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点歌
第十七章
点歌()
我脸上带着醉人的笑容，虽然隔着面纱看的不是十分的真切，可是，场中所有的人还是一脸陶醉的模样。
“各位，转眼夜歌来凝翠居已经半年之久了，多谢各位客官的支持。因为正是有了你们的支持，夜歌今天才能在这里唱歌。所以，今晚夜歌决定多唱一首歌，免费给大家听。”说着，我的手又开始轻轻的波动手下的琴弦，一曲《发如雪》慢慢的流淌在整个客栈之中。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念字决，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换不回。
纵然青史已成灰，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你发如雪，纷飞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轮回已憔悴，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
一曲终了，凝翠居中竟然不似往日欢呼，而是一片寂静，先是一声低低的哭泣，接着低声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多。慢慢的整个凝翠居竟然连成了一片低低的哭泣声，满姨见势不对，立刻下楼来娇嗔的道：“夜歌你这个丫头，白唱了一首就非得唱的姐妹们心里不爽你才高兴啊！”
我这才起身，用歉意的眼神看了看所有的人，微微福了福身子道：“是夜歌的错，夜歌罚酒一杯，希望各位姐姐，还有客官们不要跟夜歌置气。”
说着我端起旁边一个机灵的丫鬟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夜歌姑娘歌声『迷』人，曲子又唱的感人肺腑，闻者才会随着落泪，这又何错之有呢？”还是刚刚那个身穿白『色』锦袍的男子，我看着他俊美的脸上勾起的淡淡笑意，心中不由的一阵烦躁不安。我刚刚想要出口反驳，就立刻想起这里是凝翠居，而我虽然现在被称为京城第一『妓』，可是他毕竟是凝翠居的客人，我不能对他无理。
“公子缪赞了！”我低头貌似娇羞，其实是想遮掩住自己有些敌意的眼神。
那白『色』锦袍的男子放佛看透了我的小把戏一样，嘴角依然是那恼人的笑容，而双眼中却透『露』着丝丝的感兴趣的光芒。
当我是可以随意玩弄的玩偶吗？我心中恨恨的拨了一下琴弦，低声道：“现在开始，请各位客官出题，点歌。”
“出题点歌？”还是他，怎么又是他，怎么一直是他!我藏在古筝下面的手用力的握了起来，那指甲刺入肉中的刺痛，才让我清醒了一点。
我今天晚上是怎么了，对方不过是一个长相俊美无双的男子，我为什么会因为他简单的几句话，简单的几个表情，而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难道就是因为他那一双放佛能看透人灵魂的深邃的双眼？
也许正是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我，给我带来了压力，所以我才如此反常吧？想到这里，我在心中轻轻的嗤笑了下自己，才抬头直视那人魔魅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娇媚的低声道：“所谓的出题点歌，就是客官可以随意以一物或者是人或者是事为题，让夜歌现场唱歌。当然……”说到这里，我刻意顿了一下，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一直都微笑的他，一字一句的道：“夜歌不是白唱的，要一首歌一千两。只要客官出的起价钱，不管什么题目夜歌都会唱。”
“一千两啊！”那白袍男子回头对跟在他身后的小斯使了个眼『色』，那小斯立刻从怀中抽出一叠银票，数了十张交到了一旁侍女手中捧的银『色』托盘中。
那侍女手下银票，轻轻的对二楼台子上的我一点头，我这才轻声问道：“公子想要听什么？”
“本公子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招待刚刚从边疆回来的的好友，他是一位将士，刚刚那歌也是为他所点的。只要夜歌姑娘唱的歌能让他满意就是可以了。”
我顺着那白袍男子侧身后的目光望去，果然在他身后的雅座上，一个英武冷峻的青衣男子正端坐在桌前，自斟自酌着桌上的美酒。
可能是感应到了我探视的目光，他猛然一抬头，我一迎上他那冰冷的目光，心中就一阵轻微的震动。无情嗜血的双眼，放佛要将我吞没一样。那样的眼神，果然是一个将士才可能有的。
我低头看着微微颤抖的手，深吸一口气，才又抬头看着那浑身散发着疏离气息的黑衣男子，第一次用郑重的声音道：“夜歌向来敬佩军人，这就为公子唱上一首《精忠报国》！”
手下古筝铮铮作响，与之前的优柔不同，这次的曲调满是**，还有一股肃杀之气。果然，那本来神『色』略微透『露』着百无聊赖的黑衣男子，看着我的眼神慢慢的起了变化，专注起来。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框。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华夏要让四方来贺……”
早在我唱到一半就站了起来的黑衣男子，等我一曲完结后立刻大声的叫好：“好！真好！好一个‘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框。’好词，好曲！”
我好奇的看着眼眶中涌起淡淡泪光的黑衣男子，轻轻的对他点头致意。
“不知道夜歌姑娘所唱的这词这曲到底是何人所作？”黑衣男子对我拱手轻轻俯身问道。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被台下叫肆的声音打断。
“难道你不知道吗？夜歌姑娘说唱的词曲都是她一人所创！”
“你什么意思，难道怀疑夜歌姑娘的才华吗？”
……
看着台下一时间一片混『乱』，我立刻轻轻的拨动了下琴弦，低声道：“各位，这位公子刚刚从边疆回来自然是第一次听夜歌所唱，他问夜歌也是对夜歌所唱的歌的喜欢。”看着台下的人慢慢的平静下来，我才转头，故意忽视白衣男子那张可恶的笑脸，对那黑衣男子轻轻的点头道：“刚刚那首歌的词曲，不才正是小女子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