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现实之血腥收获
字体: 16 + -

113.迷彩的梦,默契再续

    江琳琳扔下箭袋,把刀子刺入山魈的后背,一刀又一刀,直到它松开嘴。

    她把山魈一脚踢开,准备应对更多的攻击,也拿到了陆忆风的箭袋,搭上箭。

    布兰妮在她背后,累得气喘吁吁,但却不像刚才那么忙于应对了。

    “过来吧!过来吧!”陆忆风怒火中烧,又更换了一个弹夹。

    可是山魈却没有再上来,退了两步回到树上,蹦跳着消失在林子里。

    “带她走,”他对江琳琳说,“我掩护你。”

    江琳琳轻轻抱着瘾君子,走了几米来到沙滩,而另外两人做着防御的准备。但现在除了地面上灰色的山魈尸体,其他的猴子都不见了。

    她把瘾君子放在地上。把胸口的杂物拨拉掉,露出了四个被牙刺穿的孔。

    血从里面慢慢地流出来,四个孔看从刺穿的位置来看,山魈咬到了致命的地方,是肺部,也许是心脏。

    她躺在沙滩上,两眼空洞,像陆地上的鱼一样张开口费力地喘着气。

    “我去林子那边看看。”布兰妮说着,大步走开了。

    陆忆风也想走开,但被江琳琳牢牢抓住手,只有撬才能撬得开。“他救了我的命。”她说。

    这让人想起了云杰,兴许能给他唱个歌什么的。可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知道她喜欢什么歌了。陆忆风只知道她就要死了。

    江琳琳俯身待在他身体的另一侧,抚弄着他头发。在她的耳边轻声耳语,说着些听不懂的话:

    “用我家颜料盒里的颜料,我可以配出各种各样的色彩,粉色,如婴儿的皮肤般的嫩粉,或如大黄茎花朵般的深粉;绿色,如春天的绿草般的翠绿;蓝色,如晶莹的冰凌般的淡蓝。”

    他直视着江琳琳的眼睛,痴痴地听着。

    “一次,我花了三天时间调色,直到我在白色的皮毛上找到了陽光的颜色。你知道,我一直以为阳光是黄色的,可它远远不是只有黄色那么简单。它是由各种颜色构成的,一层层的。”她说。

    瘾君子的呼吸越来越浅,最后成了短暂的气喘。他用手在胸口的血上蘸了蘸,比画着他平时最喜欢的螺旋形。

    “我还没想出来该怎么画彩虹,它来去匆匆就像一条龙,我总是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捕捉它,就是这边一点蓝色,那边一点紫红色,然后就消失了,消散在空气中。”

    瘾君子好像被江琳琳的话催眠了,他举起一只颤抖的手,在她的脸上画了一朵像是花的形状。

    “谢谢,它很漂亮。”

    在那短短的一霎,他的脸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发出了轻微的咯咯声,之后她蘸血的手无力地垂到胸前,咽了最后一口气。闭上眼睛。炮声响起。

    江琳琳把他放到水里。她走回来,坐到陆忆风旁边。

    瘾君子朝血腥之角的方向漂了一会儿,之后处理选手尸体的直升机出现,从里面伸出一个四爪的机械手,把他抓到飞机里,随即消失在黑暗的夜空。

    布兰妮也回来了,他的手里抓着满满一把箭,上面还有山魈血。她把箭扔到沙滩上。“我想你用得着。”

    “谢谢。”江琳琳说。她趟到水里,把弓箭和伤口上的血洗掉。

    当他们返回林边准备找点苔藓来擦武器和衣服时,发现所有山魈的尸体都已经不见了。

    他们呆呆地看着林子,既木然又疲惫。

    “那些藤蔓都挪了位置,猴子也不见了。陆忆风说。

    在静静的月光下,他们身上刚才被毒雾侵蚀的地方已经起痂了,伤口不再疼痛,而是开始发痒,奇痒无比。

    他看看江琳琳,又看看布兰妮,她们也都在使劲地挠脸上受伤的部位。甚至布兰妮的漂亮容貌都被今晚的毒雾给毁了。

    “别挠。”陆忆风说,其实他自己也很想挠。但高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们这样是会感染的,兴许你们可以试试用水止痒?”

    他们来到打洞的那棵树,陆忆风和布兰妮在一旁放哨,江琳琳继续挖树洞。没有出现新的危险。

    她找到了一个很棒的树脉,水从插管里涌出来。他们痛饮了一番,然后用温暖的水冲洗伤口结痂的地方。再用贝壳盛满水,之后回到沙滩。

    现在仍是深夜,但几个小时后黎明即将到来。

    “你们俩干吗不睡会儿?我来放哨。”陆忆风说。

    “不,我来吧。”布兰妮说。看着她的眼睛,又看看她的脸,她强忍着泪水。

    一定是因为玛格丝。好吧,至少应该把为她哀悼的私人空间留给她。

    “好吧。”陆忆风说。

    他和江琳琳一起躺在沙滩上,海风不断的拍打过来,他们看着天空,很快睡着了。

    一天之内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昨天,布兰妮还在取命名单上,而今天,却在她的守护下睡去。

    她救了江琳琳,而放弃了玛格丝,很难明白为什么。可再也无法找到这之间的平衡。现在所能做的一切就是——让她默默地为玛格丝哀悼。

    陆忆风醒来时,已经到了上午,江琳琳还躺在他身边。

    在他们头上,一张编织的草席搭在树枝上,遮挡住了强烈的阳光。

    他坐起身来,发现其实布兰妮一直就没闲着。她编了两只碗,里面盛满了水,第三只碗里盛着一堆蛤蜊。

    她正坐在沙地上,用石头把蛤蜊敲开。“蛤蜊是新鲜的。”她说着,把一大块蛤蜊肉挖下来,塞到嘴里。

    好像很香,闻到食物的味道,他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他也拿起一个蛤蜊,却突然看到自己的手指甲里都是血,便停下手。原来,在睡着的时候,一直在抓脸。

    “你知道,要是总抓,是会感染的。”布兰妮戏谑的说。

    这女人真烦,陆忆风来到水边,洗掉血渍。心里忖度着,是更讨厌疼呢,还是更讨厌痒。为什么这个权限里没有体感设定。这也很烦。

    史密斯,要是你没喝醉,就该给他们送点治皮肤的东西。

    可笑的是,话音刚落,降落伞马上就出现在他面前。

    陆忆风伸出手,一个药膏软管正好落在手心里。

    “还真是时候。”他说。史密斯还真有点东西,默契一点就透,用不着唠叨半天。

    他扑通一声趴在布兰妮身边的沙地上,拧开药膏的盖子,发现里面是一种黑色黏稠的药膏,有股刺鼻的焦油和松枝的混合味道。

    把一小点药膏挤到手心,然后抹到腿上,结痂的腿变成了难看的深绿色,可是却立刻不痒了。

    他在另一条腿上也抹上药膏,之后把药膏扔给布兰妮。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它,好像看着一只扎人的刺猬。

    “你的腿像烂梨似的。”布兰妮说。

    可是,她也痒得难受。几分钟之后,她终于忍不住也抹上药膏。

    是啊,腿上结的痂和药膏连在一起看着确实让人恶心。看她那副难受样,还真让人挺开心。

    “这是不是你这辈子最难看的时候啊?”陆忆风说。

    “应该是吧,这是一种全新的感受。你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她问。

    “不照镜子就得了,那样我就忘了。”陆忆风说。

    “我看着你的时候可忘不了。”她说。

    他们把全身涂了个遍,在衣物没保护好的地方,也抹了抹。

    “我把江琳琳叫醒。”陆忆风说。

    “不,等等。咱们把脸凑到他脸前,再一起叫她。”布兰妮说。

    是啊,反正一天到晚也没什么可乐的事,也就同意了。

    他们蹲在江琳琳身体两旁,把脸凑到离她只有几英寸的地方,然后摇她的身体。

    “醒醒,醒醒。”他们拉长了音,轻轻地喊她。

    她慢慢睁开眼睛,突然像被刺了一刀似的大喊起来:“啊!”

    他们两瘫倒在沙滩上,笑得直不起腰来。每次想不笑了,可看到江琳琳一脸懊恼,就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过陆忆风在试探布兰妮,但答案还不错,她还可以,不像原来想象的那么虚荣或高傲,她人不坏。

    突然,一只降落伞落在他们身边,带来了一个刚烤的蛋糕。

    回想起上一次,史密斯送来的礼物都包含着某种信息,只有陆忆风才懂的信息。

    这只面包传达的信息是:和布兰妮交朋友。你就会得到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