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排排站
字体: 16 + -

第66章 半夜捉奸,清晨通告

第六十六章 半夜捉奸,清晨通告

由于热热闹闹炫彩缤纷的夜市主要集中在内城之中,而不是像后世一样一个城市有许多条街,这一天,位于城北的左家桥仍和往常一样,在天黑后不久就慢慢地沉寂了下来。本着节约的心理和次日需早期的需要,绝大部分的百姓都早早地上床休息。等过了亥时,街巷之中就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了,两旁的楼房中灯光更是稀少。

向家也很早地就熄了灯,但这只是表面。

“咕咕……咕咕……”

随着外头的信号的响起,一身深色衣服、同时还蒙着口鼻的阮绵绵和向母轻轻地打开了房门。

巷子和胡同的转角处,两个身影正在等候。

今夜云彩较厚,月光很暗淡,彼此间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走吧”有人低声道,是阮父的声音,站在他旁边的是个个子相当矮小的男子。

三人跟随着带路的小个子默默地在平民区的巷子胡同里拐来拐去,不多久就来到了一户人家前。这户人家也和向家一样有个小院子,只是围墙比向家还低矮残破,探过墙头,可以看到最里头的卧房里还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咕咕咕……咕咕……”又是几声讯号,对上后,矮墙的豁口就像凭空冒出来般钻出来一个人,压着声道,“你们来的正好,那里头正在快活呢不愧是奸夫yin妇,居然连干那事都点着灯,还真有兴致,啧啧……那婆娘胖归胖,可我瞧那骚味就是连窑子里的娼头也比不上……”

这人讲的既粗俗语调又不堪,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看了活春宫后的兴奋,阮绵绵不由地皱了皱眉。

阮父自然也尴尬,便低声地嘱咐那两个人,让他们先进去抓奸。

两个闲汉很愉快地进去了,但里头并没有马上传出动静,反而隐隐地还能听到一些压抑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声,显然还没看过瘾,不肯半路打断人家的好事。

“反正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就不要进去了。”向母听得大羞,一只手紧紧地拉住了阮绵绵,嫌恶地退了几步。

阮绵绵低应了声,跟着她退到远一些的死角。这种污秽的yin-乱场合,她当然不可能进去,她之所以坚持跟来,只不过是怕出现什么万一的情况好随即接应罢了。

三人在墙外等了一小会,忽然,只听吱呀一声推门声,随即屋中就响起一声高亢的尖叫,倒把阮绵绵等人唬了一跳,连忙缩的更紧些,免得隔壁有邻居出来查看被发现。

但那声尖叫后屋中马上就没声音了,想必是那两个闲汉威胁了什么,令得郝氏和奸夫都不敢出声。

接着屋里屋外又等了一会,发现可能是没有第二声尖叫的关系,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并没有好事的邻居来查看,矮个子这才出来叫阮父进去,说是那婆娘已经裹住了身子。

阮父捏着写好的供状,硬着头皮进去了。

阮绵绵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却只能听到里头有模糊的语声,但听不清具体内容,也不知老爹有没有镇定地按照计划威胁那郝氏。

大约一刻钟后,阮父就逃也似地,当先从矮墙的豁口中爬了出来,只低声地说了一句成了,就当先狼狈地往巷子外走。那两个闲汉也悄无声息地很快隐入黑暗之中。

阮绵绵一边跟着他跑,一边提醒,依稀听到身后有郝氏的哭泣声和一个男人羞怒之极的咒骂,等到跑远了才问:“爹,银子有没有忘记给?”

“给了,也按照你说的,让他们俩在见证处都按了手印,两清了”不知是余慌未消还是跑的喘了,阮父的声音有些哆嗦,就着极朦胧的一点月光将手中的卷纸交给她,“这些东西还是你收着吧,明儿到了辰时,她应该会在葛家布庄前承认是她存心污蔑咱们家。”

说着,急急忙忙就想走,不料才一转身就差点绊了个跟斗。

“爹,你忘了我们都带着灯笼了,这样摸着黑怎么回得去?”阮绵绵又好气又好笑地提醒他把灯笼点着。

阮父这才讪讪地停住,等将彼此的灯笼都点燃了,连两人的眼睛都不敢就,就匆匆地一个人回书院了。

阮绵绵和向母则往反方向走。

尽管从头到尾,她们都没有亲眼目睹的场面也没亲自动手,顶多只听得了一点边角,可总的来说,整件事情还是相当刺激的。

回来的路上,向母不但走的蹑手蹑脚,还几乎是走两步就四处张望一下,就怕会突然被人撞见。瞧的本来也有些紧张的阮绵绵差点忍俊不禁,好有一股想趁机给她讲个鬼故事的冲动,比如说,走夜路时千万不能回头,不然肩膀上的阳火会被自己吹灭,而招来不干净东西……

当然了,这种时候是绝不能乱开玩笑的,谁让今晚这种事情毕竟还是相当的不光彩呢?

回家后,两人一致地没有对向巧依说起过程,向巧依也自然不敢问这种羞人的话题。

于是,这一夜,阮绵绵自然是睡的极好,明儿个早上她还要去听现场直播呢

……

香甜的睡梦总是过的很快的,感觉才一闭眼一睁眼,新的一天就又来临了。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连平时里那些嘈杂声,今日听起来也仿佛是动听的交响乐。

由于自己的梳头技术还是不过关,而今天却是要在人前显示出自己最好的一面,阮绵绵特意请向巧依给自己梳了个头。吃完早饭又陪着大威玩了一会,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和向巧依关门上街。

古人早睡,亦早起,往往天没亮大家就都在忙了,等天真正大亮了,头一波的活计也做的差不多了。辰时,正是大伙儿开始正式吃早饭的时候。

昨儿那场面向母不好出面,可今日郝氏要当众道歉,她怎肯让郝氏只对着一小撮百姓咕哝完就算。早早地就无比兴奋地去走街串巷,通知大伙说郝氏今日有要事宣布。

她和郝家向来不对盘,这是左家桥众所周知的,而今居然会为郝氏来打前锋,人们怎么会不好奇?辰时不到,不管有事没事的,人们都往葛家布庄门口挤来,等着看好戏。

却说郝氏,昨儿夜里本来应该是像以前一样满足而归的,却不想晴天霹雳……哦,不对,应该是半夜霹雳,一下子将她劈得魂飞魄散,仿佛天塌下来般惊恐无措。等按下一份通奸一份承认散布谣言的手印,眼睁睁看着阮父等人离开之后,更是绝望地很想当场就放悲声大哭一场。

可她不能真放声哭啊

阮彦真这一手虽然“奸诈可恶”,可人家毕竟还是悄悄地来,也明说要顾及她的颜面,要是自己先哭出声了,惹了四邻的注意,这通奸之罪岂不是不打自招了吗?这一招,后果可就不堪设想啊

没奈何,郝氏只有把涌到嘴边的满腹苦水都重新咽回自己的肚子里,晃着满身的肥肉凄凄惨惨地起来穿衣服,一边追悔莫及,一边还犹自恨恨地诅咒这阮绵绵父女。

和她通奸的那个拼头是个娶不到续弦的鳏夫,平日里也是因为寂寞难当又吝啬成鬼不愿把辛辛苦苦得来的银子送给窑子青楼,想着女人都是差不多的,白吃不白吃,这才和郝氏混到一块的。如今奸情被人识破,一辈子都要被人捏着把柄,哪能没有一肚子怨气?

于是,等郝氏终于穿好衣服偷偷摸摸地离开他家时,身上少不得又多了一些淤青肿痛,疼的她真个儿是再不想哭也止不住那眼泪汪汪流啊。幸好这黑蒙蒙暗摸摸的,这回去的一路也没遇上半个人,家里头那个短工也是当天来当天回的,倒也无人撞见她的狼狈凄惨。

可天总要亮的,自己种下的苦果也是要自己啃的,想到事情被宣扬出去的严重后果,郝氏还是不得不挣扎着爬起来,顶着两只越发肿胀的鱼泡眼,百般不愿,磨磨蹭蹭地出门去指定地点。

向母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直盯着郝氏过来的方向,一看到畏畏缩缩还想藏头藏脚的她,立刻高叫出声:“郝家婶子啊,你可总算来了,乡亲们早就等了你半天了。”

郝氏一看,这葛家布庄前居然聚满了人,把河边这条最宽的街道都差点堵了,顿时面色越发如土,汗珠子不住地蹦了出来,双腿虚软地哪里还敢再上前去,真恨不得回头就跑。

不过莫说这一回她已没力气,就算有力气,在众目睽睽,尤其是阮绵绵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她也没有勇气真跑。

阮彦真是什么性子,这些年来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果单单是他一个人,绝对是打死他也想不出这等损人阴谋的。可他家这丫头不同啊,从上月受了伤昏迷醒后性格大变,到现在,这才多少天的日子啊,就反过来将她压得死死的,如果说昨晚那诡计不是她出的,她郝氏宁可把人头都割下来。

“婶子啊,你昨儿不是说今天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乡亲们说的么?”看见郝氏这一副颤抖不停的惊恐模样,阮绵绵心中大觉解气,为了催逼她过来认罪,还有意无意地将袖子里的纸卷露出一截。

郝氏最后一道心理防线顿时全面崩溃,噗通一声瘫软在地,两只大手轮流着用力地扇自己的大嘴巴,杀猪般地哭嚎起来。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地造谣了……你大人有大量,看在好歹和我们家宝儿青梅竹马的份上,看在我家宝儿对你是一片真心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呜呜……我真的再也不敢说你的坏话了……”

说着,又哎哟喂哎哟喂地捶起胸口拍起大腿来,一口一个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鬼迷心窍地忏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