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东邪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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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翩翩红衣少年郎

射雕之东邪小师妹

逃出莜山时我与唐渊老头分道扬镳了,他拿着解药驾车驮着小白与老妇奔赴委托人那里。

小白与老妇我已无心去理会太多,离开前已吩咐唐渊老头随意将他们丢进一间客栈作罢。

是以,我潜回到了这处深山老林的隐秘小屋里,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埋头钻研无字文书。其实无字文书并非真正无字,而是书籍里的字迹由唐门唐跃夫子后期配置特殊的药水涂抹掩盖住了。

若不找到真正对应能消除纸张上原配材料东西的话,绝对是窥探不到书里的任何秘密。

耗时了一整个月的时间,熬到身体发臭眼疾发作,我这才摸索出了点点的边角门道出来。

一阵疲倦无力中,揉了揉疼痛酸涩的眼挥臂扫落了桌子上所有的坛坛罐罐。还是又一次地失败得一塌糊涂了,纸张上的字迹只隐现出了淡淡痕迹,还来不及看清楚就又极快消散无影踪了。

靠在椅沿呼吸出一口气,我脑海里又浮现出唐跃夫子的面孔来,要是他肯帮我解开就好了。

想来今年他已有七十好几,身体也已经不怎么硬朗了。他是唐门里一个地位绝不底于宗主的碧眼老头子,带领着唐门的碧眼族长老们毕生镇守本门不出蜀中一步。而且一身识毒识药的绝妙本领师承前前代唐门宗主,也是唐门里学识最渊博教授毒药与医药的夫子。

唐门本姓家系的人,有绝大部分都是由他一手教化出来的,我回归的这五年自然也不例外。其实唐门内真正本唐姓者极少,都是后入改为唐姓的,真正的唐门唐氏其实只有三大家系。

宗主大家兴毒,分家有二,一兴医药,一兴机巧。各施其才,分家隐世宗家贯唐姓而面世。

世人皆认为唐门人只会制毒,哪里会知道唐门猛毒的出处其实就是医药。唐门的医药医术与机巧建筑的功夫那才是天下至绝的,但医术与机巧建筑只能是唐门不能为世人所知的隐面。

只因一句叛逆灭族之祸,真正的唐门碧眼氏族必须世代躲藏隐于山野。还记得唐跃夫子曾说过,单论碧眼族祖辈流传下来的那些机巧的书籍,就算走出去夺得一片天下都是件易事。

初回唐门时,我不太能懂唐跃夫子所说的话,但却看清了他碧眼里的愤恨。他常对我说,碧眼一族奉信天下万物皆平等。人掠杀人有罪,人掠杀畜亦有罪。万物都有他们活着的理由,若我碧眼一族真正罪无可恕的话,那么世人也皆不无辜。

一句皆不无辜,唐门就因报复造下杀戮,实乃悲也。再到后来,终于知道了真正碧眼一族所谓的秘密之际。但厌倦仿佛是沿袭了血脉,无论他们再用多美丽的言语来修饰都听不入耳内了。

因坚守就变了味道,因低调就乱造杀戮,即愚昧且贪婪。

纵使唐门门规甚严外姓者入唐门改姓唐又如何,天下间真的可能会有绝对的秘密存在吗?就算真正愿意与入唐姓者共享富贵衰荣又如何,人性深处那绝不了的贪婪又如何能真正灭绝。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我不知道唐门碧眼族的秘密对外还能继续坚守下去多久,但有一点我知道,这次唐门可是惹下了极大的麻烦。摸根顺源我也要算是唐门的一份子,是不是应该顺应大潮站出去被剿灭?

只可惜我是被唐门似真似假放逐的叛逆者,在他们的沉默里被无痛痒地追击着,才不会无聊到自主去跌入那黑暗的深渊不可自拔。所以就算是唐门真的毁灭殆尽了,于我也算不得什么。

将那些不能露世的东西全都毁掉不就行了,何故要愚昧地坚守呢。依我看来他们仍是太过不舍,太过眷恋血液里流传下来的那份绝不掉的天赋。入世既不为安,又做不到真正舍弃。

于是这份隐忍,终究也是演变成了他们今日的黑暗心理,与报复的念头。他们口中的那些所谓的大善大为,早已变成了如今的大愚大悲了。而且在这五年的对立里,我的世界已太小了,小到我只要我心之所系的人能简单快乐活着就好。如上天能让我得偿我愿,这心便足矣。

无论是他们任何人,也绝对动摇不了我欲夺回我想要生活的决心。想到此处我轻笑了笑,莫非我真乃天性凉薄不成,为何偏偏学不来如他们那样在意这身沿袭的‘珍贵’血脉?

站起身来扬臂一个长长懒腰吐尽胸中淤积的闷气,提步迈出了茅草屋。屋外阵阵强光狠狠刺痛了眼睛让人难忍疼痛异常,一时间我只得拿手将双眼覆盖住,想等待这股疼痛结束。

冥冥思索与等待中,闻到了风里某些异样的味道。拿开手迎风望去,双目溢出了点点泪波。

迷糊一片的视野里,见茅草屋前边那片茂密的树荫下停歇着几十众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带头的是名少年,他骑坐在一头棕色毛驴上,徐徐暖风将他的黑发与红衫吹拂得猎猎飞扬。

朦胧中,这少年给人的感觉竟是凭地妖冶。不由自主地迈动脚步,我向着树荫里的少年一步一步地不急不缓靠了过去。因为眼疾发作,距离又隔得太远太远了,我真的无法看个清楚。

待再走近些时,一股刺鼻的气息迎风飘来,荡满了整个鼻端与小屋四面的空气。

他们来时的路上应该有经历了一场杀戮吧,因为飘满在空气里的全是火硝与鲜血的味道。

嗅着这股难闻的味道,我没有完全走进树荫下就停下了脚步,因为已完全看清了树下之人。

“唐耀,你月前所受的伤不要紧了吧?”这声问落下,唐耀没有回答,那领头的红衣少年却轻夹驴腹迈出树荫下朝我走来。愈来愈近的时候,少年的眼神朝我扫来,竟凭地恨意飞扬。

少年有着很是白皙的皮肤,深绿色的双瞳,红紫色的唇,愈发将人衬托得更显极端的妖异。

驴子在我身边停下时我终于抬头望去,这一望便望进了少年掩不住恨意的眸底。于是暖暖情潮挡了挡不住地泛滥成灾,欲将我所有的伪装全都覆灭。有记忆以来,我最是在乎这个少年。

“哭什么?”少年的嗓音不再是记忆记忆中的那道大喊着‘唐天悠我要杀了你’时的清润而尖锐的了,而是因为成长而略显成熟暗哑的隐忍着。忘了呢,他是恨我的,却也忍着。

“不是哭,只是眼睛不太舒服。”的确不是哭,是强光与风刷痛了眼睛这才会有泪流下的。

“眼睛坏了?”这一声是怒气飞扬,语毕后少年的眼角眉梢因为这句话而端满了戾气。

待醒悟过来的时候,少年已扬起一脚踢在我的腹部,将我踢得跌坐在地面起不来身子。

笑了笑地抬手轻轻擦干了眼泪,我仰首对他点了点头简单地应了一声:“嗯,是坏了。”

“来人啊,给我剁掉她的双腿!让你本事见长地逃,给我剁掉她的腿,来人啊来人啊!”少年的怒声在风里荡开很远很远,但树下却无人听他的话上前来真敢上前来废掉我的双腿。

“别这样,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语毕这番,我爬起身来拍拍身后的灰尘。

接着朝前走了几大步,扬手笑笑地就欲朝少年的脸上抚去。

“滚开,不许你碰我!”少年怒喝着挥开了我朝他脸探去的手,为此,我再次被挥倒在地。

“臭小子,你耍够威风了没有。”不由得怒气攻心,我也扬起声调朝他怒喝出这一句。

“凭你,也值得我来耍这无聊的威风吗?只是你的手太脏,不配来碰我而已。”这声话落下,少年敛去怒气回归了妖冶淡然,但他那端起的神色仿佛是真正对我厌恶至极的神色。

我记得很清楚的是,这个红衣少年他一直不肯忘是我亲手杀了我们同唤为娘亲的那女人。

不肯忘记是我亲手替他种下猛毒,不肯忘他胸膛上我亲手刺下的那一刀。可那是记忆里那个唐天悠所做的事情,为此我不知道多少次疑惑过。我的这双手,真的能够去杀人吗?

怀揣这惯来的疑惑,我淡淡落语:“你够了没有。”语毕扬眸一眼,但见少年眉间的厌恨渐渐升温。于是不知为何心底的怒会不可抑制,因为五年间,我是真的喜欢这个少年,而他却一直在不断恨着我。是以,终于不甘心地飞跃起身,朝毛驴上端坐着的少年发出一波凌厉的掌风。

“既然你这么想死的话,那我便成全你,省得你活来折磨我!”话声落下,袭去的第一波掌风落空,不甘地由空中再次翻转身体,愈发怒气汹涌地发出连番掌风向着那身红衣攻去。

我们这厢开战,树荫那厢一位老者朝我们二人大声喊话:“天悠,唐聆,你们给我住手!”

“是她要杀我在前,我岂能坐以待毙。”少年飞身躲避间竟然还有那闲时回答那老者的话。

这飘荡满眼的红,是我这五年在唐门心头唯一的最大暖源。每每心很寂寥之余,总想抓住些什么。于是在五年间里,我见人便不断说话,不断地讨好或是微笑。

似乎想五年之前那般的记忆之余,与人建立新的关系。因为以前的唐天悠,实在太坚韧!

“是啊,我的确要杀了你。早在十年前就该杀死你,让你多活这十年你应该感激我的!”

“唐天悠,我要取你性命!”少年因我的话狂怒地不再闪躲,折返身体朝我迎面攻来。

‘啪’的一声响起,我们都似乎用尽了彼此的全力拍击上了对方的双掌,空气里由于这拍击打震散出去阵阵气波扬起片片落叶与尘灰。先前那番攻击弱了我的气息,一时间我竟无法抵御少年掌间传递过来的绵绵不息的内劲,不由控制地于空中跌落下地面‘唔’的一声溢出满嘴腥甜。

落地后我捂紧胸口抵御疼痛,看着少年面上依旧未消的怒色轻叹一声:“满足了?”

整整三个月没见了,这就是我们相见的开场戏。没有热泪盈眶,只有互相的言语攻击。没有暖心的拥抱,只有彼此的杀气腾腾。?不过这心仍是酸涩到很暖很暖,暖到想要为此流泪。

“纵使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拆了你的骨头都偿还不了你所欠下我的,唐天悠,你就继续这样欠我吧。来人啊,给我将她绑起来拖回去。”红衣少年十八岁,再次回到蜀中后,没曾想到他的性子竟愈发的怪癖起来。而且在他吩咐声落下之际,树荫出有两人向我走来。

而且还真拿出了绳索欲将我捆绑起来,见此一幕,我大大退后几步。

“你绑了我回去,有腿我还不一样会逃。”

“那就砍了你的腿。”

“那就用爬的。”

“剜了你的眼,再剁了你的手。”

“那就用滚的呗,即使是滚我也要滚出唐门!”笑笑的言语至此,我已无心再说其他。

只是很想将这少年抱住,用以填补下心灵的空虚与这五年来总会无端升起的寂寞。

“呐,唐聆,唐门眼下祸端甚大,你要小心为上。碧眼族全靠你了,别指望我什么!”