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罗兰之原力与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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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维考拉之毁

    辛蕾...是你么?

    是的,那个出现在集市上的身影,渐渐的与洛萨脑海中,那个曾经在落难时照顾过自己的侍女重合,记得这个可怜的女孩曾经被狡诈的将军,送到自己的角斗上送死,但后来洛萨认输,放过了她,作为角斗的胜利者,她被德莱文举荐加入了崔法利军团,成为了一名军团斥候。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艾欧尼亚,而且还是在拉林这样人烟相对稀少的北境,难道...诺克萨斯再一次蠢蠢欲动了?但随即洛萨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诺克萨斯再一次入侵初生之土,一定不会选择拉林这样的岛屿,因为这里距离艾欧尼亚的中心沃纳利太远,即便是从拉林入侵,想要攻入普雷希典的话,还需要翻过尚赞行省的山脉或者雪原。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兴许是自己看错了,这很有可能,于是洛萨驱散了纷飞的思绪,不再思索这件事情的原油,跟上辛德拉,抓起她柔若无骨的手,十指相扣。辛德拉感受到手心渐渐升起的温度,嘴角流露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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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恕瑞玛,维考拉。

    内瑟斯单膝跪地,向希维尔展现以最崇高的礼节,沉声道:“您是飞升血统和恕瑞玛皇族血统的拥有者。这把传奇兵刃也注定由你掌握,只因皇帝之血在你的体内流淌,而它(指血脉)已经让曾经的皇帝阿兹尔和已经沉沦的恕瑞玛重生,其一定有重大意义和特殊的能力。”

    “不...这没有任何意义。”希维尔冷冷的说:“我从来没求过阿兹尔救我,我不欠他任何东西,也不想亏欠他任何东西,同样我也不想和你,还有什么‘泽拉斯’有任何牵连。”

    “但你怎么想都无关紧要。无论你接不接受你的命运,泽拉斯都会找到你,然后杀掉你,而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斩断恕瑞玛皇族的血脉,以除后患。”内瑟斯摇了摇头。

    望着争执不下的二人,塔莉垭忍不住插嘴问到:“阿兹尔要干什么?既然他回来了,他到底打算做什么,会把我们变成他的奴隶吗?”

    内瑟斯犹豫了一阵,再一次摇着头道:“实际上,我也不知道阿兹尔陛下有什么计划。但我只知道他会对抗泽拉斯,而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现在,你们可以选择乖乖的等候泽拉斯引颈受戮,或者考虑先撤退日后再战。”

    希维尔脸上挤出一个苦笑,她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正渗着血汁的绷带。

    “从我记事以来,我从不知道什么叫做乖乖的,但你看,现在我没有打架的资本。哦,倒是有一双可以打架的眼皮。”

    “你必须得活着。”内瑟斯站了起来,将长斧从黄沙中拔出:“并且时刻做好准备。”

    “准备干什么?”希维尔一边问,一边帮塔莉垭收拾不多的行礼。

    “为恕瑞玛而战!”内瑟斯眼神坚毅的说,“但现在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泽拉斯的手下的强盗们,正屠杀维考拉的每一个生灵。”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塔莉垭问。

    “他们在找她。”内瑟斯指着希维尔道。

    希维尔的脸突然僵了一下,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问:“内瑟斯,对吧?我小时候听长辈讲过你的故事。战争的故事,关于英雄之战之类的东西。故事里都说,你和你的兄弟是恕瑞玛的守护者,是吗?”

    “确实是的。雷克顿和我,为了恕瑞玛征战了几千年,不过我的兄弟他现在...”

    希维尔忍住痛苦,挺起胸膛向前迈出一步,站在内瑟斯的身前,她脸上挂着傲然与决绝,那神情竟与上千年前,阿兹尔无视传统,强行下令让祭司们准备太阳圆盘为他飞升的表情一样。

    “那现在就为恕瑞玛而战吧,内瑟斯。”

    希维尔不容质疑的语气有如君临:“在我们闲扯的时候,恕瑞玛的子民们正不断的被恶人杀死。如果你是我从小就听说过的那位英雄,那你的责任就是出去拯救尽可能多的人,而不是我。”

    希维尔的话引爆了内瑟斯胸膛早已熄灭千年的火焰,让他感受到怒火贯通了四肢,在身体内回荡,让他一瞬间明白了,自从恕瑞玛沦陷以来,自己在孤独中究竟迷失了什么。

    “我在此立下誓言!”

    他一把扯下颈间系着的坠饰,坠饰上嵌着一块翡翠,海绿色的质地表面走着细细的金线。一股微光从里面透出来,缓缓地起伏着,如同一颗沉重的心。他将坠饰递给希维尔,郑重的说:“如果你们现在就走,我便会拼死保护维考拉的人民!”

    亲眼看着希维尔将坠饰佩戴好,他又说:“戴着它,泽拉斯就暂时不会找到你。不过只能持续一阵子,应该足够了。”

    “足够什么?”希维尔抬头望着内瑟斯问。

    “足够让我再找到你。”内瑟斯说完,转身提起长斧,大步离开了。

    ..................................

    恕瑞玛,维考拉外不远。

    塔莉垭和希维尔站在沙丘上眺望着远方一片狼藉的维考拉,此时的维考拉在泽拉斯的魔法流星的轰击下,化作一片废墟,而无数密密麻麻的沙漠强盗,正来来回回的巡视着城内幸存的人,进行着残忍的杀戮。

    “走吧。”希维尔说完,就要向远方走去,她走了几步发现塔莉垭没有跟来,于是停下脚步,望着面色复杂的塔莉垭。

    “难道我们不应该做点什么吗?”塔莉垭反问。

    “我们又能做什么,还是赶快离开吧。”希维尔的声音显得有些冷漠,她的眼神缥缈的扫过几乎成为废墟的维考拉,淡然的说。

    “不...我觉得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最起码我可以,织母说过...”

    “好了,不要再提什么织母了,她现在可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帮你拦住那些想要杀死你的人!”

    “你...算了,你自己先走吧,我要回去,一会我会来追赶你的。”

    “你太善良了,塔莉垭。好吧,我不会沿着大河向东走的,那条路一定会有人等着我们送上门。”希维尔拢了拢自己的乌黑的长发说到。

    “那你打算走哪条路?”塔莉垭问。

    “横穿大塞沙漠!”

    “什么?!那不根本可能!”塔莉垭听罢,惊呼道。

    “能在沙漠里舔血的人,总有活下去的方法,不然我早就死了。我会向东北方向走,先到卡尔杜加,然后再往北。”

    “好,我会很快赶上你的。”塔莉垭点点头,将行礼中水和食物分给她一半。

    “嗯。那么出发吧。”希维尔将十字刃背在身后,抓起布包向东北方走去。

    塔莉垭脚踩着一块岩石,飞快的滑向残破不堪的维考拉,忽然她感受到天空之中剧烈波动的魔力,紧接着那个蓝色的巫灵,散发出星辰一样刺目的耀光,魔法流星如同暴雨一般落下,地动山摇之间,致命的魔法烈火从天而至,即将覆盖维考拉的每一寸土地。

    与此同时,刚刚还在城中杀戮的强盗们,立刻丢下手上的一切,向魔法彗星波及的范围之外逃去,此时此刻的他们无一不痛恨爹妈少给生了一条腿。

    内瑟斯倒在一地的碎石中喘息着。他的腿已经断了,左臂无力地垂在身旁,从肩膀到手腕都碎了。他努力地想用另一只手撑起自己,但从他脊柱的断口,却传来了燃烧般的疼痛。如果假以时间,他的身体是可以恢复的,但他没有时间了。

    那个疯狂的巫灵想要把自己埋进黄沙之中,就如一千年前自己曾经困住他一样。

    天空之中无数颗坠落的流星遮蔽了内瑟斯的视线,他没注意到自己身下的岩石悄然旋转起来,就在彗星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化作一股海啸般的流体翻转过来,迎上了坠落地面的魔法彗星。

    剧烈的爆炸和震感传来,岩石被轰击成碎片,神庙的墙壁趁势倒了下来,上百吨重的残骸化作瓦砾,埋住了内瑟斯。而他悄悄闭合了自己的眼睛...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但黑暗之后,有光。

    是一线热光。

    阳光吗?

    难道,这就是飞升者死后的所见吗?

    不,这不是死亡。

    日光在他的眼睛里里游弋,他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变得温热起来。挪了一下身子,慢慢伸展着腿和肩膀。他发现四肢已经完全复原了,这意味着他在黑暗中呆了很久。身体痊愈是很快的,但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他一下一下地砸着光线透进来的地方,终于岩石崩裂开来口子,变成了一块块高温熔融的玻璃碎片掉落下来。

    霎时间,光芒如泼似溅,他从中站起身躯,却看到之前整座的神庙,如今却只剩一堆乱石。

    维考拉的城市已经消失,至少是居民们在原本的废墟上建起的那部分破城已经荡然无存。内瑟斯注意到地下的岩床被崛起来合拢在一起,上面的纹路跟他之前头上的穹顶完全一样,每一处边缘起伏的花纹,都像是半路被冻住的浪花。

    而就在那些波浪下,钻出了一些维考拉的居民,显然他们在岩石下躲过了泽拉斯的死亡之火。一开始只有一两个,然后是三五成群,他们茫然的在阳光下眨着眼睛,一时间还没能从奇迹的幸存中回过神来。

    内瑟斯没有回头,就已经感知到在自己的身边,出现了一位亚麻发色的少女,他点点头,说:“恕瑞玛会感谢你的,塔莉垭。”

    亚麻发色的少女亦是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