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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只是一场戏

第一百十二章 只是一场戏

“你这傻孩子,没事打自己干嘛?”向母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忙扯下她的手。

阮绵绵囧囧地吐了口气,坐直了身,问春草:“那你可曾听见我爹怎么回答的?”

“我在厨房,依稀好像听到老爷说姑娘已经许人了,然后那些老爷就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我就听不清楚了。对了,秋生哥应该知道,他一直在旁边伺候的,要不要我把秋生哥叫进来?”

“胡闹,如今外头一大堆客人,秋生又是个男的,如何能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来内院?”向母轻叱了一句,随即对阮绵绵道,“绵绵,依婶子看,不管这些人是为什么突然一起来向你提亲,可既然你爹让你换衣裳去见客,你总得先去见见吧,免得失了礼数,让你爹为难,你自己也能打探的更清楚。”

为了调节气氛,向巧依也笑着打趣了一句:“是啊,绵绵,一下子就来这么多人向你提亲,你应该觉得荣耀才是,你巧依姐我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提亲呢?你就别自己先钻牛角尖了。”

自从看着母亲和宋先生订了婚约,并一日比一日开朗,向巧依对于自己终身也重新怀抱了很大的希望,因此,至今未许人已不再是心中的疼痛,改而相信冥冥之中定然自有缘分。

阮绵绵自然知道躲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又见向巧依都牺牲自我地调侃了,便点了点头:“也罢,就让我去会会这些大人公子们,看看他们到底是何企图。”

“这样才对,那赶紧梳洗一下吧。”向母笑着将阮绵绵拉了起来,往梳妆台前推,一边吩咐,“春草,你梳头手艺好,赶紧给你家姑娘梳头。二丫,你速去打盆水来给绵绵净面,巧依,你给绵绵挑一套得体的衣裳。”

众人领命,立刻就忙碌了起来。

“汗,不用这么麻烦,随便换一件衣服就好了。”阮绵绵推拒道,她既已接受了石墨的求婚,且不说来九个十个,就是再来一批在她看来也是一样的莫名其妙,而且也根本不会考虑的,又何必为了那些人花费心思打扮,倒显得她人心不足似地。

“话不是这么说的。”向母看出她的心思,将她按好道,“这些人怎么会突然一哄儿来提亲我们不知道,我们也知道你们父女也不会答应他们,可他们既是冲着你来的,总不能让他们看轻了去,以为你连件像样的行头都拿不出来吧”

“可是婶子,你也知道,这些像样的行头可都不是我自个儿……”

话说了一半,阮绵绵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依稀明白今日这场闹剧是因何而来,再忆起方才那短促的一个照面,那些站立的少年们眼中所流露的各种情绪,嘴角不觉勾起一点冷笑,“都别忙了,我自己来。”

说着,就走到衣柜前,取出一套比身上衣服稍稍新一点的罗裙,三两下地就自己换上。

“哎,绵绵……你怎么选这一套啊,这一套也太朴素了……”

“婶子,我自有主意。”阮绵绵微微一笑,稍稍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型,然后用湿毛巾随意擦拭了一下脸上的灰尘,半点饰品也未添加,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向母大觉不妥,可却又不好大声相阻劝,免得被外头的人听见,只好同女儿面面相觑地留在房中。

“娘,你放心吧,绵绵如今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她不会乱来的。”望着阮绵绵的背影,向巧依低低地叹道。

知女莫如母,向母哪里不知道女儿现在虽比以前看开了许多,可遇到这样的事儿,心底也不可能半点都没触动的,当下怜惜地搂着女儿的肩头,心里发誓一定要给女儿找个好归宿,不然她即便是再嫁了心里也是不安稳的。

拱门和北正房在同一条走廊上,阮绵绵穿过小庭院走过去的时候,难免又看到书房里的碧柳主仆。面对欧阳康毫不掩饰的好奇和碧柳隐含的疑惑,阮绵绵回报以淡然大方地一笑,便带着春草走出了内院。

以前刚买这院子的时候,不曾想那么多,以为内外两个小院子已经足够了,如今看来,这院子还是太小了一点啊。

出了拱门,便是只有窗户没有门的小书房,过了小书房才是大堂正厅,因为屋舍小,此刻里头那些大人们的随从都在院里候着,众目睽睽之下,阮绵绵虽然很想先听听里头在说些什么再走进去,却也无法。

就当这些人都是单纯地来给老爹道喜的吧,唔……既然已经准备开店,或者把他们当做未来的金主更合适。

一步一步地接近中,阮绵绵已快速地在心里调节好情绪表情,等出现在门口时,已面带淡甜的微笑。

“爹”阮绵绵先对自家老爹欠了欠身,又相继对三方福了福礼,“小女子拜见各位大人长辈,感谢各位大人长辈莅临寒舍,不胜荣幸寒舍简陋,若有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多多海涵”

众人见她大半天才出来,原以为她会如何盛装打扮,却没想到和先前并没有什么大分别,仍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可是看她的言行神态,却又透露着一股小家碧玉所不及的从容大方和镇定自若,不由都相互交换着讶然的眼神。

“呵呵呵……”同阮父并坐在上首、看起来年龄最大的那位老者先捋须笑了起来,“阮大人,老夫早就闻听令千金聪敏颖慧清秀惠质,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啊,但看这份落落大方,便是无数女子所不及的。”

他一夸赞,其他人等立时纷纷跟随,各色形容词犹如雨点般噼里啪啦地往下砸,阮绵绵只一律含笑感谢夸奖,语气神态都既不过谦也不自傲,仿佛任何褒贬皆不能令她动容起伏,再夸再骂她仍是那个不变的自己。

在座的都是官油子,见只不过两个照面,阮绵绵就表现地其父更加老道镇定,心里自是又多了几分思量。何况他们之所以一直留到现在还在跟阮父东拉西扯,为的也不过是想亲眼目睹一下这阮绵绵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能劳动到那位如此威逼利诱自己等人。

当下,还是为首的那位老大人打了个哈哈,随意扯了几句话题,便违心地丢下早已准备好的一句话,就准备走人了。

“阮大人,我等今日都是诚心而来,还望阮大人能细细考虑我等所求才是。”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附和,神态一个比一个诚恳。

阮父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却不得不仍继续陪着笑一一恭送。

阮绵绵跟在后头陪送,心里却囧了又囧,就这么走了么?她还做好了还以一敌众的准备了呢?不过,这样也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

一阵车马喧闹过后,阮家大门前终于平静了下来,不过也只是门前平静,不远处可是聚集了更多一边看热闹一边交头接耳的百姓。

好吧,这一下子,他们阮家比在左家桥可更加出名了想到这些好奇八卦心都无比旺盛的街坊邻居们,阮绵绵就觉得太阳穴隐隐突跳,接下来这阵子,他们家想要和以前那样低调平静地生活恐怕可就难了。

等转回院里,离了老百姓们那各种探测的视线,阮父犹如浑身力气一下子被抽光似地露出了强烈的疲态。

阮绵绵忙及时地扶住了他,和秋生一起将他搀回客厅坐下,又让春草赶紧上茶来喝下,这才郑重地对两人道:“今天这么多客人来拜访,估计等你们出去办事,街坊邻居们肯定少不了要来打探,你们就只一口咬定他们是来祝贺我爹当翰林画士的,其他半个字也不准多提,知道了么?

任秋生和春草都肃然点头:“姑娘放心,我们都有分寸。”

阮父喝了几口茶,总算觉得精神了一点,可看到桌上的那一叠名帖,又觉得头大起来:“绵绵啊,春草应该都跟你说过大概了吧?你看这事儿可怎么好啊?爹这才接了圣旨,都尚未正式上任呢,他们怎么就这么消息灵通?”

阮绵绵先让春草和秋生将桌上的茶盅都收走退下,这才撇撇嘴:“他们消息灵通,那自然是有人提前先通知他们的,有人就是自尊心超级膨胀,见不得别人不理他,所以硬要找点事情出来呢”

阮父愕然:“你是说那一位?”

阮绵绵鄙夷:“能玩出这样一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来的,还能有谁呀?”

自从石墨亲自前来提亲之后,之所以还没正式请媒人来过帖子,那完全是因为一旦老爹献画成功被授官之后,因其中一方是官身,就不能再请普通的民媒,而需正式地请官媒才行,不曾想却被人钻了空子。

阮父怔然:“可这些大人们看起来不像是来演戏的啊,你不知道,我婉拒不了之后,都和他们明说了我们已经答应了石家的求亲,但他们却说我们和石家尚未正式结定的,不过是一个空口之约,连草帖子都没过,根本不能作数,非要我好好地重新考虑,还一个个地都极有诚意地将自的子弟都吹嘘了好一通。爹被他们说的简直是焦头烂额了。”

阮绵绵黑线:“爹,你也不想想他们都是什么人啊?一个个都是久混官场的老油子了,这一点面上功夫能做的不好么?您啊,别管他们今天说的如何天花乱坠,我敢打赌,他们心里头其实没有一家是真心想要和我们家联姻的,你没看他们身后那些个子弟,可是大部分人眼里都有鄙夷不甘呢他们之所以来这么一出,不过是演给非要他们来的那人看罢了”

阮父不确定了:“真的只是这样?”

阮绵绵啼笑皆非:“那您说还能怎么样?爹只不过是一个七品官,还是没有实权的,你觉得这些职位都比你高的大人们,有必要降贵纡尊地来求我这样一个普通女子么?你女儿我虽说清秀可爱,可也没有美到倾城倾国令人一见钟情的地步吧?再说了,别说一见钟情什么的,我之前可连那些年少俊才的半面都没见过呢?”

要是可以,她还想对那些相公们说,求亲可以,不过抱歉,我已经有正夫了,你们都给我当小妾吧?阮绵绵忍不住恶趣味地想,当然,她要是真那么说了,恐怕不久她就会被无数男人和家族的自尊们射成刺猬了

“呃……说的也是……那你该怎么办呢?”阮父愁眉苦脸地道,“他们可是送了一大堆的礼物,我是怎么推也推不掉,眼下都放在东厢房里呢?”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阮绵绵笑着拿起桌上了名帖瞧了瞧,又亲自去东厢房看了看,回来时已是满脸的乐不可支,“爹,放心吧,那些官老爷都贼着呢,每个人都附了礼单,自家送了什么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改明儿,咱们原物奉还就是了。”

“这些名帖上只写了官民姓氏,具体的爹也是两眼一抹黑,”阮父这才松了口气,“这事儿还是得找石贤侄商量商量才行。”

“不用我们去找。”阮绵绵看了一眼内院方向,抿嘴笑道,“康儿那小子也贼着呢,何况还有碧柳,他们会告诉石墨的,这些礼物,我们明儿再送回去也不迟,也算是认真考虑过了,留他们一个面子,日后好相见。”

“这倒也是,若是我们去找,反而显得咱们家眼巴巴地要将你嫁出去。”阮父转回神来,也学会了开玩笑,“不过,你怎么口口声声直呼人家姓名,这可不好”

“我觉得挺好的呀”阮绵绵耸耸肩,调皮地道,“你总不能让我学着那位柳家二姑娘娇滴滴地叫他墨哥哥吧寒……我汗毛都起来了”

“哈哈哈哈……”阮父被她的表情样子逗得大笑,忍不住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那你也不能直呼石贤侄姓名啊,还是和以前一样称他石相公好了。”想想,又欣慰地道,“再过不久,你就可以连姓氏都不必带,直接称呼他为相公了”

“爹你也取笑我?”阮绵绵不依地蹭了他一下。

“好了好了陪了这些大人这么久,爹连今日的课都没给康儿上,且先去补了。”阮父笑着拉着女儿起身,“你也去和你婶子她们说一声,免得她们为你担忧。”

“我还没看过那块匾额呢?先去看看再说……爹,那不会真的是皇上所赐的吧?”

“不是皇上,是瑞王爷的题词……”

“我想也是。”

又一个坚持满勤哦也恭喜自己,也感谢所有亲们的支持正因为有你们的陪伴,我才能一天天地坚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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