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道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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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中山狼

    tue sep 01 10:00:00 cst 2015

    “徐景山的卦象我占过,凶险异常命不由己,他可是家中独子刚结婚没多久还没有后人,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我如何向他岳父交代。这件事必须由掌门亲自出手,就算是入定参悟也总有破例的时候吧!”

    沉寂许久之后陈掌教的一席话让我和师兄明白,原来龙虎山的事他还不知情。

    “例是可以破的,但也要看他够不够这个资格,八字报上来!”师兄冷言冷语,完全不接他要找师父那茬。

    “都说过了,他八字我早掐过。”

    “你都说了那是你掐,不是我掐。”

    “有何不同,八字又不会变!”

    “八字是不会变,但道行不同,掐出来的结果也不同。”

    “你是说我不如你咯!”

    “话是人听的,你有听到我这么说了吗?人放这,明早还你个全货;如果师叔信不过离邪,今晚就不方便留饭了,请回吧!”

    “你……你……这是下逐客令了吗?啊!谁稀罕吃你这口饭……”

    两人说话极快,看得徐景山目不暇接,谁说话他就看着谁头都快摇掉了。对于徐景山的命运至少陈掌教有一句是说对了,命不由己!

    师兄今天话可真多,连我都觉得有点猖狂了。陈掌教被气得进退两难,在这么下去就得出手啊,那砸烂了园子师父回来如何交代?想到此赶紧出言相劝。

    “陈掌教,我师兄没别的意思,厨房烧了,真的留不了饭了,您一路劳顿不如先下山在偏殿休息!”

    说完看了看师兄,他不动声色瞥了眼蒲团前的青石地砖,他只这一个眼色,我就明白了。拱手作揖走到陈掌教跟前,给他倒了杯茶递到手边:“陈掌教,您就放心把这人留下,离邪师兄一定会帮他除魂的,斩妖除魔,度人无量,不是吾辈己任吗?”

    陈掌教走的时候,脸色没比来的时候好多少,那徐景山已经见识到我们对话的全过程,知道师兄有本事救他,现在再看向师兄的眼神没有半点怀疑,那低眉顺眼的样子简直跟见了亲爹一样,还给我们把晚饭给做了。

    “师兄,你真要出手啊!”

    “怎么?!连你也不信我。”

    “少来,我还不了解你,别拿话先堵着我,你要有那么好心帮路人甲抽魂,我就是那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注意影响,我们是修道的!”

    对视一眼,结果谁都没绷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不过刚才你真的好威风,比师父还厉害!”

    “真的。”

    点点头,用眼角瞥了瞥蹲在柴房洗碗的徐景山,压低声音问:“师兄,你究竟怎么打算的?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他的天魂……可为我所用。”师兄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你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少啊?灵兽法器神兵天书,你攒那么多过年呐!”

    “不,这次不一样,从他进园时我就察觉了,那多出来的天魂是凶魂,有极强大的杀戮执念,刚才打他耳光就是打给凶魂看的,肉身受到伤害天魂就会消停会儿,长期附在人身上也很耗灵力的。”

    “凶魂你也要,魂一旦闹起来那可是有组织有计谋的,比魄只凭本能要凶残多了,你要这东西万一被师父知道了?!”

    “只要你不说,师父怎会知道。”

    满天神佛加上师父和我都劝不动师兄的,他就是这种性格。我当然不会说,他是了解我的所以才敢这么做。

    和师兄正说着话,柴房里出了状况,徐景山现在看不到那些恐怖的冤魂了,心情舒畅身体也有劲儿了,边洗碗边哼小曲儿,只是洗着洗着,看到木盆里怎么都是血,他常年见鬼,但也被吓得不轻,特别是看到手上洗的不是盘子而是颗人头后,这个人彻底失控了。

    一声凄厉惨叫划破夜空,我一愣,师兄眯着眼说了句:“是时候了,走,去跟凶魂拼架!”

    “不是先礼后兵么?”

    “那是师父的规矩,你不觉得打服了再讲道理效果更好吗!”

    “……”

    柴房地上,徐景山口吐白沫,两眼死狗一样翻着倒在地上。

    “不是吧,还有羊癫疯?!”心里大叫真不省事儿,手也已经准备脱鞋塞他嘴里。

    “别费事了,咬到舌头又死不了人。”

    师兄说完,口中念念有词,用的竟然不是抽离三魂七魄的秘法,而是镇压邪佞的霸道剑气术。

    天地五极地光显现,就像一个发光的鼓,鼓的两头扭着,将硬生生被地光逼迫显身的凶魂困在里面,五级地光阵的霸道就在于并不是单纯把你困住这么简单,而是你如果不现身,那么被你附身的人也会损毁半数魂魄与你同归于尽;如果你显身,那么极地五光阵一旦被阴气触动,阵内万剑齐发直追邪物,任你有翻天的本领也只有伏法的份。

    师兄控制住阵法力度,让剑阵只是折磨凶魂却并不取她性命,直到最后一刻凶魂痛得恨不得灰飞烟灭才罢手。

    “你是谁,为何要缠着徐景山不放。”

    凶魂的面貌在显现出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半身的女人,她的**可真大,真圆,比我脑袋还大,比我脑袋还圆。这是我第一次见女人身子,羞得耳朵根子烫得熟鸡蛋,脑子晕晕乎乎眼睛都蒙了。她生前一定是个膀大腰圆,胸脯鼓涨到领口扣子都盖不住的女人,不知道,她身上会不会有奶香!

    “离吻,不擦下鼻血吗?”

    “哦~~啊 ~~!”

    慌乱退出柴房,这么近的距离观看我怕等会她激动起来,**会甩我脸上。

    “你们助纣为虐,你们狼狈为奸,你们为虎作伥,你们……”

    “成语还挺多的!”

    阵法再次启动,凶魂的哀嚎又开始,只是这次在听到不知为何感觉怪怪的,心里好像有什么的东西憋着要冲出来。听了会儿再也忍不住,冲进来一把抱住师兄,阵法瞬间就停了。

    “师……师兄,你收了神通吧,听她说个由来在动手也不迟。”

    一场久违的恶架之后,我眯着两只眼,累得靠在还有丝暖气的灶台旁,霸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问那凶鬼:“那个大婶啊,你有什么冤屈说给我们听听呗!”

    “你们小孩子知道……啊啊啊啊~~我说我说~~”凶魂竟然敢这么歧视师兄,这次我都不同情她了。哎哟眼睛好痛!已经肿的睁不开了,看不到也好,清净。

    “你们知道我和徐景山什么关系吗?”

    我说:“夫妻吧!”

    她说话总是凶巴巴的,带着股让人很压抑就像困兽般的感觉:“错!我是他女儿。”

    看了眼倒在她不远处的徐景山顶多三十出头的样子,怎么会有这么大个女儿,两个人撑死了差十岁吧!

    “我叫林花,小学文化。徐景山是我继父,大学生,发配到我们村劳改实习来的。后来和他一起来的都走了只剩他一个,干不了农活瘦的皮包骨还得了大病,差点被卷席子扔山沟,我妈那时虽然年轻守寡但家境好,外公生前还是村长。我妈可怜他是条性命,拿绳子把他从山坳里拖回来救活,他那时发毒誓说一定会善待我们母女。

    那年我小学毕业,家里农忙需要帮手,我从镇里回来每天在家忙活地里庄稼,我妈心疼他是个读书人从来不让他下地干活,去镇上赶集都是我妈半夜就套车出发,有次看不清路摔到沟里,被人发现送去医护站,人是救活可腿废了,脑子也时好时坏,有时还认不清人,躺在家里什么事都做不了。

    没了劳力和收入,这畜生每天在家埋怨,说这辈子都毁在我妈手上,为什么我妈不去死,最后还染上酒瘾,一喝醉就把我妈从床上脱下来扔到院子里打。那天他又喝多了,冰天雪地的后半夜把我妈拖到院子,我跪在地上拼命求他,求他放过我妈,他抓着我头发往屋里拖,说他好久没女人心里憋屈,只要我肯依了他以后万事好商量。我不肯,这畜生抡起酒瓶砸下来,我就这么被他害了。

    后来也的确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他的酒喝的少了,打人砸东西也不经常犯了,只是每晚把我按床上。我想只要他不再打我妈,我怎样都忍了。可后来城里来人搞什么规划,说要把我们那儿搞成风景旅游区,想找个有文化的写点东西,那畜生顺着竿子往上爬三天两头往城里送文件。

    我反倒希望他能攀上个高枝进城算了,这样我和我妈就能过上太平日子。可他攀上了高枝要娶大官的女儿做老婆,我们母女却挡了他的道儿。我妈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等我从山坳坳里回来我妈都已经下葬了。听村里人说,我妈死的时候不肯闭眼,睁着眼下葬的。但他们都不敢吭声,怕得罪了他城里老板不给咱们村钱搞建设了。”

    “你去哪儿了?”我问。

    “被他卖了,两百块,卖给江边棚子户捡垃圾的两兄弟。我是趁他们睡着了咬断绳子逃出来的,回来的路上才发现已经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