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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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中秋(17)

    不知不觉沉眠,一觉转醒的时候,水烛便发觉天色已晚。

    刚刚醒来还带有点脑阔疼,果然放纵自己没什么好事。

    缠在自己身上的华白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无关紧要,是件好事。

    看了眼四周,它们都在看向东方,寻着看过去,水烛惊愕的发现,天空中被斩断织久吐的丝,并没有随风而走,而是十分有灵性的汇聚在自己家的上方。

    三颗梧桐上方,被一张蜘蛛网状的白色纹络铺满,更细节处看不清楚,但这无疑激起了水烛的好奇心。

    招呼了一声,先一步往家赶。

    途中细细思考这件事,水烛可不感觉这是巧合,家中的三颗梧桐存在时间不清楚,反正自水烛记事起就存在,古树长青到离奇的地步。

    路过玄冥的时候,敲了敲它的龟壳,询问道。

    “你知道那三颗梧桐是什么时候栽种的吗?”

    “呜。”

    比玄冥存在的时间还长?

    水烛有点不敢置信,虽说玄冥一直称自己年龄很小,但骗鬼的话水烛可不信,据水烛自己猜测,玄冥在千岁左右,只不过王八老成精,许多事也就随遇而安的忍着等着。

    这可不是玄冥的作风,毕竟,按万年老王八的年岁来算,它还只是个孩子,难怪一直被华白子欺负。

    路程不远,十分钟已到。

    场景意料之外的有些唯美,一根根银丝攀爬密布在梧桐树上,仿佛融为一体一样,不仅在上空织成了蛛网,下方更是连同着树根一起直插地底,去往不知道的地方。

    因为院子是没有树高的,本来在树叶的遮蔽下是没有阳光的,此时却银光一片,来自银丝的反射连带着天空一起,将院子中照的仿佛日光沐浴一样。

    “该当全责的是谁?寡人很不喜欢这样。”

    “喵~?!”

    伊水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很义愤填膺的指着织久,毕竟这都是织久吐出来的丝。

    “不,不不,据寡人所知,此次事件中一共有两位,一位是伊水,一位是织久,毕竟大夏中有句话说得好,双方打架,打赢的去监狱,打输的去医院,所以,都有责任。”

    对此,感到万分庆幸的织久点头表示正确。

    “喵!”

    “这是公平的,你们惹出来的麻烦,还得你们解决,织久去地下看看那些丝线去到了哪里,伊水跟着我去上面看一看。”

    分派了任务后,不顾垂头丧气又忽然重新打起精神来的伊水。

    既然想知道上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就得有个上去的方法。

    来到木梯边,根根银丝缠绕在一起,脚放在上面会打滑,水烛轻蹙了眉头,不爽的一把抱起伊水,扯了扯猫脸缓解了一下抑郁的心情。

    “喵~!”

    “猫脸就是用来扯的,人脸才是用来亲的。”

    水烛义正言辞反驳不满挣扎的伊水。

    “喵!”

    “你不信?我给你找找。”

    水烛打开虚拟换找到一张猫耳娘图片,长长的尾巴配上墨绿色的瞳孔,一身短裙性感无比,在空中显示出来,让伊水看得着。

    “喵!!”

    伊水一下跳了起来企图用手遮住猫耳娘的脸,不过在短暂的腾空后便重落在地,再试了几次后,像焉了一样无力的趴在地上。

    “喂,虽说猫变不成人,但也没必要这样吧。”

    水烛蹲下身伸手抚摸了一下伊水的背,想拯救一下突然变成咸鱼的伊水,可惜并不管用,伊水还是委屈的躺在地上。

    如果是一般情况下,水烛对待闹脾气的伊水肯定是放任不管,要不了几个小时就会重归于好。

    不过现在更为重要的是要探查上方的情况,少了伊水这位大将军,水烛不怎么敢上去。

    叹了口气,在稍作犹豫后,抓起伊水便轻吻在脑门上,一触即逝。

    自己做的孽终究还是要自己来还,水烛感到有些无奈。

    不过做人活的太正经也没意思,就像鸟儿永远只能在天空中飞行无数条空线的一条,死死的被定住。

    对于亲吻伊水水烛倒是很平静,不过反观伊水就很不一样。

    在带了足足有十秒钟,两双瞳孔因为过于震惊被压缩的竖直,几乎像针孔一样,而后身体浑身颤抖,几次想开口说话却都被生生压了下去。

    也许伊水还想静静体验被水烛抓在手中的感觉,不过水烛可没这个想法,腾出左手用手指轻轻点在刚刚亲的地方。

    像是精密的机关器械被按下了开关键一样,轰隆隆的就活过来了。

    大量堆积的指令排山倒海一样倾斜,以至于让伊水有点反应不过来。

    时间一瞬,寒光一闪。

    过于惊喜而无法控制身体的伊水,用锋利的爪子直接刺破水烛手腕的肌肤,带出一道鲜红的血液。

    预料之外的剧烈疼痛难忍间,水烛反而没有陷入失去理智的暴怒而是更加冷静了。

    时间像是被按了慢放键一样,仅仅是一瞬便可以清晰看到伊水由惊喜变成惊恐的神色,绒毛几乎战栗不安的根根竖直,本能驱使着它逃跑却强忍着低下头去不敢动。

    下一瞬,水烛便看着飞流的有些血液巧之又巧的溅到银丝上,将银丝染的一片血红,然后银丝像活过来成了经脉一样,流动着将滚滚鲜活的血液传递到上方。

    而那些未接触到银丝的,在短暂时间内便融入梧桐树体内,不见踪影。

    水烛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水烛是比较信命的,有些事命中注定,以为改变了却从未改变,不过当务之急是安抚伊水。

    有时候,言语都不再重要。

    水烛只是强迫着提起伊水的脑袋,双方眼睛对视,短暂又似良久,伊水便安静下来,没有那么惶恐,不过依然暗藏歉意。

    “别舔我伤口位置。”

    未卜先知一般,水烛猜到了伊水的心思。

    这更多的是一种本能,口水确实能加速伤口愈合不错,不过被伊水带有倒刺的舌头一舔,会痛到水烛怀疑自己能不能依然能保持理智,而不是把伊水做成红烧猫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虚拟环的判定中伊水的攻击对自己没有威胁,或者说依然不够智能,太蠢了,或者隐藏着水烛不知道的事情。

    但在此之前,得先处理一下伤口。

    “嘶!!!妈的真疼。”

    退出理智状态,水烛恶狠狠的朝着天空看了一眼,之所以不看伊水,是又害怕让它重回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