招人，能到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有特殊的因缘际遇，每次收足五十人就不再收人了。至于原因，还是老爹的师父的师父明文规定下的，因为是祖师爷的话，所以没有人敢轻易违背。
我问那接下来会由谁来接手山庄，老爹说他也不知道，因为他那十五个徒弟虽然用功，可是缺少灵气和悟性，都不合他意。
如此在山庄中呆了一段日子，很快又迎来了春节。没想到一年的时间会过得那么快，只可惜这山庄里再也看不到飞雪，倒是有各色翩跹的蝶四处飞舞。这里的蝴蝶不怕人，因为这里世世代代的人都没有伤害过它们，久而久之，这些蝴蝶竟然亲近起人来，它们会停在你的发上肩上，在温泉里泡澡的时候，还会落在你**的肌肤上，倒是极通人性。
于是脑袋昏沉中码出了这些字，不知道能不能看，先发生来再说吧！喜欢医生这个职业，觉得让老爹一直漂泊不好，所以给他弄一座大宅子，这样看起来他也更传奇一些。只是这个山庄叫什么名字还没有想好，倒是对老爹的师父的师父感兴趣，有时间想想这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