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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跟踪,所

第八十九章 跟踪,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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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阮绵绵心里一紧,几乎就要转过头去,还好立刻被理智占据,见向巧依和二丫都惊讶地想张望,立刻疾声道,“大家都别动,不要打草惊蛇”

向巧依和二丫被她低声一喝,硬生生地都忍了下来,保持原来的姿势。

“春草,你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人长什么样?”

“是。”春草描绘了一下那人的模样,然后道,“买辟邪符的时候,我就看到过这个人,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奴婢想着今天街上这么多人,咱们四个又都是女子,怕是被小偷盯上了,就多留两个心眼。不过可能是因为大威在的缘故,那个人一直都没敢靠近,后来我们进了茶馆就没再看到他,没想到这会儿他又跟了来。而且他双手空空的,根本就不像是来买东西的,还老望着咱们这边。”

想到花样小受这些天一直没动静,还曾开玩笑地说在派人记录她的一言一行,阮绵绵自是不免联想到他,便道:“我知道了,春草二丫,你们还是假装继续谈笑,不要让他看出什么样子来,我自有主意。”

春草机灵,扯了面有余惊的二丫的手故意东拉西扯。

和阮绵绵同坐一边,背对着跟踪者的向巧依却十分紧张:“绵绵,咱们不会真被贼盯上了吧?”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阮绵绵抚摸着大威的耳朵,想着左家桥大大街小巷几乎都没有什么僻静的地方,自家那边却是比这边清净许多,便吩咐船家出城之后就改航去溜水桥。

等到了前方转弯,阮绵绵假装指着一栋河道旁的屋舍同向巧依说话,暗中却趁机迅速地望了一眼后头,果然看见一个样貌有点小清秀的年轻男子正盯着自己,被她猝不及防地一扫,立时心虚地避开了视线。

这个人,好像有点儿眼熟

阮绵绵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努力地在脑中过滤这段时间来认识的人,尤其是花样小受几次派人送东西过来的那几个,可全都不是。难道是这身体原主以前认识的?也不对呀,要是这样的话,她的脑海里应该会浮现出更多相关记忆的。

蓦地,一道灵光闪过,阮绵绵忽然想起了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这个人

致远斋是了,就是在致远斋记得那天华安带她去致远斋的时候,就是这个人端水上来的。之所以还有点印象,是因为她当时习惯性地笑着对他说了声谢谢,他的表情却很不自然好像诚惶诚恐似地。

竟然是华安的人想起对于华安那日行为的种种疑惑,还有他后来的不请自来,阮绵绵的眉头不由蹙了起来。

“绵绵,你认识这个人吗?”向巧依也在皱眉,“我好像也见过这个人。”

阮绵绵讶然:“你也见过?什么时候?”

向巧依回忆道:“一次是你手上住在客栈里那一次,我去给你送汤,见他在门口徘徊。第二次是你回我家那天,在左家桥见的,我当时也没注意。”

这么说,华安一直派人在监视她了?阮绵绵的心一沉。

“绵绵,这个人到底是谁呀?”

阮绵绵晃过神来,冲她安慰地一笑:“放心吧,巧依姐,没事的,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不会是经常给你送东西的那个公子的人吧?”向巧依含糊地道,看来也想到了花样小受。

“不是,是致远斋的活计。”想了想,阮绵绵还是告诉了她。

向巧依讶然地睁大了眼:“是那位华相公的人?可他为什么让人跟踪你?”想到阮绵绵曾将华安当做梦中人,那一日回来又曾对她诉说那位华相公如何温柔地对她,向巧依不由担忧起来。

“我也不知道,但我会弄清楚的。”阮绵绵拍拍她的手。

华安的事情,她虽有疑惑,却一直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查,看来是该主动再见他一次了,不然总等着也不是办法,真相是不可能自己送上门来的。

既然知道了对方不是普通的贼偷,而且人家也早就知道了她们住在哪里,接下来阮绵绵也就随着他去,再也没有回过头。

回到家里,阮绵绵交代春草浸煮粽叶蒲草,正准备和老爹商量华安的事情,阮彦真却拿出了三份请帖。

“绵绵,你来看,这都是今天送来的。”

阮绵绵翻看了一下,发现三份请帖都是来邀请她明日一起观赏龙舟的。一份是欧阳夫人请他们父女的,说已在白堤的一家酒楼上定了包厢。一份是无名氏,地段更好,就在断桥旁边,指明了单请她一人。还有一份居然是华安的,是和欧阳夫人同一家酒楼,并且邀请的也是两个人。

先前还遗憾没法看龙舟比赛,现在居然一下子就送来三份请帖,阮绵绵却不但没有因此就欢欣跃雀,反而一下子嗅到了麻烦的味道。

“绵绵,这一份是那位公子的吧?”花样美男几番异常行事,阮父自然一下子就有所怀疑。

阮绵绵点点头:“多半是他了。”

“这个人真是……”阮父眉头紧锁,“该来的总会来,绵绵,爹陪你去见见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想要怎么样?”

“爹……”

“就这么决定了,我是你的爹,总不能老让女儿自己一个人提心吊胆的,”阮父毅然道,“况且如今你已经为石相公做了一份寿礼了,另外一份,大不了等我们搬家之后做好了再请人送回来。爹就你一个女儿,爹都不保护你,还能指望谁保护你?至于那位华相公,他所图的多半也是爹以前的身份,咱们不想理会还是能躲得过的。欧阳夫人那边,爹等会就让秋生送信去回谢。”

“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还是觉得最好是自己一个人去见他。爹你放心,他是个高傲的人,就算有什么企图也不会硬来的,我毕竟也算是他的恩人而且有些话我也该当面和他说说清楚,我们已经在这京城里住了十年,我也喜欢这座城市,不能因为一点顾虑就胆怯地放弃这里所有的一切。”阮绵绵沉声道,避而不战那是下下策,她不能连努力都没努力就做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胆小鬼。

“可是……”

“不用可是,爹,到时候我会带春草和大威一起去的,有大威在,明儿肯定整座酒楼都会满座,他的地位越高就越不会轻举妄动地败坏自己的名声的。”阮绵绵怕他再坚持,忙将华安派人跟踪她的事情说了出来,“爹,我觉得那个华相公的行径实在是太可疑了,如果他只是想和爹套近乎,尽可光明正大地上门来,怎么也不用不着暗中盯着吧?”

“竟然还有这种事?我以前虽略有薄名,可也不至于让他如此在意啊”阮彦真大惊,忽然起身来回踱步,疑虑不定地自言自语,忽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再变,“莫非……”

“莫非什么,爹?”

“绵绵,你随爹进来。”阮父恍然大悟般拿着三张请帖,快步走出大厅,阮绵绵只得疑惑地跟着。

一进内院,阮父就吩咐:“绵绵,你让大威到门口来守着。”

见他这样郑重其事,阮绵绵不敢迟疑,忙叫过大威让它蹲在拱门处。

回到房间,阮父打开书柜,取出了一幅泛黄的画作,将其展开在桌上:“你来看看这幅画。”

阮绵绵上前仔细地看了,又瞧了瞧落款:“爹,这个清风遥是谁呀?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这个清风遥不是本朝人,而是前朝一位极其有名的大画师,大师不仅天纵奇才,且出身极为尊贵,在世时便极受世人敬仰。可惜后来大部分著作都流于战火,到如今更是所存无几了,堪称画坛圣品,历代来,每位爱画者莫不梦寐以求希望能拥有一幅,即便只能见上一面也已十分为荣。”

阮绵绵咋舌:“那这幅画不是价值千金了?”

“若是原画,岂止千金,便是万金也是难买的。”阮父叹息道,“可这一幅却只是为父临摹的赝品而已。”

“假的?”阮绵绵愕然,看看画又看看自家老爹,“爹,那个华安为的不会就是这幅赝品吧?”

“你别小看爹的这幅画,”阮父抚着画作,无限感叹,“这幅画可是爹当年名声正盛时,在当时拥有原画的陈员外郎家门前苦求了一天一夜,差一点昏迷不醒,陈员外郎才勉强同意让爹观看一个时辰,事后又废了百副画作才勉强临摹出来的。”

阮绵绵听的瞠目结舌:“爹……你真是太疯狂了,那位清风遥的画真的就有这么珍贵吗?”

“红尘自有痴情者,如爹一般的人还不少呢,当时同爹一起苦求的还有五个人。只是后来真正能临摹出来的却只有爹一个。后来,员外郎也听说了此事,就派人来相请。待将爹的临摹之作和真迹相比之后,竟然当众放言说,若非真迹就在他手中,只怕他也会误认爹绘的是真迹。而且为了能让爹的这幅临摹之作更加相像,员外郎还在这上头提词为证,你看”阮父指给阮绵绵看画外的题词。

“我也十分佩服爹”阮绵绵真心地道,“爹只是看了一个时辰,就凭着记忆丝毫不差地临摹出来,爹你真是太强大了”

“呵呵……”阮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爹那时也是年轻气盛,自觉文采不下于人,又被人所讥,这才因一时之气才做出这等痴事的,哪想到真的成功了。”

“既然真迹还在世,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来打这幅赝品的主意呢?”

“说实话,爹也不明白。”阮父苦笑,“你帮爹卖过画,也知道爹的画虽值一点钱,却还远不能和大师之作相比,想来想去,估计无外乎有人欲求真迹不得,这才退而求次地想要这幅赝品了当年员外郎为爹的画题词之后,即有不少人前来重金购买,爹都不允,并当众明言,这幅画将来是要留给你当嫁妆的。”

阮绵绵呆了又呆,想到西湖之畔,偶遇华安时他那款款深情,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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