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水中惊险
第二十一章 水中惊险
“齐姑娘，看了那出戏，我们姐妹两打心底里佩服你的才华，想亲眼见见你。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寻常。”皇后说。
其实我很想问问，就那么粗略看看，怎么能看出我非同寻常的。难不成皇后娘娘有火眼金睛？
可是我只能乖乖回答：“雕虫小技罢了，承蒙皇后娘娘和瑾妃娘娘不嫌弃。”
“不知姑娘可有什么其他绝技能让我们见识见识的？”皇后问这话的时候，眼中流光溢彩。
其他绝技？琴棋书画，我无一精通；柴米油盐，我统统不管。我哪有什么绝技啊我？！以前微教我弹的那首回梦不知道算不算绝技，可惜不管怎样我是绝对不会拿这个来献宝的。
于是我只能愁眉苦脸：“皇后娘娘，高抬小民了。其实我只是一个喜欢收集故事的商人而已，没其他才能。”
“收集故事？怎样的故事？”皇后娘娘的兴致竟然被我点燃。
我只得把如何在栖心驿收集故事然后改编成剧本的过程详详细细讲了一通，直讲到口干舌燥，嗓子眼冒烟。皇后和瑾妃两人倒是听得兴致盎然。
“有时间真希望齐姑娘讲故事给我们听呢！”这话是瑾妃娘娘说的，“这皇宫实在气闷得紧，无甚有趣的事儿。”
“那是小民的荣幸。”我苦了一张脸。
我看到皇后呷了一口茶，再次回神的时候，她的神色已经收敛许多，只见她红唇轻启，眼中精光毕露，语速却是不紧不慢的：“齐姑娘，你是不是和六皇子有交情？”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话题转得如此之快。脑子里飞速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看得出来，这个问题没那么简单。
“还要承蒙六皇子的关照，小民的茶馆才能生意兴隆。六皇子说很喜欢小民茶馆的茶，所以常常光顾。像六皇子这样的贵客，当然得由身为老板的小民亲自伺候了，这样一来二去，便也有了所谓的交情。”我的面上浮上一枚谄媚的笑容，自认为童叟无欺。
瑾贵妃皱了皱眉：“这种纨绔之气实在要不得。”
“算了算了，孩子心性罢了。再说这京城之中的世家子弟哪个不讲究这些了？”皇后宽慰道。
瑾贵妃没有再说什么。
我深深吸了口气，应该没有其他问题了吧！敢情绕那么大圈子，她俩也是来套我的话的吗？不禁一身冷汗。在不能确定对殇夜的影响之前，我可不敢轻举妄动。皇宫中的人果然没有一个可以小觑，之前真是大意了。可是殇夜将是她们这边的人，她们套我的话有什么用呢？难道想看看殇夜的背景有多厚实？或者怀疑我就是皇帝安插在殇夜身边的一枚棋子，想来一探究竟？不明白，这些女人太复杂了。
“齐姑娘，你先回去吧！今天多谢你为我们解乏了。”皇后重新恢复了一脸的慈祥。
听到这话，我真是心花怒放，求之不得啊！赶紧告辞离开。走出宫殿之时，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纾解心中的压抑。
慢慢走在回洗梧宫的路上，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皇帝快点把我放出宫去。走啊走，看到不远处一座凉亭中似乎有一个我熟悉的身影－－－红彤彤的一个小火球在里面来回徘徊，时不时向远处张望，想必是在等什么人。是秋叶啊！我脸上自然升腾起笑意，快步向她走去。大概站累了，秋叶坐了下来，身子倚靠在栏杆上。
可是下一刻，我却看到秋叶的身子落到了栏杆外－－－栏杆竟然断了！下面便是荷花池。虽然现在正是春末夏初之时，池水却还是冰冷的。最重要的是，我看到秋叶的红衣在水中沉浮挣扎，离岸边越来越远，我心中一惊－－－不好，秋叶不会游泳！
我拔腿向水边跑去，就恨自己当年没有好好练长跑。而且最头疼的是，我也不会游泳！于是我一边喊救命一边跑，谁知道平时人多来人往的花园此时竟然一个人都不见？！秋叶挣扎的动作越来越缓慢，小小的身子开始往下沉，我急得直想哭。
“扑通－－－”在我之前，我看到另外一个人跃入水中，距离太远，速度太快，我看不清水中的人是谁。
待我冲到水边，那个人已经游到秋叶身边，拉着秋叶往岸边游来。我这才看清，那个人是琪隐。游到岸边，琪隐把秋叶交到我手中，我先把秋叶拉起来，然后向琪隐伸出手去。琪隐摇摇头，向秋叶的方向焦急地望着，离水之后水分蒸发快，琪隐冻得牙齿打颤，嘴唇发紫，可是他只是指着秋叶，意思是让我看看秋叶。
秋叶已经昏了过去，一张小脸苍白苍白的。我伸手到她鼻子下，竟然发现她已然没了鼻息。该怎么办？怎么办？我的脑中一片混乱，手也开始颤抖。急救，怎么急救？我脑中隐隐约约跳出答案。
对，人工呼吸，人工呼吸！！！
我回忆着之前在学校学到的急救方法，小心翼翼地清除秋叶口鼻中的泥沙，然后便是捏着秋叶的鼻子嘴对嘴吹气，外加按压心脏。重复多次之后，秋叶终于有了反应，“哗”地一声吐出许多水，眼睛也慢慢开始张开。我激动地热泪盈眶，紧紧抱住了秋叶。怕她受寒，我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秋叶的身上。
“姐姐……”秋叶虚弱地叫道。
“我在这儿，在这儿……”
这时候，不远处闪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殇夜。
没有和我们打招呼，殇夜直接冲到我们身后，我这才记起从刚刚开始琪隐便没了声响。
“三哥，三哥！”殇夜双膝跪在地上，抱起琪隐的上半身，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衣裳盖在琪隐的身上，轻轻摇晃着琪隐的身体，眼眶通红，身体抖得像是秋天里的树叶。
正在这时，安静良久的花园终于重新出现了人影。
“快去找太医！”殇夜歇斯底里地吼道。
我抱起秋叶，太监们抬起琪隐直往离得最近的竹清苑奔去。殇夜先我们回去，已经叫人熬好姜汤，生起火炉了。我们把秋叶和琪隐安置到同一张**，换下琪隐身上湿透的衣衫，给他裹上厚厚的被子，殇夜又派人去催太医。
秋叶这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因为后怕，靠在我怀中抽抽搭搭地哭，我柔声安慰着她，小心喂她喝姜汤。喝了两口，她就推开我，两手两脚爬到另一头去看琪隐，看到琪隐苍白如纸的脸色，秋叶跪坐在他的身旁，眼泪一滴滴砸在琪隐的脸上，两只小手紧紧攥着裹着琪隐的被子，手足无措地晃荡。
“大瓜……大瓜……你快醒醒啊！不要吓秋叶！”秋叶抽噎着，俯身看着琪隐。
琪隐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扇动，似是在挣扎着睁开眼睛，可是这样的反应只是维持了片刻，琪隐又重归安寂－－－让人心生不安的安寂。
“太医呢？给我再派人去催！”殇夜目眦近裂，双手握拳重重砸在床沿上。
“来了，太医来了！”
一个白须垂胸的太医拎着一个药箱气喘吁吁地分开人群走到床前。接下来就是照例的诊脉，观色……照我看电视剧的经验，基本上诊断完毕之后太医都会有同一个动作和表情，那就是皱眉摇头，跪地求饶：臣已经尽力……
要是现在这太医真敢如我预料这般，我绝对拎起他的领子丢外面去，顺便再踩上几脚解气。什么，你说我粗鲁？见到庸医我不这样难道还奉茶感谢啊！
好在这太医没我想得这么无能，虽然他也摇头了，虽然他也皱眉了，不过他说的话实质性地改变了我对他的看法：“三皇子之前风寒未愈，这次冒然入水又被寒气入侵，才把刚压制下去的病症重新勾起来，而且比之前更加来势汹汹，看来这次要彻底调理好需要花时间了。要我来开点药，你们快去煎药，等三皇子一醒来就喂他喝药发汗。”
我忽然记起之前老爷子有给我一药，说是只要不是病入膏肓的人，服了都可以加固身体底子，换句话说，就是可以加速恢复。这次进宫，我随手把药也带了进来。询问了一下太医，他拿着我的药嗅了又嗅，看了又看，一会儿又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被盯得浑身鸡皮疙瘩林立而起，还以为自己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了。
“姑娘，可否告知这药的来历？”老太医的眼中放射出惊人的光华。
“这……这药有什么问题吗？”我讪讪。
“这可是药书里记载的仙灵百魂丹，这药的配方早已经灭绝于世啊！姑娘你怎么会有的？”老太医激动得热泪盈眶。
看来老爷子真不是吃白饭的，行踪神出鬼没怕不是在逃避某些粉丝吧？！身为他的女儿，我难得觉得颇为骄傲。当然这份骄傲是不能轻易显露于人前的。
“因缘巧合而已，因缘巧合而已。这是我不认识的一个老人偶然馈赠的。呵呵……”
“这位老人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医神余清凌了。姑娘，你可真是幸运啊！这药绝对能够缩短痊愈的一半时间。”老太医一脸羡慕的模样，我寻思着要是我告诉他这传说中的医神是我爹的话他该不会死缠着我不放了吧！
“那我现在可以喂琪……不三皇子吃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喂的时候小心点，别呛着三皇子。”
药喂下肚不久，琪隐竟然悠悠醒转。真不知道是这药真要那么神奇呢，还是琪隐晕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大瓜，大瓜你终于醒了啊！”秋叶喜极而泣，索性直接趴到琪隐身上哭去了，眼泪鼻涕全体抹在被子上。
“咳咳，麻球，你哭什么？”琪隐轻轻拍着秋叶的背，苍白的脸上牵扯起一个淡淡的微笑。这时候的他，难得平和。再加上本来就好看的皮囊，我看着觉得他特像一天使。
“三哥，你可是醒了，吓我一跳。”殇夜也趴到琪隐身边，凝重的表情终于松懈下来。
“让你们担心了。”琪隐微笑着拍拍殇夜的肩膀。
“三皇子，进药吧！”老太医端着一碗黑乎乎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药进来，琪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我不要吃药，那东西真叫人作呕。”琪隐索性把头转向里头，不看那碗药。
“三皇子不要任性，不吃药身体怎么会好呢？”老太医耐心开导。
“之前不吃药不也好了吗？”琪隐小声嘟哝，可惜老太医的听力实在太好。
“什么，三皇子你之前都没有吃药吗？”老太医几乎跳脚，嘴巴张得能吞下一只鸡蛋。
“对啊对啊，谁要你们配的药总是能把人弄得生不如死！”琪隐理直气壮。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秋叶跳下床去，蹬蹬往外跑。不一会儿，她手中拿了一件东西重新跳上床去，把两条小腿分开坐在琪隐身上。
“大瓜，张嘴！”
琪隐来不及反应，已经乖乖张开了嘴。秋叶把手中的东西蹭地塞进琪隐的嘴巴－－－那竟然是一只漏斗？！
琪隐在挣扎，可是身子被秋叶压住，双手被殇夜牵制住，于是他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从漏斗中灌进他的嘴里，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嘻嘻，谁让你不乖乖喝药！”秋叶无视琪隐哀怨无神的眼神，笑得欢畅骄傲。
秋叶绝对是个小恶魔！我得出结论，不过是个可爱的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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