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爱总裁:偏不做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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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回家

第三十九章 回家

唐宏轩看着她咬唇忍痛的模样,不忍再恫吓。他紧了怀抱,一手轻握住她缠着纱布的手臂,反复在伤口上边白皙的小臂上摩挲着,『揉』捏着。“乖了乖了,我逗着你玩儿的。”

可林若曦却依旧惊悸着,浑身充满了紧张和戒备,似乎并不十分相信他的话。

她双目含泪,仰起头,乞求的目光看向他,“不要让她知道,千万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求求你……”

“为什么不能?嗯?”男人捏起了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对她说:“告诉我,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他当然知道为什么。

有关她的一切资料他都详熟于心,怎会不知她母亲年轻时那段不堪的过去……曾给人做过情『妇』后来又被人抛弃,饱受别人的欺凌和白眼。所以林若曦才会对和他在一起十分排斥,更不敢让她母亲知道她如今的境遇。

只是,情『妇』……

唐宏轩心里泛起些微的怒意,有些发冷。他早说过她是他的女人,不是情『妇』。

后者,不过以钱易物。女人们取悦于他,他也不必费什么心思,或者有其它多余的温柔。

而前者……那是他的女人,他会疼会宠,甚至是像现在这样,拿出从不曾有的耐心、温存,还有包容。

可是怀里这女人,她对他的心意就真的视若无物,半点儿也感觉不到他对她的温柔和与众不同么?!

而且她方才的态度,分明是在诉说着:在她心里,他是见不得人的!

怀中人娇躯颤抖,香腮凝泪。对上那双水汪汪满含惊惧的眸子,唐宏轩叹息了一声,最终心软。

他放开她的下巴,避开伤处,将人严严实实地圈住。宽厚的大掌轻拍着单薄的脊背,像是在哄着婴儿那般,“不吓你了,乖,宝贝儿不怕。”然后,他好似自言自语般轻喃着,“若曦,你告诉我,怎么样你才能开心,才能心甘情愿跟着我?你想要什么?嗯?”

你放了我,我就会开心!

林若曦心底呜咽出声,却极力压抑着情绪开口,“我想回家看看我妈妈,可以么?”

腰间的手臂紧了紧。

林若曦从他怀中抬起头,哀哀地低声乞求着,“让我回家去看看妈妈好吗?我已经大半年没见她了……”

“你手上有伤,身体也还虚弱。”唐宏轩淡淡地打断了她。

他将她放开,缓缓躺下,翻身,背对着她闭上了眼睛,不再出声儿。

这便是拒绝了她。

男人之前的疯狂,再加上几次的威胁,让林若曦至今打从心底惊惧着。她怕他,始终害怕,而如今更甚。像是他随时都会发狂般将她撕碎。

今夜这番哀求,是她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的。

此刻,她不敢再忤逆他。

林若曦抽噎了一声,哀伤地闭上了眼睛。

可男人却忽然翻过身,抬手拭去了她脸颊上的泪。他周身都透着烦躁的气息,可动作却是轻柔无比。

“若曦,别再哭了。”说着长臂一伸,重新将人纳入怀中,“我最近正好想散散心,等你腕上的纱布拆了的吧,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什么样的地方,养出你这么小磨人精!”

“我……”林若曦听见男人要同行,连忙开口要说什么,却被他温热的指腹点上双唇。

“别再说了,小心我不耐烦了反悔!”顿了顿,又安抚似的补充道:“放心,我只是去走走,绝对不会让你母亲知道的。”说着伸手摁灭了桌上的小灯,“好了,睡觉!”

腕上的伤口是用可吸收的手术线缝合的。

纱布拆掉了,伤口还结着血痂。白皙的皮肤上,那一条狰狞可怖的伤痕,蜈蚣一样蜿蜒在那里,看得人惊心。

纤细的指尖轻轻从上面滑过,林若曦一瞬不瞬地盯着腕上的伤痕,神情黯淡。

“若曦。”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说话间揽住她削瘦的肩膀,“别难过了,我联系了美国的专家。等过段时间恢复的可以了,就把这伤疤除了。好不好?”说完,温柔地将她的手拉至唇边,轻吻着腕上的伤痕。

“不用了,过了一夏,它自己就会淡掉的。”林若曦寡淡着一张脸,缓缓将手抽了回来。

她将视线放向了窗外,眸中闪过哀戚。身体的疤除了又能怎样,心里的不还是在那里?!比手上的更加狰狞,更加可怖。

“我能回家了么?”林若曦抬眸,看着男人轻轻的开口,满眼的希冀,“我真的想家了,想看看妈妈。”

“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你是我女人,想杀人放火都可以。有我给你撑腰,明不明白?”男人微笑着,『摸』了『摸』她的鬓发。

“我只想回家看看妈妈。”

唐宏轩眸光一闪,皱起了浓眉,“过几天的,嗯?”

林若曦以为男人要反悔。

她猛地在他怀中回身,死死抓住他的衣襟,浑身的『毛』孔都透着警惕和惊急,“你答应过我的!你怎么能反悔!”

“胡思『乱』想什么呢?!”唐宏轩轻掐了掐她的脸蛋,一脸的好笑,“小东西,瞧你急的。我唐宏轩的话向来一言九鼎,你这么点子事情,我至于出尔反尔的么。”

“那我明天就想回去。”

“在等几天的吧。”说完便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僵硬了,男人有些挫败和无奈……他就那么不值得她信任!?

叹息了一声,他开口解释,“我明天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等我回来的,就陪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林若曦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着垂下了眼眸,神『色』愈加黯然无光。

而她的低落极大程度的影响到了男人。

唐宏轩有些烦躁,却也有些无处着力。

这丫头就是老天爷派来折腾他的!

他扒了扒挺立的短发,再次破例向她做出让步,“好吧,明天。阿ken陪你一起回去,别说拒绝的话,这是我的底线!”

次日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了。

余光扫见颊边枕头上,放了一张珍珠黑『色』的金卡。卡上别了只曲别针,下面夹着张小纸条,写了一串数字,是密码。

林若曦微愣,手肘撑床坐了起来。

她拿过枕头上的银行卡,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心中盛满了苦涩和自嘲的情绪。

这算是什么,嫖资?!医疗费?!还是精神补偿?!

可她所受的伤害,是用钱就能填补的么?!

那人是无恶不作的魔鬼,说不得玩弄过多少的女孩子。是不是每一个女人,他都会甩上一张卡或者一张支票。

胃里面一阵阵的恶心。

林若曦在那一刻心中恨意涌起了磅礴的恨意,她恨男人,同时也恨她自己。

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屈服,在妥协。然而,如今的她,却再也没有当初拿起刮胡刀的勇气了。

她知道男人所有的威胁都不会是一句玩笑。她恨他,可是……更怕他!

纤细的手指死死捏着银行卡,指尖因用力过猛而有些泛白。

胸脯剧烈起伏,似泄愤一般,林若曦忽然间就抡起胳膊,用力将手上的银行卡狠狠地扔了出去。

她屈服了,认命了,却也要坚守着最后的底线……不把自己变成可以用金钱衡量的货物。价码在高,却也低贱的货物。

只是这一次林若曦是真的彻底误会了男人:唐宏轩是甩支票没错,但也只甩过支票。他是从来不会给女人银行卡的,更不会把自己的副卡给别人。

林若曦十分庆幸男人没将她的东西扔掉。

衣服还装在原来的包里,是唐宏轩从她的学校搬回来的。就放在衣帽间的衣柜下面。

吃过早饭,她从里面找出了一件长款的褶皱式半袖白衬衫,和一条半旧不新的八分牛仔裤套在了身上。又用皮筋随便将头发随便抓起,绑了条马尾辫。

镜中的人病容显现,苍白的面『色』,毫无生气。眉头轻蹙着,眼角眉梢尽是化不开的愁『色』。

这个样子回家去见妈妈怎么能行?!

她走出衣帽间,奔向了床边的梳妆台。那上面各种各样的首饰和彩妆,都是男人叫人为她准备的。

林若曦翻出了一盒淡粉『色』腮红,用刷子刷了,均匀的轻轻打在脸颊颧骨上。然后又在唇上点了唇膏。

闭上眼,缓缓做了几次深呼吸。拍了拍脸颊,强扯出一个笑容来。

她对镜叹息了一声,这是她能拿出的最好状态了。如果妈妈问起来,她就说是火车上没有座号儿,站得累了好了。

然后便抓起大大的帆布背包,走了出去。

可开门的时候,林若曦却又顿住了脚步。因为她无意中瞥到了腕上的伤痕。

不由细眉紧蹙。

面『色』不好可以化妆,心情不好可以她可以强打着微笑,可这伤疤呢……

想了想又折了回去,在一大堆的首饰盒子里,翻出了一只看上去最不值钱的玉镯子戴在了手上。

只是林若曦不知道,那只在她看来‘最不值钱’的镯子,起码也要上百万。那是唐宏轩按照她的手腕尺寸,特意从缅甸订制回来的老坑玻璃种儿的翡翠。

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坐得人昏昏欲睡。

a城的天气和c市是两种完全截然不同的感觉。

c市的空气湿度高,雨水比较勤。c市的夏季,是炽热带着粘腻的。而a城则不同。那是典型的北方的夏天,云层薄,光线充足。尤其站在阳光下一照,就像是在被火灼了一样,不仅热,还火辣辣的疼。

半年未回,小镇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落后,却也保留着那份相对原始的纯真和质朴。

林若曦在镇中心的长途客运站附近下了车,然后转乘了回家的公车。

坐在公车最后一排座位上,林若曦回头透过玻璃看了看,果然不见了来时乘坐的那辆车。

她只觉阿ken是不会彻底将她撇在视线范围之外的,但却又无从想象他究竟用何种方式盯着她。想不通,索『性』不再浪费脑细胞,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林若曦住的地方算是比较偏僻的了。

坑坑洼洼的水泥面儿路,一边是开阔地。另一边是一片低矮的平房,东边挨着三栋只四层高的小楼。墙体漆黑,砖瓦破旧,显然已经不少的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