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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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天空之下(4)

    场面僵持,但高空中的陨石不会僵持,还有七分钟时间。

    空中,水烛又擦过袭来的巨石,余光便见攻击天道的灵炮转向自己袭来。

    还没反应过来,原本手持伞的水烛来了一个旋转,头擦着伞柄,撞到了伞面中。

    水烛调整了一下身形,终于是乘船的形式在空中飘,揉了揉发酸的手臂。

    淡定看着周围不断飘过灵炮,召唤出水球,一把扔向中归,在空中被打散。

    火力不对等,水烛决定战略性撤离一波,绕到土石后面,开始向上飘。

    欲与不得不向上走的天道汇合。

    灵炮不因水烛消失而停止,火力转向下面的赵然。

    另她苦不堪言,苦命挣扎。

    虚空中,赵宇龙默默打开录像,记录自家老姐狼狈求生画面。

    哎~,又可以要挟到不少东西了。

    二分钟后,花面等的不耐烦了,于是,加大难度。

    

    霜雪,火灾,雷霆,毒雾,疾风。

    场面一下乱了起来,最底下赵然被沿着向下袭来的火灾封路,又被雷霆所劈,造成麻痹伤害,同巨石一起掉了下去,不得不死去。

    中归艰难的宛如钉子一样钉在了巨石上面,周身火热严寒置之不顾,张开血翼,冲天而起。

    “老大老大,体力已经不到一半了啊!!!”

    “克制啊!”

    “一定要赢,带我们上分!”

    “超可爱~!~”

    “好了,闭嘴,很吵的。”中归在空中不断躲过,向水烛飞去。

    水烛在空中被左边冰雹砸,右边疾风吹,再也没了开始的轻松惬意。

    艰难的维持身形,更糟糕的是,公孙梦法力消耗开始大幅度增加,只因周围环境异常难以听从号令。

    天道抹开眼睛上的雪,便看到中归向着水烛袭去。

    没有犹豫,如离弦之箭,自天空之下,闪烁着寒芒,向水烛射去。

    顷刻间,水烛便成了战场的中心点。

    所有的厮杀都在这里到来。

    中归侧过一块巨石,便对着近在咫尺的水烛刚想说话。

    便听见“老大,你脑袋上有人。”

    没抬起头,只因为,头已经断了。

    水烛与天道目光相交,错愕中。

    天道踩在中归身上,像滑板一样,在空中,不断躲过阻碍的巨石,向着虚空飞去。

    灵炮启动,天道已经没力气抵抗了,凡人的体力终究只能做到这地步。

    打在身上很疼,但想要她的命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最下面是什么了?在这临死与即将胜利之际,天道忽然有些期待了。

    下降,不断下降。

    天道看到了,那是漆黑一片不可见的深渊。

    恢复视角,便看到一脸惊异的三人共同看着上空的位置。

    只因为,中归还并没有死。

    烧卖天赋。

    逆流:对一个目标施展该天赋,目标会在一千米内瞬移回归所定下的时间点,并恢复消失状态的一半。

    现在,水烛与中归在高空之中面面相对。

    中归如同最开始一样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姐姐,你愿意收下我的礼物吗?”

    水烛觉得,这样纯真的小人儿却是极少了,他不会跟自己有什么欺骗,所有的想法都表现在外面。

    “你那是什么礼物?”没去计较水烛称谓问题,有说水烛男的,也有说女的,反正水烛一概不回答。

    “嗯,我友谊的礼物,你接下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说着,中归从裤兜中拿出一个纸片。

    上面有两个大字,朋友。

    水烛楞了一下,接过。

    中归脸上露出迷茫“你现在是我朋友了,我是不是不应该杀你?”

    “但是!老大!!你身上是四个朋友!!!”烧麦提醒道。

    其他三人纷纷应和。

    “也对,毕竟少数服从多数。”中归解除迷惑,开心笑了起来。

    “那,我也给你一个礼物吧。”名为死亡的礼物。

    没有对错,只是一场游戏,自然不想那么轻易输。

    “好啊好啊。”中归开心的拍起手,靠在巨石旁边,躲避周围灾害。

    水烛有些沉默的唤出水之角,选择已经被中归所击毁,迷茫却也只剩一条路。

    那么,不必犹豫。

    “呜~”

    空气中,一点点水气弥漫开来。

    “呜~~”

    再之后,便成了肉眼可见的流水。

    “呜。”

    水烛停止了奏唱,因为心中依然彷徨,即使没有别路。

    同中归一起,看起了周围慢慢出现的异象。

    声音并没有停止,突兀的。

    “呜~~~!!!”一声充满了欣喜,恍若新生黎明。

    “呜呜~~”又像大海连绵不绝一样。

    “呜~呜~~呜!!!”诉说着所有之事。

    周围的流水越来越多,看的中归笑得越来越灿烂。

    同着末日灾害一样,舞幻起了大海之歌。

    紧接着,所有流水如纳海百川。

    向准了方向,一一汇聚在水烛周身,不停流动。

    水仿若生命一样,在水烛身后刻画。

    所形成越来越精致,直至出现一个女人的轮廓。

    水的颜色也开始变换,影像也越来越真实。

    暮雪长发三千,映南焦海女之面。

    连衣裙朦胧,这一次,沄并没有戴上面具,只是双手捧着海之角。

    痴痴的看着水烛,吹奏起来。

    “呜!”君啊!

    “呜呜~~”往事已被记载。

    “呜呜呜~~~”剩我一人独守孤礁。

    “呜。”而今相见。

    “呜~呜~~”平静竟大于喜悦。

    “呜~呜~呜~!”只因知道,此刻,便是永恒。

    沄安静的带着恬笑,直到此刻,沄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仿若以为梦一般,让她舍不得离去,即使是在梦中。

    随后,便是欣喜过后深深的疲惫感。

    五年的时间啊,足够海浪磨平孤礁上的棱角。

    让一切归于寂静。

    沄在水烛身后飘着,张开了双手。

    似第一次相见那样,拥抱这世界。

    感激它,能让重逢在此。

    没有泪水流出,只因早已流尽。

    周遭的流水宛若无限的泪水一样,不断蔓延在周遭。

    彻底改变着天空的环境,成了大海的汪洋一般。

    闭上了眼睛,沉思度过从前的等待一生。

    再睁开之时,恰巧对上水烛转过来的眼睛。

    “沄,相死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