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妃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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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开元庆典 后宫狂掐4

第43章 开元庆典 后宫狂掐5

尹馨莹行礼完便走到那亦美人身边来,看着眼前舞蹈耳边却不时传来不好的议论声,细心听了一下似乎都是关于刚刚皇弟摔倒的事情,蹙眉不悦。虽说自己和大皇兄关系冷淡,可是刚刚人都是看见的分明是皇弟自己摔倒,但却都传是皇兄让他摔倒的,皇弟之所以会如此,怕是那慕容贵人教的吧,一直不喜欢看人被诬陷,更何况他还曾经和自己一样没母妃。

待那几个谈论的侍女给自己上茶,尹馨莹看准了这个时候,声音寒冷道:“跪下。”她突然对一边的侍女厉声,让其惊恐地跪了下去,目光寒冷不像一个孩童应该有的那般稚气,余光扫过周围似乎都注意了过来,继续道,“你这个奴才可真是不识趣,刚刚本殿明明是看见的皇弟自己跌倒,你却在那谈论是大皇兄推开的皇弟,难道你是要告诉本殿下自己看错了么?”语出,侍女眸中惊恐,自己在后宫的冷酷早已经传开来,现在再冷一下也无妨了,她唇间勾起冷笑,续道:“呵,来人把她拖出去棍责二十,让她好好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明里虽是责罚侍女,但是言下之意了然,就是在警告众人别乱谈论罢了。

侍女被拖走,尹馨莹看着众人注意着自己,唇间勾起那恰到好处却带着歉意的笑容,道:“都是馨莹不懂事,在这园会上惩戒侍女,让各位母妃看笑话了。”

纳兰茗卉原以为风波已经过去,却不想一声稚音娇斥不远传来,侧目而观,只见二帝姬一脸寒霜清冷、言辞灼灼训斥着一个宫婢,但闻其语间字字句句,不难听出指桑骂槐之意,睐了一眼不远处的慕容贵人,又见周围众人皆露若有所思之色,一时间殿中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冷眼看着,心思已然移到了那二帝姬那儿,之前听闻宫中二帝姬是个冷面之人,今日一见,确是有几分可信。如此年纪,便敢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真是不简单,只这般锋芒,显露太早,对一个没了母妃的孩子而言,并非好事。

纳兰茗卉忽觉入口美酒有些凉,放下杯盏,神色淡淡,含一丝晦暗不明,转首对一旁宫人,吩咐道:“去将酒温一温再端来。”

宇文珞见这二帝姬的“惩罚”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这般的锋芒反而让慕容贵人下不来台了,她并非不懂得这宫中的人情世故,反而怕是太懂得了,所以才会这般锋芒毕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或者锋芒毕露,或者楚楚可怜,亦或是扮猪吃老虎,小小年纪,倒是让人好生钦佩。“区区奴婢,何必让莹儿大动干戈?奴婢们嚼了舌根,自是该罚。”见表姐坐在自己和莹儿之间,并未开口,自己突然开口,倒是让表姐微微侧目。“慕容姐姐,待宴会结束,珞儿这里有上好的创伤药,到时候给姐姐拿去。孩子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何必参与呢?”心里暗下钦佩莹儿,但亦为了慕容如曦,不能与贵人为敌,不着痕迹说完一番话,怕是已经太过出风头了,只叹后悔来不及了。

万宝贤轻抿了茶,见身侧落座的是那纳兰氏,随而忆起上次在御花园的偶遇,就觉着她娇弱,让这伊人为宝林,究竟是她确实有能力坐上宝林的位置,还是向氏的故意安排罢?

万宝贤抿了抿薄唇,眼帘微垂,将在园林之人面上的表情一一收入,粉颊上渐起一丝冷笑,不发声,倒不是能引起人注意,很快恢复平常的模样,静待接下来发生的事。

而方才因晕倒而被人送到偏殿休养的栾玉卿,这会儿已经醒来,见青帐帷幔婆娑、檀香袅袅、半合的窗吹进阵阵凉风来晃动了珠帘叮咚,嘤咛一声坐起,四下顾了不见他人。

栾玉卿轻声唤“惜星”,不见伊人,眼角有泪滑落,这紧要关头她这是去了哪了?想不出惊鸿台上又是何人暗害?她挣扎起掀了被褥套上鞋袜,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般倚着榻娇喘。她再走几步俯倒圆桌上,哐的一响撞痛了腰间,桌上茶碗尽数落地,这才听见门吱呀一响,宫女惜星焦急走进连忙将她扶坐凳上。“惜星…这…这是怎么回事?”

宫女惜星翻手斟茶动作迅速,又从腰间拿出一白瓷瓶来,褐色药粉倒入茶碗中,安慰道:“主子莫急,时辰还没过,快将这喝了提提神,奴婢自进惊鸿台就给人支走了去后台帮忙着,接着主子这边竟又出了事,显然是有人计划好了的……”

栾玉卿捧过杯子,也不管其它一口饮下,既是园会还未过,那就是还有希望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思忖着此时回去怕又要中那人招,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宇文更衣可献艺了?”

惜星回道:“奴婢刚向在那伺候的宫娥打听过,还没曾献艺呢,不过,不过纳兰常在是献艺了的,另着,这会儿正热闹呢,似是几个皇子哭闹着,陛下,也未曾到……”

栾玉卿细细一思量,唇角忽一翘,仗着回了几分力气移步至了屋里铜镜前,对镜看了看妆容未乱只是衣裳鬓发有些不整。“惜星,去将宇文常在请来这吧,还需好好计划着才可……小心些,莫叫人瞧见了的好。”

“是……”惜星转身细步出了门,步入喧嚣里,远远瞧见宇文更衣正周旋于那几孩童间,远远看着,也不敢走近了,只是焦急翘首看往她,期盼着她随意一瞥主意到自己,终是那一瞥落己身,忙是挥挥手,唇间微微动了动示意她过来一趟。

宇文珞方才复又落座,看不清慕容氏的脸色,亦看不清修仪的表情,既然说了,也收不回去了,微微侧目,竟看见惜星,暗思:可是玉卿有事?

宇文珞心中一惊,微微蹙眉,不着痕迹地起身,在表姐身边耳语,告诉她回去取些东西,去去便来,匆忙离席,拉着惜星到角落中,连忙开口:“可是玉卿出了什么事?她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晕倒?”

“常在和奴婢去一趟吧,我家主子找您。”

宇文珞听到此也心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无疑有他,遂跟在惜星身后,踏进屋阁,掀起帏帐,心切地问:“玉卿!你怎么样了?”

栾玉卿伫立窗前,半掩的窗半掩了脸,只是站在暗处静静看着屋外人来人往,听到一阵脚步,一声吱呀,一段关怀之语,缓缓回过头去,抿唇一笑:“珞珞,我在此呢。”瞧她扑了个空,不由笑得更加肆意。

“你别胡闹了!”宇文珞佯装生气,见她无事,心中石头便也落下,牵起伊人冰凉的双手,瞧瞧便是脸色苍白了些,却也来不及开口问些什么。“皇上还没有来,快点和我回去。缺席了,就真是解释不清楚了,”拉着她往外走了两步,宇文珞猛然回头,挑眉,声音略带严肃,“献舞你就不要献了,省得晕过去!”作势地瞪了她一眼,责备她不好好照顾自己,如此不留心。

“唉,等等……”栾玉卿没料到,她这么心急火燎地拉了自个儿就要出门,止了步子凑过去一番耳语,大约说明了这一出陷害,大约说明了如今的处境,睁着一双俏目,委屈看着她。

宇文珞听完玉卿耳语,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复而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如此一来,若是大摇大摆地出去,岂不是让对方落了话柄?

宇文珞微微挑眉看着眼前伊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凑在伊人面前轻声道:“你莫要出去了,待我决定快要献艺的时候,你再出来。我自有安排,记住,一定要小心。”她俏皮地眨眨眼睛,示意其相信她的安排,勾起笑意,等待她的回答。

“是了,我也正是此意”相视一笑带几许狡黠天真,栾玉卿握了握她的手,同样的凉着,到那时还再出现,给她们一个措手不及,“珞珞,那你也小心些,”说完,挥挥手,浣纱飘飘扬地动了动,眨眨眼示意她安心。

长孙熙瑶暗笑,果不其然,园会不会安生的不出一点乱子,如今这一幕“指桑骂槐”却是十分精彩,只是可惜了那个婢女,无辜被罚。她清冷的眸子扫过众人,神态各异,没曾想这么小的孩子都看的出的道理,却是周围这些工于心计的人所不能的么?同样的道理,此事出在几个孩子身上,牵扯的依旧是权力的争夺,二帝姬此时才几岁?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指责如今当宠之人,自己又是没有后台撑腰,真不知是福是祸喽。本事不关己,却不料又一道靓声起,宇文珞后说的话,看来还真有惟恐天下不乱的人,此时一番话语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虚情假意,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以慕容贵人为平台倒真真是个好想法呢。

长孙熙瑶举起的酒杯停在半空,环视一周后,仰脖饮进,皇上还未出现已是斗争练练,这又是何苦呢?当初残云门主让自己进宫,究竟是对是错呢?懒去理会周边他人,兀自饮酒,冷眼瞧着事态的发展。

纳兰子衿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含笑望之眼前一场好戏,城府颇浅明眼观之,按捺场合无奈一笑,眸光微眯,硬生生逼退众人打量光芒,灼灼生辉,屡见不鲜。缨络轻盈,本欲开口却止。常在晕眩,皇子设眸,初次见慕容氏,不禁好奇慕容一族人,不过尔尔,顿时失去兴趣,反觉这场园会无聊一场闹剧罢了,何苦参与?

纳兰子衿柔情绰态,媚于语言,转眸睇之,柔声朝茗卉言语,这回倒是好戏不断,连绵不绝。望向大皇子,向修仪一番动作亦是压制慕容氏,小公主又参与难免把这贵人节节逼退,不以为然,淡眸看其。大皇子尚未言语众人倒先定他的罪行了,不知是帮忙还是帮倒忙,朝其颔首示意,沉住气才是上策。何须与这些妇人言语,多说无意。

纳兰茗卉思量间,只闻子衿擒首耳边低语之言,回以一笑,以唯有两人可闻之声,泠泠低言:“可不是么,吾的戏都还未唱,台上已经开了演,一出比一出精彩,倒是叫人开了眼界呢。”

纳兰子衿轻瞥安氏,冷漠刺骨,仿若赏了她两巴掌才泄恨。后宫无貌无才无德之人也可嚣张的起来,他日定要她生死不能。按捺住性子,恐向修仪也不是什么好惹的断留不得她,何须自己动手。这唐王妃略有耳闻,却不抬眸看之,他日有意自会相询一二。鬓旁私语,谈笑风生丝毫未影响气氛,华灯初上,繁花似锦,宾堂满座,掩去难堪杀戮,阴谋满布,却洗不掉众人夺权之势,势在必得之心。

尹珏勋安坐母妃身侧,目光淋凛,方才一幕已然于心留了痕迹,眉目淡扫,坐下妃嫔,宫女侍卫,心中对此定也有所计较,闲言碎语随风飘入耳,眸更沉。蓦地一声喝斥,确实稚嫩女音,寻声而望,竟是皇妹当众斥责侍女乱嚼舌根,冷漠眼神,气势凌厉,沉眸相视,心有几分谢意,然眉间蹙得更深。皇妹可知这般要得罪多少人,尤其是那位,既是如此,皇妹这份情皇兄记下了。

尹珏勋不由眸瞥,相对那一瞬,暖意滋生,回望间,对上纳兰常在,伊人颔首示意,自是明了,回视淡淡一笑,云淡风轻,一切尽在不言语。歌舞升平,丝竹飘渺,众妃嫔面显其乐融融,只这背后又有多少心思,父皇未至,众人皆在等待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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