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东邪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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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独木桥上青衫客

142独木桥上青衫客

再次包围与被包围的,或许是因包围者是一双双的碧眼,或许是因并没有流泻出杀气的缘故。以至于身后唐门子弟也自然收敛了满身的戾气,均是沉默地站定在我与唐聆的身后重重喘息。

无意中淡扫一眼,唐门子弟对身前包围着我们的一群碧眼之人,眸中并无多大的新奇之色。但望着前方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无不显露出万分的焦急,仿佛欲就此不顾一切地冲杀过去。

但去路却被这群非唐门的碧眼婆罗族给堵死了,唐门外姓人多数为碧眼婆罗族所救。是以,唐门子弟不会对碧眼族动手。而混在唐门里真正的碧眼婆罗族之人,想来也不会与同族相残。

在这种双方都没有多大的敌意的情况下,唯有僵持继续。

时至此刻,已无心去猜测唐门的这把大火究竟是谁先点燃的,但眼下去救人是必须的。

焦急与不焦急的对比,唐门的气势明显不敌。但眼下来论这赢败,似乎颇为无稽。

其实男孩并非碧眼族,她身旁的女孩也不是。可有一点非常显然,在场的碧眼之人却是听令于这两个孩子的。是以,男孩无视了所有唐门子弟的焦急,也没有依照我所言地让开路来。

在仰首盯着我看了片刻后,他轻启唇口道:“云姐,麻烦你去找找嫣子将她从树上解下带过这里来。至于你们,快些动手将这个女子绑起来带回去。记得不可伤碰了哪里,不然爹爹会生气。”语毕这番,他抬高手指指着我。借由火光与月色的照映,我看到了他的眼底摆起的淡漠。

没有太大情绪起伏的眼神与缓慢的声调,满溢老气横秋的味道。若不是稚气童音贯耳,真会让人误认为是个年长者。不喜欢,我不喜欢这个小男孩的眼神,不喜欢他与年纪不适宜的老练。

虽不喜欢,可也无可奈何。我如此年长,难道去与一个才到大腿的小鬼计较不成?但我非他娘亲也,他不该吩咐人将我绑了去。不过看在他身旁碧眼族的份上,这无礼似乎只能忍下了。

只是唐聆与所有唐门子弟为他这句绑人的言语,气息又是骤紧,并再次摆出了迎战的势态。

紧张气氛本是一触即发的,可女孩却忽然扬起手掌在小男孩的头顶轻轻敲打了一击后语略含责备道:“小翼,这可是你娘,你怎么能吩咐人绑她?”语毕,她将视线调转给我,浅笑盈盈道:师娘,这几年师傅总不断寻着师娘的下落,现在终于可以一家人团聚不再分开了。”

女孩的声音很细软,看似不过九或十岁的年纪,但眸底的怡然微笑却让人隐约感到熟悉?

而且她眼角眉梢展现出的神采与那小丫头或是眼前的这个小男孩,都是大不相同的。

树上的小女孩与小男孩看我的眼神,是一种仿佛初次认识,带点儿新鲜的探究意味。

然而这个女孩看我的眼神仿佛是那种很早以前便与我相熟,疑惑却又不会让人反感。

思绪至此,忽听小男孩又是扬声言道:“云姐,对一个没有养育过我,只是靠画册与爹爹讲述形容之人,我做不到可以瞬间喊她娘亲或是对她立即产生好感的地步,至少现在还做不出什么违逆自己心意的举止来,爹爹也并没勉强我这一点认知或是将他的喜好强加在我身上。”

语毕这句后,男孩扬臂挥开了女孩放在他发顶的手,仰首侧目朝女孩满目不悦地望定。那倔强不悦的眼神仿佛在向女孩说:既然爹爹都没有勉强我这一点,你自然也是不能勉强我的。

一高一矮就此对视了一阵,女孩又是语带责备道:“小翼,你这性子真是太不讨喜了。”这句叹息而落,女孩又扬起手掌在男孩的头顶敲打了一下,跟着便将视线掉转与我对视一番后再次裂唇淡笑地轻声言道:“师娘,小翼还小,不懂事,等长大些应该就会懂事很多的!”

语毕,她扭转视线满目疑惑地在夜幕下四处观望。在我扬起指尖指了指将小女孩绑着的位置后,她又是朝我含笑点点头地带领着几人朝那处走去。而我,又是空余出了视线朝小男孩望定。

他身后的碧眼之人,在女孩离开后欲走上前来将我捆绑,因为真的由怀中拿出了绳索来。

见状,唐聆忙扬臂将我护在身后,唐门子弟也立即上前分开两边站在我们身旁摆开阵势。僵住此间,唐聆扬起双指朝我的眼睛袭来。

在取下了我眼里的薄膜后,他将我推向前面走来的碧眼之人言辞厉声道:“你们谁敢!碧眼婆罗族一直都是以女子为尊男子为辅,这是历代不变的祖训,违者必以族规处置!不论你们是否已不再重视碧眼族训,她却是我唐门碧眼婆罗族的族长,敢动她者必是与整个唐门碧眼为敌!”

借由唐聆此举,想来我的碧眼已显。拿着绳索朝我走来的几名碧眼之人,莫约是看清了我眼睛的颜色,然后脚步停了下来,并全将眼神朝小男孩望去,接着便退了回去地将手臂垂下。

看来不论分裂与否,碧眼族的祖训一直都在,他们毫不犹豫拂逆了对小男孩的遵从。

见众碧眼之人不为所动,小男孩又盯着我看了一阵之后,却满带不在乎的意味丢下一句:“既然你们不敢动手,那就我来吧。爹爹说她很会逃跑,我绑了她回去爹爹肯定会很开心的。”这句言罢他走到那名拿着绳索的碧眼人之前,夺过了他手心的绳索,并迈开小步子朝我走来。

“喂,小鬼,你是不是有些猖狂过头了?”笑笑冷落这句,我几步奔前抓住他的衣领将之高高地提了起来。并摆上凶狠的视线与之冷冷对视,想以此打压一番他言语的嚣张与眼神的猖狂。

岂料他并没有多大畏惧,居然大胆直视着我的双眼平静道:“爹爹说权衡清楚厉害得失与算好自己可以掌控的程度后,行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所有嚣张事都是可以被允许的。只有能力低弱之人在临敌之际,才会大呼小叫不停。就像你现在这样的举止,明显是在虚张声势。”

“而且爹爹还说你的手是伤不了人的,更何况我还是你的儿子。我们是母子,并非敌对的关系。所以爹爹说我在你手中绝对不会有任何危及性命的情况发生,而且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话已经说到这样的份上了,你是自主跟我回去还是要我绑着你回去,或者是要爹爹来将你抓回去?”

听此一番言论,真觉胜读十年书。深深觉得这小鬼的爹爹是个更嚣张之人,居然这样来教养自己的孩子。这不是摆明着让自己年幼的孩子,去撩惹那些危险的事情吗。

思及此番,不知道为何心头猛升一股无端闷气挥散不去,却又寻不到生气的任何缘由。

“小子,虽然我的手的确不懂得如何去杀人,但你爹爹大概是没有告诉过你,不懂得杀人之人也是会折磨小鬼与动手打人的吧。”笑着冷落这句的同时,却忍不住扬起手掌朝着小男孩的屁股直接一巴挥打了下去。分明感觉到了掌心隐隐发麻,可小男孩却是紧咬住唇地不悦看着我。

见此,心底无端更是气恼不休,又是连续着几巴猛重挥下。直至感觉受伤的手臂沉重,这才停止了下来。却不想掌心小鬼居然话扭头丢下不悦一句:“爹爹说生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若打我我必不能还嘴也不能还手只能咬牙忍住。可我心里还是不痛快,虽然你是我娘亲,但也不能不分缘由地动手打我。我并没有说错什么,你生我却没养我,认真来算眼下我们还是陌生人。”

男孩的这番言论落下,我挥落的手掌停了下来,隐约中忽然恨起,却寻不到该去恨谁。为此疑惑胸中不断地泛酸泛疼,却怎么也寻不到发泄的出口。时至末了,终不堪这般的纠结。

在心底狠狠将所有繁杂碾灭成灰,朝身边唐聆丢下一句:“唐聆唐耀花姑,你们三人还傻愣着干嘛。我在这里看着这群碧眼的家伙,你们还不赶快去下面火场里去救人!”

此番言落,唐聆迅速地看了我一眼后放眼凶狠地扫了一眼外面身前的碧眼之人。观他模样,分明似有话想说。但转而却扬臂挥掌,带领着身后所有唐门子弟越过了人群朝下俯冲起来。

而我提着小男孩站在高处俯下望去,只见他们道道红衣身影很快便到达了火场前。全都没有分毫的犹豫,抬脚将摇摇欲坠的高墙或是残破不堪的门扉踢毁,迅速埋头纵身奔入了火场里。

唐门占地不小,视线之中,那些扑入火场里的人转瞬便不见了影踪。有些担忧,却也只能干等着。心下焦急之余,不由得再次将提着的小男孩高高举起与之对视。

“呐,小鬼头。你看看现在,我破了你算计好的局,你不但止没法将我捆绑起来,反而还落在我掌心任我欺凌。记住了,以后切莫待人如此无礼与这般猖狂无度,不然你今天是遇到了我这般心软手软之人尚且留你一条小命,若是碰到一个残暴之人,你只怕小命不保。”

小男孩没有回答这番言语,我也顿失再欲欺凌的心思,将之放落在地。果然呢,我认真是不喜欢自己生个男孩,因为男孩大多都是与父母悖逆而为的,他们不论年幼与否都会太过有主见。

不喜欢自己生个男孩?怎么会有如此奇诡的思维冒上脑海?为此,担忧之余头开始骤疼。实在难忍之余,只想找些什么来做分散此刻心中那些从未经历过的事迹与从未经历过的影像。

于是挨个地走到身前碧眼之人的面前,满带诚心地央求道:“看在大家同为碧眼族的份上,你们也下那火场里去帮着救人如何?我唐天悠定记你们的恩,他日必会还你们这份情。”

又是同样不答话,整体均是沉默地观望着我,面色有些犹豫。见此,耐心等待可能的回复。

岂料,却耳尖地听闻到远处传来了大批脚步奔近与人群汇合的愤慨怒言的喧嚣咒骂之声。

由脚步声分析,来者不低于百人之下,没想到那姓邱的道士居然如此锲而不舍地带领着人追了上来。迟疑只是片刻,一把迅速捞起近在身旁的小鬼,朝身前几十名碧眼之人低声道:“看在大家都是碧眼族的份上,眼下暂且不分敌友。而且看来对方来人较多,实在不易正面起冲突。”

“你们全都先跟着我进入唐门火场避开这群人,其余的结束了眼前的麻烦再后论。你们快些去接应那两个女孩来此,一起下去火场里面。”言至此处,顿了顿,因为他们皆是木然地望着我不予给任何的反应,似乎半点也不担心即将追上来的那些正义的江湖侠士们。

“你们就依她所言行事吧,若爹爹知道了你们逆了她的心意,肯定又是会不开心了。”没有看我任何一眼,小男孩却是语气非常淡定地朝身前碧眼之人出声吩咐了这么一句。

而且他的这声很是速见奇效,十来名碧眼之人闻声后已迅速迈开脚步往我来时的路上奔去。

静静等待了小片刻,来时的路上便响起了一阵阵喧嚣的吵闹与哭泣声:“云姐,你说娘亲是不是又扔下嫣儿与爹爹了?嫣儿讨厌娘亲,讨厌她,嫣儿只要爹爹就够了,只要爹爹……”

这烦人闹心的小鬼,如此大声是想将人都招来吗?不悦瞬息而过,足下却已发动起来快捷地奔了过去,一把从小鬼唤为云姐的女孩背上将小女娃捞起在腋并迅速地‘嘘’声以示。

“娘亲……嫣儿乖乖的不吵,娘亲不要丢下嫣儿与爹爹好不好?”小女娃声音还是不低,细细闻之,那方的山道上追来之人似乎嗅到了这边的声响。脚步齐转,已是向着我们而来。

“闭嘴,不准再喊我娘,不准再哭。”迅速丢下这句,一边揽住一个地压低身体,任身旁被这二个小鬼唤为云姐的女孩拉住了衣衫的一角,已是拔足带头迅速朝唐门的火场狂奔而去。

想来人都贪生,而且是追杀人不是被追杀,大概是不会犯傻地以命相搏冲进火场才对的。

思绪之间,已离火场不远。犹豫了片刻,抱着二个背着一个,不言不语地纵身朝唐门不远处的一条水沟猛然跳了下去,待四人全身都湿透得寸寸滴水这才纵身一跃而起翻阅入内。

足尖轻点片片灼热的残壁,尽量靠着火势较小的地界朝唐门内院的一片树林深处奔去。

几十名碧眼之人,看来轻功也都不弱。只只如鸿雁,居然可以跟得上我如此认真的速度。不过感慨很快熄灭,因为眼下不是可以去随意佩服的时候。是以,收敛心绪将眼睛瞪得老大。

认真注视周围的一切细小变化,却是为避免火苗飞溅到身上三个小不点的身上来。

从未有认真想过,这危险至极的临近,双手却本能地欲带着这几个小鬼一起走。

是福是祸,也已无暇细想太过。有些理不清头绪的乱,心间被隐隐的一种温情灌满。

似乎,似乎是为那声声的娘亲所动。我还是唐天悠而不是谁吗,心中顿起纷乱疑惑?

仿佛有什么分化超脱出来,在冷冷看着记忆中的那个行事极端且绝对狠绝的唐天悠。

疑惑感慨之余,忽然树林中有人声喊起。俯下望去,携带着三人的足尖也循声落地。

“外面的那些人追来了,先安然地躲过今夜再说,里面的情况如何?”面对着唐聆朝我伸出的双臂,我丢这问语,却是不知为何的没将两边腋下的一双小鬼分出任何一个去他的臂弯里。

示意无碍地看他一眼,便跟着他的脚步带领着身后碧眼之人朝唐门碧眼族的秘密所在奔去。

途中,谁也不言语什么,待奔至一处较大的阵法掩盖隔离的山洞之内时。里面火把通亮,果然有唐门所有的病弱病残之人,想来应该是唐聆与唐耀花姑带领着人将他们带来此处的。

因为此处山洞乃是碧眼族万不得已时的最后防守退路。唐门的外姓之人,是无人知道这个秘密之地的。淡扫一眼见他们并没有畏惧,双眼溢满的是那种明显欲出去迎死的极端慷慨之色。

见我此番到来,他们其中一人摇晃着站起身来激动地言道:“少主,唐门的火是我们自己人点燃的。事情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唐门必须有人出去赴死,才能避免碧眼族被挑到人前去面临灭族的危险。我们这里全都是些老弱病残,死不足惜,带着我们一起走只会拖累碧眼族。”

“让那些人见到我们的尸体,是挡住这次全面清剿的最好方式,这是老宗主临行前交付给我们的任务。碧眼族不分彼此地对我们好了这么些年,是到了我们还这份恩情的时候了。老宗主与分家二三当家的已经将我们的子女全都带到了安全之地,所以我们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这人语毕此番,山洞内将近百来的老弱病残之人全都声声附和起来。“少主,让我们出去迎敌!让我们出去迎敌,杀光那些自以为的正义之士!”众人齐喊的声势巨大,几乎震耳欲聋了。

“全都给我住嘴!”刚欲开声说些什么,已有人抢在我前面吼落了这声,却是盛怒的唐聆。

“我姐姐唐天悠起指发过重誓说不弃唐门,说只要碧眼族活唐门人也一样活。若那人当真对我碧眼族赶尽杀绝的话,唐门之人尽可脱离出去不必受这份牵连。但是现在,谁也不准再说那些出去赴死的言语,还勉强能自己行走的搀扶着与自己相同的,身体大好的背起不能行走的。”

唐聆这番迅捷的吩咐落下,山洞内的老弱病残却是声声带泣地朝我磕头言谢。其实我什么也没说没做,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唐聆在以我的名义施展的。为此,真正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了。

“大家,听我说,别总想着死。碧眼族已经另觅了很好的去处预备脱离蜀中,我唐天悠再次举指以命起誓,许你们将来,定不会弃你们其中任何一人,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跟我离开!”

已被唐聆摆在了满弓上,我不得不说出了承担这份重担的言语。但言落的随后,却听腋下的小男孩发出了不屑的哼声。然而此刻却没有时间去与他斗嘴,而是将他朝一碧眼之人扔去。

空余出了一只手掌后,迅速摸出袖袋里的一枚钥匙,起身走到一片山壁之前。高举臂膀敲敲打打了一阵,费力地掰开一块凸起的岩石,窥见了里面的锁孔,心中为此认真是松了一口气。

是以,很快地将钥匙插入了锁孔扭转了数十下。此举之后,山洞整个的晃动起来,滚落下了一些些的碎石。唐聆很快地奔上前来,一把将我扯望身后,抵御起一阵吹面而来的猛烈狂风。

续而转身,朝人群厉声喊道:“还点,该搀扶的搀扶该背起的背起人来。通口风势较大,出了这山洞风势就不会这种强度了。快点行动起来,不要再让我费心地说上第三遍!”

言罢这句后,唐聆双目端起严厉之色注视了地面不肯起身的老弱病残,大显不耐地起身拉起一个狠狠与之对视。待那人终于服软站了起身,地面的很多老弱病残也跟着站起身来。

至此,唐聆还朝小男孩带领过来的碧眼之人落下吩咐:“你们,也别空出手来。碧眼族不论分裂与否,但凡一个族人有难全族必须倾力相助。祖训不可悖逆,这也是代代流传至今的。”

此番语毕的随后,唐聆也取下了眼中的薄膜,用一双翠绿的碧眼淡淡环视他们。迟疑只是小片刻,外来的碧眼之人已是俯身将脚边不能情动或是勉强可以行走的或背或架在了肩头。

此番又是一轮预备动身的时间流逝,待出到外间之际,黎明之色已经渐来渐地强烈起来。

眼帘上有阵阵的热度,明显是旭日迎面之势将要来临。一夜未眠,眼疾似乎又再犯起了。朦朦胧胧之余,仰首望去,对面巍峨山脉上一阵红晕弥漫。但低垂下视线的瞬间,模糊的视野里居然看到了山崖悬空的长长独木桥上,一道青色的身影迎着山谷狂风在吹奏一曲。

但此番吹奏声很快停下,独木桥上的青衫人居然用着我熟悉的语调朝我说道:“莫邪,是时候跟我回去了。”不曾想到竟然是凤离这厮,可他是如何来到碧眼族的最后秘密所在地的?

正待为此疑惑不解,腋下的小女孩率先发出了惊呼声:“爹爹,爹爹!”喊完这两声爹爹,她开始猛力挣扎着似乎要朝那人所在之地奔去。然而山间只有独木能过,我岂能放她下地。

为此诡异一出,迟疑着又是不知该说什么,却听悬崖下方一道声音猛然传响了山谷。

“天儿,天儿,是老爹我啊。快点将我救上去,与老爹我一起将桥上的混蛋斩成肉泥。”

闻声,心绪晦暗如潮。想不到这夜竟会复杂至此,当真是已疲惫至极地有些应对无能了。

“哟,老爹,既然还能喊话,可见你在他凤离的手中也没吃到什么苦头,害我白担心一场了。凤离,你看我现在似乎将你的一双儿女不小心抓住了,快放了我老爹,我将你儿女还给你。”分明眼下敌强我弱,或许我该捡些好话说才是。

可我居然为自己无意中顺手捡来的两个重量级筹码,有些得意起来。

看来老天果然还是偏袒着我多些的,只是还不待我再言语什么,怀中腋下的小女还似乎这才醒悟过来大声朝悬崖独木桥上的青衫之人兴奋喊道:“爹爹,黄翼。你们看,我抓住娘亲了!”

小女孩这句喊落,身后小男孩不悦地扬声喊起:“你这个笨蛋,现在是你被她反抓住了。”

言至此处,悬崖独木桥上却是传来了几声轻笑,笑声里似乎满溢化不开的无限深深趣味。

“莫邪,悬崖下的人不是你爹,可你手上的一双孩子却是你亲生的孩儿。嫣儿,你有没有听爹爹教给你的,好好跟娘亲说话?”很轻缓的语调,昭显出一个爹爹对女儿明显的宠爱味道。

“爹爹,嫣儿有,嫣儿有跟娘亲好好说话。是黄翼,是他不听话有惹娘亲生气。”

“是吗,黄翼?”这声满不在意的言语落下,独木桥上之人的心境仿佛还是在愉悦之列。

然而他昭显得这股从容不迫的淡然,与先前道来的一句亲生孩儿却惹得有人为此极端不满。

“唐天悠,你给我说清楚,你与谁生下了这两个孽种的?既不是扬奕,是否是与他?”怒狠狠地言罢这句,唐聆扬起指尖指向了独木桥上所站之人,气息因怒而起伏不平。

但他这番怒意还未熄灭,却又有一道稚嫩的童音毫无畏惧地迅速丢下一语:“孽种?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快些放了我娘亲与嫣子!不然区区一个唐门,爹爹怒起一夜尽灭也不是难事。”

闻声,只觉混乱无比,迟疑着欲将这一幕安好地度过去。

却见怀中小女娃伸出手臂扯住身旁唐聆的衣袖,摇晃着朝唐聆翘起唇角笑笑言道:“你是娘亲的弟弟,我该喊你舅舅,我们不是一家人嘛,干嘛要争抢娘亲?我们不争抢,娘亲是你的,也是嫣儿与黄翼的好不好?”

“闭嘴,小鬼,谁与你是一家人。再胡说八道我就地便毒哑你,将你丢去山谷喂野狼!”

啊,当真是心绪万千繁杂,谁能让今夜倒流回去。早知道唐渊老头在凤离手中安然无恙的话,我岂会冒着如此危险来招惹上这一身卸不掉的重担与麻烦,可世间却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可实在是不懂,为何这两个小孩见面就喊我娘亲,而凤离也一再地唤我为莫邪。时至此刻,若不是记忆深刻,我真的会怀疑自己非唐天悠而是这两个小鬼口中的娘,凤离所唤的莫邪。

只是眼下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去深疑惑或是分析这纷乱的起源,只得无奈深深叹息一声。

随后举步向前走去,将小女孩悬空提起,将视线朝独木桥上之人望定住淡笑地扬声言道:“那个凤离,眼下这一切太乱太乱了!不如我们先交换人质,你将我老爹放了,我将你女儿还回。不然的话,我将你这一双儿女就此丢入这悬崖深谷下面去,看看是你快还我快!”

“莫邪,如果若你的手真能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松开丢下去,那么便随你。”语毕这句,桥上之人居然俯身坐了下去,将一只腿缓缓放下独木桥,将手中的笛子再次横起在唇下吹奏起来。

待一曲完毕,他朝我望来,解开了脸上的面具后再次言道:“莫邪,好好认真看清我。”

凤离换了一种声线,较之以前那般的软,多了一份倔与成熟。疑惑之余努力清明起视线定眸望去,努力看清楚的居然不是凤离的那张脸,是一张陌生从未见过不低于凤离姿色分毫的脸。

为此一副较之凤离更为成熟的面容,脑中轰然炸开疼痛。不觉意间,身体却是止不住地开始颤抖起来。鼻端忍不住地流出了温热的**,待唇齿尝到了芳香腥甜,这才醒悟是鲜血的味道。

可足下却是不知道为何的,居然克制不住住朝独木桥上并非凤离之人不顾一切地狂奔而去。

而也在随后真的这么做了,只是脚下急促非常,又因独木桥难行,恍惚间抱着怀中的女娃不甚双双跌落下去。坠落的起初便因道道惊呼回过了神,可身体已在途中,已是无力回天了。

只得将怀中的女娃紧紧抱住,抵御下坠途中的阵阵猛烈狂风的刺骨侵袭。

此间睁眼望去,青衫身影却在旭日洒遍山谷的红霞之中以迅猛之势俯冲而来。

忽然之间,脑海深处仿佛有什么冲破了囚笼枷锁,拨开了云雾窥见了明朗晴天。

翻涌而来的记忆片段侵袭得人头疼欲裂,但喉头却出于本能地一声凄厉划破长空。

“黄药师,这次我该要如何才能原谅你,你来教教我可好?”射雕之东邪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