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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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中秋(15)

    世间水烛一切未曾明白的事,不知道有多少,按理来说,可以选择舒舒服服过完一个又一个混混沌沌的年岁,什么精彩与传奇,像一只浮游一样,随波逐流就很好。

    命运的裁定,亦或者是水烛的裁定。

    “来,与我打一架,赢了,你留在这,输了,你走。”

    水烛捡起地上的树枝,竖直的指着黑卷尾,脑海中一片空白仿若混混沌沌,在黑卷尾动的前一刻,径直劈砍向半空中。

    破空声迫使着黑卷尾还未升空便急转向右方,与此同时水烛向前踏一步,手中树枝顺势改为横扫,后发先至像一道闪电一样打到了黑卷尾身上。

    半空中的黑卷尾宛若遭到重击一样,僵硬的掉在地上翻滚了几个圈,跌倒在地上不能自起。

    水烛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站在一边看着黑卷尾努力的想要挣扎起来,手中的力道水烛很有把握,不会伤到筋骨,只是会让它失去战斗力。

    至于用树枝打架,被虐的多了,水烛自然也就会用了。

    “啾!啾。”

    倒在地上的黑卷尾高亢的叫了一声,发动出全身的力量想要站起来,却不想还是重重趴下,才充满了无奈躺在地上。

    长期的饭票没了,黑卷尾真的挺失望的。

    “放弃吧,何必与我斗争?吃下这顿饭,开开心心的去天空翱翔不好吗?”

    水烛语调依然不带一丝怜悯,黑卷尾不需要,水烛也不需要。

    若是有真正的怜悯,绝不是在此假惺惺的鼓励却毫无作用,而是依然给失败者一条能够安然退下的道路。

    “啾!!!”

    水烛的话像是刺激到了黑卷尾,黑卷尾高鸣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驱使它跌跌撞撞的飞了起来,在即将稳住身形的时候。

    眼疾手快的水烛,半空又是一个横扫,将黑卷尾重重击落在地。

    “啾。”

    失败多少次,意兴阑珊多少次,才会让一个人放弃挣扎,水烛对此到挺有建树的。

    若是带有对赌性质的,无论是轻微的失败,还是极大的失败,看似公平,实则早已败局已定的游戏,都会让一个人沉沦进去,变成只会继续失败的废物。

    “既然这样,那你就走吧。”

    水烛对着已经认输的黑卷尾说道。

    “啾。”

    “可以,我给你拿。”

    水烛走到食物边,拿了一些便于储存的食物,一只手提着袋子,一只手拿着树枝。

    “给。”

    有了喘息之机的黑卷尾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将鸟喙伸向袋子的边缘,黑色的尾翎微微翘起,又迅速落下。

    铿——!

    电光火石间,水烛不急不缓的用树枝挡住向自己袭来锋利的鸟喙,骗术大师的名头水烛一直未曾忘记。

    铿——!

    又是几次格挡,黑卷尾这次连都用上了,在连接几次进攻中,让水烛只能处于被动的防御。

    水烛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在对碰中竟然丝毫不占优势,只能一边卸力一边向后退,寻找反击之机。

    铿——!

    树枝上密密麻麻的纹络突然开始蔓延,水烛意识到不妙,将目光看向四周,并无其余树枝。

    哄——!

    整根树枝全部碎裂成小块向四周飞溅,而在这其中,黑卷尾无视了碎末,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使用了头槌攻击。

    “嘶。”

    水烛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忍耐。

    如果没有浑身不停颤抖,而是安安静静坐在地上,绝对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可惜没有如果,在水烛单薄身子下,毫不掩饰一颗渴望战斗的心灵。

    这并非天生,也并非必以胜利为伍,而仅仅是享受着这过程。

    “我输了。”

    不过作为败方的水烛可没有一点失败之人的沮丧,而是看着把自己撞晕过去的黑卷尾,提起手抓住尾毛部分倒提起来,放到自己面前。

    “啾~!”

    “对对对,不过呢,按照这里的规则,首先,我得给你取个名字,我是个仁慈的人,给你三个选择,你自己选一个,狗蛋,大傻,二愣子,选一个吧。”

    水烛可真感叹自己是个取名天才,而且富有高度的同情心与同理心,不仅帮助将自己击败的黑卷尾取了几个好听的名字,而且不带一丝一毫坑鸟之心,实在是善莫大焉啊!

    “啾啾!!”

    被倒提的黑卷尾一下就急了,小脑袋摇头的飞快,连带着卷尾也开始一张一合。

    “你有名字?叫秋生?什么难听的名字,给孤改了!狗蛋,大傻,二愣子!”

    “啾。”

    秋生十分委屈的低声表示抗议,仿佛已经预料到日后的可悲生活,脑袋越发低落。

    “其实呢,寡人是逗你玩的,我确实是个大慈大悲的好人,这话有点不对,不过没关系,秋生嘛,稍稍改个名,日后你叫秋泩了。”

    水烛将秋泩放在地上,然后用木枝在地上写写画画,把泩这个字给写出来。

    秋泩显然很理解生和泩的区别,不过看差别不大,应该就差不多,至少比那几个侮辱性的名字好多就行,对此也无异议,点点头表示同意。

    “咳咳!大家都听着,今天了,谬谷中又多了一位家庭成员,就是这个不请自来的小不点,所以了,按照往常的规矩,寡人!要宴请诸位大臣!来人,上酒!不醉不休!!!”

    水烛慷慨激昂的发号施令,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中二病,反正这么多年了,水烛常用的自称按照先后排名,绝对是我、孤、寡人。

    这么一念,一种气势自然就出来了。

    群兽一脸蒙蔽,不知所云。

    水烛负着手,侧着脸,用一种臆想中极为霸道的眼神,缓缓扫了四周的臣子一眼。

    “尔等,岂不听孤之命?上酒来!寡人要喝酒!酒!懂不懂!!!”

    “你说好的要喝酒?”

    华白子冷笑一声,对水烛询问道。

    “对,寡人要喝酒!”

    水烛心中清晰明白谬谷中是莫得酒的,所以才敢这么浪。

    不见伊水织久厌都在疑惑的转圈圈,估计在转几圈可以把自己绕晕过去从幻觉中看到酒。

    “行,你说的。”

    华白子深深看了一眼水烛,刹那间,雷鸣电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